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抜け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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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的不說,這個撲救的威力……” 差點直接把吊瓶撞碎了。 看著金屬制品的輸液架變得彎曲,阿桃冷汗直冒。 “沒事,”馬修上下打量了幾圈,“我捏回去就是了?!?/br> 卡巴卡巴幾聲,彎曲部位直接被馬修捏回去了。 阿桃在內心大喊大叫,怎么手勁都這么恐怖。 “阿爾弗雷德去給你拿藥品了,”馬修還在站在她前面,筆挺筆挺的,身子還在緊繃,“這個地方,” “噢,”她點點頭,“多虧了阿爾,幫我從夢里叫醒了,還有這個疼痛,”小姑娘抬起手來示意,“回血回了一點,沒什么大問題?!?/br> 雙重作用之下,好歹是讓她回到現實來了。 細細的透明管里還有點血液殘留,青年是直接幫她拔出來針頭,擦了碘酒和棉花。 “對不起,不知道為什么,”馬修和她說,“等我發現不對的瞬間,” “是有什么東西在我面前嗎?”她視線內有團模糊不清的影子,可見范圍之內的四面八方皆是,宛如是活物一般,簇擁著,不到一會就褪去了。 “走了?!?/br> 阿桃把眼睛張開又閉上,張開又閉上,重新再睜開后,面前這片地上沒有多余的黑影了,干凈整潔到宛如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短短幾秒功夫,架子歪了,椅背彎了,其他美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能從兩個人嚴肅的神色看出來,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他們不能知道的。 “速度太快了?!?/br> 即便如此,馬修還是強調,“按理來說,發生這件事是不可能的,” “嗯啊,我都看見了?!?/br> 可能是被麻痹了,按馬修對突發事件的反應速度,哪怕是馬修不睜眼,他的身體也先一步會感知到危險。 “抱歉?!?/br> 他的臉色很是不好看。 只有感知力,并不能看到什么的阿爾弗雷德就比他慢了兩秒。 “……是不是有武器,”阿桃問,回想起來,她依稀記得,有什么尖利的東西要刺過來。 要不是阿爾弗雷德擋了一下詭異物體,馬修的手臂護了一下她,那尖端就從她眉間刺下去了。 “有?!?/br> “那不應該,都能cao控這么奇妙的東西到我面前了,它還能做到凝聚成一個刀的形狀握在手里了,這樣還要特意劃我脖子嗎,不能直接入侵我的神經系統?” “什么?” “天吶我才看到我的椅背,好端端的歪了??!”護士長帶著阿爾弗雷德回來,她還看了馬修的手法:“可以,那就賠償完,你們就能回去了?!?/br> “還要什么一次性說清,我給,”沮喪的阿爾弗雷德整個人蔫巴巴地,“我把藥品放車里了?!?/br> “啊還有你的山楂,”他說,“下次吧,送你很多?!?/br> “嗚嗚嗚嗚嗚寶寶……” 結完賬的阿爾弗雷德亦步亦趨跟著她,“寶我不是故意的,我還沒使勁兒呢,就做了一個要撲過去的姿勢,椅背就歪了……” “我收力了,真的!” “我相信你沒用勁兒,畢竟你用勁這地方塌了也是你隨心所欲的事,” 耀眼的金發在陽光下也暗了點,青年扒拉扒拉黏在額頭的碎發,“好嚇人啊……好在沒事?!?/br> “嗚嗚我反應再快點就好了,”他一邊走一邊揉眼,“都怪我,” 如果能看見就好了。 “不不怪你,怪我,我反應比你慢,”馬修同樣在自責。 “不不不是我的錯,本來日常警戒都是我負責,” “不不,我……” “變成檢討大會啦?” “我來開車!” “好啊?!庇斜憩F自己的機會,她都讓給阿爾,“但是為什么,要選擇在這個地方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還是在有兩個意識體的陪伴下,溜進去酒店對她一個人下手不是更簡單點? 阿桃可不信,雖然酒店有衛兵巡邏,但是它想進來不還是能進來的嗎? 馬修同樣在疑惑,“我的問題,” “它想讓你去干什么?”聯想到地點,阿爾弗雷德在想法中撈出來大膽的,“是不是我不及時叫醒你,你就失去對身體的控制了?” “大概吧?!?/br> “就像鳩占鵲巢?入侵的客體變成主體了?” “應該不會,頂多也就是陌生東西把我的精神污染了,要想讓人靈魂出竅,還是有難度的,何況我成年好久了?!卑⑻蚁胂?,“沒事啦,哪怕真的拉出來靈魂體,馬修還是能看見我的!” “不行?!?/br> 光是嘴巴上說說,馬修就接受不了那個畫面。 “那種邪惡的存在,我就是瞄了一下我都感知到,什么叫不寒而栗?!?/br> “無法探測到嗎?你是感覺到這是有,厚度問題?” “嗯,看上去是薄霧,實際上重量應該會很可怕,厚度是和rou眼看到不相符的?!?/br> “這樣!是比較玄妙的,所以無法用常理來推論出這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嗎?” 馬修回答:“能,是意念的結合體?!?/br> 阿桃:“?全部都是由意念構成的嗎?” “是的,因為我們是這方面的行家?!?/br> 小姑娘一針見血的指出,“那么這么說來,這是近距離才能發動的?!?/br> “施術者就在附近?!?/br> “遠距離的話,頂多能做到追蹤?!?/br> “啊阿爾弗雷德,你開太快了吧!”沒有前面的擋風玻璃,她的頭發都糊了自己一臉。 他把車開到距離超速就剩下一點點容錯率的程度。 “我著急啊寶寶?!?/br> “不,問題在于,是不是先前就被鎖定了,”馬修開口,“就像是在泰國中了降頭術的,無論你跑到哪里,照樣會發作?!?/br> “效果確實會因為距離的變長而變弱,但是它是不會取消掉的?!?/br> “就是說跑到天南海北也跑不掉?” “最簡單的辦法,把人找出來干掉?!?/br> “不要這么簡單放過去,”阿爾弗雷德舔舔嘴唇,“叫人來把那群見不得光的耗子找出來,然后當著他們的面把招數返回去?!?/br> “我聽說被人為破壞術數,是會被反噬的?” 阿桃贊同,“是這樣沒錯,因為下咒的是需要付出點什么,才能發動的,萬物法則都遵循等價交換,不然沒有代價,人人學會了不是就可以隨便,隨機,隨時找個陌生人就能發動了?” “我感覺還好啦,沒人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彼踩唤邮?,“哈哈畢竟我叫愛麗絲·沃特嘛,要不就是找到我發現我叫涼井桃,可是大部分日本人都會認為我姓涼井,不姓涼噢?!?/br> 阿爾弗雷德緊緊握著方向盤,手背爆出青筋。 但是他們發現的那些紙…… 他對她稱呼全部就是涼樣! 不,不可能忘記的,應該是不會靠近的才對……他分明是在榻榻米下找到的,從紙張表面來看,這些紙在這里放過了超過兩三年時間了。 怎么會提前這么多年知道她會起這個假名字的。 “萬一這話被人偷聽到了怎么辦!” “聽到就聽到了,他們又不懂中文,懂中文的,又是有強大招式的人,一定是不會輕易出來的,就好比是有禁制干擾,所以派出來的都是小蟲子?!?/br> “真的沒有身體不適嗎?” “沒有啦,被下咒的話,身體是會反應出來,到身體表面的?!?/br> “它想讓你去干什么?”阿爾弗雷德重復。 只要她說,他就可以反推到原因上。 找到原因就好辦多了。 “唔,是想讓我打開一個盒子?!?/br> “什么盒子,在醫院里面?”馬修問。 “不是,是,我打開我就會成為世界的焦點的盒子,是潘多拉的魔盒?!睘榱俗屗麄兏纱嘁锥?,阿桃拿了潘多拉舉例。 “打開后會很棘手嗎?” “還好,我不打算現在打開。也不想按照那個東西的指引去那個地方?!?/br> “那就好?!?/br> “我們按兵不動,急的就是他們,他們越急,就會越露出馬腳?!?/br> “可是你的身體……” 阿爾弗雷德說,“你的身體最重要,不能拿身體健康作為籌碼?!?/br> “不用擔心啦?我有我的辦法?!?/br> 他用了很短的時間把她送回飯店。 阿桃下了車,阿爾弗雷德拎著輸液用的用品,堅持不要馬修提剩下的,“我可以多跑幾趟?!?/br> “要是都提著東西,萬一有……” 正說著,一道黑色的光襲來。 還沒等阿桃作出躲避動作,馬修上前一步,扯掉一根頭發,用金燦燦的發絲把那道黑光從中間劈開,一下分成兩半。 黑線隨即消失在了空氣中。 “噢天吶馬蒂,”阿桃蹦蹦,“這是怎么做到的?” “唔,可能是我自帶圣光的效果?被一照就邪惡之物紛紛退散這樣?” 馬修把頭發絲拉直,展示給她:“你看?!?/br> “那不就是什么,圣堂教會用以驅魔的裝備,把物體賦予可以驅散的性質,就是將武器附魔啦?” “附魔算游戲用語嗎?” “不知道哎,反正就是打在武器上的特殊效果?!?/br> “好吧,看來我去苦修還是有幫助的,多接觸大自然,會獲得更多的靈性。有了靈性,加上鍛煉,” 沒等馬修說完,又一個長條狀的東西飛過來。 “啊啊啊啊啊什么玩意??!”阿桃尖叫起來。 等看清楚這東西的長相后,馬修也不由得一驚。 這個東西看起來是,頭顱啊。 有黑色頭發的,頭顱,它沒有人類身體,只有一個類似于蛇類驅體的柔軟脖頸,以耳朵作為翅膀,從遠方急馳而來。 “呔!雷電招來!”阿桃胡亂比了幾個手勢,一掐手指,中指對著它。 噼里啪啦幾陣響動后,張著嘴巴要咬人的頭顱被打到,卡巴卡巴的冒著黑煙消失在了原地。 “什么玩意?” 阿爾弗雷德確實聽到了雷電的噼啪聲,還聞到有燒焦的味道。 “……噢,烏米塔?!瘪R修解釋。 “南美玉米粽子嗎?” 他摸不著頭腦,“玉米粽子,要打下來?” “?!瘪R修換了一個詞。 “噢噢飛頭,”阿爾秒懂,“會飛的頭是吧?” “會飛的大蛇丸的頭?!卑⑻冶葎?。 “呃……有畫面了啊啊啊啊啊啊??!” “這個東西的定義說法本來是我們這邊傳過去的,但是在這里,它就是飛頭蠻了,一種妖怪。它的脖子伸長之后會飛到別的地方,到了早上再回來,最初,飛頭蠻在日本被描述成本身不是妖怪,而是被妖怪附了身的人。附身他們的妖怪是一種叫做“梟鳥”的鳥的惡靈,它們會附身在喜好打鳥吃鳥的人身上?!?/br> “隨著傳說在民間傳開,飛頭蠻在日本的形象被逐漸妖魔化,并衍生出兩個變體,一個是抜け首,抜け,脫落,合起來字面意思上是頭脫落,一個是轆轤首,就像是在井邊打水時,所使用的轆轤一樣,頭可以伸縮自如,它是脖子會伸長但不會飛出去的長頸妖怪。而巧不巧的是,兩者都有一個共同的形容就是喜歡吸食人的血液?!?/br> “不過大部分妖怪都是在夜晚活動,”她望向天空,“黃昏雖然有逢魔的說法,但是還是晚上會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持續時間長,” “寶你還會打雷嗎?” “我又不是雷公電母……妖怪是害怕雷電沒錯,因為雷電是蘊含了火和金,能量比較純粹?!?/br> “不過啊,知道是妖怪就好辦了?!?/br> 沾了一點手背上的凝固血液,女人伸手從左邊開始,在半空中畫了一個五角星。 “有效果嗎?” 阿爾弗雷德沒有感覺到。 “當然有了,好比是我們道教的咒術,說簡單點就是你叫人家神靈幫你辦事,就要花點言語美化下,急急如律令就仿佛是套話,比如我們寫作時常用的要寫your sincerely是一個道理?!?/br> “雷訣是電母雷公,速降神通,隨我除病痛,轟轟轟轟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不用套話就沒有敬重對方的感覺是不是,去掉套話就是這樣翻譯:來人,幫我打它!” “簡單粗暴不好嗎寶?” “但是人家不搭理你啊。不過萬變不離其宗,主要是愿意幫你,說啥話都行?!?/br> “那你畫個五角星,” “什么五角星,是桔梗??!” “是很有效果嗎?” “嗯啊,雖然是簡單的符咒。是最有效的?!?/br> “桔梗印是安倍晴明公獨創的陰陽道中咒符的一種?!?/br> 阿桃拍拍手,“不過本來我就有土地加成,一般妖怪靠近不了?!?/br> 藍眼睛一眨一眨,“我知道,亞瑟說你去哪里,哪里的神靈就會保護你?!?/br> “畫了桔梗印,上面就會注意到我需要保護?!?/br> “啊,真好?!?/br> “沒什么啦,阿爾弗雷德也會被自家的精怪保佑的?!?/br> “但是我看不見神跡……” “神跡看多了會被神明選擇,會把你藏起來的噢?” “啊啊那就不用了!” “你和晴明公關系很好?”馬修問。 安倍晴明的知名度是整個日本島都知道的。 “還好嘛。除了他非要把他的式神塞給我之外,一切正常?!?/br> 阿爾弗雷德說,“聽說他是狐貍之子?” “唔不好說?!?/br> “長的也像狐貍?” “很好看?!?/br> 畫了桔梗印之后,阿桃神清氣爽。 “咦,是不是我的錯覺,”本來墜在天邊的太陽往回,朝她這個方向移動了,宛如天的那邊有一根繩子,反方向的把太陽直直的要拉回來他們的頭上。 阿爾弗雷德抬頭,日升月落是不變的規律,太陽本來不應該落到地平線下嗎?可是, 那邊的太陽好像更耀眼了點? 這邊的月亮出來了……? “怎么啦,日月同輝算很常見的吧?” “不,是很常見,但是那個光,”新出來的月亮好像是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她身上,周圍的太陽光正在逐漸變了亮度,好給她身上加buff一般。 “等等,現在是春天,月相應該是,”阿爾弗雷德推算起來。 仿佛是天上有人拿著鏡子對她狂照一番。 可是天上真的,有什么嗎? 馬修的神色很是平靜?!翱礃幼邮潜蛔⒁獾搅?,” “???” “就好像是舞臺上的聚光燈集中打在主角身上,很遺憾,我和阿爾不屬于在這片土地上被高天原重點關注的對象?!?/br> “???!” 高,高天原,對哦。 “就是說,是天照大神……?” 阿桃擺擺手,“沒啦,高天原是天照大神的居住地點沒錯,但是也沒有嚴重到勞煩天照大神的地步吧?!?/br> “在上面拿著鏡子瞄我的,大概是某幾位熟悉的神明。能不能收回去啊,有點熱?!?/br> 她的話音剛落,身邊的月光在識相的變暗,太陽也緩緩的按照移動規律,掉在地平線上。 “馬蒂你看見什么了?”有那么一瞬間,馬修和阿桃同時抬頭仰望天空。 “式神吧?!瘪R修不確定。 然而當阿爾弗雷德努力去看時,他卻茫然了。 只有雜亂的電線桿線??? “小姑娘模樣的,”他補充。 “是式神?!?/br> “因為動用了桔梗印,過來看看我這樣,平時式神是出不來的,本體是在京都呢?!?/br> “你們還要站在這里多久???”巡邏的士兵過來提醒,“不要在門口過多的聊天,容易被人盯上?!?/br> 站崗的士兵也在納悶,他們就看見一陣風吹過來,三個人本來要進酒店的,就是不進去,還在原地嘀嘀咕咕了好久。 “手不累嗎?” “噢?!?/br> 阿桃招呼他們,“回來咯?!?/br> 阿爾弗雷德跟著走了沒幾步,突然停住了腳步。 “是因為,我看不見……” 所以他們選擇了,在他面前,公然的進行挑釁。 在他的地盤上,被那群陰陽師嚇得不輕。 可惡…… 那群日本人,在蔑視他。 提在他手上的袋子簌簌作響。 “重嗎,我幫你拿?!?/br> “不用寶貝?!?/br> 馬修沒有說什么。 阿爾弗雷德一聲不吭,提著東西回到了房間。 他關上房門,還在警惕的左看右看。 “凱琳不在,你們坐沙發上吧?!?/br> “放松啦阿爾,沒什么人能找到我的?!?/br> “因為我看不見……” “……不忘歌頌,不忘祈禱,不忘主名?!?/br> 阿爾弗雷德的雙肩在劇烈顫抖,背靠著房門,有些無力的半蹲在地上。 馬修走過去,念了一些禱告詞。 “Kyrie eleison?!彼偷偷恼f道,臉上浮現出憐愛,施舍,慈悲的神色。 同時他的表情里還隱含著平靜。 求主憐憫。 將三指捏在一起,好像是在空中沾了什么,又抓了什么,哥哥也蹲下去給弟弟往腦門上做了一個拋灑的動作。 拋灑動作重復了三次。 阿桃站著,沒有發聲。 這種儀式應該算宗教儀式,馬修應該是往阿爾腦門上彈圣水,雖然她平常壓根看不出來阿爾喜歡往教堂里鉆的那種人。 嘛,畢竟清教徒在美國遍地都有,甚至清教徒還有清教徒精神,對美國文化影響很深。 有人這么說,清教徒的精神,清教徒的價值觀是締造美國文化中的主要成分,這些東西是對美國來講,是不可缺少的核心力量。 只有之一。 沒有之二那種。 “好點了嗎?” “嗯?!?/br> “拉我起來?!?/br> “好?!瘪R修把他拉起來。 阿爾弗雷德拍拍褲子,“唔對不起……” “沒什么好道歉的,馬修都能被影響到,你也受到很大程度的驚嚇了吧?!?/br> 金毛腦袋垂下來看她,“馬蒂稍微幫我穩定了下精神,” 他咬著大拇指蓋,“但是……就是因為我看不見,我很著急,我束手無策?!?/br> “給你擦擦手?!卑⑻遗苋ツ昧思埥?,沾了水給阿爾擦臉。 “沒什么的?!?/br> 青年溫順的把臉伸過去給她,“……嗚……” “真沒事啦?!?/br> “貼貼?!?/br> “好好,親親?!?/br> 一靠近她,他又想哭了。 “ruarua,你看我好好的呀。能一拳打飛超人那種?!?/br> 阿爾弗雷德只是把頭埋在她肩膀附近蹭著,腹部發出小獸般的嗚咽聲。 摸摸他的脖頸安慰,女人毫不例外的感知到她肩膀上的衣服濕了一大片。 “哎呦親親親親親親親,mua——” “為什么我看不見……就不能好好保護你了?!鼻嗄暧蒙蠚庖?,哽咽張口了,他呼氣吸氣時,氣體在撕拉式地拉扯喉嚨。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有自己的際遇……” “哪怕是對神學最不感興趣的弗朗西斯,都有過?!?/br> 他渾身都在劇烈顫抖。 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也不算是排擠他,但就是,沒有那樣的經歷,阿爾弗雷德不喜歡談論沒有共同話題的事,也不喜歡別人插嘴他聊不上。 “……我做了很多錯事?!?/br> “我被它們,拒絕了?!?/br> “嗯,我知道?!?/br> “因為我把那個,印度安意識體,殺掉了嗎?” “嗯?!卑⑻翼樦谋臣箒砘孛?,“你把他殺掉了?!?/br>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復活……” “不啊,” 把阿爾弗雷德的腦袋捧起來,阿桃說,“你看我的眼睛?!?/br> “嗯?” “你當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復活?!?/br> 她平靜道。 “因為你把他,當成活祭了?!?/br> 嘶。 馬修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都被當活祭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復活不了了。 “……” 阿爾弗雷德的瞳孔縮小,牙齒咯咯作響。 他眼睛里猛地爆發出兩團極強的殺意,就如蟄人的蝎子般直直扎到了她的眼球上。 意識到面前這倆個人都是最親近的人,他強制按耐住動手的沖動。 “啊……” “唔,好可怕呀?!?/br> “為什么你看不見,為什么沒有際遇,為什么不被接受,因為你把他,比用瑪雅人還要殘酷多的做法,將四肢扭斷,骨頭打碎,筋膜抽出來?!?/br> 阿桃還在輕柔的撫摸著他。 嘴里還在說輕柔的話,“把胸腔打開,向神明獻上他的心臟?!?/br> 青年的表情由于用力咬牙而顯得猙獰不堪,最明顯的是,顴骨上的臉皮好像脫離了肌rou的控制,掛在鼻尖兩側。 “你這家伙,是硬生生把他的心臟從胸前掏出來玩的?!?/br> “為什么呢,印第安意識體不會威脅到你的存在,你是害怕接受到他的想法之后,認定會出現什么事……呢?!?/br> “噢,你是害怕他死不了。正好要把他拿來做實驗是嘛?” 手心下的肌rou在一鼓一鼓。 “對待神靈和神秘生物,比如亞瑟他們,會很好的放在一邊,和它們友好相處?!?/br> “馬修雖然對圣靈保持距離,但也不會對他家印第安人意識體下毒手?!?/br> “你選擇把他當成活祭品送過去,來保證國度自身的繁榮昌盛……” “還是單純的是想活下去?” “不重要了?!?/br> “中南美的宗教活動影響到了你?!?/br> “于是神靈接受了你的活祭,當然也不乏印第安意識體是心甘情愿的被你送到祭臺上,用他自身來換取身為這片土地的安寧?!?/br> “不過嘛,你這家伙過于殘忍了?!?/br> “神明也是會害怕的呀?!?/br> 阿桃說,“萬一被你挖掘到了他們的秘密,你猜猜,他們還有存在的必要性了嗎,肯定是會被你全方面的利用,從頭到腳的把他們吞噬到盡,于是他們決定,把你拒絕在那扇門外?!?/br> “嘛第一個讓神明如此害怕的意識體,我印象中你是第一個?!?/br> 阿爾弗雷德不說話。 “神靈也是會詛咒意識體的,他們的話就像一個極度的擴大器,被殖民統治過的人們自然憎恨入侵方,同樣會把他們的憤怒,憎惡投射到入侵者的國度上,居住在不同殖民地上的神明,會把人們的惡意收集起來,一股腦兒的發泄在意識體上?!?/br> “亞瑟被詛咒到無法行走,肌rou萎縮,神經不受控制?!?/br> “安東尼奧被詛咒纏身,美洲的神明和民眾期待他在最輝煌,一直走在上坡路徑的途中,突然隕落下去?!?/br> “后來你們也知道?!比詹宦涞蹏?,突兀的滑落了,甚至連日不落帝國的名字都被讓給了英國。 “我會有辦法的!” 阿爾弗雷德用肩膀撞開門鎖,奪門而出。 馬修搖搖頭,“沒想到……” 馬修遞過來一杯溫水,“喝點吧?!?/br> “謝謝馬蒂?!?/br> “他更害怕的是,自己會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吧?!?/br> “沒有任何一個意識體知曉他們會在什么地方,什么時間消亡?!?/br> “人是對自己的死亡有預感的?!卑⑻艺f。 “你應該看見過?!?/br> “我有一個問題好奇很久了……羅馬是怎么無影無蹤地消失的?” “唔,消失就是消失了啊,他什么人都沒告訴,羅維諾起來還要去找他,找了好久沒有,跑過來問我看見他了沒?!?/br> “……”女人嘆了口氣。 “羅維諾沒有親眼看見過意識體的消亡,但是呢……羅馬大概是有這么一個預感,只要出現了兩個小家伙,他就一定會消失在歷史長河里面?!?/br> “不然為什么會有他們兄弟呢?!?/br> “是我們,是我們的出現導致了爺爺的消失……”小豆丁羅維諾哭喊著,激烈的要去找他爺爺。 “不構成因果關系?!蹦菚r的她這么回答。 “那么我們消失了,爺爺是不是就會回來!” “不會了。他不會回來的?!?/br> “那么我們是會取代他的位置嗎?成為千年的帝國的代表……?” “先出現一個千年帝國再說吧?!?/br> 東羅馬帝國不被認為是羅馬帝國的后繼者。 即使是千年,可是不被認為是羅馬的正統。 ———— “這里什么時候有了一個結界?”阿爾弗雷德站在緋紅的鳥居門前,身邊都是此起彼伏的蟲鳴和鳥兒們清脆的叫聲。嘗試著伸了一只手過去,里面的光線反而詭異的扭曲起來,看不見自己的手了。 要知道,進入了鳥居,就表示你自己正式的踏進去了神的領域,所以他并沒有冒冒失失的闖了進去,而是一步一步腳印朝著山上走去。 一進入鳥居范圍,周圍就寂靜的可怕。 管不了那么多了。 哪怕是真的神明不想看見他,可是日本的神明應該沒有美洲的神明排斥他的深。 畢竟,神明是會聽取民眾意見的。 踏著木屐的阿爾弗雷德盡管心急如焚,他想到了在去西藏的朝圣者,朝圣者需要五步一拜、十步一跪,要起碼叩拜十萬次才算完成圣途。 他做不到十萬次。 他對宗教不感興趣。 只有在民眾面前作秀的時候,才會去教堂做彌撒。 更何況,對日本本地的神明,阿爾弗雷德無法接受他能對他們叩拜十萬次。 踩著木屐,阿爾弗雷德每一步都走的平穩。 “……請讓我,”他路過了掃地的人。 一路從山腳爬到了山頂的神社。 “請讓我,”穿著和服的金發青年跨過門檻,就對面前的神像行了一個禮。 阿爾弗雷德用兩肘、兩膝和頭著地,手心朝上表示對神的敬意。 “請讓我,看到您?!?/br> …… 風動了。 他來的不是供奉大神的神社,只是選擇了普普通通的稻荷神社。 空氣里有暗香浮動,從小巧的爐子里冒出來的青煙一直飄搖向上,給他談話的環境營造了一種詭異又神圣的氛圍。 “求求您,我知道您有能力,我只是不希望她被傷害到,這個能力出了日本我會迅速的還回去,” 青年虔誠的拿頭抵在地上,“我是個無惡不作的存在,我只想保護好她,可是我無能為力……” “如果您答應,我會拿我所擁有的和您進行交換?!?/br> 他知道神像在看他。 “我可以一直跪在這里?!?/br> [倔強起來就是頭驢。] 一只狐貍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 坐在地上,冷眼看著他。 “我看不到,我想保護好她,” [但是你傷害過她。] “我去了很多地方,僧人說我作孽太多了,沒等我說完就會用掃帚把我趕出去?!?/br> [真的是想要?不是為了你的私心,而是你嘴里口口聲聲的愛情?] 青年一言不發。 要不是看在有神像在,狐貍真的很想用尿滋他一臉。 [現在的悔改和內疚有什么用呢?] “我承認我殺了他?!?/br> “我還想企圖利用神靈來達成我的目的?!?/br> “我不后悔,那是過去的我?!?/br> “倘若換成另一個生活在美利堅土地的意識體,我們都會這么干?!?/br> …… 他只是長久的保持這一個姿勢沒動。 狐貍拿后腿撓撓他,也是一動不動的。 “拜托了,我想保護好她,我什么都看不見……” 阿爾弗雷德對著神像泣不成聲,眼淚盈滿了地面上的縫隙,“我想要保護好她……” [就這么一個簡單的愿望?] “對。求求您?!?/br> [好吧。]狐貍吐口唾沫在他臉上,“我要拿你的身體換?!?/br> “換什么?” “嘛,雖然是被塞到了普通人的身體里,你這家伙的力氣還是大到嚇人?!?/br> 石質地面都被他硬生生砸出個洞來。 “拿美洲的感知力,對我來說也沒有用?!?/br> 狐貍搖搖尾巴,“對我開放你的精神世界,你肯定不愿意?!?/br> “不,我愿意?!?/br> “什么?” “我拿我的精神力作為交換?!卑柛ダ椎抡f,“反正我也用不到了?!?/br> “誓約成立?!?/br> 狐貍一屁股坐在他頭上,“起來吧?!?/br> “好?!?/br> “不過也只限于能夠看到,和驅趕?!?/br> “足夠了?!卑柛ダ椎马斨兹椎暮?,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能看到嗎?” 神像前面是一個和神像一模一樣的狐貍,和頭頂這只不是一只。 “能?!?/br> “好,”狐貍舔舔爪子,“交換了就代表,你還是認同日本文化的?” “不認同我不好管理?!?/br> “哈哈真氣人,”狐貍哈氣,幾爪子把他英俊的臉撓花。 “不過呢,那姑娘也免費幫了我們不少忙,還挺熱心腸的,我們給她好處她不要,” “唔……本田不知道哪里去了,這樣,看在她的面子上,就不收你精神力了?!?/br> “但是,要是敢亂來,你的精神狀態會被瞬間壓垮的哦。整個人只會傻乎乎的流口水,看見一個人只會傻笑,變成白癡哦?!?/br> “好啊?!?/br> “變成白癡就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她旁邊了,還趕不走我。每天朝她傻笑還挺好的?” “……真是的……” 作者俺: 烏米塔:秘魯和阿根廷等地也流傳著類似一種類似飛頭蠻的怪物的傳說。這種怪物被稱為烏米塔,外形是一顆頭發粗糙、長著尖鼻子和大眼睛的女性頭顱,當然烏米塔也是南美食物,玉米粽子,很好吃!不是玉米和粽子,是玉米粉漿做成的粽子。 :在智利和阿根廷的土著居民間流傳著一種名為“”的恐怖怪物的傳說。這種怪物被認為是由從事黑魔法研究的巫師化身而成。據說這些巫師們會在咽喉處涂抹一種神奇的魔法膏,這種魔法膏能夠讓他們輕松地將自己的頭部與身體分離開來。 桔梗?。宏庩枎煱脖肚缑鞯莫殑?,效果很好。 在某幾篇正文和番外里提過,安東尼被下詛咒這回事,和阿爾把印第安意識體殺掉了。 kyrie,拉丁文的音譯,中文讀作“基利耶”,意為“主(Lord)”。同時是一種基督徒常見的彌撒禮儀,即“求主垂憐”。也可稱為kyrie eleison,中文讀作“基利耶,哀來依松”。正規的翻譯為“求主憐憫”。 效果同念哈利路亞,念阿彌陀佛是差不多的。 啊隨便一提,歐美有隨軍牧師…… 阿爾弗雷德這個叩拜,就是我們說的五體投地。如果大家去過佛教寺廟,正好看見有佛教徒在大殿那邊叩首的話,基本上都是少了點動作,除非是不跪在蒲團上,膝蓋,胳膊肘,頭都磕在地上,這樣的姿勢才算是五體投地。 稻荷神社:一般供奉的就是稻荷神,谷物和食物神。祂的主要神使是狐貍,但是神道教的稻荷神社里面一般沒有神像。 他去的是佛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