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丫的,別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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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農莊的水庫不算大,沿著水庫邊大抵十分鐘就能走完,但水面上有一個木制的水車,一側還圍欄起來圈養了一些 淡水貝類,剩下的地方則是一群青頭鴨跟白鴨在上邊戲耍,離岸邊稍遠的地方則是鸕鶿經常喝水取去處,這邊的鸕鶿都是純野生的,大概是因為農場的環境比較好,原本一開始只有一兩只試探性喝水的鸕鶿逐漸變成了一群。 農場的主人倒沒有驅趕這些經常到水庫捕魚的“小偷”,反而認為偶爾能在水面上看見鸕鶿倒是挺新鮮的,興趣起來的時候還會站在遠處拍點照。 顧笙跟馬叁爺幾人距離水庫不過幾十米的距離,清晰的瞧見那鸕鶿是被一箭穿喉,另一只則是被射中了翅膀,在岸邊撲騰了幾下就沒了氣息。 “嘖,這年頭還有人玩弓的,挺有意思?!瘪R叁爺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眼底迸射出興趣盎然的光芒。 顧笙的目光懶洋洋的瞥著那撒了一地的鳥毛,裝著沒啥興趣的樣子,垂頭摸著自己手里的那根雙管獵槍,里邊還未上子彈,所以旁人見她隨便擺動也不擔心擦槍走火一幕。 幾人并未上去急著撿陳半佛用槍打落的那只鸕鶿,畢竟鸕鶿rou質偏硬,加上他們這兒雖然可以吃野味,但同行的人中并未好這口,所以只當是打著玩而已。 “小佛的槍法依舊精準,猶記得第一次見你打野鴿那次,只用一把手槍,那才真是厲害?!瘪R叁爺也沒忘在這節骨眼拍一下馬屁,雖明知道他是刻意在討好陳半佛,但語氣里有幾分由衷意味,并不會叫人覺得反感。 約莫過了兩分鐘,只隔著一段距離能瞧一個穿著駝色大衣的男人腳步飛快的朝已經沒了氣息的鸕鶿走去,手里抓著鸕鶿的翅膀就往水庫另一個方向走,依稀還能瞧見大概那邊還站著幾個年輕的男人。 “究竟還玩不玩這槍了,就愣著看別人玩弓打獵呢?”顧笙不冷不熱插了一句。 這偶爾的小插曲并未打擾他們的興致,馬叁爺繼續往前走,不過卻是拐入水庫旁邊一側的小樹林。 這片小樹林算不上大,如果用航拍機在上邊拍就能知道正常人走十幾分鐘便能穿過林子,這塊地放是農場主人特意圈起來放養一些兔子跟走地雞的地方,因常年介于放養的生態模式,動物們本能的都會遵循物競天擇的規則,譬如這些走地雞,瞅著好像很好抓的樣子,但實際上撲開翅膀卻能輕而易舉的飛上四五米的樹干上,兔子也是如此,動作敏捷,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偌大的樹叢中。 顧笙打了個哈欠,眼角泛出淚水,對于這種小打小鬧的農場狩獵她興趣平平, 加上越入樹林就覺得越發寒冷。 “這塊地方當初要拿到開發權應該不容易?!标惏敕鸲读硕兜袈湓诩缟系目萑~,腳下踩在不斷堆積的黃褐色的干枯斷枝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馬叁爺淡笑道:“是啊,挺不容易的,畢竟附近就挨著順義集團的地皮,未來叁公里范圍內可能會建設多個工廠?!?/br> “能從順義集團的手底下拿到占地不小的一塊地,背后來頭應該不小,先前你說已經找到能夠替咱們洪山會競標九龍那邊的項目,應該就是這座農場的主人吧?!标惏敕疠p松的檢查獵槍的情況,一邊試著瞄準前邊個方向。 動作熟稔的給自己的獵槍上膛,馬叁爺不再說話,反而將目標釘在前邊某處地方,只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樹叢中發出劇烈的抖動,一個黑灰色的的影子僅僅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鉆入另一處的灌木里。 “嘖,狡兔叁窟,光靠槍的話好像有點難啊,動作太快了?!币驗楂C物跑了,馬叁爺皺了皺眉,看向陳半佛的時候臉上的笑容變得正經起來,“小佛,據說現在上面正在進行政策調整,我們要想多盤地的話,只能抓緊時間在新政策出來之前做好準備?!?/br> “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狩獵需要耐心,否則還能叫手里的獵物白白跑了?!标惏敕鸫藭r恰好站在斑駁樹影下,額前已經長出來的略長的發絲稍微遮住了眼睛,那雙平靜到對任何事物仿佛能穿透的黑瞳叫人心里滲出寒意。 “青峰幫最近不太平,據說他們的話事人最近家事不和,大兒子跟二兒子為了爭權已經殺紅眼,上個月二兒子的小女兒險些被一伙人綁架,大兒子的公司被人襲擊……” “他們還在繼續調查金牙那筆資金?”眼眸落在前邊正百無聊賴整理自己袖口的女人,看見對方身體驀地變得僵硬,便知道那筆錢的確還在她手里。 “還在追查大小姐的賬戶情況,不過經過上次的事情應該不會再對大小姐出手,畢竟現在青峰幫也快自顧不暇,前段時間一組督查組從內地過來,據說要進行清查,在清查名單的公司中涉及到青峰幫的部分產業,至于我們這邊,負責財務的周部長從上周開始已經帶人處理了?!?/br> 馬叁爺也沒打算繞彎子,這次來農場的目的一半的確是為了放松一下身子骨,另一半則的確是想將自己這位朋友介紹給他,此前馬叁爺雖然在陳半佛的手里做事,但那會兒陳半佛還未坐上話事人的位置,所以他絕不可能將所有的底牌亮出來,不過現在情勢已然不同,整個洪山會經過這幾個月的整改,旗下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產業都被陳半佛緊緊抓在手里,即便現在洪山會部分反對陳半佛的那些老派骨干加起來也玩不過此人。 男人談論政治跟經濟的時候,按理說一般會下意識的屏蔽掉女人,尤其是跟自己關系親近的女人,畢竟誰也不希望身邊的女人在關鍵時刻背刺一刀。但陳半佛顯然沒有這種打算,馬叁爺瞥見陳半佛說話的時候目光偶爾劃過幾米外的張玫瑰,那視線談不上深情,也沒瞧出是陷入情愛的樣子,但同為男人,馬叁爺還是琢磨出一種可以算是獨占欲的東西。 顧笙依舊在玩弄自己手里的槍支,實際上她能聽見他們的談話,光是一個順義集團就是很好的線索,只是如果這是陳半佛故意放出的消息,想要試探自己的話,她就越不能碰這條線。 不管在這些男人的眼中張玫瑰是不是個華而不實的花瓶,即便是白玫那樣的女人,初出江湖之際身上的標簽永遠只是女人,而不是梟雄,畢竟歷史上男人很容易就因為干一番事業被捧為英雄,而女人卻很難只倚靠事業就被稱作巾幗。 顧笙手里拎著獵槍,對身邊一直隨行的兩個手下淡聲道:“子彈?!?/br> 子彈一直被兩人放在行囊里,沒有陳半佛或是馬叁爺的命令哪里敢給她,因此兩人依舊繃著臉,也不作答,只是將視線穿過樹干落在前邊還在交談的兩人身上。 “無聊,算了,我自己隨便走走,你們就不要跟過來了,就在前邊不遠處?!?/br> 見后面兩人要跟上來,顧笙連忙伸出手指著對方,一副氣勢凌人的模樣,神色也略顯憤怒,倒是叫兩個手下不好繼續上前。 實際上她倒沒走多遠,眼睛一邊盯著十幾米外的馬叁爺,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加密的電話號碼。 這電話號碼是經過網絡加密撥過來的, 因此打過去一次后下一次便不能再次使用,一般只有在國外進行秘密行動或者作戰的時候才會使用。 能夠使用這種特殊聯絡方式的,只能是以前國安局的人。 顧笙之所以冒著陳半佛在身邊的風險也要回撥電話,主要是知道如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絕對不會有人輕易使用這個加密號碼,雖然是加密的模式,但國安局有自己一套嚴密的破譯系統,且這個信號如若不小心便會被國安局捕捉到,很有可能隨時暴露自己如今的身份。 “嘟嘟嘟”一連串的等待聲響,足足打了差不多半分多鐘的時間那邊才終于接通。 顧笙沒有第一時間開口,顯然等著對方先發聲,但同樣那邊也在等著她吭聲,于是在這樣的沉默中時間就已經過去了至少兩叁分鐘。 最后還是對方是在耐不住這樣死寂一般的沉默,伴隨著一陣故意岔氣似的咳嗽聲,那邊才清了清嗓子。 “二叁五六七?!蹦沁吥恼f了一串數字。 顧笙差點被逗笑,但視線依舊緊盯著前邊,臉上的笑容很諂媚,仿佛這一通電話里盡是甜言蜜語,但聲音卻透著冷意。 “丫的別裝了,究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