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太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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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長假結束后上班第一天,紀月難得九點剛過幾分就到辦公室了。辦公室空空蕩蕩的,只來了幾個人,有的在工位上吃早飯,有的還在閑聊。 她皺著眉頭環顧了一圈,才拿鑰匙開自己辦公室的門。 大概沒想到她來的那么早,閑聊的人紛紛收了聲,沒有紀月在的微信群炸了鍋。 “紀老板到辦公室了,趕緊來?!?/br> 短短幾個字,寫滿了緊迫感了。 紀月在釘釘上和小助理說,“今天9點30沒到的人,全部算遲到?!?/br> 他們市場部大概是整個數字事業部里最舒服的部門了,放眼整個集團,弄不好都是數一數二的。 紀月在趙之望那里有頭有臉的,連帶著趙之望對市場部的人也都是最和顏悅色的,經常在辦公室和大家有說有笑的。 在紀月手下工作,其實很舒服。有時,出去見完業主,一天不回公司,她也不會說什么。有時,早上來得晚,下班卻準時走,她看到了也不會說什么。 自從上次紀月和莫奇鬧得不開心之后,莫奇倒是對她有求必應起來,連帶他們市場部提的需求,都能熬夜改完。 莫奇自己在那天天加班,下面的開發沒一個敢提早走,誰走了第二天組長必來問話。 現在數字事業的開發部天天熬夜發版本,已經變家常便飯了,因為老大也加班,下面的人敢怒也不敢言。 反過來看市場部,紀月待人寬容,時間久了,便顯得整體有些懶散,給紀月闖禍也是遲早的事,沒有這次,也有下次。 一到九點半,紀月準時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她靠在助理的工位邊上,低頭同小助理說話,臉上還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記得月底考核的時候提醒我?!?/br> 小助理只能應下,然后尷尬地笑笑。 一直到十點多,人才到齊了,聚在會議室里,天花板上盤旋著低氣壓。 紀月雙手抱胸倚在墻上,例會都是阿桀主持,每個組長輪流匯報工作進度,她一般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過壓抑,每個人說完話,都下意識地看向她,看她的表情。 所有人匯報結束,阿桀開始點評和安排本月的工作,待他全部說完,紀月才慢慢開口,“這個月,最重要的工作是國際地理信息大會?!?/br> “董事長的發言稿,阿桀你負責細化和填充。另外,趙總的PPT和發言稿也需要我們準備,阿桀你安排好專人對接這個事,最晚明天要和趙總把演講題目確定下來?!?/br> 她看向阿桀,“還有論壇上,媒體所有的問題,你盡快跟秘書室要過來,所有的問題和回答都不允許出錯?!?/br> 說完,她看向所有人,“從今天開始到5月7日,不允許請假,不允許調休,所有大會相關的工作內容,組長寫日報,發給阿桀抄送給我?!?/br> 會后,紀月和阿桀在她辦公室里又對了一下工作安排和時間節點,結束的時候,阿桀問她,“你的演講稿和PPT要準備嗎?” 她想也沒想,直接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寫?!?/br> 紀月不是學GIS的,干了四年,才剛剛摸到一點門道。 大約就像你不是這個專業,現在卻要寫一篇論文,底下坐的是國內外行業從業人員、高管,甚至有些專家也會來聽面向企業的商業主題會議。 臨近中午,紀月才在辦公桌前坐下,她一眼看到桌子一角上的花瓶,插滿了粉色的芍藥。宋霽輝每周給她訂花,小助理已經習慣幫她把花插好,放在桌子上。 四月是芍藥的季節,粉色花瓣層層迭迭,猶如少女的裙邊,花瓣下若隱若現的水果香味,又像少女們買的第一款香水。 紀月打開今年地理大會會刊的PDF,封面上地理大會、聯合國與地理協會的叁個會標排在一起,下面是博鰲會議中心的鳥瞰圖,沙灘與海岸線若影若現。 國際地理大會是聯合國和國際地理協會主辦,行業內最高水平和規格的會議。每四年一次,上一次是在土耳其的伊斯坦布爾,梁辀還給紀月買了條掛毯回來,他知道姑娘喜歡這種裝飾品,她說了一次,他便記在心上,把姑娘哄得開開心心的。 這個掛毯到現在還一直掛在他們客廳沙發背景墻上,頗有異域風情。 紀月慢慢地往后翻,前面都是歷屆大會簡介,從1871年比利時安特衛普開始,直到上一屆的土耳其伊斯坦布爾,今年便是中國海南。 往后翻了幾頁,翻到會議日程那一頁,5月1日大會開幕,總理致辭,聯合國秘書長致辭,國際地理協會會長致辭,自然資源部部長致辭,海南省省長致辭,后面致辭名單還有一串,看一眼就能知道會議規格。 梁辀很驕傲的同紀月說過,地表以上大氣以下,全是地理學。今時今日,地理大會更多是承擔引導地理科學工作者對氣候變化,可持續發展,多元文化城市發展,科技與城市關系這樣的議題展開深入討論和交流。 紀月又快速地往后翻了翻,在5月2日的會議議程里,看到梁辀的名字和個人簡介,還有照片,他的演講安排在“地信創新、科學與技術”會場。 一排嘉賓照片里,紀月第一眼就看到梁辀。 他的照片都是和別人與眾不同的,別人大部分都是正裝宣傳照,只有他穿著黑色的沖鋒衣,戴著墨鏡,墨鏡反射著太陽的光和雪地,而身后是巍峨的雪山,照片里的皮膚也比現在黑一點。 他那時候天天在外面跑,去冰川、雪山、沙漠,后來結婚了,就像他和紀月說的一樣,梁老師去做商業項目掙錢了,于是去的最多的是景區、國家公園,最危險的不過是自然保護區。 紀月往后翻了翻,又在議程的第叁天里,看到他會在城市規劃的“科技與城市發展”主題上演講。 地理學分叁大類自然地理、城市規劃和地理信息,而梁辀一個人占兩。 紀月想到,有一次她窩在沙發上看梁辀講“地理信息與自然資源”,他聽到了,走過來挨著她坐下,陪她完完整整的看完45分鐘的視頻??赐曛?,紀月問他,“梁老師,看自己演講什么感覺?” 梁辀想了一下,“除了GIS和規劃,其實自然地理我也能講?!泵髅髡f得是挺不要臉的話,卻把姑娘逗笑了。 紀月直起身子,勾住他的脖子,笑他,“梁辀,你怎么那么不要臉啊?!?/br> 他的手順勢摟住她的腰,拍了拍,“反正講給你聽,本科水平就夠用了?!?/br> 紀月下巴一抬,哼了一聲,“看不起誰呢?!?/br> 可是梁辀卻笑了,他伸手把她的長發挽到耳后,摸著她的臉頰,眼里滿是溫柔笑意,“要是那時候有你,我讀完本科就去掙錢娶你了,還讀什么書啊?!彼D了頓,笑得更厲害了,“所以本科就夠了?!?/br> 他的話,總是這樣質樸卻充滿感情,紀月聽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紅著臉卻還要和他斗嘴,“你讀本科的時候,我才多大啊?!?/br> 他雙手輕輕用力,她倒在他的懷里,梁辀想了一下,“大概讀初中?”說完,自己到先笑了起來,親在她的臉頰,“那初中是有點小了?,F在也好,我能養得起你的時候遇到你,省得你陪我吃苦?!?/br> 沒有吃苦,不過也散了。 那天不歡而散之后,梁辀沒再聯系她。但是紀月卻知道,阿桀找來的水生態專家里,有一個是梁辀的朋友。 梁辀大概忘記了,最早紀月寫那個水利項目方案時,里面關于水生態的部分,就是這個專家提供的數據,而且還是他自己給牽的線。 于是那天,阿桀和她說得時候,紀月一下就想起來了,其實和梁辀相關的很多事,不知道梁辀記不記得,她卻記得很清楚。 紀月還是不放心工作進度,日報又被改成了每天下午六點開晚會。如果紀月那個時候正好去開會了,他們也得等到她會議結束,紀月幾點結束,他們就等到幾點,開完會才能下班。 大概因為長假里發生的那點事情,有些人人自危的味道,即使開完會,還有好多人在公司繼續加班。 紀月索性和宋霽輝說不回去吃飯了,他問她要不要來接,她搖搖頭。 每天晚上十點多,外面的人全部走完時,只有她辦公室的燈還開著。 莫奇從她的辦公室前路過,腳步停了下來。 他們兩個人,大概就是客客氣氣的關系,紀月還讓助理來問他要高速費發票幫他報銷。以前兩個人多是陰陽怪氣,還愛諷刺挖苦,現在大概就是趙之望喜聞樂見的和氣生財。 他的腳步頓了頓,沒多做停留便離開了,走遠了一點,莫奇嘆了口氣,又折回來,敲敲門。聽到紀月的聲音后,才推門而入。紀月沒想到是他,臉上有一瞬間是驚訝的表情,不過一瞬間后,就收藏妥帖。 “聽說你在寫演講稿?!?/br> 紀月點點頭,“你的寫完了嗎?” 莫奇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語氣輕松,隨口一說,“我反正隨便寫寫?!辈贿^話剛說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干GIS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和他一樣,學計算機的,屬于換個碗吃飯,另一種是梁辀這樣,學地理還能寫代碼,屬于祖師爺賞飯吃。 其實,還有一種,是紀月,飯碗被祖師爺敲碎了。 每一個項目,結束之前都有路演,有演講稿和PPT,有時是紀月演講,有時不是,總之都有現成的改一改就能用。 不知道是不是這次會議規格太高,紀月看著以前寫得那些,總覺得哪哪都是不滿意,非要重新寫。 紀月沒放在心上,她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真羨慕你,我大綱都寫了幾天了?!?/br> 莫奇彎了彎嘴角,“要不要我幫……” 他話沒說完,她笑著打斷他,“那個,沒事的話,你早點回去吧?!?/br> 她臉上還是帶著笑,話里也是笑,說得卻是逐客令。 人走了之后,紀月嘆了口氣,皺著眉頭看自己寫得東西,看著看著,越看越不滿意,索性拿出手機,刷了會朋友圈。 紀月心里琢磨了一會,寫不出就是寫不出,總不能一條道走到黑吧,人怎么能讓一篇文章憋死啊。 她截了張文檔大綱的圖,給周濤發了過去,又發了句話,“第叁章怎么寫,你幫我看看?!?/br> 發完之后,紀月盯著微信看了半天,半天都沒等來反應,眉頭一皺,心想,周濤這家伙不會是傻子吧。 她耐著性子又等了會,微信上還是安安靜靜的,她一琢磨,不會這傻子在查資料幫我寫吧。 “你千萬不要查資料啊,周濤你找人問不會嗎?”她心想。 微信終于亮了,一大段文字發了過來,顯然那頭的人很認真的查了一下資料,只是這頭的人匆匆掃了兩眼,沒看進去。 紀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無奈地又嘆了出來。得,是一傻子。 周濤把紀月發的微信轉給梁辀,梁辀看完了,發了一段內容過來,過了一會,又發了一段來。周濤還在看微信的時候,梁辀得電話來了,“周濤,你把第一段最后一句刪了,接上第二段?!?/br> “你干嘛不自己打給她?” 梁辀裝作沒聽到,過了一會,直接問他,“紀月回了嗎?” “沒啊,大概覺得寫得太好了吧?!?/br> “那你問紀月,還有哪有問題?!?/br> 周濤按照他的要求,剛準備發出去,梁辀又說,“別問這,你就直接讓紀月把她寫得東西發給你得了?!?/br> 周濤打字的手停了下來,“你是被前妻拉黑了嗎?” 梁辀沉默了一下,然后卻輕輕地笑了起來,“吵架了唄,怕她還在氣頭上?!?/br> 電話這頭的人“嘖”了一聲,“真能耐,梁老師越活越年輕啊?!?/br> “沒拉黑你自己打唄,你這樣顯得我像是一傻子?!?/br> 作者: 架空,現實里是兩個分開舉辦的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