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兔子與綠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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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太自戀了?!?/br> “不是我自戀,在我們交流的時候,那種感覺怎么說呢,她大概猜到了我是鄭鴻熙找來的,這一點并不難查,但是她又在我面前暴露了真實想法,就那種……” 千葉磕磕巴巴想了半天沒找到一個詞來形容這種古怪的感覺。 “她在邀請我跟她一起玩游戲?!?/br> “兩個人都是色盲的游戲?”許霜在電話那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綠色的兔子沾了紅色的血,應該變成黑色兔子才對,怎么可能變成紅兔子?!?/br> 千葉被她噎的說不出話來。 “許霜……”她欲言又止。 “怎么?” “你果然是個腦回路只有一條直線的直女?!?/br> “滾!”許霜氣惱地掛斷了電話。 當然了,她們的確沒有那么多時間扯閑篇。 鄭鴻熙說出的名單必須盡快告訴那個人,由他來甄別,至于要如何處置,就不是她們這個慈善組織能決定的事了。 許霜帶著名單離開了東臨,現在千葉一個人在這里,可以說是孤立無援,這時候她走的每一步都非常重要。 偏偏怕什么來什么,她回到出租屋的時候,發現里面的燈亮著,有人在等她。 千葉很清楚,來者不善。 她嘆了口氣,拿起手機給梅爺撥了過去。 “瞧瞧你給我找的什么活,人妻沒勾搭上,我自己快搭進去了,現在十個殺手在我家門口等著宰我?!?/br> “你又招惹了什么人,鄭鴻熙可是警察局長,有誰敢在他的地盤動手?” “還不是他那個瘋老婆,我懷疑上灣區的案子就是她干的,鄭鴻熙還以為她是什么賢良淑德的大小姐,簡直是眼瞎了?!?/br> 這個故事展開著實讓梅爺吃了一驚,莫非殺人犯之間真有什么神奇的吸引力嗎,嚴青才去上灣區多久,就帶來了這么勁爆的消息。 “她要對付你也不至于找十個殺手上門,你可以直接去找鄭鴻熙,這樣一來,你的任務也完成了?!泵窢數f道。 “不對吧,你不是說過鄭鴻熙真正的要我辦的事,是殺了他老婆,現在我被他老婆反過來追殺,他會幫我?” “是我看走了眼,以為他接手翟紹林手中的勢力,現在看來,那些人脈其實在翟媛媛手里?!?/br> 梅爺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告訴她,現在她要合作的對象不再是鄭鴻熙,而是翟媛媛,他可以擔保翟媛媛不會傷害她。 “你到底拿什么擔保?!眹狼鄽獾锰_,但是梅爺直接掛了電話。 她知道這一關得她自己去過,只能去賭梅爺不會放棄她的小命。 出租屋的大門完好,只是開來一條縫,里面也沒有兇神惡煞的大漢,只有一個躺在沙發上睡覺的女人。 “翟小姐大老遠來我家,不會是為了表演睡美人吧?!眹狼嗫吭陂T邊調侃道。 “我等你回家都等的睡著了,我還以為你已經逃跑了?!钡枣骆戮従彵犻_眼睛,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我為什么要逃跑,好不容易來了上灣區,沒過幾天好日子呢?!?/br> “可是鄭鴻熙交給你的任務,你已經無法完成了呀?!钡枣骆抡J真地看著她,那張臉有一種非常正經的無辜感,就像在表達自己的抱歉一般。 嚴青沒想到她那么直白,一下子便把要害點了出來,她陷入了兩難之中。 沉默,就表示默認。 詢問,就代表心虛。 “其實我覺得,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待,你和你丈夫有很深的誤會呢?!眹狼嘈α诵?。 “誤會?”翟媛媛搖了搖頭,“我跟他從來都不是一類人,我們的世界完全不一樣,所以不存在誤會,他永遠也看不到我的世界,只會用那些淺薄的見解去揣測,最后得到的答案當然是南轅北轍了?!?/br> “那我就不理解翟小姐的擇偶觀了,既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為什么要選擇他作為結婚對象呢,據我所知鄭先生家境一般,是個從底層奮斗上來的警察,你們之間應該不存在商業聯姻?!?/br> “看中他的不是我,是我父親?!钡枣骆聼o奈道,“他需要一個正常的接班人,呵呵,可惜啊,螻蟻就算是爬到了王座上,也依舊是螻蟻,不可能變成王子?!?/br> 嚴青忽然道:“令尊就是眼光差了點,但是罪不至死吧?!?/br> “你以為是我殺了我父親?”翟媛媛夸張地大笑起來,“當然不是了,是他自己的承受能力太差了,他沒想過,我真的會走到那一步?!?/br> “我真的不明白,他當年幫著你的伯父抹平了你殺人的證據,我只是做了同樣的事情,我們都沒有直接殺人,為什么他的反應那么大?!?/br> 這句話猶如炸雷一樣砸在嚴青的腦門上,她瞬間明白了梅爺態度的轉變。 原來如此。 鄭鴻熙雖然是梅爺收買的黑警,但是五年前他僅僅是上灣區的一名警司,暗中插手案件還有可能,直接毀掉證物幾乎不可能,警局內部有嚴格的分工,法醫中心是獨立部門,翟媛媛的父親翟紹林就是東州大學醫學院的校董,整個東州的法醫有一半以上就是出自這所醫學院。 所以當年幫助梅爺的幕后黑手,是翟紹林。 他才是梅爺最大的合作伙伴,之前梅爺對鄭鴻熙禮遇有加,是因為翟紹林突然去世,他以為鄭鴻熙是他的接班人。 “你不應該那么驚訝的?!钡枣骆侣詭乜粗?。 “我從五年前就開始關注你,那些案卷資料,我偷偷藏了起來,看了無數遍,一次又一次在心里模擬你的作案過程,其實你的手法算不上高明,留了不少痕跡,所以才需要別人去收拾殘局,而我可以做得更完美,但是當我真正開始做這件事的時候,我忽然發現……” 她欣喜地走上前,拉住嚴青的手:“你跟我一樣,都在復仇,我們的刀都捅向了自己的父親,這是反抗!” 嚴青回以微笑:“紅兔子沒有殺死綠兔子,她只是在轉化它?!?/br> “我就知道你看懂了?!钡枣骆录拥丶t了眼眶,她迫不及待吻住了嚴青。 她們寬衣解帶,一起倒在了臥室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