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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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地圖放在我面前,拉開椅子坐下,支著頭看我。 “你什么時候學會畫這個的?”伊丹說。 “我本來就會?!蔽倚÷暯忉?。 因為意外而造成我這幾天和伊丹相處都很尷尬……呃,是我自己單方面尷尬。 軍隊里帶著女人是不合適的,但是也沒辦法把我就這么丟到一邊,所以也就只能帶著。 我這幾天更關心的是哈耶克和阿蓓拉,這兩個人在我密不透風的監視下,果然又鬼鬼祟祟帶湊在一起了好幾次。 哈耶克在伊丹面前是一副面孔,在伊丹以外的其他人面前又是一副面孔,演技超群。 經過幾日的觀察,我斷定他是個綠茶吊。還是那種小心眼的睚眥必報的那種。 我沒跟伊丹說哈耶克的事,實際上,每每想起那天伊丹態度變化,我就不敢吭聲。他氣勢變得好可怕… “很好,”伊丹說著,眼珠子溜溜的轉了一圈,“這個畫得很不錯。下次繼續?!?/br> 我被他看得發毛,覺得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 他伸手摸我的腦袋,然后順著側臉滑到臉頰,又摸了摸。 “你知道為什么很好嗎?” 我咬著下唇搖搖頭。 伊丹語氣平淡,就像在說今天吃了什么一樣。 “我曾經對于我居然無法成為刺客大師的繼承人這件事感到難過,”他說,“當我被吊在木樁上,關在地牢里的時候,一個刺客出現在我面前,對我耀武揚威。我只想說,我也會有天賦,我曾經認為那個男人是我父親,我有他的血統,不然為什么他會教導我呢?”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說這些話,只能安靜的聽著。 “我不覺得我差什么,”伊丹從懷里摸出短刀,“阿利克西歐斯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但他有鷹的視野,而我沒有?!币恋ふf著,伸手握住了我的臉頰。 他的拇指滑過我的眼睛和嘴唇,額頭探過來頂著我的額頭。 “現在你要做我的鷹,你有比鷹還能看得更遠的眼睛。它們要為我所用?!币恋ふf道,“如果做不到,我寧可毀掉它,也不會讓該死的韋魯斯利用它?!?/br> 我被他說的毛骨悚然,忍不住向后躲了躲。 伊丹瞬間加大了力氣,雙手晃了晃我的腦袋。 “你……你別……”我被他嚇到。 伊丹凝視著我,拇指就在我的眼睛下面。 “不,我的能力和我的眼睛無關……你就算把我弄瞎了也沒用??!”我伸手拍打他的手背。 伊丹松開我,又笑了笑。 “說的對?!彼f,“所以……” 他的手移到我的脖子上,頓了頓,又移開。 后面的話沒說完,但我想那八成不是什么好話。 “說說你那張地圖,”伊丹瞥了一眼地圖上被他畫紅圈的地方,“我們的人觀察了幾天,又混進去查探到了坎托雷的消息和特征。謝謝你的地圖,沒有什么比一場毫無懸念,壓倒性的勝利更好的結果?!?/br> 見他轉移話題,我暗自松了口氣。 也就是說,他利用地圖上標注的地形的高度輕松找到了坎托雷營地周圍的四角。有些視野不及的地方,地圖也標注的十分清晰。 “不…不用謝,我本來就是感謝你救了我?!蔽腋尚σ宦?,“我可以幫你的……我只是覺得你很厲害,你或許不需要我的幫助?!?/br> “不,沒有人會認為身邊多一位先知是件不好的事?!币恋た偹闼砷_我。 他又從懷里摸出了什么東西,那是一條項鏈,由若干雕刻著有些眼熟的花紋的金屬片串聯而成,正中央雕刻的是一個男人盤坐,頭頂有日月形狀的圖案。 他把那條項鏈掛在我的脖子上。 “這是什么?”他掛上來的時候,我舅覺得這個東西有種微妙的感應。 “這是一件神廟里的寶物,我在坎托雷的金庫里發現的?!币恋ふf,“當時坎托雷以朱諾神廟祭司居然藏匿異教徒為由洗劫了那間神廟,處死了祭司,奪走了寶物,并賄賂周圍知情人隱瞞這個消息?!?/br> 我拿起項鏈上的裝飾仔細查看,發現眼熟是因為這和我臂環上的圖案看起來有相似處。 ……內容本身可能沒關聯,但雕刻和制作手法卻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你也發現了?!币恋の兆×宋夷侵挥斜郗h的手臂。 我愣了一下,然后去摘項鏈,發現一股莫名其妙的阻力阻止了我的動作。摘不下來,它像是粘在我的脖子上! 伊丹笑了起來,一副“你以為我就不會這些陰招嗎”的賤兮兮的表情。 我怒了。 然而這還沒完。 他們提前刺殺了坎托雷本人,坎托雷所在的營地和城鎮內部已經亂成一團。短短三天之內,內部已經分裂成三個派系。 伊丹帶著軍隊趁此機會大舉進攻,坎托雷的兩個兒子都死在刀下,他的一名部下向后一路退逃,跑之前還在糧倉放了把火。 然而伊丹早就派人蹲守了可能會被防火波及的地方,殺死了來放火的人,又堵住了對方逃跑的路線。 塞庫姆是一座邊境上的大城,是從臨湖城運來物資后,最先運輸和貿易的一座城市。再往西北不遠就是黑色內海和白色山脈交界的地方,挨著羅馬繁榮的邊境城鎮特拉佩斯——卡帕多利亞的第二首府。 要坎托雷放棄塞庫姆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察覺到此次危險空前絕后之后,他的軍隊布防便逐漸收縮。塞庫姆外的一些小城鎮都放棄,一把火燒了了事,塞庫姆城本身也是被分成了兩半,朝著東的那一半軍隊已經不再看管,并將內城的一些平民趕了出去,擋在外面。 營地就在城中,山的夾縫,易守難攻。為了隱秘行事,城中有若干地下通道,通向城市的另一個出口。毫無疑問,我那張標注了許多內容的圖起了很大作用。 鷹能看透一切秘密和目標,我第一次發現我的“眼睛”也是一樣的。 ……好吧,我看的時候既不受阻礙又隨心所欲,那些“秘密”根本就不難發現。 卻沒想到這一點在伊丹看來卻是很重要的。 他現在因為這個發現把我牢牢地看了起來。那條鏈子只是個開始,后面他又為我換上了祭司的衣服與面具,顯然是要強化我這個“女先知”的形象。 軍隊駛入了塞庫姆,舉辦盛大的晚宴。大量的財富涌入了這群波斯人手中,他們明目張膽的在阿卡德王國的領土上建立自己的據點。 我被伊丹帶到了塞庫姆當地的神廟和祭壇——這里的神廟祭司承擔著處理和埋葬尸體,進行祈禱與祝禱的工作,這實際上也是大多數城市神廟祭司的工作。所以無論城市多小,都會有代表著宗教信仰的建筑。 塞庫姆地下有一條暗河,直通黑色內海,這里的人信奉的神明和習俗與北境人相似,死后會將尸體放在船上飄向西方。 因此,塞庫姆城的神廟就修建在暗河上面,順著暗河理所當然的也就能進入城市最中心的地帶。藏在裝尸體的船里,也能不被察覺的悄悄離開這座城市。這可以說是塞庫姆最大的漏洞。然而,實際上,由于暗河表面上根本不經過塞庫姆,這條水道極為隱秘。 坎托雷在塞庫姆經營多年,在暗河上修建了許多天井,天井上又是房屋建筑,所以若不是我那張碰巧畫出來的地圖,伊丹他們是很難發現這條密道的。 而坎托雷那名逃跑的部下也是從這條路離開,自然就被堵個正著。 “這要感謝你,蘇西,”伊丹向我張開手臂,將我攬在懷中,“而且今后因為神明的安排,我也將能與你共享夢境了?!?/br> “呃…是嗎?其實我覺得我就算不幫你這個忙,塞庫姆對你而言也不是問題?!蔽矣悬c手足無措。 伊丹這樣熱情讓我想起另一個時空的他,那個伊丹知道我的力量的時候也是很驚訝的樣子。但是……還是有區別的。 有了對比就能發現那個世界伊丹比這個伊丹對我要親近許多,目前眼前的這個還處在時不時要對我死亡威脅一下的狀態,還會為了防止我逃跑把我綁起來,那個就不會。 所以這個伊丹的熱情更像裝的,那個不是。 ……繼續反思。 被蓋塔厄拉諾的夢境影響還是太深了啊……一定是因為潛意識里覺得和伊丹關系應該是怎樣的,所以那天不受控制的表現才跟瘋了似的…… 不行,這個伊丹還是要小心相處,他很不好惹。 “你真的要這么做?我覺得不好,你能別那么做嗎?” 得知伊丹要帶著我舉行宗教的儀式,要我用“占卜”的能力回答民眾他們最關心的問題后,我反對道。 “你只需要和之前一樣,用入夢來去看,然后回答就可以了?!币恋ふf,“韋魯斯拿走了本已經屬于我的力量,還都是因為你,你必須要給我補償?!?/br> 我扁著嘴:“關我什么事……我還替你說話了呢?!?/br> “你必須要這么做,”伊丹瞇著眼睛威脅道,“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是你如果不聽話,我會懲罰你的?!?/br> 我縮了縮脖子。 “你不能這樣!你好好說話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幫你,可你干嘛威脅人?” 伊丹哼了一聲:“我才不喜歡求人?!?/br> “連句好話都不說嗎?”我雙手抱胸,氣鼓鼓的看著他。 “說好聽話也沒用?!币恋汉莺莸牡芍?,“上次我對你說的那些好言相勸的話你一個字都沒有聽,你還是跟阿利克西歐斯走了?!?/br> 我噎了一下:“那不是我主動,我也沒辦法,跟我沒關系……” 你玩不過羅馬男人也不要把鍋扣在我頭上吧! 我也不知道現在是怎么了,自從那一晚外加地圖事件之后,伊丹對我的態度就變了。 也沒有變化很大,他日常就喜歡臭著一張臉。 但就是有微妙的變化。 硬要說,就像是原本自信滿滿的人發現了死亡危險之后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尤其是被阿塞提斯奪走了能力,被刺客大師堂而皇之的闖進營地中心又毫無辦法,而就連我居然也知道他那么多不想被別人知道的秘密。 他喜歡我,又覺得我威脅到了他的安全,渾身汗毛直豎。 我多少了解一點他的過往,他是個警惕心很強的人,常年生活在命懸一線的危險中讓伊丹養成了察覺到威脅就要立刻處理掉的習慣。 所以一定是用了很大自制力才克制住沒把我掐死。 ……來自一個半個模模糊糊感覺有人在脖子上比劃的倒霉女人的猜想。 回憶起那天晚上,我出了一身冷汗。 ———— 伊丹目前在應激狀態 還需要適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