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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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伯特的日記本換了一個又一個。 每一本本子都會經歷這樣的過程,先是厚后變薄,然后再由薄變厚,前者是指紙張不斷使用的過程,后者是指日記里面的文字像什么單細胞生物似的在迅速繁殖。 在寫完一本日記之后,他又會仔仔細細的,逐字逐句地增添每一頁上草草記下來的只言片語。也許在戰后的某一天,這幾本日記會合并起來變成一本書,成為許許多多戰后回憶錄中的幾本。 一些人憑借自己的日記本進行回憶,當然這種做法在這個時候的軍隊當中不是很流行,他們大多會選擇性的忽略一些東西而記錄有利于自己的內容。 一個軍官總不可能在日記本上寫著他一天殺掉多少個人吧。 更多的時候,基爾伯特不太需要日記本來幫助自己進行回憶,他的記憶力很好,不能說好到過目不忘的程度,但是也差不多了。 可是他總得要寫一點什么。 不寫就很容易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去。 四五年,最開始的幾個星期過去之后,貝什米特們收到的大量信件在逐漸變少,它們在房間里散落得到處都是。 一些信件是特別正規的信封里面裝著送過來的,另一些信就非常隨意,寫在灰蒙蒙的非常便宜的紙上。 信的內容大同小異,都是轉彎抹角地問他們,“看我們之間的深厚情誼上,有什么必要的消息告訴我們的嗎?” 想都不用想,這樣的回信肯定發不過去。 或者:“你們要……的話,提前通知我?!?/br> 怎么可能。 銀色的月光透過窗戶,漫無目的地照射進來,把青午面前的墨水瓶浸透到像極了玻璃瓶,同時也把他寫字臺上一個裝滿了鮮奶油盒子的方形盒子盛滿。 那是一只軍官們常用的文具盒,頂上頂著一只猛禽,爪子上抓著一只萬字十字。 逃跑是可恥的行為。 “在現在,真正的貴族精神變得十分稀缺,”基爾伯特的耳邊響起他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噢——” 女人在沙發上翹著腳,“如果你要拿某親王和某親王和我舉例子的話,那就不用了,你知道的,我一向是人名和長相對不上號?!?/br> “但是基爾你呢,”她說,“乍一看就是很兇的貴族?!?/br> “很兇?” “唔,”小姑娘嚼著硬糖,“這是因為長相得出來的結論,實際上你本人不但不兇,甚至還比較……馬大哈?” “馬大哈是什么意思?” “線條很粗……算了,精神是有?!?/br> “我完全沒有感到自豪?!?/br> “嗯,貴族需要一些字眼來標榜他們,比如謙虛啦禮貌啦,風度、教養、修養和氣度,問一個問題,假如一個人能讓另一個人無條件的完全聽從他的話,你覺得會是在什么樣的場合下發生?” 基爾伯特回答:“軍/隊里?” “那軍/隊里你是自愿聽從上級的命令嗎?” “當然,”他有些疑惑,“每個新兵在入伍訓練的時間里,會有許多人和他強調這個問題,甚至會反復無數次的強調,直到你的耳朵上長繭為止?!?/br> “那這種情況下,你的服從性肯定會很好吧?” “簡單來說,如果不聽從上級的命令,最嚴重的后果也就是被槍斃吧?!彼柭柤?。 “那真是糟糕哎,”阿桃又問,“我接觸過的貴族當中,他們分別來自世界各地,各自認為的精神內涵也差的不多,無非就是人類關于美好道德、品質的事,” “喔,”她裝作不經意想起什么,“日/本那邊,是超乎想象地追求義和忠?!?/br> “武士道嗎?” “他們對天皇的熱衷程度到了晚上做夢都會說,” “這個武士道精神和其他精神是不同的,他們愛的是自己所在的武士集團。歷史上日/本人評價武士也不是以是否忠君愛國來評價的,而是看他是否忠誠于自己的武士團,比如戰國時期的真田勇士,明治時期反天皇勢力的武士集團,日/本人都給予很正面的評價,評判的標準不是他們的行為是否對日/本有利,而是因為他們是忠于自己集團的武士群體,貫徹了武士道精神?!?/br> “也有人這么覺得,他們會認為武士道里面很大一部分全是愚忠和愚孝的內容?!?/br> “‘日/本人根本沒有良好心態,沒有貴族精神’什么的?!?/br> “所以我有一個問題:什么是愚忠?在什么情況下可以被判定為愚忠呢?” “如果他的忠誠對整個群體有利,這不算愚蠢?!?/br> “如果一個人分辨不清當時的情況還要執著地獻出忠誠,導致到一個軍團破滅甚至更嚴重的情況……” “這么說,假如一個國家最后到了要士兵把忠誠于國家的老人們殺掉的地步,那算什么?” “士兵選不選擇自盡是他的事,然而扯到了無辜群眾……我不好說?!?/br> “你也覺得不好說?那我來替你說吧?!彼拷?,冰涼的吐息吐在他皮膚上,蜿蜒向上到了喉嚨,“天皇、東條和那位……” “有什么區別呢?” “咔!”熱度燒到了臉旁,瘋狂的大火宛如燎原似的燃了起來,將他的身體和精神一并摧毀。 打火機發出咔噠幾聲,基爾伯特這才意識到,這個聲音和拉動槍栓的動靜一模一樣。 路德維希在他發呆的時間里走了進來,他還捏著一封信。 金發的青年微微低頭,看著手上的煙頭。 “她的信?” “嗯?!?/br> “講什么的?”銀發青年感到嗓子干得厲害。 月光也是銀色的,他的頭發也是銀色的,在相互交織,叫人恍惚間分不清哪里是頭發,哪里是月光。 “沒拆?!?/br> “給你的還是給我的?” “沒寫……只寫了這個宅子的主人們收?!?/br> “難為他們送過來了?!?/br> “好吧,我來拆?!备绺缱テ鸩鹦诺?。 那封信原來是套在信封里面的,現在被抽了出來,第一行是收件人地址,很長很長,中間有貝什米特們收的字樣。 “等等,”基爾伯特把紙背過去,放在鼻子下嗅嗅,“這紙意/大/利來的?!?/br> “嗯?!?/br> 這封信是用簡直不堪入目的德/文狂草寫成的。 她似乎忘記了德/語字母怎么寫,一句話寫完之后還匆匆忙忙的返回去一個字母加兩個點,把字母上面那行滴到一片狼藉,下面那行也挨著很近,總之,一看上去是黏黏糊糊的效果。 “講了什么?” 路德維希的嘴唇抿起。 “小心……狼xue?”也沒有指明是狼xue,基爾伯特是靠右下角那只奇形怪狀的狗猜出來的。 “狼xue不是已經被炸毀了么?”1945年1月23日,德/軍開始對狼xue的破壞工作,每個堡壘使用了8噸重的TNT炸藥,但這也只能做到部分拆除,許多地堡都是向內塌陷。1月27日,蘇/軍未發一槍占領了拉斯滕堡。同一天,在這里更南,奧斯維辛集中營被解放。 “你看這里,”基爾伯特指著紙上的幾點污跡,“這是夏天的果實滴落的,和字跡判斷應該相差不多,這封信半年才送過來?!?/br> “被攔截了?!甭返戮S??隙?。 “夏天,施陶芬貝格?” “……不是炸彈,”施陶芬貝格雖然帶了兩枚炸彈,但他只能夠裝設其中一枚,然后放在一個公事包中。 “還有人,下毒到了水里?!甭返戮S希說,“我當時也在?!?/br> “是來告訴我們的嗎?可是時間差太遠了?!?/br> “怕我們中的一個被搞死吧,”他笑了一下,“又或者是兩個人同時死掉?!?/br> “我知道羅維諾·瓦爾加斯他們給她裝了個金庫,” “黃金我們也有不少?!?/br> “東線上的一些軍官得到了俄/國境內的土地,現在他們想把這些地契換成黃金,這些地契如果是用德/語簽署并且有柏/林公證的話,它已經遠不如之前值錢了?!?/br> “……”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一會。 “該考慮接下來的事了?!?/br> “妥協?” “投降?” “不是,”基爾伯特把新寫好的一頁日記撕下來,團在手里,“起碼要保證小乖的安全?!?/br> “嗯?!?/br> ———— “寶寶!” 阿爾弗雷德樂顛顛的跑過來,“我準備了一套,”他指著身后的背包,“德/國軍裝,有需要嗎?” 阿桃好奇,“你要干嘛?” “穿著軍裝去德/國啊,混進去,”青年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現在不好進去,查的很嚴?!?/br> “還有身份證明噢,你的!” 阿爾弗雷德沒打算給她看證明。 “我看看?” “嗯,也是我的家屬嘛,這樣才能進去?!彼蛑?。 “他家不少人祖上是德/裔,最早一批大規模德/裔移民于1680年代抵達紐約和賓夕法尼亞一帶?!眮喩o她剝著水果。 “其實我覺得英/國人扮成德/國人也挺像的?!?/br> “吃你的,”亞瑟不由分說把果rou塞她嘴里,沒有好氣道:“畢竟……” “盎撒人屬于日耳曼民族的分支嘛,” “因為目前的英/國人已經和Anglo或者Saxon都毫無關系……即使英格蘭也不是Anglo-Saxon,而是諾曼,荷蘭,高盧,維京,凱爾特,日耳曼各部落的大混血?!?/br> “我們要怎么去?橫穿北部意大利和瑞/士?”金發青年在興奮的搓手。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想揍人,”亞瑟幫他補充完整。 “對了亞瑟,你的份我沒有準備。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嘛!” “我現在就要打你?!眮喩杧ue突突突直跳,解開袖扣。 “喔,”阿桃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我想問,我去德/軍陸軍總部,找軍紀部有用嗎?” “要干嘛?” “去揭發啊?!彼兞嫉?。 “沒扣好武裝扣、擦不好皮鞋和臨陣脫逃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臨陣脫逃,可能會變成槍斃,”阿爾弗雷德明白她要說什么,“如果要舉證的話,就一定要拿出最明確,最確鑿的證據?!?/br> “你舉報他們私/生活混亂是沒有效果的?!?/br> “一個美/國大兵要擦不好皮鞋也可能會被槍斃,誰知道呢?!眮喩獩鰶鲩_口。 “我知道啊,”她點點頭,“就說他們違反了種/族法呢?” “小姐,你是非要叫人把你關進去是吧,”英/國人嘲諷的拉長聲調。 面對小姑娘試圖賠上她的做法,亞瑟很是生氣。 “你比他們重要多了。在我心里?!?/br> “啊,沒事,”阿爾弗雷德信心滿滿,“寶貝!我會去劫獄救你出來的!” “一個兩個都瘋了么,你不應該勸阻她說你不要去嗎!” “哎,可是她是想什么就要做到的類型嘛!” “那我不去了,我去的話一定會把她打暈看起來的?!?/br> “看起來也會跑的啊,”青年說,“還不如叫寶寶想干嘛就干嘛,我給她兜底?!?/br> “你太寵她了,這不是件好事?!?/br> “亞瑟,我不喜歡你對我用說教的口氣說話,尤其是是在我們之間的關系上……” “海路!” “什么?”吵到不可開交的兩個男人齊齊回頭。 “海路!” “順便去亞得里亞海!”她站了起來,開開心心宣布道。 “好——去玩咯!”阿爾弗雷德向上伸高雙臂,歡呼雀躍。 “你們兩個笨蛋!都什么時候了,還玩什么玩!” “偽裝最重要的就是輕松啊,所以每次做重要事情的就是前幾天,我都會去玩!一副嚴肅臉就會讓人注意到你啊?!?/br> “就是就是,亞瑟反思一下你為什么總是被識破你的偽裝?!?/br> “你們!” 作者俺:今天米米生日,早上夢里是一群書從天而降,米米就跑過來刨我,急匆匆的跑過來刨我,刨出來了我和他說生日快樂,米米居然很溫柔的看了看我,摸了摸我頭,就跑了,他說他今天很忙,我:“不對啊, 時差呢?” 米米:“噢是的,但是要從前一天準備?!?/br> 他說去吃什么面包自助,宴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