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芊瑯(番二)
書迷正在閱讀:愚蠢的你(ABO,先婚后愛)、血色回響【人外NPH】、密拉維亞之眼、織籠(1v1強取豪奪)、萬小姐的手記 (1v3)、彩云易散(職場 NP H)、槲寄生(公媳 H)、應召男菩薩 (1V1) H、藍綠之間、別岸(姐夫)
石芊滿十六周歲那天,石瑯徹底從祖宅搬了出去,他買了一棟私人公寓,在離城東石家最遠的郊外。 她上了高中,似乎真的懂了事,開始認真向上的讀書,對往事絕口不提。 他奔波于公司、工地,只在必要的節日才會趕來祖宅陪石棟天吃一頓飯,從不留宿。 一逢佳節,兩個人總會打一次照面,她一次都沒有抬眼看過他,那顆頭,像是要埋進飯碗里種菜,他翻開手機里心理醫生發來的評估報告,數據上表明她最近的情緒確實穩定了很多,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躁什么,來回看了好幾遍,卻總覺得不安定,像是腳下被埋了一顆地雷,隨時要炸。 “說話啊,今天都這么沉默干什么?”石棟天突然發話。 “阿瑯昨天晚上剛通宵做完一個大項目,估計是累的不太想說了吧?” “還有我們芊芊黑眼圈都起來了,高中的課業壓力是不是很大?像沒什么精神氣似的,適當放松放松嘛?!?/br> 幾個姑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不停給石芊夾菜,她還是那副悶聲不響的樣子,低著頭,誰也不看,只扒飯。 石瑯喝了口酒,從西裝外套里撈出打火機,他在餐桌下點了支煙,薄唇吐出一陣霧,又伸手解開了領口的扣子,抽了幾口就一直夾在指間,朝沒規律的方向燃起一縷縷白煙。 他是健談的,一邊吃著菜,一邊和周圍各懷鬼胎的叔父們聊項目,余光里看見死不開口說話的女孩被熏吐,唇角竟莫名勾起一點弧度,可惜只是轉瞬即逝,似乎終究沒有引起任何一絲不該有的漣漪。 凌晨兩點,紅燈酒綠,夜總會。 多年好友賈博年組了個兄弟局,石瑯盛情難卻,過來喝幾杯。 在場的人都是海城公子圈里有頭有臉的上流人物,一堆二三十歲的男人,都長得很好,又年輕,身體血氣方剛,沒談女朋友的身邊基本都坐著豐乳肥臀的美人。 石瑯一坐下來,包間的人就起哄。 有個身材火辣的漂亮模特,一看見溫雅清俊的石家大少來了,眼里是藏不住的愛慕,扭著水蛇腰就要湊上來。 賈博年斜了眼,揮了揮手,笑了聲:“去徐少身邊坐,我們瑯少可不喜香水,下次洗干凈來試試,看看能不能成功?!?/br> 模特臉上一灰,有些不太甘心,卻也沒膽子再上前。 石瑯神色冷淡,扯松領帶,捏起倒扣的杯子,倒了半杯,灌了一大口。 “哎,少喝點,上次都出了事,沒吃到點教訓???”賈博年摸著骰子。 “不是,我尋思你開車技術那么好,就算喝了一箱酒單手把著方向盤賽車都能玩出花的水平,居然會出車禍,真是比大晴天下冰雹還稀奇?!?/br> “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擊???” “是私人感情?” 石瑯眼皮一跳,躺靠在沙發上揉額。 賈博年一看他臉色就知道猜中了,嘆了口氣。 “不是,我尋思溫師姐不是在鬧離婚么?你稍微使點手段人不就上勾了?” 兄弟里面,就賈博年清楚他的過往。 石瑯是貨真價實的天之驕子,十六歲就保送了最好的大學,雖沒成年卻已經成了公司副總經理,或許是家族壓力,他成熟的可怕,在鏟除對他不利的人時,手腕十分狠厲,行事雷厲風行,和他光風霽月的長相、溫潤如玉的性格完全不搭架,說是玉面狐貍差不多。 那年溫婉茹讀大三,她比石瑯大了五歲,人如其名,長得溫婉大氣,嫻雅端莊,還是學生會長,每天管著一堆組織活動,因為太漂亮,性子又好,是很多男人的夢中情人,這其中本來不包括石瑯。 按理來說,他們是沒有交集的,可偏偏他們因為一次意外認識了。 有一晚,石瑯被合作方惡意灌到胃穿孔,在發著高燒,身體極度不適的情況下,卻因為第二天有場重要考試,他不得不來學校。 暈倒在馬路邊的那天上午,是溫婉茹費勁把他帶去的醫院,墊的醫藥費。 起初他對她的印象是漂亮大方,聰明沉穩的模范學姐,后來在醫院治療的那一個月,她隔三差五就給自己送各種溫補的湯,還告訴他補考的秘訣,拿高數筆記本借給她,她以為他這種公子哥,學習成績一定很爛,必定是科科要幫忙,他也沒有告訴她自己是個什么水平,一個勁的就聽她說。 慢慢的,交集增多,關系拉近,普通的印象變成了好感,好感變成了關注。 通過觀察,他發現這個女人對待每個人都很有尺度,相處起來總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舒服,她處事非常成熟,從不依賴別人,她也很好強,事事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她一往無前的走,比很多男人都能干,之后這份好感就順其自然的發展成了帶著更多欣賞的喜歡。 他覺得找這樣一個女朋友似乎很不錯,她很獨立,不需要多余的關心,他不用傾注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就能得到一份調劑生活的感情。 像meimei一樣的女孩,他身邊只有一個就夠了,石芊可以說完全是溫婉茹的反面,她什么都要他幫忙,有時候不吃飯,怕她不長高,他都要忍住無奈,把人抱腿上哄著喂,有時候莫名其妙哭了,毫無理由的生氣了,他還得滿足她所有不可理喻的要求,她一有情況,他就亂。 他覺得,像石芊這樣的女孩,在某些時刻是會占據他全部心神的,有她在身邊的下午,他甚至沒法正常工作,他井然有序的一切都會被打亂,meimei和效率兩個字是對立的,電腦和她是不能共存的。 從很早開始,他就想過,未來的女朋友,絕不能像石芊一樣依賴人的性子,這樣的女孩身邊有一個就夠了,他分不出太多自己,他可以愛女朋友,卻決不能丟掉事業和情緒,他需要一個賢內助,他耗費不起太多的情緒。 后來出國兩年,再回來已成年,他本想向溫婉茹表達自己的喜歡,她卻已經嫁給了別人,還有了孩子。 或許是最終沒有得到,兩年前也沒有及時說出自己的心思,難免的會產生不甘和慍疾,畢竟他確實喜歡她。 在后來的七八年里,他還偶爾關注著她,近一年得知她過的很不好,丈夫對她很冷漠,他眼中多了絲憐惜,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溫婉、善解人意,一年多前他還是動了那份埋藏多年的舊情,告訴她,有任何麻煩可以找他解決。 尤其在發現溫婉茹跟賀銘的關系名存實亡時,他不動聲色開始了悄然圍捕,可在最關鍵的時刻,他卻成為了石芊輕易獵下的狼。 石芊成功強行的插進了他的人生,他從未想過自己的meimei會有這樣變態的心思,他不知道她的愛從何而來,她的感情太多太滿,她簡直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 石瑯沒回答,只不停的喝,開了一瓶又一瓶。 賈博年見他不愿提,也沒繼續問。 “算了,喝唄,反正管夠!” “房間我給你開好,等明天早上醒酒了你直接回公司吧,省得出些不必要的麻煩?!?/br> 搖了半天骰子的徐市御手伸進女伴的衣服,笑的很花:“給瑯少安排個尤物唄,不食葷腥的夜晚多乏味???” 林莫衡點了根煙:“瑯少喜歡什么口味的,要曾經溫學姐那樣的大方高挑的么?還是妖嬈的狐貍型?” 賈博年洗著撲克牌,大笑:“你們別問我啊,我怎么知道,猜猜唄,或者送進來讓他選一下?!?/br> “按白月光的類型來,肯定沒錯,熟女唄,瑯哥很有原則,肯定看不上太幼的?!?/br> “砰——” 一只酒杯突然冷厲的砸在影屏上,咔嚓的一聲徹底碎裂,還有伴隨著電流的聲音。 石瑯皺著眉,臉色非常的難看,下唇被酒液淌的濕潤,眼底閃過一抹陰暗的欲色。 他忽然冷笑,自嘲道:“我怎么可能有原則,十五歲的我都艸了?!?/br> 那個“幼”字可以說是無比銳利的精準戳中了他最難言的忌諱。 似乎一談到女人,他就詭異的會想起那張稚嫩的臉,一遍遍求著他,給她高潮,他只要一吊著,她就哭。 這件事似乎已經成為他揮之不去的陰影了,越怕想起什么,越是不經意的被提起,他真的恨她,卻又狠不下心把這個人完全抽離自己的身邊,他從沒有像這樣矛盾過,痛苦過,好像只要碰上她的事,他就頭疼,他就夢魘,原本的感情計劃,一朝之間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