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瘋狂的一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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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之望有看外匯盤的習慣,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就像宋霽輝說得,紀月說想休年假散散心。趙之望一口就答應下來,順便還囑咐她好好休息,其他事就別多想了。 打電話時,宋霽輝一直摟著她,電話內容早就聽到了,她一掛了電話,他就低頭親在她的肩膀上。 “想去哪?” 紀月歪著頭想了下,笑著搖搖頭,“我護照上只有美簽,但是我不想去?!?/br> 他低頭又輕啄了一口,“嗯,來回太辛苦了?!?/br> 紀月想了下,“要么還是去海南吧?!?/br> 聽到她的話,宋霽輝的眼神暗了下去,他挑挑眉,卻沒出聲,開始在她的脖頸上輾轉吸吮,越來越用力,紀月吃痛,笑著躲了一下。 這下,他才放開她,低頭看見她雪白皮膚上,一小塊深紅色的吻痕。 “去沖繩吧,也有海灘可以度假?!边^了一會,他說,“我們做游輪去,到時候,船上可以辦落地簽。海上也沒有信號,我們不會被其他事情打擾?!?/br> 紀月想了一下,輕輕地笑了起來,“聽上去好像挺不錯?!?/br> 于是,宋霽輝把她摟得更緊了,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低下頭,湊到她的耳畔,溫柔的呼吸灑在脖頸上,“只要你開口,剩下的事,我都會替你做到?!闭f完,他拍拍她的腰,“現在我們還可以再睡一會?!?/br> 半夢半醒中,紀月被宋霽輝的手機吵醒,她聽到他“喂”了一聲,便想翻個身背對他。他仿佛知道她的意圖,輕輕笑了起來,接著懷抱著她的手一用力,她無法逃開,被他固定在胸口。 電話里,那人說,他們運氣很好,原本在阿拉斯加航行的海洋奇跡號,母港換到了申市的寶山港,正巧今天是首航。 “下午14點開始登船,開去寶山碼頭還要1個小時,一會起床了,我們先整理行李,然后去吃飯,下午一點出發?!?/br> 她摟著他的腰,語氣里還有點不敢相信,“不是說今天首航,船票賣光了嗎?” 宋霽輝很享受她難得的撒嬌,他沒有回答,只是嘴角含笑,低頭看她,過了一會,他說,“我不是說了嘛,只要你開口,我都會替你做到?!?/br> 紀月接到梁辀電話時,正在整理行李,她有點疑惑,電話接通,率先開口問他,“你不是說沒有信號嗎?” 梁辀聽到她的聲音和平時沒什么區別,原本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正巧有車去研究站?!?/br> 他沒說翻山越嶺徒步了4個小時的事,聲音也故意擺出平淡的樣子。 “現在沒事了?!?/br> “謝謝?!?/br> “沒事。應該的?!?/br> 梁辀以為紀月在為屏蔽搜索內容的事道謝,紀月謝得卻是他的關心。 “對不起,”她抿了抿唇,“牽連你了?!?/br> 她聽到電話那頭,他輕輕笑了起來,聲音也變得更加柔和,“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這樣想?!?/br> 紀月捏著手機,輕輕地“嗯”了一句。 梁辀彎彎嘴角,“那我過來看你?”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她急忙回了句,“不用了,你不是還有工作嗎?” “沒事,反正高鐵就3個多小時,我看完你再回來,有人接我?!彼χ?,繼續哄著她。 紀月抿了抿唇,輕輕吸了口氣,“梁辀,我下午要出去一趟?!?/br> “去哪?” 她沉默了一下,才說出口,“去日本玩幾天?!?/br> “噢,” 他下意識地回了句,說完,卻徹底沉默下去了。 梁辀想過她會心情低落,也想過她故作堅強,卻沒有想過,她會選擇另一條路。 此刻,他突然覺得,紀月開始變得陌生起來。 他原本的設想,被一一打破,緊接著,他的心開始慌張,心像一團麻線,連著思緒,一起變得雜亂無章,他不知道說什么,似乎瞬間失去了思考的邏輯,只能又磕磕巴巴地說了句,“噢,挺好,你是要去散散心?!?/br> 說完,他又喃喃自語般,重復了一遍,“挺好?!辈恢朗钦f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一時誰都沒有說話,梁辀不想被她聽出自己的慌張,索性就說,“那掛了吧,你下飛機再聯系?!?/br> “我做游輪去?!?/br> 他的心終于落到谷底,彎彎嘴角,聲音低了下去,“海上沒有信號,你也不會被打擾。挺好?!?/br> 話說完,電話里又是一陣沉默。 這時,宋霽輝敲了敲門框,紀月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然后對著手機說,“我要出發了?!?/br> 那頭,最后只問了一句,“你是一個人去嗎?” 紀月舔了舔嘴唇,她知道她說什么,梁辀都會信,她也知道,梁辀想聽什么。 “不是?!彼€是說出了口,坦誠又絕情。 “好,出去玩,開心點?!?/br> 電話剛掛斷,房間門被敲響,梁辀打開門,馬師傅拎著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剃須刀,繃帶,還有雙氧水。 梁辀在南平高鐵站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保護區里條件太艱苦,幾天沒有洗過澡了,又徒步了幾個小時,去見紀月前,總是要捯飭干凈,再處理一下右手手掌的傷口。 馬師傅把塑料袋遞過去,順口問道,“梁老師,你幾號回來,我到時候來接你?!痹捳f完,馬師傅突然覺得面前的人,情緒有些低沉。 梁辀接過東西,彎彎嘴角,“我不回去了,一會我收拾完,你送我回黃溪州吧?!?/br> 馬師傅走后,梁辀脫了衣服,走進洗手間。他站在浴室鏡前,鏡子里照出他精壯的上半身,起伏的肌rou線條,還有小臂上像蜈蚣般彎彎扭扭的一長條疤。 他眼下有一點青,青色的胡渣也布滿下巴,他拿起剃須泡,糊滿整個嘴唇四周,一直到下顎線,隨后拿起塑料袋里的剃須刀,動作不輕不重掠過面頰。 他一邊刮,一邊想起海南時,紀月就坐在洗手臺 上幫他刮胡子,那兩天,他們親密得像從未分開過。 知道紀月有新男友時,他有一點慌亂,親眼看見他們兩人時,他多了一絲慌亂,而今天,他徹底慌亂了。 原來,她比自己想得,走得更遠了。 他隨手將剃須刀扔在洗手池里,雙手撐著洗手臺,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 他撐在臺面上的手臂越來越用力,肌rou跟著緊繃起來,出現一條條青筋,右手手掌上的傷口緊接著崩開,血珠一下涌出,黏稠的血液從臺面一直滴落到地面。 洗完澡,梁辀穿著浴袍坐在床上,他拿起床上的手機。 手機壁紙是他和紀月還有大黃的合影,在上次流浪動物活動上拍的,大黃蹲在他們倆之間,大舌頭吐了出來,像咧開嘴笑一般。 視頻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飄蕩。 畫面里里都是梁辀的頭,然后他向后退去,離鏡頭越來越遠,畫面里開始出現其他景物。 最遠處是連著的山脈,金色的白樺林和綠色的西伯利亞落葉松交錯的布滿整個山頭,近處是紀月坐在一塊矮石頭上,梁辀則蹲在她邊上。 他看著鏡頭,“我們從喀納斯新村走出來,現在才1個小時,紀月就說累了,走不動了,要休息?!?/br> 紀月笑了起來,她的長發扎成兩條麻花辮,落在胸前,原本撫著辮子的手,輕輕拍了梁辀一下,“你說這個干嘛?!?/br> 梁辀順勢抓住她的手,“怎么,現在知道丟人了,還不讓說?!?/br> 紀月笑著搖頭晃腦起來,頗有點恃寵而驕的樣子。 梁辀原本抓住她的手,突然握在手里,他本就蹲在她邊上,兩個人看向鏡頭,此時他突然換了個方向,面向她,一只腿跪了下去。 原本正在笑得紀月,看到這一幕,笑聲止了下去。 畫面里,只看見兩個人對視,他們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浮現笑意,背景是滿山的金色,和天空的藍色。 而梁辀的另一只手,此刻正伸進外套口袋里。 紀月抿著唇,笑得有點害羞,聲音不自覺帶著點撒嬌的味道,“干嘛啊,梁辀?!?/br> 他只是單膝跪在那里,抬頭看著她,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紀月下巴揚了揚,“你不會是要求婚吧,荒山野嶺的,我不會答應的?!?/br> 聽到她的話,梁辀笑了起來,“誰說我要求婚?!闭f完,他從口袋里摸出一顆糖遞給她,“給你吃顆糖而已?!?/br> 紀月看著亮晶晶的糖紙,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笑了起來,邊笑邊點頭,“哼”了一聲。 隨后,她一把抓過他手里的糖,剝開糖紙,塞進嘴里,還不忘放狠話,“梁辀,算你狠。等你求婚時,你看我會不會答應?!?/br> 漂亮姑娘故作兇狠的樣子,看在眼里,可愛極了。 視頻里,梁辀笑著捧著她的臉頰,深深地吻了下去。 視頻外,他到現在還記得,那顆糖的味道。格外甜,是他此生吃過,最甜的一顆糖,從口舌里一直甜到心里。 他愛她,轟轟烈烈最瘋狂。 從來不玩社交APP的梁老師,頭一次注冊了微博。 半夜的時候,他發了一段視頻,還是那段視頻,只不過,畫面在她說“梁辀,算你狠,等你求婚時,你看我會不會答應”這嘎然而止,后面兩人親吻的畫面被剪去了。 梁辀配了一段文字,“我們只是普通人,和所有世上相愛的人別無二致,不要揣測我們的感情,也不要探究我們的過去,更不要打擾她,謝謝?!?/br> 梁辀發視頻的時候,人已經在黃溪州科研站了,再過一會,就徹底沒有信號。而那時,紀月坐著游輪早已到達公海上,與世隔絕。 晚一點到時候,師范大學的官微轉發了這條微博。 梁辀知道會掀起滔天巨浪,不過他也無所謂,反正愛她時已經轟轟烈烈了,那現在再多一點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