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十一抽殺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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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去當翻譯啊?!碧靹偯擅闪?,小姑娘睡眼惺忪的站直身子,等著羅維諾往她嘴里塞包子。 油炸包子,味道很是不錯。 “勞夫呢,是一個小心眼的人,”她嚼著吃,“可能是想著我們給他們使了好多個絆子,他拿我們沒有辦法,但是那股惡氣總得要出,就叫我們過去,試圖讓我們害怕?!?/br> “然而這些威懾沒有起到什么作用,”望著外面不太亮的光芒,阿桃說,“還是很難想象所謂的暴行轉移能轉移到一個,” “和德/國同盟的國家?!鼻嗄杲涌?。 “是啊,完全沒有把你們放在眼里嘛,對于你們來說,意/大/利目前的軍/事、經濟、政治被他們從各個方面,各種渠道掌握,白白派你們的士兵去送死,很憤怒是可以理解的,不過,” 女人停了下,“你們最不能容忍的,是他們企圖越過教/權。之前有個勞動力的頭子和我說,他覺得他自己是上帝,因為他掌管著一個營地里面人的生死……” “這是底線問題。自詡為上帝什么的,我絕對不允許?!绷_維諾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和不容置疑態度說,“教/權對教徒的重要性無異于空氣,我早就看他們不爽很久了,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敢把汽車直接停到任何大教堂的門口處,我能直接把這輛汽車干廢掉?!?/br> 他活動著手指,“不信任天主的人,沒有了敬畏之心,就應該被開除教籍?!?/br> “我有一個問題,好奇很長時間了,教皇在梵蒂岡,也是處于被他們監聽的狀態嗎?” 嘎嘣一聲響。 [人們應該對無數流亡者負起責任,戰爭的颶風撕裂他們的故鄉,他們分散在異鄉人的土地上。他們哀嘆:我們的產業被轉給了異族人,我們的房子給了陌生人。人類對成千上萬的人負有這樣的責任,他們沒有任何過錯,有時只是因為他們的國/籍或種/族,被送去處死或緩慢滅絕。] “梵蒂岡是中立的?!彼皇沁@么說。 “并沒有任何的軍/隊介入,但是他們是被監聽了是吧,”阿桃點點頭。 “換個話題,我想來談一談信條,對于某種東西的存在,人們總是選擇相信或者不相信,不可能完全存在絕對上的中立,如果信任這個東西的人足夠多,它保存下來的可能性就會越長,我的看法是,信條上升到一定高度,比如像一座山突然突破了云層,就會形成系統的有條理的東西,把這些系統的有條理的東西組合到一起,就會成為,類似于宗教信仰,我可以這么理解嗎?” “是的,宗教就是你相信和不信的事?!?/br> “如果某些信條是人為突然規定形成的,必須強迫你去信呢?現在的德/國人知道上頭對其他種/族的迫害,這種迫害很明顯的和你們的教育、教義相違背啊?!?/br> 羅維諾掃了她一眼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認真的表情,突然笑了:“有這么一些人,他們連飯都吃不飽,然后要讓他們去考慮砍掉這棵樹會不會影響地球環境的事,你會覺得他們會去考慮么?” “噢,我懂了?!?/br> “更何況,按照他們的意圖,把不是他們地盤的人全部趕出去,他們不就可以獲得更多的資源了嗎,這是在利益面前,大家都有意識的不去思考而已?!?/br> “我們要去哪里?” “去監獄?!彼敛潦?,“所以你要為難了,要看我要穿這身破軍裝出門了?!?/br> “還有專門人來叫我們呢,”話音剛落,敲門聲再次響起。 “我猜是勞夫,”青年把軍帽扣在頭上,“什么也不用拿?!?/br> “那我回來洗盤子?!卑⑻覐囊巫由咸聛?,順著開門的瞬間,調整好了心態和走姿。 “早上好?!遍T后傳來一聲滑膩膩的男音,“可算是把你們盼來了?!?/br> “早上好上校,”羅維諾皮笑rou不笑,“您這話說的,我感覺您是個大忙人啊?!?/br> “哦怎么會呢,”勞夫陰沉沉的笑,“來,跟我來?!?/br> 盡管他們有人撐腰,暗地里躲在貝什米特們背后,自己治不了他們,還是可以叫他們認識到誰才是實際上意/大/利的控制者。 “虧您的福,”阿桃淡定道,“我有幸坐上了軍/車噢?!?/br> 羅維諾開始大聲咳嗽。 “好好好,我不說話了?!?/br> 道路因為上次的事件變得狹窄,不得不變成了單行道,緩緩的駛在馬路上,每到路口就會有一個卡口防止卡車沖卡,每到一個檢查點司機就會把證件遞過去,士兵擺弄一番才能把他們放進去。 “放一輛車他們敬一次禮,這樣真的不累嗎?” “我覺得按照德/國人的性格,他們不覺得累,反而覺得樂在其中?!绷_維諾小聲講,“畢竟在這里一天敬成千上百次禮總比把你放到戰場上一炮轟了的好?!?/br> 勞夫當做沒聽見一樣,拋過來一個曲別針上別著的標牌。 “戴好?!?/br> 遠遠地,能看到監獄外面的高墻了。 她對監獄沒有什么好印象,黑色、灰色為主要色調的建筑物,惡劣的生存環境,陰森潮濕的氛圍,加上,雖然大家強調人道主義,但是還是會對里面的人實行嚴刑拷打的做法,這里的一切她都反感。 高墻都把剛升出來的陽光擋在外面了。 一行人下了車,走進大門守衛立刻行禮,繼續走進中央建筑,阿桃慢騰騰的把監獄的狀況盡收眼底。 一個別著馬鞭的家伙,邁著特有的鴨子步在庭院中走來走去,看到三個人一來,馬上迎上來:“勞夫上校!” 透過肩章,她能辨別出來這是個黨/衛軍上尉。 “少校?” 羅維諾哼了一聲?!巴郀柤铀??!彼麑嵲谑遣幌牒腿魏蔚?國人說話。 “好的,瓦爾加斯少校!” “這位……?”上尉遲疑,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她好長時間。 “翻譯?!绷_維諾不耐煩地打斷,“我德/語不好,他又不會很好的意/大/利語?!?/br> 他指勞夫。 阿桃沒說什么,只是跟著他們,需要她的時候就適當的翻譯,不需要的時候就當一個啞巴一樣不存在。 一小隊黑衫軍從監獄門口魚貫而出。 “準備好了嗎?”上尉用德語說。 小姑娘馬上適時翻譯。 一位黑衫軍士兵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并沒有因為這里突然多出來的女人而感到詫異,即將要經過的瞬間,羅維諾皺了皺眉。 黑衫軍可謂稱得上是大胖子的狂熱信徒,羅維諾一向不太喜歡他們。 黨/衛軍守衛去打開監獄里的牢門,面容枯槁的囚犯們邁著艱難步伐相繼出來,他們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很緩慢。 阿桃想,換做那里的人是她,她也會這么干的,沒在監獄里面被打死,餓死已經是萬幸了,不知道這座監獄會不會給囚犯們望風時間,相比較正常人,他們接觸到的機會除了望風,也只有…… 所以走的慢些,能更多點汲取周圍的陽光,呼吸新鮮的空氣。 她也清楚,在盟/軍到來之前,這座監獄里面的人是不可能活著出來的。 這些人骨瘦嶙峋的,看上去隨時可能就會跌倒,和她在集中營里面看到的人差不多,還有一些狀態好一點的,胡子和長發連粘在一起。 一些囚犯三三兩兩的走著,不敢直視黑衫軍,但是還有人無所畏懼的大步走在前排。 “多少人?”勞夫問。 “總共一百五十個!” 黑衫軍的指揮官、勞夫,黨/衛/軍上尉還有羅維諾,四個人一起在對質什么,能聽到爭辯的聲音。 勞夫怒氣沖沖地拿起馬鞭,朝黑衫軍指了指。 羅維諾退了出來。 于是黑衫軍的指揮官指著他對面,最左邊的那個人喊:“從你開始,從一到十報數,數到十的人出列!” 那個人沒有絲毫的猶豫,喊到,“一?!?/br> 就這樣往下報數,直到隊伍中出現了一個瘦弱不堪的人報到“十”時,他有些遲疑的走出隊列。 越來越多的人出來,這些報到“十”的人并肩站在一起。 “你們上卡車。其余的人回牢房去?!?/br> “離開這里,”羅維諾走過來,神色有些疲憊?!斑@里的氛圍讓我感到了窒息?!?/br> “好?!彼粗鴦e在胸口的標牌,覺得一陣厭惡的情緒從心底翻涌而至,浮到了表面上。 小姑娘上了車,看到第一縷陽光終于照射到了監獄的墻上,把破敗不堪、充滿刻印的墻面沾染的更加骯臟了。 前面的卡車轟隆隆的行駛在米蘭市區,汽車很快又追了上去。 “這個路線是去教堂?”她碰碰羅維諾。一碰就嚇了一跳,肌rou繃得好緊。 后者的怒氣幾乎可以具象化了。 “教堂前面的廣場?!眲诜虻?。 “想必瓦爾加斯你應該熟悉,”他又說,“接下來的事是你的祖先發明的?!?/br> “什么?” 羅維諾抿著唇,一言不發。 “古羅馬人稱為‘十一抽殺律’,這是古羅馬帝國時期沿用的懲罰,但不是長久之計?!?/br> “‘十一抽殺律’是一種心理戰術,用恐懼來減弱叛亂的威脅?!?/br> 聽出來勞夫話里的譏諷,青年開口,“這種懲罰出現過的次數非常少,沒有你們每天用的這么頻繁?!?/br> “我印象里,‘十一抽殺’如果要說時間跨度,的確是從公元前五世紀一直延續到一世紀的四帝之年。五百多年下來,從史籍中能找到的十一抽殺的使用次數,遠遠少于羅馬軍隊打的……敗仗?!?/br> 把敗仗這詞吐出來,羅維諾補充:“用暴行來報復平民,只會滋生更多的仇恨?!?/br> “這么說來,你是一個偉大的史學家嘍?”很顯然,勞夫并沒有相信。 “我不是?!?/br> “羅馬帝/國屠/殺的人,無論是奴隸、俘虜還是敵對軍團,是不是都樹立在阿皮亞大道兩旁?” “羅馬人是怎么對他們的?把他們的頭割下來,釘死在阿皮亞大道上的十字架上,用他們的眼睛注視著任何一個,可能會來犯的敵人?” 在綿延數十公里的道路兩側掛著的,全是人頭。 男人沉默了。 “羅……” 電光火石之間,青年一下子握緊她的手,力度挺大的。 于是阿桃反握回去。 這個人渾身顫了下,似乎這才將思緒,由帝國時代,飄回了現在。 “現在是現代社會。拿古羅馬帝/國的懲罰來懲罰現代人,你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效果很顯著就可以了,而且我們也是帝/國啊?!?/br> 勞夫對此不以為然,“你們古羅馬還有直臂禮呢?!?/br> 關于古羅馬的直臂禮和n/a/z/i禮是不是源頭和分支的關系,人們眾說紛紜。 “已經開始拉起警戒線了?!眲诜蛳铝塑?。 耳邊陸陸續續響起擴音器的響聲:“全體市民注意!” “好多人?!绷_維諾示意讓車停在路邊,他也下了車,看見人群宛如螞蟻蠕動,從四面八方朝洛雷托廣場涌來。 “難受啊?!卑⑻覜]有要去前方的打算,和羅維諾蹲在一個偏僻的角落。 他把頭埋在膝蓋上,沒精打采。 “還在怪你自己嗎?”女人伸手順順青年的頭發,還要注意周圍市民鄙夷的視線不會將他淹沒了。 “法……西……斯……”含含糊糊的聲音和人群的腳步聲混在一起。 “嗯?” “是我們把這個主/義發揚這個地步的……” “你能阻止的了?” 羅維諾不吭聲了。 “就像我說的,只要人們愿意相信,這種主/義就會存在于世界上,不論哪個國/家,無論哪個種/族,不論哪個民/族,”她聯想到現在東烏還有不少人信任這個的,就感覺到很惡心。 遠處傳來了鐘聲,似乎也沒有平常清脆了,換著一股頓然的響。 “鐘聲敲響了?!彼麧暤?,“行罰開始了?!?/br> “赤黨游擊隊每殺害一名德/軍士兵或者薩/洛軍士兵,我們都將嚴懲不貸!” 薩洛,是由德/國人扶持的,意/大/利社會共和國,傀儡王國的首都。 廣場上鴉雀無聲,只有難以置信的竊竊私語。 有人在大喊大叫:“你們這群懦夫!” “你們這群叛徒!替他們干臟活還知道遮遮臉,你們就是一堆!” 彭。 槍響了,并沒有要停止的意圖。 圍觀的前排群眾驚恐萬狀,發瘋了似的要逃離大肆屠/殺的劊子手。 還有人在大笑。 “殺了我又能怎么樣?!” 囚犯每說一句話,羅維諾就會縮一下身子,他沒有忘記他身上的軍裝是什么樣子的。 阿桃站起來,嚴肅的朝那個方向躹了一躬。 “站起來,羅維諾,我們還有我們的事要做?!?/br> 她沒有拉他,平靜極了。 作者俺:[]內為教皇原話。 下周不更新啦,沒有想出來新劇情的話,就快進到盟/軍劇情←最開始之前劇情的那個女人,我本來是想寫西西里登陸戰來著,實際上這個時候盟/軍在南部,要加也可以,就是有點勉強。 馬修會出來露一下。 羅維諾覺得,那些人說什么都在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