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他的崽崽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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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司抵達江城已經是一個多月后的事。他們途中遇上了大梁的軍隊,是以低調繞了遠路,他此行沒有與梁人周旋的心思。 到了江城,赫連司第一件事就是打聽文易老家所在。江城富足人口龐雜,他的人費了番波折才得出共有五十四家“文”姓人家,其中極富庶的家族有七家。赫連司并不想同“文家”有明面上的接觸,便吩咐暗中一一排查,同時他們一行人找了處客棧暫時住了下來。 江城整年有一半時間氣溫是濕熱的,卻能整年都是綠色,這對常年生活在北地的白狄侍衛來說無一不透露著新奇,便是石忠也有了幾分多余的情緒——南地果然是太熱了啊…石忠看了眼王上陰沉的臉色,快速的抹了把要落到眼睛里的汗。 然而赫連司看不到這些,是他說要來文易長大的地方看看,到了地方,人又躲在客棧里不出去,無聲的抗拒江城的一切。 自然也錯過了不少大消息。 石忠常被魯尤嫉妒他有著對王上心思精細揣度的能力,可現下他是越發看不懂王上的行事原由。 眼瞅著就要下雨,王上偏要趕在這時候出門,而且…還一頭奔著那座燈紅酒綠掛著的“怡紅院”燙金牌匾的五層角樓。 赫連司叁兩下撥開門口招攬客人的紅粉帕子,直沖進怡紅院大門。 怡紅院——無疑是江城最快樂的地方。小樓一層大廳日日上演異常熱鬧的紙醉金迷,臺下看客跟被勾了魂似的往那高臺上、美貌的舞姬腳邊一把把扔珠寶銀票。 赫連司也跟被勾了魂似的連翻兩層樓梯。 他看見了,他明明看見了文易! 然而到了第四層通往第五層的樓梯,一個濃妝艷抹的美婦人帶著一隊護衛攔住了他的去路。 “客官…這是何意???” 阮老板娘的烈焰紅唇都要呶到天邊去了,頂不待見矮她叁個臺階還能同她齊平對視的男人。 赫連司氣喘不勻,心口緊張的要掙裂開,多說一句都怕驚了那道影子,萬一…這又是一場醒不來的夢呢? “找人?!?/br> “找誰?” “一個女人,尤其漂亮?!?/br> “哈哈哈哈——”老板娘笑的花枝亂顫,調笑道:“來奴家這里的可不都是找女人的?客官也未免太性急了啦?!边@是分毫不會讓步的意思了。 赫連司皺眉,不悅她忽略了“尤其漂亮”這個形容詞。 幾乎同時的,石忠連同后頭的侍衛們齊齊拔刀,黑壓壓的蠻霸之氣直沖擋路幾人。白狄人優秀的種族特征——兇悍魁梧的便衣侍衛像一座座小山將木質樓梯踩得咯吱作響。 涂著大紅丹蔻的指甲“當~~~”彈在了石忠的刀面上,老板娘冷笑道:“客官,這里可是大梁?!?/br> 這點陣仗就想嚇到她,當老娘吃干飯的! 別以為換了皮就看不出來,他們江城就沒有這般野蠻的人,更沒有人敢到她的樓里來撒野! 赫連司沖后揚了下手,石忠不甘心的收了刀。 “請夫人告知,那后頭的屋子里…”赫連司抻長了脖子,只看見一排排關的掩飾的木門,值得按下性子作罷。 “可有一位二八年紀的小姑娘?膚白,不似常人容貌,身量大概…這么高?!?/br> 他盡量緩和語調,張口卻是十分生硬,像是回到了初學中原話的時候。男人的手掌展開放平比量到胸口,薄衫里的那塊rou上,還有剛結的血痂小牙印,他頓了一下,手又往上挪了一寸。 狠心的崽子,就留了這一樣念想給他,待要愈合時,連疤痕都是淺淡的,直要他一遍遍割開,這才深了些。 男人胸口冒著火,眼里也急得出了火。 便是場夢,也叫他看看她啊,再看上一看,她好久都沒來過他的夢里了。 老板娘見多了男人們這副悔不當初情深意切的做作姿態,說是鐵石心腸也不為過??丛诤者B司身后十幾把鋼刀的面子上,她只道:“客官您自己看的呀,小姑娘奴家這是有的是,可要見哪個也是要掏銀子的,哪個像你這般明搶的啦!” 這回輪到赫連司怔愣住,像是大夢初醒的人,被他刻意屏蔽掉的男女調笑聲奔涌入耳廓,將他的天靈蓋震得轟隆亂響。 這處…是青樓! 他的崽崽真沒死? 那她是怎么回到的江城? 他赫連司頂頂珍貴的崽兒,竟淪落到了青樓里! 樓梯扶手應聲開裂,赫連司赤紅著雙目,壓抑那陣心臟被生生掏出來的拉扯疼痛。 那個處處嬌氣的小東西,離了他就像是離了水的魚,怕是十天都活不過。是到了怎樣的境地,才要靠賣身青樓過活! “石忠,去查近年落魄的文氏宗族!” …… 老板娘嫌棄的看了一眼被抽了魂兒一樣的大塊頭,吩咐身后護衛幾句,自己扭頭上了樓。 個倒霉孩子,又給她找事兒! 怡紅院整個頂層都是老板娘阮娘的私房,方才文易小丫頭急匆匆的上了樓,她就心道沒甚好事。 好幾年沒人敢闖她的五層樓了,阮娘不走心的抱怨道:“你們娘倆談個情愛怎么都要折騰我這小樓!” 趙文易笑嘻嘻的提醒她:“阮姨,我及笄了哦~” 當年肅王妃和阮軟還是趙文易這個年紀的時候,肅王還沒抱得美人歸,他的私庫便被肅王妃搜刮來買下了怡紅院和漂亮的小老板娘阮軟,人稱阮娘。后來怡紅院被王妃送給女兒做了嫁妝,等小郡主及笄后便可由她隨意處置。 是以,趙文易才是這怡紅院真正的幕后老板, “啊好好好,你的你的!”阮娘翻了個白眼,不甘心的啐了句,“外頭那條瘋狗也是你家的?你管教一下!” 趙文易一瞬變了臉色,嘴里漫入一絲鐵銹氣,唇角的薄皮被她一不小心磕破了,漏了顆大粒的血珠。 她用帕子壓了片刻,見不出血了,轉頭又同阮娘撒嬌,“姨姨!我父王的脾氣您也知道,我偷跑來的嘛!” 因為一些陳年舊事的原因,肅王對這個怡紅院很是有芥蒂,阮娘天不怕地不怕,也要畏懼那尊大佛。 趙文易又道:“等您打發完回來,我還有事同您問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