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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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時候,宋霽輝在紀月公司樓下等她。剛過六點,她就拿著包下班了,他的車就停在公司外。一上車,宋霽輝問紀月,要不要吃了晚飯再走。 從申市開去淳安要四個多小時,今天又是周五晚高峰,紀月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她系上安全帶,“走吧,到千島湖再吃吧?!?/br> 黑色的車隨后,慢慢起步。 就像紀月預料的一樣,周五的晚高峰擁堵極其嚴重。他們在延安高架上走得很慢,下坡的時候,能看見遠處車尾燈組成一條紅色的燈帶,一眼看不到頭。 紀月靠在車窗上,夕陽把天空印成粉紅色,寫字樓連成片,玻璃里透出華燈初上的光。 車里正播了一首日文歌曲,小號吹出的前奏,帶著屬于80年代的風格,她雖然聽不懂歌詞,卻覺得莫名適合現在的氛圍。 于是,她放下車窗,6月溫熱的風吹進車內,吹起她的短發。 宋霽輝看了她一眼,默默把音量放大一些,瞬間,音樂蓋過胎噪聲,回響在他們耳邊。 “受話器握り締め 震える聲とても冷たくつ気がした いつもてきぱき仕事していた あなたらしく泣いて ……” 這首歌結束,播放下一首時,紀月又按了屏幕上的‘上一首’。 宋霽輝看著她的動作,笑著說道,“就那么好聽?” 她的手撐著頭,靠在車窗上,“嗯,覺得這首歌很適合現在,很有魔都的感覺?!?/br> 他笑了起來,和她一起靜靜聽著歌曲,不再說話,轉眼間,天空越來越暗,遠處視野盡頭,寫字樓的外墻都亮起了燈,天空是紫紅色的,是曖昧又蕩漾的氛圍。 他們在高速上開了兩個多小時,紀月問宋霽輝要不要換人開,他搖了搖頭。去千島湖這條路開習慣了,半輔助駕駛加上定速巡航就夠了,說完,他看了她一眼,“你睡一覺,醒了就到了?!?/br> 紀月聽他的話,放下椅背,沒一會就真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看見眼前是一片漆黑,仿佛開在一大片森林里。 “到了?”她問他。 “嗯,快了?!?/br> 她放下車窗,夜深了,風是涼的,能聽到不遠處湖水拍打堤岸的聲音,“真像莫干山?!?/br> “沒來過千島湖?” “嗯。團建也沒來過?!?/br> 車在漆黑的夜里,沿著公路又轉了個彎,紀月看到遠遠地在道路盡頭出現一抹明黃色的光。 那抹光離他們越來越近時,才看清,那是一棟白色的雙層建筑,深色的斜屋頂,明黃的光正從二樓的落地窗里透出來。 柏油路在前面轉了一個彎,沿伸進黑夜中,而她看見的幾棟房子,全都錯落有致的分布在道路一側,它們都有著白色的外墻,深色的屋頂,同一種設計風格。 宋霽輝放慢了車速,左轉開下了柏油路,開進這幾棟房子之間的石板小路,紀月這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個小村子。 視野前方,有一棟全透明的雙層小樓,透著溫暖的光,灰色的屋頂上,掛了個小牌子寫著‘游客中心’。 他開得很慢,繞過‘游客中心’,背后是一片開闊的小廣場,紀月看見廣場上搭著天幕,一棟小樓的白色外墻上,正投著足球比賽,天幕下擺著幾張桌子,好幾個人坐在桌子邊。 宋霽輝笑著放下車窗,輕輕按了下喇叭。 聽到喇叭聲,坐著的人齊齊回了頭,其中有一個人看見他們的車,揮起了手,紀月聽到他喊了句,“小宋老板?!?/br> 紀月看向宋霽輝,“認識?” 他點點頭,“一會去這吃飯?!?/br> “你不是想吃飯,是想看球吧?!?/br> 宋霽輝笑了起來,沒有否認。 紀月發現,這個村里,所有的房子看上去都是差不多的風格,都有著大大的落地窗,明黃色的燈光透出,照在他的眼鏡上,她看見一片片的光暈。 車一直開到村子最里面,隨后在一棟三層小樓前停下,紀月跟著一起下車,她看見他直接把車停在大門口,問了句,“沒事吧,停門口?!?/br> 宋霽輝把車鑰匙扔在中控臺上,“沒事,明天有人會停好的?!彼@過車頭,走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腰,帶著她往回走。 村子里的樹都掛著一閃閃的燈串,漫步在其中,好像走在火樹銀花之間。 紀月遠遠地看見,天幕下,幾個人正在搬桌子,等到他們走近時,桌子上已經擺了幾瓶啤酒。 宋霽輝摟著她坐下,剛才和他們打招呼的男人端了水果出來,他朝男人抬了抬下巴,給紀月介紹道,“李強,這里民宿的老板?!?/br> 老板李強穿著黑色的文化衫,上面寫著‘i love 千島湖’,他人有點胖,看著和和氣氣的。 他放下果盤,果盤里裝滿了楊梅,一顆一顆飽滿又紅潤。 宋霽輝正在替紀月拆一次性餐具,“仙居楊梅,挺好吃的,回頭我們帶點回去?!?/br> “這是我女朋友,紀月?!彼鹜瓴途?,又看向李強。 李強笑著站在桌邊,他一笑眉眼都擠在一起,“還是第一次見到老板娘,吃點什么?” 他的話音剛落,兩個人都看向紀月,她趕忙扯了下宋霽輝的衣服下擺,“太晚了,不想吃了?!?/br> “那就做個魚頭湯吧?!?/br> 紀月拿了一顆楊梅放進嘴里,咬出滿口酸酸甜甜。 “好吃嗎?” 聽到他問自己,紀月隨手拿了一顆遞給他,他直接就著她的手,一起含進嘴里,“嗯,挺甜的?!?/br> “我沒洗手呢?!?/br> 宋霽輝挑了挑眉,全是不以為意的樣子,“不干不凈,吃得沒病?!?/br> 兩把白色的塑料椅挨著擺一起,宋霽輝注意力都在墻上的足球比賽里,而紀月在椅子上蜷縮著雙腿,她右手拿著手機正在看短視頻,左手被他牽住,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指。 過了一會,李強才回來,這次,他手上拿著起子。在宋霽輝邊上坐下,手一伸,拿過桌子上的啤酒,清脆的聲音響了一下,氣泡聲也跟著緩緩響起。 兩瓶啤酒被打開,宋霽輝余光看見,拿過其中一瓶,同李強輕輕碰了一下,直接就著酒瓶喝了一口。 “怎么樣?” 宋霽輝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畫面上,“荷蘭中前場不行,沒拿球的人?!碑嬅胬?,穿著橙色球服的人,正在互相傳球。 過了一會,他又接著說,“現在也沒有特別好的邊鋒和中鋒了,也就加克波還行?!?/br> 聽到他的話,李強笑了起來,“全村的希望。你不是挺喜歡荷蘭隊的么?!?/br> “上一場踢的太差了?!闭f完,宋霽輝又喝了一口。 李強突然舉起酒瓶,他的視線越過宋霽輝,看向紀月,隨后揮了揮,“嗨,紀月?!?/br> 紀月有些錯愕,趕忙放下手機,同他笑了一下。 “不喝嗎?”他問她。 她剛想回答,宋霽輝直接替她說了,“她不喝酒?!?/br> “給你拿點飲料?” 紀月點了點頭。 他又走回民宿里,再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扎西瓜汁,身后跟著的人,手里端著一個砂鍋。 黑色的砂鍋放在瓦斯爐上,魚頭浸沒在雪白的湯里。 “我們這的千島湖魚頭,老板娘你嘗嘗?!?/br> 宋霽輝放開牽著的手,替她舀了一碗。 在這微涼的夏夜里,一碗熱湯入口,滿是鮮美濃香,一下,她整個胃都跟著暖了起來。 “叫我紀月就可以了?!彼约阂说诙?,說著又看向宋霽輝,“干嘛叫我老板娘?!?/br> 宋霽輝彎了彎嘴角,自己給自己舀了一碗,輕聲說,“一會回去和你說?!?/br> “好吃嗎?”李強坐了回去,“明天過來吃午飯啊?!?/br> “明天再說了,我帶她先去逛一圈?!彼戊V輝喝了兩口就放下了,他看著紀月,她正低頭一口一口認真地吃魚。 “我爸說,宋老板明天來?”李強說著,看見宋霽輝放下了勺子,“不吃了?” 他拿著啤酒,目光重新放到比賽中,搖了搖頭,“先看球,吃魚太麻煩了?!?/br> 李強笑了起來,他看向紀月,“你知不知道,他那么喜歡看球?!?/br> 紀月抬起頭,笑著點了點。 他們到的時候,球賽正好剛開始,紀月喝了幾碗湯,又吃了點魚之后,上半場結束了。 宋霽輝看見她放下筷子,“吃完了?” “嗯,吃飽了?!彼榱藥讖埣埥聿磷?。 “那走吧。我們回去了?!彼f著站起身。 李強有些詫異,跟著抬頭看他們,“不看了?” 他伸手牽住她的手,輕輕地握住,“不看了。沒什么好看的?!?/br> “明天沒事,來吃午飯啊?!彼麄冏吡藥撞?,聽見李強在背后大聲說道。 宋霽輝沒有回頭,而是直接隔空回了句,“知道了。盡量?!?/br> 他的車還停在原地,半人高的鑄鐵門,他用力推開,紀月從門縫中擠進去,隨后宋霽輝跟著進來。 她看見他的樣子,笑了起來,輕聲說,“感覺像做賊?!?/br> 宋霽輝走了兩步,摟上她的腰,把她往里帶,“李強他爸睡了,特地把老人家吵醒不好?!?/br> 鐵門后是條一米寬的石階,一側靠著外墻,另一側種滿了樹,站在石階下,抬頭只能看見一小片天。 拾階而上,突然豁然開朗,她先是看見一個泳池,泳池背后是一片平靜無波的湖面。 黑夜里,遠處湖面和山脈連在一起,都是一片片濃重的黑。 看見她站在那,宋霽輝自己熟門熟路地打開玻璃門,隨后屋內的燈被打開,光一下子從屋里透出來,照出泳池藍色的池水。 紀月回過頭去,看見一個碩大的客廳,墻上掛著一大幅抽象畫,高挑的天花板,原木色的家具,白色的墻,灰色的沙發,像極了宋霽輝在莫干山的民宿。 他手扶著玻璃門,笑著對她說,“忘記帶鑰匙了,只能帶你從這里進來?!?/br> 屋里的燈隨著他們的動線,一路亮了起來,宋霽輝在前面走,帶她走上二樓,“我住三樓?!?/br> “二叔住二樓?” “他住在杭州多,這里也不太來?!?/br> 樓梯到三樓就結束了,只有兩扇門,還有一扇落地窗,透過窗戶能看見村子的全貌,她看見那棟明黃色的玻璃房。 宋霽輝推開左手邊的門,朝她挑了挑眉,“這是我的房間,進來看看?!?/br> 她一進房間,燈一盞一盞自動打開,整片的落地窗,像把湖水山脈框成一個畫卷,白色的窗簾拉了一半,灰色的床面向湖面擺著。 他摟住她,推開另一灰色的木門,紀月看見,房間盡頭三面都是落地窗,中間是一個白色的浴缸。 直白又含蓄。 水溫正好,宋霽輝坐在浴缸里,抬手扶住紀月,她一步跨進浴缸,坐在他身前,正好被他環抱住。 眼睛適應了黑暗,她透過落地窗,能分清哪里是湖面,哪又是山脈。 他靠在浴缸上,兩只手臂露在外面,“你覺得這里和莫干山比,怎么樣?” “這里也挺好的,感覺比莫干山熱鬧一點?!?/br> “嗯,是的?!?/br> 過了一會,紀月聽到他動了一下,他的頭擺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只手放進水里,摸上她的胸脯,輕輕地揉了揉,“莫干山的民宿賣掉了?!?/br> 紀月點點頭,“有點可惜,我覺得餛飩也挺好吃的?!?/br> 她聽到他胸口輕輕顫動,傳來笑聲,“所以,我叫他們夫妻倆過來,幫我打理這里的民宿?!?/br> “你到底有多少民宿啊?!彼χ揶硭?。 他的兩只手都攀上她的rufang,輕輕揉捏,隨著他的動作,水波蕩漾起來。 “不是我的,是二叔的,這一片都是他的?!?/br> 紀月大概猜到宋霽輝家庭條件優渥,今天聽到他親口說,還是覺得有些詫異。 他像似知道她的驚訝,于是低頭親在她的脖頸,“不是故意瞞你的。因為也不是我的,我覺得沒什么好說的?!?/br> “那怎么現在說了?” 他手上的動作一停,思考了一下,聲音突然變得鄭重起來,“現在想好好和你說一下我的事?!?/br> 宋霽輝以前就同她說過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大學時代,自己的留學生活,紀月突然覺得,自從上次見過他二叔之后,自己好像正慢慢走進他的生活。 “以前我覺得這些都和我無關,但是最近我想通了,這些其實都是我的一部分,所以我想告訴你?!?/br> “我想都告訴你,然后你再慢慢考慮?!?/br> 你可以慢慢考慮,是和我在一起,還是和別人。 紀月沒聽出他話里的話,笑著問他,“考慮什么?入股你的民宿嗎?” 宋霽輝輕輕地咬在她的肩膀上,昏暗的燭光里,他看見細嫩的肩頭上出現一排淺淺的牙印,“這里生意一般,不用入股?!?/br> “再說,他們都叫你老板娘了?!彼牭郊o月笑了起來,于是,一只手放開她的rufang,一路向下,伸進她的雙腿間,找到她最敏感的開關,輕輕撫摸。 隨后,沒人再說話了,過了一會,只聽到她在輕輕地呻吟。 宋霽輝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見她穿著浴袍,盤著腿坐在陽臺的沙發上。她面向著湖面,手機就放在邊上,正在播一首日文歌。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摟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冷不冷?” 她的頭發發梢微濕,一縷一縷的,被她撩在耳后。 “怎么聽這么老的歌?”這是一部90年代日劇的主題曲。 “因為下午在車里聽了那首歌?!奔o月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我讀書那個時候,也沒什么物質生活,我就記得每天晚上一邊做作業一邊聽收音機?!?/br> 她看著平靜的湖面,緩緩地說著過去的故事,“我們那是個小地方,因為離得近,所以能收到申市的廣播,雖然電波聲很輕,還有雜音。但那個時候,像是生活里唯一的慰藉?!?/br> “我記得每周日晚上11點,有一檔節目,總是會播很多日文歌曲。dj還會介紹日劇,我就是在收音機里,聽完整部《東京愛情故事》?!?/br> 說完,她笑著看向宋霽輝,“后來,考大學的時候,我就偏要考去申市。今天在車里聽到,突然覺得這些很懷念?!?/br> 他擁住她,手在她的肩頭慢慢撫摸,“你呢,你小時候呢?”她突然反問他。 宋霽輝想也沒想,直接脫口而出,“我小時候也很無聊,父母不在身邊,就沉迷踢球?!?/br> 紀月覺得這個回答有點不可思議,宋霽輝看著斯斯文文的,她無法想象,于是,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他似乎看穿她的心思,笑了起來,“是不是覺得很難想象?!彼恢皇謸е?,一只手去撩睡袍,指著自己左邊小腿,“有一次,踢球踢斷了?!?/br> 紀月低頭看去,似乎確實能看見一些細微泛白的疤痕,“高中的時候,踢斷腿了,后來就不踢球了?!?/br> “我記得就是德國世界杯那年,后來暑假的時候,去香港,在機場過安檢太麻煩了,還要隨身帶X光片和病例?!?/br> 紀月聽著聽著笑了起來,宋霽輝看了一眼,低頭湊上去,親她的嘴角。 “所以,他們問我,知不知道你那么愛看球?!?/br> “后來不踢球了,就喜歡看球?!?/br> “其實我覺得也還好?!彼肓艘幌?。 “這幾年,工作忙就看得少了,以前一直去國外看球?!?/br> 紀月第一次聽說,有些好奇,“去過哪?” 他抱著她,輕輕搖晃著身體,聲音溫柔,語氣里充滿了懷念,“很多地方。俄羅斯,南非,歐洲基本都去過?!闭f著說著,他笑了起來,“那時候,精力也好,我住在索契,還去克拉斯諾達爾看西班牙的訓練賽。俄羅斯太大了,基建還一般,坐球迷專列要坐一天,看完開放日,坐夜班火車再回來?!?/br> 說完,他笑著搖了搖頭,“現在就不愿意了?!?/br> “怎么了?” 他吻上她的耳朵,細細舔舐著她的耳廓,“現在覺得,陪陪你就挺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