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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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英語口語,對話里面出現的亞瑟變換成阿瑟。 “生氣了?”見狀不妙的亞瑟連忙去追。 “更生氣了!”阿桃一把甩開他的手,“我想和你吵架!” 哪里有吵架之前要先和別人宣布我要和你吵架的??? “好好好,你吵你吵……不對,你要和我吵什么?” 青年還是很茫然,碧綠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看過去。 小姑娘快被氣死了。 “你!還有阿爾弗雷德!”她大聲道,“你們把一個偽裝成巧克力的炮彈,哎,不對,偽裝成炮彈的巧克力,通過飛機運到上空,然后給我投擲下來!” “是的?!彼c點頭?!鞍柛ダ椎抡f要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她用右手撫著胸口在急速的喘息,“這不是驚喜,這是驚嚇?。?!” 為了防止亞瑟聽不懂,或者產生歧義什么的,女人用英文連珠炮道:“哪怕是和平時期,突然給我從腦袋上冒下來一個炸彈,然后告訴我這玩意是巧克力,我也不會覺得浪漫,我只是覺得你們腦子會有問題!你們明知道炸彈扔下來會產生什么樣的后果,現在的炸彈是和傷亡聯系在一起的?!?/br> “現在!”她指向窗外:“距離這里不、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房子被炸塌了!米/蘭城內已經瓦礫多的能鋪到我小腿了,”阿桃很生氣,不由自主的會產生一些重復,語序不通的話。 “城里的建筑起碼已經被犁過三遍了,死傷的人有很多很多,請注意,我用的是犁這個字,每塊土地都被翻出來了哈,再往下炸的深一點,我不知道是不是能挖到之前人們的骨頭?” “你現在告訴我,你用炮彈來給我……”手指在急速晃動,她深深來了個吸氣,“給我來了一個所謂的驚喜,你剛才在和我說什么英/國的事,我還對你富有同情心,英/國東南角不是幾乎也被炸過一遍了嗎大城市,你應該知道炮彈對戰爭中的一個人的意義來說是什么……” “你拿炮彈開玩笑,這并不好笑?!?/br> 亞瑟想說什么,被人毫不客氣的打斷。 “米/蘭城里唯一幸免的是米/蘭大教堂,教堂里面有什么?有達芬奇的《最后的晚餐》,好吧,我不知道《最后的晚餐》這個時候在米/蘭大教堂,這還是費佳告訴我的,他和我說米/蘭大教堂會開燈,他們在宵禁期間開燈,祈禱盟/軍轟炸機飛行員經過了大教堂時,也會被它的美所震撼,手下留情放過它,建造這座宏偉的大教堂,人們花了500年左右的時間,如果一夜之間淪為廢墟,那就太可悲了?!?/br> “你知道嗎,我得知道這件事以后,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巴/黎,我在巴/黎生活過一段時間,你也知道,巴/黎之所以不設防的原因之一就有,巴/黎有很多的藝術品,那個人是這么跟我說的,人們不希望看到這些珍惜的藝術品毀于戰爭之手?!?/br> “我不是巴/黎人,我對藝術也不是很敏感,可能是我理解不了吧,我對軍/事方面也不是很了解,當德/國人繞過馬奇諾防線之后,許多人就已經崩潰了,當法/國人發現他們的軍隊打不過德/國人,他們明白,這樣打下去也只會增加白白的犧牲,于是他們宣布巴/黎不設防,他們。投降了?!?/br> “這件事,對法/國人來說是恥辱還是驕傲呢?” “算了,我又不是法/國人,這些其實跟我沒關系,法/國人投降就投降了唄,”她繼續說,“炮彈,對,炮彈,我看見過被炮彈碎片劃破喉嚨的,被炮彈碎片炸成血人的,腦袋被彈片削了一大塊,腦漿炸出來,流了一地的,炸掉眼球的,那個壞眼球還得讓我用勺子把它挖出來,黏糊糊的別提多驚悚了,我不是說什么,我只是在形容我用勺子把眼睛挖出來的,這個過程對我來說很驚悚,那個時候真的很想吐,但是我忍住了,不能吐。還有因為爆炸產生的高溫把手指燒的連成一起的,那手像極了青蛙的腳蹼,我得用一個專門的鐵環子把他的手分開,更不論那些因為炮彈震感傷而感覺到聽覺失靈的,有的時候一個人完好無損的運過來,你還會感到很開心,然后一摸肚子你就感覺到不對了,而且那些內臟基本上已經被炮彈震的全部撕裂?!?/br> 男人沉默著,聽到她用了英式發音,“在戰場上的臨時紅十字醫院,是同時要收納傷員的,不管你是蘇/聯人還是德/國人,都要通通在那里哀嚎,我的醫師和我說,你看這些人,在傷痛面前,這個時候才放下了民/族、種/族方面的偏見,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傷口到底能不能被縫好,能不能活著走出醫院,但是只要走出醫院,又要拿起槍/支彼此對立?!?/br> “我知道隨軍后方的都會有好多個屬于自己的軍/隊醫院,但是紅十字的所屬國際醫院是不管你是誰,都會允許你進入,”阿桃陳述,“有的時候我就在想,紅十字之所以能煥發出偉大的魅力,就在于此?!?/br> “不過,有一天當我拼死拼活的,好不容易救下一個蘇/聯人的時候,我細心的照顧他,直到他痊愈康復出了院,”她說,“直到后來,有人看見走出這里不久的蘇/聯人被在這里待過的德/國人一槍殺了?!?/br> “我當時就恨不得掏出我的槍,跑出去把那個德/國人也一槍殺了,我辛辛苦苦救了一個蘇/聯人,我也辛辛苦苦救過這個德/國人,給他換過藥,在醫院的時候他們握手言談,出了醫院之后就開始互相廝殺?!?/br> “……”她搖搖頭,“我似乎覺得,似乎后者才是正常的走向?!?/br> “人們總是在戰爭中期望和平,在和平的年代又渴望戰爭?!?/br> “有的時候我真的想放棄,我想摘下我胸前的紅十字勛章,我都忘了《希波克拉底誓言》是什么,第一句話又是什么?!?/br> “仰賴醫神阿波羅·埃斯克雷波斯及天地偌神為證,鄙人敬謹直誓,愿以自身能力及判斷力所及,遵守此約?!眮喩吐曊f。 “我也知道,在法/國的時候,法/國人都在大罵英/國人不作為,參加過一戰的英/法兩國都不想發生戰爭,有法/國人是這么和我說的:'相比起德/國人來,我更討厭英/國人,他們很虛偽,很偽善,他們不會向我們伸出援手,憑什么英吉利就可以在海峽那邊,他們仗著有海峽作為自然的屏障,我們呢,我們什么也沒有,我們只能自己建造我們的屏障,馬奇諾,現在你也知道了,馬奇諾防線已經成為了全世界的笑話。憑什么法/國淪陷了,英/國還沒有?!當初英/國是怎么許諾給我們的?!'” “我不會說,我聽到這些話的瞬間我感覺到很好笑,似乎法/國人把自己看得太過于重要了,任何國家對外出發的特點就是要為了維護本國利益,假如自己的本國利益得不到好處,他們憑什么要來幫你???” “當然歐/洲的其他國家也是在大罵你們的,痛罵英/國人的法/國人,不知道法/國人也在被其他國/家的人痛罵,因為一開始是你們的綏靖政策,導致了德/國的胃口一步步增大?!?/br> “似乎是這樣的,因為英/法是兩個大國,所以就應該承擔的起一種維護和平的責任……” 阿桃說累了,有氣無力的坐下來,“當初英/法對其他國家不伸出援手,現在被打的剩下自己的時候就開始求別人幫忙了,真的是非常搞笑?!?/br> 她笑出了聲,“我也可以理解的嘛,你們家的軍/隊對我們的遠征軍可是很看不起呢,都不愿意派出精銳來幫我們,用一些殖/民/地的軍隊來合作?!?/br> “美也是一個德性,他家奉行孤立主義很久了,孤立主義的原則就是我們是為我們自己行動,不是為別人而行動的。我坦言的講,我很討厭這種做法,當然可能是我的思索方向不一樣,我對你們很失望,我也不知道我失望在哪里,聯想到現在,我可能覺得我們國/家提出了各種各樣的方案,在你們眼里就真的是很裝,你們不愿意相信,也會有一個大國會幫助其他的小國而不計回報?!?/br> “或許,本田要和我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意思:別人懷疑你的初心,因為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出非常多的善舉的,他肯定有陰謀在里面,但是我就是一點想法也沒有,我就是想去幫別人啊,難道我真的要剖開肚子來證明我吃了兩碗粉嗎?我剖開肚子,我死了也沒有用,我拿我的死來證明我的清白有用嗎?沒有用。因為該說你壞話的人還是要繼續的,拿固定思維看你的人也是不會相信你的?!?/br> 亞瑟插口:“你在罵當初的英/法/美不作為,然后報應降到了自己身上嗎?” “不知道啊,阿瑟,”她聳聳肩,“我一開始是要說你們擲巧克力的事,對了,你明明知道那是巧克力,你還非要和我演!” “然后從炸彈聊到了城內,城里有米/蘭大教堂幸免于難,我就又想起了巴/黎,覺得話題扯遠了,又扯回炮彈,最后扯到你們,不作為,沒了?!?/br> “你就差指著我的腦門罵了……”亞瑟內心在思考,原來用英式發音罵人是這種感覺。 怪不得其他人說英式發音很刻薄。 “指著你腦門?”她騰地站起來,“我甚至都想揪著你領子罵?!?/br> “罵吧罵吧?!?/br> 阿桃哼了一聲,“你是不知道,我今年六月份的生日,我就在劇院度過的,羅維諾和我說,今天應該不會來襲擊吧……?結果劇院就炸了?!?/br> “43年的生日,被炸彈炸了,42年的生日,我在國內昆/明刨地,41年的生日,我在法/國,遇到了兩個土豆蛋子,39,40年的生日,我在英/國學醫。38年,在國內過的生日,37年,蘇/聯。36年,法/國。34-35,在意/大/利。30-33,是在討論民/族/社/會/主/義/德/國工/人黨(即n/a/z/i)和布爾什維克完全不相同,為什么要采用社/會/主/義這個名字……” “這個問題……可能需要你多學一學社會學?”他小心翼翼的提示。 “都不用說,我都能猜到44年的我,”她道,“要么是在歐/洲大陸上被炸,要么是在國內被炸,45年的我估計是在德/國被炸吧……” “你們吵了這么長時間還沒搞定???”出來探測情況的羅維諾也沒有往深的方向想,為什么她四五年在德/國一定會被炸。 “對了,羅尼來了,”阿桃打了個哈欠,“我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現在的意/大/利人民反戰,一方面是不滿足于大胖子的獨裁統治,另一方面,你確定不是因為他們的利益得不到滿足嗎?” “當初德/國和意/大/利簽訂協議的時候,肯定是會許諾給你們好處的,比如什么世界第二的地位,但是德/國現在完全把你們當壓榨的對象看啊,之前的許諾全當成廢紙賣了,所以你們要反抗,你們其實不是真正的渴望和平吧?” “我……” “在我們現在的這個國/家,依然有很多人崇拜小胡子,”她道,“他們喜歡的也只不過是激進的民/族/主/義而已,羨慕德/三的強大,小胡子代表了他所渴望的發生的改變方向,但是他不知道,放在小胡子的世界里面,像我們這些黃/種人是完全被白/種人壓迫的對象。哦,不用說白/種人了,雅利安人的血統早就分散在了歐/洲各地,亞/洲也有,雅利安是一個語言學名詞,但它已經被用于而且廣泛誤用于指一個民族或更不恰當地指一個人種?!?/br> “有些值得一提的是,被你們當做盟友的日/本人照樣被你們看不起,即使你們看不起人家,你們還是要去和人家簽訂協議哦?!?/br> 小姑娘哈哈的笑?!胺浅;?,非常搞笑,是吧?” “我來意/大/利都是為了療養,第1次是為了治療貝什米特給我的槍/傷,好吧,是基爾伯特,第2次是為了治療我的ptsd,第3次還是精神問題,貝什米特他們說的對,我的精神快崩潰了,而意/大/利就是一個療養的好地方,或者我在我的墓前也可以刻一個“熱愛意/大/利的米/蘭人?!被蛘呦窀璧乱粯釉賹懸黄兑獯罄斡洝?,我在戰地醫院的時候,看著病人們打入了過量的嗎/啡,而陷入了昏迷,有的時候我拿手里的一針嗎/啡,我就想真的給自己來一管……” “不,不要,會讓你上癮的。而且藥效過后會讓你更加疼痛,”亞瑟不知道說什么,他只能笨拙的安慰,卻被人無情的打斷了:“如果到了明年后年,我他媽在戰場醫院上我要看著英/國人,美/國人,法/國人,加/拿/大人還有蘇/聯人和德/國人躺在一起,身上掛著傷,還要撲起來打架,吵著說,出了醫院直接給你來一槍,我真的會崩潰?!?/br> “有的時候我是真的不想救人,我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人,換來了什么?但是我的良心上過不去,我的責任也不允許我那么做,我知道我手里的這個德/國人出去之后還是會被蘇/聯人殺掉,我知道我這個手里的蘇/聯人出院之后還是會被德/國人殺掉,即使他們不被對方殺死,也是會要被送到彼此的勞動改造營去……還有明明精神不正常,但是軍/隊里就是不讓他們回去的,我難道要給他們再寫一個德/國版的《第22條軍規》?” “而且我不知道我救活的人是不是在這個時空里該活著,但是不論怎么樣,反正我救了人?!?/br> “面對一個強大的共同的敵人的時候,人類才會勉強的團結一致,真的是讓我非常悲傷?!?/br> “好了,我去休息了,阿瑟要走的時候和我說一聲?!?/br> “抱歉?!眮喩皖^,“是我們考慮的不周到,讓你心情不愉快了。是因為要想給你一個嗯……”他絞盡腦汁,“為了不讓你被更多的人發現,我們只能選擇飛機這種方式,是阿爾的提議說要給你送個巧克力,因為我們沒有給你禮物,我就說啊,那把巧克力裝在我們飛機上吧,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裝成炮彈,然后從機艙里丟下去……” “也沒事,本來就是想罵罵你了,順便趁著一個機會罵一下,哦對了,如果其他人在,效果就更好了,等等,你們用公事蓋私事?” 阿桃的神色很不善。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我的私人力量,私人力量,”他結結巴巴。 “剛才的問題,”羅維諾想了半天,“一些人是希望和平的,還有一些人我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可能是來攪渾水的,但是希望和平的比例肯定高于后者這些人?!?/br> “但是往往就是那些比例小的,攪渾水的,會把事情導向一個更加糟糕的方向?!?/br> “什么?” “我這么說吧,他們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說出去的話不負責任,”她撇撇嘴,“我們把他們叫做口嗨派,反正到時候上戰場的又不是他們唄,貴族中能有多少親自上戰場的呀?我不知道,戰爭的受害者永遠是我們這些老百姓,或者說平民人物和中下層勞動者?!?/br> “你的意思是?” “閉嘴!你這個法/西/斯分子!”她突然咆哮。 兩個男人都被面目猙獰的小姑娘嚇了一大跳,面面相覷。 “抱歉,只是稍微裝了一下?!卑⑻业狼?。 “但是你好兇啊?!彼拇裘急粐樐鑳毫?。 “你看,我把你叫做法/西/斯分子,你是不是很委屈?”女人轉向羅維諾。 “對啊,我不是?!?/br> “但是,在外人看來,所有的意/大/利人都是法/西/斯分子?!?/br> “不,他憑什么這么說!”羅維諾抗議。 “是的,我是在接觸過你,了解你內心的情感,而且你確實做出了相應的行為活動,我才確定你不是的?!?/br> “然而,其他人可不會去接觸你,正常人都知道,不可能所有的意/大/利人都是法/西/斯,可是你們國家目前所做的一切就正好證明了這一點,你們是給軸/心辦事的,個人是代替不了其他人的合力的?!?/br> “我們的死對頭,更正一下,目前狀態的死對頭也是一樣,日/本是舉國上下來侵/略我們的,這里面一定會有一些明智之士,但是他們的聲音被淹沒了,他們的聲音不需要,他們呼吁的和他們迫于環境之下的行動可能正好是相反的……無論怎樣,我說這個時候的日/本幾乎全是軍/國/主/義分子,這個沒錯吧?他們的人數……在軸/心來說是最高的?!?/br> “可是這個和你剛才所說的邏輯很矛盾?!?/br> “所以,一般我們了解到的,除了戰爭期間真實的接近這個人之外,他的呼吁的和他的行動是確實一致的,我們才能判斷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法/西/斯分子,但是可能我判斷他不是,但是另一個人就判斷他是,因為人有很強的主觀能動性?!?/br> “這樣是很難的,身為交戰國雙方是不可能這么輕易的去靠近他國的,更不用提后一個條件?!?/br> “這也是為什么在戰爭結束之后我們才會發現有很多敵國的人們來支持我們?!?/br> 她擺擺手,慢悠悠的去睡覺了。 “對了,還有,那個巧克力我不吃,你們倆要不把它運到城里分給人們吃吧。嗯,前提是要把這個詭異的造型給去掉,不然半路上你們倆就會被人打飛了?!?/br> 作者:這張比較意識流,話題是從炮彈到米蘭到教堂到巴黎到炮彈到不作為到她的發瘋,從中可以看出精神已經有點快崩潰了…… 熱愛意/大/利的米/蘭人:司湯達。 歌德的《意/大/利/游/記》。 《第22條軍規》:后現代主義,黑色幽默派的代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