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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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一天要打叁份工,工作日忙得下班回來倒頭就睡,連多余的思考時間都沒有。 但某個空隙,她會想起爸媽和孟燃。 爸媽是不是以為她死了? 如果是,但愿他們扛得住。她希望伏謹不會因為她的離開,而遷怒她的父母。 青青打算再過幾年,再存多些錢就回去把爸媽接走,和伏謹協議離婚。 但想起伏謹…… 好像再過幾年,她也未必有勇氣回去面對他,她擔心他會秋后算賬。 前車之鑒,她是自知沒能力和他對著干了。 青青很想打電話給父母報個平安,但又怕驚動伏謹,只能暫時按兵不動,否則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孟燃。 自從他退出體壇,她再也沒聽過他的消息,希望他一切安好。 青青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 入睡前,她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 好多都是關于伏謹的。 他有時好像對她很好。 可更多時候,他逼迫她、羞辱她,讓她陷入難堪的境地,而他,一點羞愧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時光能倒流,她希望高中時從未遇見過他,連擦肩而過都不要有。 * 伏謹一身酒氣,高大身軀搖晃著在會所走廊往前行走。 眼前天搖地動,他猛甩下頭,想讓自己清醒清醒。 他手扶墻以支撐自己的身體,他半瞇起眼側頭望去,看見自己手臂上展露的青筋。 伏謹垂頭,牙關緊咬,太陽xue一突一突的,頭開始痛。 饒青,你死了就死了。 在包廂里,他出現這個想法。 可不知怎地,下一秒他甩手把桌上全部酒瓶砸爛,開過沒開的,他全給砸了,酒水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 伏謹手扶墻還沒緩過來。 背后有個女孩兒一直就跟著他,上前來挽住他的手臂,軟乎乎的手掌攙扶住他。 好像什么粘膩的東西,伏謹惡心得一下甩開。 “走開,別管我?!彼崔嘧∨瓪?,嗓音沙啞。 他眼睛充血,呼吸不太正常,他扶著墻踉蹌地往前走,坐上電梯來到最頂層。 他走進房間,隨手扯落頸上的領帶,皮帶一松,往床上一躺,門也忘了關。 …… 性器逐漸脹起。 cao。jiba硬了。 有女人覆在他身上,身體很柔軟,嘴唇花瓣兒似的輕輕落在他脖子上,不得章法,弄得他很癢。 他撇下臉又咧嘴笑。 這個夢做得有點兒太美了,饒青什么時候這么主動了? “寶貝兒……”伏謹嗓音喑啞,“不是這樣的?!?/br> 他翻身覆上去,手伸入她裙子摸她下體,低頭吻住她。 他不需要女人太主動,她乖乖呆著讓他cao就可以。 伏謹眼睛有些重影,他睜眼瞧,女人臉上迷醉雙頰酡紅,長得是饒青沒錯,可暗暗又覺得不對勁,他掐住她下顎,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瞧。 腦子清醒一些,伏謹發現自己認錯人。 他下床,手系皮帶。 他背對床,手指門口。 床上的女孩兒臉紅著,手抓衣領,羞恥地跑了。 * 阿遒準備坐電梯離開會所,剛下到底層,一群保安忙里忙慌往樓上趕,阿遒抓住一個保安問怎么回事兒,說頂樓出事了。 阿遒想到伏謹在上面休息,暗暗覺得不好,連忙上樓。 一個房間門敞開著,一群人蜂擁進去。 屋里頭家具砸得稀巴爛,門口連能落腳的地兒都沒有。 進來還以為這兒發生過什么極其惡劣的打斗事件。 可來這兒消費的都不是能惹得起的主。 保安不能說抱怨的話,只能無奈地交換神色。 伏謹坐在床上,手交叉放在膝頭,他垂頭,蒼白骨節分明的手鮮血往下滴落,染紅了一片白瓷磚。 阿遒揮手,保安退出房間。 阿遒嘆口氣,單手叉腰,環顧這個房間。 “我說哥們兒,有錢也不是這么花吧?” 伏謹不作答。 阿遒嘆口氣,轉身進洗手間拿了條毛巾給伏謹裹住手。 “沒事兒吧?”阿遒關切道。 良久。 “我感覺很不好?!狈斁従彽?。 伏謹坐在后座,阿遒載伏謹回去,阿遒說話,伏謹不怎么搭理。 “喂,你當我司機了是吧?”阿遒開車,忿忿道。 “嗯?!狈斂粗巴?。 “哎喲呵?!卑㈠贇獾孟胂萝囎崴?。 回到別墅。 兩人下車,伏謹在前頭走,阿遒把鑰匙交給管家。 “今晚在這兒吃飯?”伏謹道。 阿遒跟上前,“我得在這兒歇一晚,我要住住你的大別墅?!?/br> “隨你?!狈斄嗔囝I口,覷他一眼,“你這話怎么聽著那么怪呢?住住我的大別墅?!?/br> “哪兒怪了?!卑㈠俚溃骸澳氵@地方風景好是好,就是偏遠了些?!?/br> 應該換個地方住。 住這么遠,害他開幾十分鐘的車。 伏謹又不說話,在前頭默默地走。 阿遒懷疑會不會又是因為那個女的。 得了,又戳中他死xue。 阿遒抓住伏謹胳膊。 伏謹回頭。 “你……”阿遒看著伏謹,心中有千言萬語。 “得了啊?!狈攺澊?,“你今兒怎么這么多廢話?晚上我不下來,阿姨做好飯,你自個兒用吧?!?/br> 說完,伏謹轉身走。 “你去哪兒?”阿遒在后頭叉腰,前面的人卻頭也不回。 “喂!”阿遒大叫。 凌晨。 阿遒在客房休息,被一些細碎的聲響吵醒,他一向淺眠。 他再也睡不著,于是起床,拉開窗戶的簾子一看,對面那棟樓,主家房間窗戶冒出滾滾濃煙。 下面燈火通明,傭人忙出忙進,完全亂了套。 阿遒驚慌失措往下趕,一路奔進對面那棟樓,上伏謹房間。 火勢旺盛,一時撲不滅,傭人還在房間救火。 得知伏謹已經被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私人醫生在趕過來,阿遒下樓找到伏謹。 伏謹躺在地板,衣服都是煙熏火燎的痕跡,臉上布滿煙塵,人都在救火一時顧不上他。 阿遒撲上前去,瞧到伏謹這個樣子,真是怒其不爭。 “我說你為了個女人,居然要自殺?!” 伏謹張張嘴。 阿遒湊近聽他要說什么。 “救她、救饒青?!狈斅曇籼撊?。 “她早死了!”阿遒咬牙道,“為了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值當嗎?!” …… 耳朵嗡嗡地響。 伏謹神情一時出現迷茫。 死了? 是了。 剛才,他拿汽油一把火燒了房間,想徹底忘掉和她之間的過往。 可后來……他在門口站著站著,精神好像一時出現錯亂,看著房間里的nongnong濃煙,想到饒青還在里面睡覺,就又沖進去了。 他好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