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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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先是朝陳覓雁的方向跑去。 可憐的女人明顯是被他嚇了一大跳,連忙轉身下意識要跑。 阿爾弗雷德沒有理她,直到通過了她剛剛轉出來的那個街口,往附近望了望,確定本田沒有蹤影后又跑了回去。 本田這家伙,到處都是他留下來的痕跡,就好像蜻蜓掠過水面輕輕的用尾部點了一下水鏡,水紋泛濫的樣子。 可是為什么不能出來見面? 他害怕她在生氣嗎? 難道不應該生氣的嗎? 她對此閉口不言。 在戰爭期間處于敵對雙方的立場生氣或者說憎惡才是正常的。 阿爾弗雷德理解不了本田。 也許,他是在掩耳盜鈴。 他在嫉妒他們能大大方方公開出現在其他人面前,秀感情好,自己只能躲在一邊,用陰暗的眼光,獨自舔著傷口? 哪怕這傷口是自己自身原因造成的。 活該。 阿爾弗雷德目送著馬修把她送回去住所,隨即本來表現一切正常的兄長轉過頭,一步一個腳印的,朝他走了過來。 他閉上眼睛。 “睜開眼睛?!?/br> 藍色眼睛對上了燃燒著情感的紫色眼睛。 阿爾弗雷德突然想起來,馬修有段時間眼睛是藍綠色的,那時候自己還小,他看著兄長就好像看見了鏡子里的另外一個自己。 馬修深吸一口氣,拎起來他的領子。 他做好了被打的準備。 燃燒,卻冰冷刺骨的視線黏住他不放。 他的燃燒,針對的是他的態度,無論處于什么樣的原因,阿爾弗雷德都不應該擋住他的彈道,萬一對她造成了一些傷害,他會一拳上去。 冰冷刺骨,是他對他的審視。阿爾弗雷德到底在干什么? 可是,他感覺他的手松了下,雙腳重新落回到了地上。 “我真的不懂你?!?/br> 馬修用沉重的語氣說,“你不會不知道,你那個時候擋在前面擋住了我的彈道?!?/br> “沒有下一次了,哪怕你擋在我的前面,為了保護她的安全,我照樣會開槍。哪怕傷到你?!?/br> 沒等他反應過來,馬修把手插在衣兜里,給他留下了堅決的背影。 兄長不太想和他說話。 因為之前棋子的事件,兩個人的還沒有說好。 表面上看著關系還不錯而已。 他們不約而同的在她面前會表演出一副兄弟友愛的畫面。 欺騙也好,隱藏也罷。 馬修相信阿爾弗雷德的實力,但是質疑他的用心。 阿爾弗雷德到底怎么了。 同樣的話,凱琳也在問阿桃。 凱琳對她說,“他一直處于一種焦躁不安的狀態,我能感覺到?!?/br> “啊,是不能很好的保護我……大概?” 凱琳搖搖頭,“不是,有一部分?!?/br> “他焦躁到,甚至到睡眠里都在想些什么?!?/br> “我從來沒有這么強烈的感受到他的情緒?!?/br> “上一次,還是古巴那會兒?!?/br> 凱琳幫她倒了杯水,“其實他本人是完全不害怕的,因為知道第叁次世界大戰早晚都會爆發,所謂的焦慮也就持續了一會兒,很快就平靜下來,他就會有條不紊的進行各種各樣的安排?!?/br> “上上一次,是二戰,你到處亂跑,他老是想找你,他來到歐洲,那時候你就不在歐洲了,他去非洲的時候你就在歐洲,和什么玩捉迷藏一樣?!?/br> “他認為你在躲他,故意的?!?/br> “因為美國在兩次世界大戰之間都發了戰爭財,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是不會下場的?!?/br> “他承認他有錯,一直找不到,又擔心你的安全,還要天天發電報問你在哪里,那段時間,尤其是知道你在伊萬那邊,就瘋了般要去蘇聯找你?!?/br> “后來的事你也知道了?!?/br> 阿桃端水的手抖了下,“他殺了許多人,直到到我跟前的時候,他的頭發已經完全被血色沾染了,都成血泥了,一縷一縷的結在一起?!?/br> “沒錯?!?/br> 阿桃喝了口水,“唔……然后就要求我和他回他家去?!?/br> “我當然不樂意?!?/br> “最后還是被伊萬一個手刀,把我搞暈,醒來就發現我在輪船上……” “真雞賊呀?假如我在飛機上,我肯定要飛機掉頭回去,可是輪船上全是去美國尋求庇護的難民,我當然無法開口,要輪船回去?!?/br> 凱琳:“所以這些家伙極端起來真的恐怖?!?/br> 凱琳:“亞瑟在最早的時候,我看見他來過這里,他對著那些印第安人進行譏諷,肆意的把腳踩在他們臉上?!?/br> “唉?!?/br> 女人垂下眼,“我就納悶,為什么一定是我?!?/br> “你是他們心里最軟的那塊rou,可能看見你,他們會瞬間從地獄回到了現實?” “我寧愿不要?!?/br> “起碼,在熟悉人面前,他們是不會那么瘋狂的,會收斂的?!?/br> “不是的,照樣還是那樣……” “只是在我這里收斂了,因為他們怕我會拋棄他們?!?/br> “我不覺得這樣是好事,我只會覺得他們虛偽?!?/br> 虛偽的男人。 “還好,今天輪休,我還有蛋糕,給你帶了?!?/br> 面前這個蛋糕,一看就是馬修做出來的。 “謝謝?!?/br> 拿起勺子吃了幾口,她實在是吃不下了。 胃里好像有什么,叫人咽不下去甜食。 食物就在那里梗著。 “沒事吧,臉色很不好?” 凱琳給她拍拍背。 “……有人問我,為什么不去美國。我說不愿意去?!?/br> “現在,她是美籍了?!?/br> “也沒什么,那是她的選擇,她改變了國籍,就這么簡單?!?/br> “搞得我很無語?!?/br> “寶貝,國籍是很重要,同樣的文化認同也是極度重要的,世界上那么多的華人呢?!?/br> “感覺他們不是一類人了?!?/br> “這是他們選擇的路,是好是壞,只能由他們的后人評價了?!?/br> “每個國家都會有這樣的人,他們不是真心喜歡這個國家,享受著國家提出來的福利,然后說國家不好,轉頭轉到其他國家去,就開始想念起自己國家了,但就是不回來。胡亂。就證明他們當時的選擇是做錯了,人永遠是愛好面子的生物,他們在國內生活的好好的,來到美國就只能撿垃圾為生,那能怪誰呢?那只能怪他們?!?/br> “沒什么,不是一路人?!?/br> “嗯?!?/br> “蛋糕吃不下的話,我幫你解決?” “哎呀多不好意思,放冰箱里我吃吧?!?/br> 凱琳叉腰:“本來以為咱倆關系好到這種程度了,結果你說哎呀,多不好意思,吃塊蛋糕的事,不是我吃完就是你吃完,實在不行扔給阿爾弗雷德或者馬修?!?/br> “也,不用麻煩了?!?/br> 她勉強自己再次拿起勺子吃了幾口,沒咽下去就吐在了手心。 怎么回事? 凱琳腦海里滑過一個不可意思的念頭,隨即馬上否定了。 “我們去醫院!” “???” ———— 阿桃重新去了醫院,一檢查還是胃部不適。 馬修強迫她掛水,還把她的活兒包圓了。 于是阿桃掛好水,就開始在庭院里面轉來轉去。 庭院里面有好幾棟棟樓,最前面是被用來作法庭的,后面是安排法庭人員討論工作的地盤。 轉著轉著,她發現交接班時確實加強了巡邏范圍和次數。 不過那些憲兵隊成員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打量她。 不知道陳覓雁的東西有沒有送到他手上。 她在川渝待過一陣,說重慶的情報,難道是報紙一類? 重慶還有果呢,不可能是果派過來的吧? 這么一想也有道理。 加入了紅的話,要去加入美籍,美國方面審核是十分嚴格的,紅去藍可謂是難于上青天,除非是紅方臥底。 唔…… 關鍵是她弟弟在空校,這出來也是果。 不好說呀。 “你的報告呢?” 所謂的上級就是看不慣他的手下,在庭院里面一圈又一圈的散步。他很忙,不能看見她閑暇無事。 他是美國人。 阿桃點點頭,“寫好了?!?/br> “哦?!?/br> “我沒看到?!?/br> 本來就不是要給他的,女人腹誹,換上了笑臉,“您肯定是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忙到昏頭昏腦了,我們的報告是要給另一位的,他批改過了,然后總結成精華匯報成一份再交給您的,您貴人多忘事,不像我,打著點滴還要為法庭服務呢?!?/br> “嗯,多注意身體?!?/br> 上級背著手離開了。 阿桃內地里朝他翻了個白眼。 呸,官場老男人。 除了為難女下屬,專門挑刺之外,沒有別的用處。 “寶寶——” 一個露出來呆毛的家伙蹲在草叢里,看見她趕跑了那個苛刻上司,就要站起來。 “寶寶好厲害——” 女人沒好氣的走過去,揪住呆毛。 “啊啊啊痛!” “在這里干嘛?” “360度保護你?!?/br> “啊?!?/br> “我沒有在偷窺哦,”他說得一本正經,“貼身保鏢,槍法極準,biubiubiu——” 還會朝她發射愛心。 無厘頭。 “那個,有時候不是我不幫忙,我感覺你可以處理的事情,我就會糾結,可能我過去會給你幫倒忙,也可能不需要我幫忙這樣……” 他說話聲音很低,“把握不好這個度,其他人都可以,我不太行?!?/br> “我總是要么一股腦兒上去,要么眼睜睜看著你,” “我不會喊你嗎?”扯扯臉皮,這家伙果然開始嗷嗷叫。 “我喊你需要幫助,我不喊你就說明我能大概處理這件事?!?/br> “啊?!?/br> “對不起,我老是關心則亂……” “不用道歉啊?!?/br> “你關心我嘛?!?/br> “嗯嗚嗚?!?/br> 大金毛又開始了。 他把眼淚蹭在她皮膚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系沒關系沒關系……” “充滿自信???硬氣點?!?/br> “嗝?!彼蛄藗€哭嗝,藍眼睛已經完全被水色泡透了。 “唔。要親親?!?/br> 他是不是忘了,她好像是他哥的曖昧對象。 “你都不親我了!” 奶狗揪著衣角,哭的那叫一個稀里嘩啦。眼睛鼻子都是紅紅的。 “回去回去,這里人好多?!?/br> “你愿意被他們看見我的臉?” “那就回去!” “乖乖回去給你親,我還要,哎,有工作呢?!?/br> 她知道阿爾弗雷德喜歡十指交扣,趁沒人注意,手鉆進男人手底下反手跟他纏綿地勾住手指,拉住牽牽。 青年用力去啄吻她的臉蛋:“壞寶貝?!彼f著又不爽地用嘴唇包著牙齒啃了口她的臉頰rou。 被狗啃一頓的阿桃擦擦口水。 回到座位上,馬修把她的東西推推,她咬著筆開始了艱難匯報。 “等過幾天,你回去散散心吧?!鄙?,上頭突然說。 “什么?” “一時半會兒這個也解決不了,要先磨掉日本人的狡猾?!?/br> “放假一星期再回來?!?/br> “啊,沒事?!?/br> “順便還能收集證據?!?/br> 阿桃想了想,搖搖頭。 她還有個行李箱呢。 要找一個合適的時間把這些拿出來。不然她為什么要躲過憲兵隊的搜查? 馬修瞅一眼她桌上的名牌,又看一下她填的表格。 愛麗絲·沃特。 涼井桃。 “主要是因為我這個當翻譯的,不可能又重新站到上面當證人去?!?/br> “日本人會懷疑我?!?/br> 當馬修指揮的人拿著她給他的箱子出現在證人席上時,她滿意極了。 那個箱子里全是她和安東尼收集到的證據。 甚至包括,基本上不可能作為證據出現的來自日本軍方的文件。 為此她和他還偷偷潛入到了上海極司菲爾路76號,汪/偽特工總部。 這些文件要么被銷毀,要么被秘密的藏了起來,這些東西只要一出現,日本人立刻就會質疑美國人是怎么答應他們的。 可是她才懶得理美日之間有什么樣的關系呢? 等證人說明了在哪里獲得的證據之后,日本人果然坐不住了。 “絕對是假的!” “這個時間證人不可能出現在上海!” 阿桃真的想來把瓜子,看他們面目猙獰,唾沫到處飛。 “咦?!?/br> 記者席的阿爾弗雷德疑惑了一下,這些證據,他居然不知道。 每一個被放在臺上的證據,都是美方提前看過的。 這個東西,原時空里根本沒有出現。 還有那個眼熟的箱子。 “休庭五分鐘!” “啊又休庭了?!?/br> 沒等他伸個懶腰要站起,陳拉著她對象一屁股坐在他旁邊。 “能來吧?!?/br> “可以?!?/br> “坐吧?!辈恢浪麄兪窃趺椿爝M來的阿爾弗雷德也不想追問。 “今天還有證人出席嗎?” “沒了吧?!?/br> 他回憶,法庭都是先會給翻譯人員出一張紙,說明有多少犯人,證人這樣。 小姑娘沒和他說還有別的證人啊。 “我們剛來,好像軍車還停在前面,還有人被押過來?!?/br> “不可能。押過來的那是罪犯,要和監獄通過氣的,罪犯不都在罪犯席位上坐著嗎?”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有人過來?!?/br> 臺下的阿桃也在疑惑,因為又給了她幾張翻譯紙張。 等門一響,她一看進來的那個人就樂了。 溥儀啊。 他把那個座位坐成了龍椅。 溥儀的口音十分明顯。 當問道溥儀是如何從天津前往東北之類的話題時,溥儀通通避而不談或者故意繞過。 “有沒有讓人脅迫你或者說威脅你叫作證的?” “沒有?!?/br> “那時候簽訂條約,日本人和你說了什么?” “是日本人威脅我去做偽滿洲國的皇帝?!?/br> 阿爾弗雷德冷眼旁觀。 這個所謂的末代皇帝,真的是被日本人逼迫坐上去偽滿洲國皇帝位置的嗎? 聽聽得了。 如果他沒記錯,他要連續出席好幾天。 等到下一個八天過去,阿桃總算可以休息了。這次她決定要回國休息。 處理好剩下問題,也沒有新的紙張遞過來 她剛要起身,卻被馬修攔住了。 馬修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嚴陣以待,甚至是叫她恐懼的表情。 “他來了?!?/br> “什么?” 門哐啷一響。 阿爾弗雷德翹起來二郎腿。 誰來了? 走進來的那個人,有點像…… 本田。 不,就是本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