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覺還是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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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紀月躺在宋霽輝的懷里看手機,她想換個姿勢,剛動了動,就聽到耳畔,他倒抽一口氣。 看到她詢問的眼神,宋霽輝笑笑,“你前夫下手真重?!?/br> 她一聽樂了起來,“怎么了?“ “昨天,被他摁墻上,肩膀撞了下?!闭f著,宋霽輝翻過身給她看,肩胛骨這里烏青了一塊。 紀月順手給他揉了揉。 “你前夫這力氣可真大?!?/br> 紀月動作很輕,揉在烏青塊上,酸痛的感覺還是讓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忍著點?!彼χf。 宋霽輝也笑了起來,“不忍還能怎么樣?” 他話里帶話,她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像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宋霽輝轉過身摟住她,順勢帶著她躺了下來,低頭親了上去,“怎么了?” 紀月搖搖頭,“沒事?!迸牧伺姆旁谧约貉g的手,“如果你不開心了,你要和我說?!?/br> 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收緊,有時候宋霽輝也會忘了,自己有個秘密還藏著掖著,反倒是紀月,總是坦坦蕩蕩的。 “和我說說你們之間的事?!边^了一會,他問道。 “梁辀是個很好的人,”紀月說,其實她說過很多很多次了,“是我脾氣太犟了,喜歡同他媽較勁?!?/br> 她舉起手掌,放到半空,“事情都有正面和反面,有它們的辯證關系?!?/br> “很多事,一旦較上勁,就沒底了?!?/br> 宋霽輝輕輕地笑了起來,“是你會干的事?!?/br> 紀月一開始的時候,也喜歡同他較勁,故意放鴿子,故意遲到,說話也夾槍帶棒的。 他的手從她的臀部一路往上,在腰上摸了幾下,又摸上她的胸脯,不輕不重地揉捏起來,“那你贏了嗎?” 紀月笑了起來,卻不說話。 他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宋霽輝看著她,手指輕輕地描繪著她的臉龐、脖頸和腰腹,最后進入她的身體內。 宋霽輝想到,最初就是她的故事里,她總一身反骨和一肚子心眼,像一株野蠻生長的藤本植物。 這樣的她,深深地吸引了他。 周一一上班,杭州的業主就來了電話會議。會議一結束,阿桀來找紀月匯報,會上說,西溪濕地生態改造項目過幾天就上會。 紀月伸手翻了翻桌上的臺歷,這個月上完可研會,正巧能趕上最后的常委會,然后就能走招標了。 “比想象的進度還要快?!卑㈣羁跉庖诧@得很興奮,清明長假那幾天,他除了挨紀月罵,被罵完了還連夜修改方案,忙了一整個假期。 其實,這個時間很微妙,紀月看著臺歷,手指在兩頁間來回翻看,她看到這個時間段正好避開了督導組,能把時間算得那么準,還能順利推進的,也只有梁辀了。 她彎彎嘴唇,“招標前,還是要服務好業主,不要讓他們以為我們拿到項目,就不管了?!?/br> 阿桀點點頭。 紀月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阿桀心領神會,他起身走過去,先是看了一眼外面的辦公區,隨后輕輕關上門。 等他重新在辦公桌前坐后,紀月才開口。 “上次我們說了,這個季度末尾淘汰的事,名單我看了,換兩個人?!?/br> 她在紙上寫了兩個人的名字,阿桀有些驚訝,不過掩飾的很好,靜靜等紀月說下去。 “這兩個人,我不放心,借這次機會,全部開掉?!?/br> “什么意思?” 紀月一點沒隱瞞,直接說出了口,“我懷疑是對手派來的?!?/br> 他們這個行業,拿項目簡單粗暴,就是全憑和業主的關系。于是商業競爭起來,更簡單粗暴,派人去對家應聘,偷拿項目資料。 紀月自從被周濤截胡過一次之后,她就上了心。當然周濤他們是規劃測繪院改制的國企,不會也不屑干這個事。 正巧后來,標書出了問題,紀月便讓助理去查電腦監控,想看看是誰動的手腳。這個問題沒看出來,倒是被助理看出了其他名堂。 “小臣覺得有問題,我就把你的周報給了他,讓他交叉著看,最后他發現這兩個人經常查看不屬于自己的項目資料?!?/br> 阿桀這回有些驚訝,臉上的表情也有點掛不住,“紀老板,這兩個人,我面試的時候……” 紀月把手上的筆扔在桌上,整個人向后倚去,兩條腿交迭起來,“我知道和你沒關系,這種事,防不勝防?!彼A送?,“我知道,你們寫方案時,經常是互相借鑒,但是有些文件你要注意?!?/br> 他點點頭,語氣有些謹慎,“下次我會注意的?!?/br> 紀月笑了起來,“你知道,我對你期望很高,不過這次,有點失望。對了,上次說的,50份標書的事,你怎么打算的?!?/br> 紀月也是PUA的好手,話到這里,才說正事。 “我們做好標書后,安排人在各地重新封裝?!彼醇o月沒出聲,馬上接著說,“你放心,不會露馬腳的,我到時候會親自去一趟?!?/br> 她點點頭,“電子標你要多花點心思,主板、顯卡直接采購就好了,千萬不要搞出被評標會一查就查出來的低級失誤?!?/br> 阿桀點點頭,她又加了一句,“反正,我們不能讓業主丟人?!?/br> 如果被抓到,其實無非自罰三杯,不痛不癢的,就是業主臉上不好看。 “紀老板,技術標什么時候能好……” 莫奇看到一截雪白的手臂,手里拿著一杯咖啡,繞過顯示器,放到他的面前。 他抬起頭,看到紀月,她笑笑,“請你喝咖啡?!?/br> “請樓下免費的?”說著,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冰美式,他們在美國時,他點冰美式,她點冰拿鐵。 紀月笑了起來,“附近的還不如樓下的?!?/br> “什么事?” “出去聊聊?” 一進五月,申市的氣溫一天比一天高,他們站在兩棟樓之間說話,那邊照不到陽光,還有穿堂風吹過,溫度比周圍涼爽不少,一到夏天,就有不少人都躲在這里抽煙。 莫奇背著風,點了一支煙,他回頭時,看到風正好吹起她的發絲,還有裙子下擺,裙擺翻飛,像一朵風中亭亭玉立的月季花。 “你知道,我和趙之望的打算,”紀月開門見山直接說,“你就做技術標,我分你一份?!?/br> 她話說完,去看莫奇的表情,他低頭吸了一口,然后緩緩吐出,風一吹就散了,聞不到味道,只聽到風刮過裙擺摩擦的聲音。 “紀月,分我一份,我就干了?”他看著她,平靜地說。 她抿抿唇,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缺錢。我這不是找不到人嘛?!?/br> “這話,怎么跟五年前說得一摸一樣?!?/br> 話音剛落,紀月的笑容一點點收了起來,冷起了臉。 “要不,我們再睡一次,我幫你干這個活?”他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紀月的眉頭皺了起來,臉上浮現慍怒,“你是不是有病?!?/br> “我有病,還是你有病。我跟你說了很多次,這是違法犯罪?!闭f話間,他煩躁地把煙頭摁滅,煙蒂扔進手邊的煙灰柱里。 隨后,深吸了一口氣,又嘆了出來,輕輕地說,“你怎么不去找梁辀,來找我?!闭Z氣竟不如剛才那么嘲諷,紀月竟然還聽出一絲難過。 她張了張嘴,一時啞口無言。 沒錯,她是偏心的,她怕東窗事發影響到梁辀。 莫奇知道,紀月在意梁辀,卻不在意自己。 他向前一步,低頭看著她,“紀月,你做人不能這么無情無義?!?/br> 兩個人靠得太近,紀月聽到他的聲音落在耳畔,帶著一絲委屈,她癟了癟嘴,“知道了,你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好了,省得被我和老趙連累?!?/br> 紀月想越過他往外走,剛走出去一步,手腕卻被一道力量鉗制住,她低頭看了手腕一眼,又抬頭看了他一眼,彎彎嘴角,“別勸我,我不聽勸的?!?/br> “你準備怎么做?” 她不耐煩地想甩掉他的鉗制,隨著她的動作,莫奇的手正悄悄用力,捏得也越來越緊。 看到自己甩不開他的手,紀月笑了起來,說話也陰陽怪氣了起來,“你這人真有意思,我找你,你不干,現在你又要問?!?/br> 她眼珠一轉,聲音帶上了一點恐嚇的味道,“我警告你,你別多嘴?!?/br> 在海南的時候,梁辀請莫奇吃了頓飯,他覺得莫奇那個利用GIS做房屋甄別的系統很有意思,如果在古村落的規劃開發上,可以有很大的場景。一頓飯吃完,兩個人互加了微信。 他聲音變得很輕,“你回頭去找gis方向的研究生做廉價勞動力幫你寫這些?” 紀月有這個想法,被他說中,她也不惱,“那么多標書,我們不可能自己做的,總是會外包出去?!?/br> 莫奇看了眼周圍,只有一個人在抽煙,離他們有點距離,隨后低下頭,“那你們要把標書給出去,時間算一算,就能算出串標的事?!?/br> “評標會哪有那么閑?!?/br> “專家組是誰?” 紀月扯了扯嘴角,知道莫奇其實是關心她,口氣也軟了下去,“你別瞎打聽了?!彼D了頓,“回頭我們倆坐牢了,你正好接老趙的位置,等我們出來大家一起東山再起?!?/br> 所有的氣氛都被她最后一句話打破,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完又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莫奇靜靜地看著紀月,最后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你把技術標發過來,就走工單的形勢發給產品經理,讓他們給你改?!?/br> 真東窗事發了,紀月自己兜著,其他人都不知情。 聽了他的話,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遠處,向他們這邊走來了幾個人,他們邊走,邊在聊天,嘴里說得是這兩天集團內部鬧得沸沸揚揚的性sao擾。 來人看到他們倆站在那,瞬間失了音。 莫奇很有名,數字事業部唯一的P8,上過內網,也上過表白墻。 紀月更有名,她是內網的不可說小姐,時間久了,只剩她和數字事業部總裁有一腿的故事。 莫奇匆忙放開她的手腕,他側過身子,咳了一聲,紀月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直接越過他,往回走。 他看到她沿著花壇轉了個彎,身影就被花壇里的綠樹遮住了。 紀月剛走進中庭,卻被一個女聲叫住,聲音不大不小,叫了一聲,“紀老板?!?/br> 除了她自己部門,就剩游戲事業部的人會這么叫她,她順著聲音回頭看去,那人站在一米開外,是個長發披肩的漂亮女孩。 她下意識的彎了彎嘴角。 “我是李希艾?!迸⒆哌M,做了自我介紹,她就是這幾天話題中的當事人。 紀月沒想到是她,一時怔愣住,過了一會,才開口,“噢,你好?!?/br> 她們找了中庭一個角落坐下,紀月買了兩杯咖啡,遞給她其中一杯。 “不好意思,耽誤您工作了?!?/br> 紀月彎了彎嘴角,“沒事,你最近還好嗎?” “今天調查組來詢問了我的想法,其實,有一點累。聽說您也是從游戲事業部出來的,所以忍不住和您打招呼?!?/br> 她低著頭,看上去情緒很低落,紀月想了一下,“我很同情你的遭遇,調查組的成員都是很資深的管理層,我相信他們可以很好的處理你的訴求?!?/br> 紀月以前能做到賽事經理,自然說套話是一套連一套。 “我的訴求很簡單,就是要開除sao擾我的人?!?/br> 紀月抿了抿唇,她點了冰拿鐵,杯壁外側起了水珠,她慢慢地摩挲,濕潤了指尖和掌心。 她想起趙之望說得,“那天是個監控死角,誰都沒看到,大家都說喝多了?!?/br> 她很同情面前的女孩,懷揣著夢想,打敗多少同齡人才能獲得offer,結果卻是一場虛無的繁花。 “我能幫你做什么呢?”過了良久,紀月開口問她。 女孩捏住手中的咖啡杯,“我希望,您能重新參加調查組,我聽說原來是有您的?!?/br> “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忙,也是這個原因,我才拒絕的?!奔o月說著,站了起來,她露出一個抱歉的笑,“我相信其他伙伴肯定能處理好的?!?/br> 紀月一直走到電梯廳才回頭,她的角度已經看不到女孩了,可她還是往那個角度多看了一眼。 紀月的運氣很好,她在游戲部,從執行開始做,遇上前男友。前男友是冠軍教練,無論俱樂部,還是選手都會多賣幾分面子。 后來,遇見了梁辀,就像現在那個西溪濕地的項目,但凡梁辀知道的,他總是會幫忙。在北京時,光趙子健手里漏給她的測繪院項目,就夠她完成市場目標了。 紀月想到黎雯告訴她,那邊傳言她曾經被性sao擾的事,今天當事人就找來了。她同情,卻看不清她的來意。她隱隱覺得,整件事,沒看起來那么簡單,像是巨大的網,網住了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