是六月夜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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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警官出去了,包廂里只剩紀月和宋霽輝,電還沒有來,有一些黑洞洞的窗口,露出微弱的亮光。 他們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紀月看向身邊的人,“謝謝你?!?/br> “挺好的?!闭f著,宋霽輝笑了一下,“一場雨,一次停電,讓我們一起呆到現在?!?/br> 說話的時候,他看著窗外,說完后,才看向她。 月光中,她看見他的眼熱如火。 “紀月……”他輕輕地喚她的名字,就在他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包廂門被打開,劉警官走了進來。 一部手機被放在桌子上,劉警官遞給紀月,“是不是你的?” 她拿過來,看了眼手機殼,點點頭。 劉警官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開機,于是,她按下側面的開機鍵,蘋果的logo在屏幕中央出現,隨后消失,再次出現時,便是手機密碼,紀月輸入后,手機被順利解鎖,她的手機壁紙是一只黑白色的邊牧。 “是我的手機?!?/br> 其實不用她說,老劉也看出來了,“都是小孩子,年紀小,一時想不開,看到你的手機殼好看,只是想要手機殼。原本想拆下來,把手機還給老板的,沒想到你們來得太快了,又搞出這幅動靜。害怕了,所以才沒拿出來?!?/br> 紀月的手機帶了個棕黃色的愛馬仕皮革手機殼,是黎雯的配貨,送給她當禮物,她便將它套在了工作用的這部手機上。 “個么,我的意思是,這件事就算了,你們也不要追究了,好伐?” 她也不知道這些話幾分真,幾分假,于是,扯了下嘴角,“沒事?!?/br> 劉警官又把紅包放在桌子上,看向宋霽輝,“小伙子,不是所有事,都能用錢解決的?!?/br> 宋霽輝倚在沙發上,伸手拿過來,捏在手里,不置可否的笑笑。 “好了,我們也要回所里了?!?/br> 木質建筑隔音太差,紀月聽到樓下一陣喧囂,溫老板的說話聲響起,“耽誤大家了,今天都不用買單了?!彪S后是腳步聲,過了一會,才漸漸靜了下去。 她看向宋霽輝,“你買單的?” 他笑著點點頭,“不然呢,這個小本生意,虧一塊錢都要他命了?!?/br> 紀月一聽,也笑了起來,那還在干炒牛河里放那么多牛rou。 “晚上,你還回去嗎?”看她笑了起來,他問了一句。 她愣了一下,看向手機,現在已經12點多,快1點了。 紀月一早去公司開會,隨后便開車來了朱家角,整一天,她的每一根神經都是繃著,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放松過,說實話,她已經累了。 不過,她面上不顯,“嗯,回去了?!闭f完,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機,“走了?!?/br> 宋霽輝也跟著站起來,他兩只手都插在口袋里,低下頭,他有些躊躇,舔了下嘴唇,才開口,“要不,你今晚別回去了?!?/br> 明明,雨已經停了很久了,紀月卻聽到屋檐下“嘀嗒”一聲落在石板路上。 他看見紀月沒有說話,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歧義,趕忙補了一句,“不是,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他笑了起來,“哦,對了,現在已經是明天了,等白天,真的,很重要的地方,肯定能幫到你?!?/br> 她看著他,宋霽輝平日總是一派風輕云淡的樣子,現在卻是像個少年,他有些害羞,舔了下嘴唇,“真的,能幫到你?!?/br> 宋霽輝覺得自己心跳得快極了,他有些忐忑,又有些緊張,他摸了摸臉頰,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過了一會,紀月笑了起來,她點點頭,“好,那我去開個房間?!?/br> 這一瞬間,他聽到屋檐下的那滴雨,準確無誤地滴在了自己的心底。 他們下樓的時候,一樓只有溫老板一個人,他正站在吧臺后算賬,頭也沒抬,“一會算完賬,發你微信啊?!?/br> 宋霽輝笑著沖他擺了擺手,低頭對著紀月說了句,“小心臺階?!?/br> 他們又重新走了一遍石板路,只是這次,走得快多了,再次回到北停車場時,停車場只有孤零零的幾輛車還停著。 宋霽輝替紀月拉開車門,她坐進車里,“去哪?” “你導航到淀山湖觀瀾酒店?!彼肓艘幌?,“要開20幾分鐘,你跟著我的車也行?!?/br> 她點點頭,停車場黑得不行,透過車燈,她看到他走向遠處,隨后,身影漸漸與黑夜融為一體,沒過多久,紀月看見角落里有一輛車的車燈亮了起來。 那輛車筆直向她這里開來,紀月發現,他的車換成了一輛黑色的寶馬SUV。 車在紀月的車前停下,隨后,她的手機響了,她按下方向盤上的通話鍵,宋霽輝的聲音在車里響起。 “我在前面開,你跟著走?!?/br> “好,”她剛說完,他的車便動了起來。 她跟在后面,向停車場出口駛去,她在出口處掃碼付停車費時,他就一直停在路邊,直到看見桿子抬了起來,才又重新啟動。 剛才的電話一直沒掛,宋霽輝開著車在前面帶路,開著開著,突然在電話里問她,“停車多少錢?” “30塊,干嘛問這個?”她聽到他低沉的笑聲從那頭傳來。 “沒有,就是想到,一會,我來報銷?!?/br> 她也笑了,她的車燈照在他的車尾,藍牌上白色的字反射后,就像白織燈的光,慘白慘白,“你怎么換車了?”她問了句。 “車拿去修了?!彼f得很輕巧,一副無所謂的語氣。 “怎么了?” 紀月沒聽出宋霽輝在那頭沉默了一下之后才開口,開口時,還是他那副無所謂的口吻,“被人蹭了,小事?!逼鋵嵡皫滋炀吞幚砗昧?,他覺得看著煩,就沒把張恒的車還回去。 她沒再說話,電話也沒有掛斷 ,他聽到她車里正在播的歌曲,歌聲隨著信號,傳到他的車里,然后被放大。 兩個人在各自的車里,卻聽著同一首歌,他覺得,就好像以前,在一起的那些時光。 也許,是因為深夜,人的情緒也同時被放大。 “紀月……”他想到在包廂里沒有說完的話,停頓了一下,才說出來,“我很想你?!?/br> 電話里只有音樂傳來,唱的歌詞比任何時候還要悲傷。 宋霽輝覺得,自己就像等著被處死的人,而她就是行刑者,把刀懸在他的頭上。她明明聽到了,卻什么反應都沒有,他只能無聲地笑了一下,嘲笑自己還抱有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可就當他準備掛斷電話時,他聽到她輕輕地說,“阿輝,我也不知道說什么,但是,謝謝你能陪著我?!彼穆曇艉茌p,輕到不仔細聽,就會被車里的音樂聲蓋住,可他還是聽到了。 他“嗯”了一聲,“馬上就到了?!?/br> 宋霽輝想到,自己曾經對紀月說的話,‘我們之間,只要你走一步就可以了,剩下的九十九步,我來走’。 車開了一會,突然,道路兩旁的路燈亮了起來,布局也開始變化,車道漸漸變寬,草坪連成片,綠植像黑色剪影一般豎在草坪中央。沿著寬闊的柏油路,他們又駛上了一條環形車道,過了一會,酒店的前門就印入眼簾了。 她的車跟著在前門的車道上停下,下車后,紀月看見酒店的幕墻,頂上一排小小的瀑布落下來,流水潺潺,打在一塊深灰色木牌上,木牌上“淀山湖·觀瀾”幾個字被鏤空了,白色的光從鏤空的字里透了出來,這種冷淡的美學風格,令人再熟悉不過了。 宋霽輝下車后,走向她,看見她在看著幕墻發愣,過了一會,才說,“鑰匙放車里,一會有人停車,我們走吧?!?/br> 她收回視線,走到車尾,打開后備箱,后備箱的角落里,有一個黑色的旅行袋,她提了出來,宋霽輝順勢接過,拎在手里。 紀月經常有這樣臨時出差的情況,所以在車里備著換洗的衣物,現在旅行包里的衣服,還是當時他幫她整理的。 酒店的大門是一棟挑高的白色建筑,純白色的墻有三層樓高,頂部是灰色的瓦片,和精巧的屋檐,是婉約秀麗的江南水鄉味道。玻璃門自動打開后,卻不是大堂。兩側,一整面墻上裝飾著格刪,巨幅落地畫鑲嵌在上面,對面是另一扇玻璃門。 穿過玻璃門,紀月看見一個下沉式的長方形天井,天井下的池水和地面齊平,仿佛再多一滴,就會溢出來,她忍不住抬頭看去,黑夜被四方的屋檐圈在她的視線內。 他們走在屋檐下,因為今天下過雨了,雨水沿著屋檐滴滴答答落在水池里,在腳邊出現一片片漣漪。 走了幾步,宋霽輝輕聲和她說,“這叫四水歸明堂?!?/br> “你這也知道?!?/br> “時間久了,沒吃過豬rou,也看過豬跑步?!?/br> 紀月輕抿著唇,笑了。 走過天井,才是真正的酒店大堂,挑高的空間里,中央的主燈從天花板上一直垂到地面上。前臺后只站著一位酒店員工,他穿著灰色的中式上裝,看到他們后,垂下眼眸,微微彎腰。 她想去拿身份證,宋霽輝搖了搖頭,帶著她,徑直穿過大堂。 大堂后還是一個天井,不過這次,地面上換成了草坪和松柏,透過走廊兩側的透明玻璃,紀月看見不遠處一片白色的建筑,白墻黑瓦,木門,雖然建筑外觀都不太相同,合在一起,卻又是說不出的和諧。 宋霽輝帶著她,沿著不寬的路,走了很久,道路兩旁是竹林,白色的圍墻全都藏在后面。 最后,又走上了小路,小路盡頭是一片高高的圍墻,高墻上都是精致的飛檐,從外面什么都看不見。 木門厚重,像有年代了,上面卻裝了一個電子鎖。 他打開電子鎖的上蓋,隨后輸入密碼,推開木門。厚重的木門后,是一個小小的庭院,庭院后就是現代中式風格的兩層小樓。 “你住二樓的房間吧,能看見淀山湖?!睙綦S著他們的前進路線,一盞盞點亮,穿過庭院,走到門前的玄關,宋霽輝剛想按密碼,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他看向她,“這里的密碼也和我家的一樣,你下次想來,直接過來就好了?!?/br> 紀月瞬間怔愣住了。 他們同居前,大部分時間都在宋霽輝的家里過夜,入戶門的密碼是一串驗證碼一般的數字,紀月記了很久才記住。 后來,不知道哪次,他們做完愛,躺在一起耳鬢廝磨,說著說著,她問他,這個密碼有什么意義嗎?宋霽輝懷抱著他,笑著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遞給她。她有些不解,不過還是接過了手機。 換了一個人,人臉識別不到,手機屏幕上出現一排小字“輸入密碼”,以及一個數字鍵盤。 紀月還是有些不解,看向他,宋霽輝笑著親在她的耳垂上,“手機密碼就是電子鎖的密碼,你輸一下試試?!?/br> 于是,她的手指輕輕觸摸在屏幕上,“258709”,紀月突然發現,枯燥的數字,突然在屏幕上連成了一個向下的箭頭。 看見她笑了起來,宋霽輝原本的親吻變成撕咬,“現在這樣,記住了嗎?” 紀月笑著點點頭,“突然覺得挺好記的?!?/br> “人對畫面的記憶總是尤其深刻?!彼谒暂p語,一只手熟練地摸到她的胸上,重重地揉搓起來,而另一只手則摸進她的下身,用盡方法挑逗她的情緒。 屋檐上的雨水,嘀嗒落在樹梢上,紀月的思緒突然被拉了回來,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那你早點休息吧,晚安?!彼戊V輝就住在一樓的房間,于是,兩個人在客廳分別。 紀月洗完澡,披著浴袍站在落地窗后。 二樓只有一間房間,另一半是露臺和泳池,房間三面都是玻璃,淀山湖就在那黑夜后等著她。她沒有馬上睡覺,而是開了一盞沙發邊的落地燈,隨后,坐在沙發上,看向遠方。 看了一會,她看見宋霽輝走出房間,他似乎也洗過澡了,換了一身衣服,紀月看著他穿過庭院,消失在院墻后。隨后,她收回視線,關上了燈,在黑暗中,她看見他的身影又重新出現了。 他在一片竹林旁站著,遠處的天空漸漸亮了,微光照在他的身上,她能看見他的外套在風中輕輕擺動。 紀月站起身拉上窗簾,回到床上。 她沒有看到,就在她將窗簾拉上那一刻,宋霽輝正回過頭,向二樓看去,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兩人。 他已經失眠很久了,常常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他一閉上眼,就會想到他們初次見面的樣子,客氣又疏離,她坐在那,像一株渾身都是刺的玫瑰花。后來,熟悉起來,她便會同自己開玩笑,坐在那張沙發上,言笑如畫。 她從日本回來后,送給他一個御守,明明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他卻覺得很開心,將它掛在后視鏡上,每次等紅燈時,他都會看著它,不知不覺間,笑了起來。 人對畫面的記憶,總是尤其深刻。 兩個人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最后變成了縈繞在他心口的夢魘,想起來,就是無盡的痛苦與懊悔。 紀月半夢半醒之間,聽到風聲吹進房間,然后是遠處竹林沙沙作響聲,她才想到,自己在淀山湖,還沒等她聽到其他的聲音。 下一秒,就感覺到下身被堅硬的東西插入,她的身體很軟,將它整個都包裹起來,于是,它一下就插到了底,完完整整地充滿了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