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云在青天水在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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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森西第一次見到周兮野是在干部座談會上。 這個女人穿著鐵青色的西裝,沒系外套的扣子,長發披肩,坐在長桌后面的正中間,面容姣好,不怒自威。 “書記您好,我是喬森西?!?/br> 周兮野瞥了他一眼,這個人的照片她看過,真人只能比照片丑,喬森西看起來和照片上差不多,不過她往下一瞟,移開的目光又重新回到喬森西的臉上,瞇了瞇眼。 還真別說,這么仔細一看,身上那套公務西裝好好地包裹在他身上,性感反倒因為衣服的謹慎肆無忌憚地散發出來。周兮野看了一眼他的手,手指是拿過槍的,磨出了繭子;皮膚黝黑,肯定是出任務時曬的。 野男人。 周兮野在心里暗自評價一句。 “坐,正好我也有幾句話和你交代”,周兮野放下手里的茶杯??粗鴨躺髯聛?,他的臉細致地落入她的眼眸,周兮野看著他的臉,突然想到了周培。 周培還年輕,如果再成熟一點,想必就和喬森西一樣成熟了吧? 喬森西有些緊張,不由得舔了舔自己的唇。喬森西知道自己姿色出眾,在男人中都是佼佼者,看向他的人眼中總是帶有羨慕與贊賞,亦或者是有一種被征服的感覺。 而眼前女人的凝視,好像在看玩物,看過的每一寸肌膚她都很滿意,像是主人看寵物一樣的滿足。透過她深邃的眼眸,再里面的東西他看不到,也看不懂了。 “什么時候來的?” 喬森西回神,急忙回答,“昨天晚上?!?/br> “嚴珠和你說了工作內容了嗎?” 喬森西點點頭,“說了?!?/br> “好,除了她和你說的事情之外呢,我這邊也有其他的任務交給你”,周兮野言簡意賅地說,“我看過你的簡歷,去過前線,當過臥底,和毒販正面交鋒過,我正缺你這么一個助手?!?/br> 喬森西聽到周兮野能說出自己的履歷,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我……沒太明白您的意思?!?/br> 周兮野笑笑,抬手看了一眼時間,“一會兒開完會再你說具體的事情?!?/br> 干部座談會,主要是進行黨內教育。尤其是黨風教育,周兮野在會議一開始的時候就說,“前幾天,工作匯報小會上我就說過,黨內作風不能因為個別人的特殊背景亂了秩序,這是官僚主義盛行的前兆”,她看了看令行止。 令行止平靜地看回去,好像并不清楚她在說他。 “我們不應該任性地亂用權力,應該把權力關到籠子里,”,周兮野嚴肅地說,“教條主義,官僚主義,形式主義,都是我們需要警醒的。學習黨章,學習最近總書記的講話,時刻反省自己,我希望各位同志能夠好好反省自己?!?/br> 周兮野又看向孟慶功。 現在市委政府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周兮野周書記在「整頓」他?就連他家老爺子都聽說了。 “這里要說一件事,孟局工作效率夠高,我交代的事情兩天就完成了,現在喬森西同志已經調到了能夠讓他發揮才能的位置,基層肯定有很多這樣的同志,我們還是要知人善用?!?/br> 說到這里,周兮野露出一絲和善的微笑,“說到這里,我突然想到令市長和我都是從北京來的,之前呢,在北京,我給令市長打下手,我見識過他的能力?!?/br> 令行止扭頭與周兮野對視,對于她的手段,他心底里也暗自佩服高明。她剛來,根基沒有站穩,先拿孟慶功這個棘手的骨頭下手,殺雞儆猴,還折了他的羽翼。 現在怎么又套近乎? 令行止維持表面的微笑,看著周兮野講話。 “到了這里,也是我和他一起工作,默契肯定不用多說”,她一頓,環視一周,笑了一下,“當然了,這里和北京的情況是不一樣,我們也會入鄉隨俗,對吧?” 令行止點點頭,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在北京他說了算?,F在是在昆明,情況不一樣了,在座的各位搞清楚誰主誰次。 “我會好好配合周書記的工作,希望大家對我們兩個’空降兵’多一點忍耐”,令行止發言。 孟慶功帶頭第一個贊同,還鼓了掌。其他人看他,都覺得奇怪。 周兮野臉色依舊嚴肅,“就在我上任的這段時間里,我和令行止同志嚴肅考察了黨內的紀律作風”,周兮野搖搖頭,語氣鏗鏘有力,“情況讓我大失所望?!?/br> 她翻開桌面上的資料,逐字逐句讀了出來。 大概情況就是,官員在其位不謀其政,信訪部門的問題全國都一個樣暫且不表,就說人力資源管理局窗口人員,對老百姓的態度極差。尤其是,年紀大了和剛畢業的學生,問兩個問題就不耐煩。 問題推來推去,沒人解決困難只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窗口人員的態度就這么惡劣嗎!窗口人員是政府的臉面,你們是怎么工作的,是怎么從人民中來,又去人民中去的?” 這一次參加干部座談會的人很多,不僅是各區區長,還有各個部門的負責人,浩浩蕩蕩做了一屋子。人力資源管理局局長聽到周兮野點名批評,臉上也掛不住,站出來說話,“書記,我們的工作人員上崗前都受過培訓的,可能當天員工心情不好……” “他們心情不好就找老百姓麻煩?老百姓心情不好找誰發泄?找你嗎?”周兮野確實有些生氣,“我可是去過人力資源管理局的,當天,我去啊,走到一個窗口,有一個大媽問調檔案的事,走到一個窗口前,問里面的漂亮小姑娘,小姑娘干嘛呢?涂指甲油呢,不耐煩地說大媽我不知道。然后又去問小伙子,小伙子干嘛呢?玩掃雷呢!” 周兮野氣極反笑,“我倒是真的想知道,你們平時上班是不是也在玩掃雷?我是市委書記,我要臉的!” 在座的人大氣不敢出。 “這個風氣不正頓是不行了,我們要進行黨內的自我檢討、反省”,周兮野把資料翻了一頁,“我把需要整頓的部門羅列了出來,除此之外,我還要罷免那些不認真工作的干部,尤其是高級干部!” 前前后后,周兮野罷免了75位干部。這是前所未有的,不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整頓的部門,周兮野調任了新的官員上任。那名單還是令行止、令市長交給周兮野的。 看得出來,周兮野不僅要換掉「老人」,還在警告所有人,現在昆明是周兮野的天下。 喬森西上班第一天就看到了周兮野的凌厲手段,他不怕,反倒變得熱血沸騰。晚上陳小云和他zuoai的時候,他動作快了一些,腦子里都是周兮野發號施令的模樣,沒想到把陳小云草暈了過去。 令行止就知道結果是如此,周兮野不僅把他拉上船,更是用了挑撥離間。那份名單里,不少是和令行止套近乎的人。這下周令配,那些人覺得沾染了令行止才會被「整頓」,從此也沒人敢來令行止辦事了。 更無恥的,更體現出一個政客的狡猾就是,周兮野給令行止的名單,他調查了大部分,整理了一部分資料交上去,周兮野看過一眼后,直接用令行止的名頭把她名單上的所有人一網打盡。 令行止可是有苦說不出。 一來一往之間,昆明市的局勢竟然被她掌控。 只不過,罷免的干部人數還在增加??墒菦]人敢說周兮野這是借著名頭打擊異黨,畢竟里面有不少官員是腐朽到根子里的。這事情其實就和海王撩妹一樣的道理,要真假話一起說。 那些沒做虧心事、不結黨營私的官員不會在意周兮野的動作,那些做了錯事但是沒有結黨營私的官員會提心吊膽夾著尾巴做官,最后一類做了錯事也反對周兮野的官祈求一個奇跡。 當然了,周兮野不會趕盡殺絕,她還要干活,留下聽話的人給她做事。 孟慶功自認為只是討厭周兮野而已,他也做事了,哪有官員會因為不喜歡一個人就被降職的?可他還是怕,周兮野會給他穿小鞋。 回到家,他接了女兒去老爺子家,孟凌難正坐在院子里晾了一壺茶,一旁的老式收音機音樂正響,他手里拿著報紙,臉上帶著老花鏡。 “爺爺!”孟慶功的女兒叫了一聲后跑開了,她不喜歡孟凌難,爺爺死板規矩多。 孟慶功坐到了他爹身邊,拿起茶壺正要給自己倒一杯茶的時候,被孟慶功拿起拐杖打了一下。 “爸!” 孟凌難放下拐杖和報紙,“怎么樣?我可聽說了,快80個干部,其中就有20多名高級干部被罷免,有意思!周兮野這姑娘是個硬的!” 孟慶功嘆口氣,“她還叫姑娘?可算了吧,她就是老謀深算的狐貍精,還是那種一萬年出一只的黑狐貍?!?/br> 孟凌難哈哈大笑,摘掉老花鏡放在胸前,“看得出來,她是來做事的,不是過來撈一筆就走人的”,嘆了一口氣,“不過,官好治官,昆明還有其他勢力呢,不說遠的,近的就是那些毒梟,不好弄啊?!?/br> 說到這里,孟慶功搖搖頭,“前兩天她找我開了個小會,我把云南和金三角一直存在的三股大勢力告訴了周兮野,結果她拿出一千萬資助我們緝毒隊,并且要求我們市局公開致謝,爸,你猜是給致謝?” 孟凌難搖頭。 孟慶功笑出了聲,“駱以明,想不到吧?” “給這個毒老板表彰?”孟凌難難以置信。 “是啊,她原話是說「駱老板慷慨解囊,拿出一千萬資助市局的緝毒工作,我們理應感謝。對毒品的控制,就是要有這種良心企業家的存在,動員社會上的所有人,一起努力」,說完這話,她扭頭讓我拿出五百萬作為懸賞毒販的獎金?!?/br> “駱以明真給了她一千萬?” 孟慶功點頭,“我本來以為周兮野是有些蠢的,可沒想到,我們查到幾批貨,有駱老板的,還有他其他兩家的,周兮野就放了駱以明的那批貨,其他兩人的貨都壓下來了”,越說聲音越小,“我感覺啊,駱以明給她的錢,不止一千萬,她從里面拿出一點就夠養活市局的了……她名頭也撈著了,錢也拿了,一舉兩得。順便還能幫駱以明樹立形象,一舉多得??!” 當然了,駱以明也覺得自己最清楚周兮野怎么想的。那一千萬是駱以明賄賂她的“見面禮”,直接被周兮野拿出來放到明面上,他沒了把柄,聰明。其二,周兮野故意做出和他親近的樣子,就是為了給其他毒梟看,讓他們知道和政府合作的好處。就光從這點看,他有些受寵若驚,也覺得周兮野是值得交往的。 大人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不在乎那些,未來的利益才是長遠的。 能成大事。 反之就是不合作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條,合作的人才有好果子吃?,F在毒品交易鏈條,只有他駱以明的貨通行天下。 但是,用他的錢作為通緝獎金,過于惡心其他人了。這也說明了,她的野心才不是區區一千萬,她可能想掌控途徑昆明的毒品交易鏈,讓他們交保護費。 周兮野才不是這么想的,如果是政治覺悟可以分層的話,孟慶功這個大老粗在三層,駱以明在第四層,周兮野已經在第六層了。 當初周兮野和駱以明怎么說的? “乾隆下江南的時候,問紀曉嵐長江中有幾條船,紀曉嵐說,兩條船?!?/br> 哪兩條?周兮野肯定駱以明沒聽懂自己的意思——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一條船叫「名」,另一條船叫「利」。 販毒的人,只在一條叫「利」的船上。既然這樣,周兮野就要讓這群人為了「利」打起來,她親近駱以明,用他的錢做事,一方面是要告訴其他毒販,和政府「合作?!?/br> 另一方面,她想坐收漁翁之利,這幾股勢力肯定會打起來,這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駱以明作為大佬,被圍攻也是遲早的事。 孟慶功和駱以明都沒看清楚這盤棋,因為他們只看到了自己的利益,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被個人情感蒙蔽了雙眼。 令行止不是棋中人,觀棋不語真君子,他在報紙上看到了感謝駱以明的【贊助】后,不得不夸獎,周兮野好手段。 李青山坐在他對面,看著令行止開心的模樣,也沒敢多問。 “市長,夫人那邊的情況好很多了,她說她要回北京?!?/br> 令行止放下報紙,“回北京?”皺了皺眉頭,“她病還沒好,等身體好了再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