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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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剛下山,天空中還泛著紫色的光暈,幾乎整個小鎮的人都趕到城里,5輛巨大無比的豪華馬車停留在街道上,隔著車窗蘭西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帶著紫色面紗的女人抱著孩子,很熟悉的感覺。 蘭西從馬上跳下來,撥開人群,她冒著會被隨行侍者暴力阻止的風險敲了敲馬車窗欞。 戴紫色面紗的女子轉過頭,看到蘭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她輕輕掀起面紗的一個角,嘴角的微笑和慶幸泄露出來,但是她搖搖頭表示不能下馬車,蘭西點點頭表示她知道。 侍者對眾人說,這是科爾夫男爵及其夫人和友人,希望能在小鎮落腳吃飯休息。 蘭西站出來說:“我們家可以接待?!?/br> 鎮長也不想自己身上惹腥臊,就同意讓外國人來處理這個燙手山芋,因為他知道面前這“科爾夫男爵和夫人”就是國王路易十六和瑪麗皇后。 馬車一路疾行,蘭西和斯坦利騎著馬在前面帶路,兩人的小屋距離城里不遠,但是更加清幽安靜無人打擾。 幾人下了馬車,進入蘭西的小屋,瑪麗皇后看到溫馨的客廳和滿滿當當的廚房,覺得安心不少,她摘下面紗,滿眼淚水,把孩子放入友人懷里之后自己撲向蘭西,把臉埋在她肩頸處哭泣。 蘭西發現她消瘦了很多,肩胛骨如刀削。 斯坦利先拿出一盤奶酪和面包放在桌上,幾人脫掉偽裝之后毫無嫌棄的意思開始吃起來,蘭西去廚房洗了水果,幫斯坦利備菜,不一會兒兩人弄出一個燉rou、烤蔬菜和一筐水果。 幾人吃飯的時候完全沒有說話,空氣中甚至有一絲淡淡的緊張。 有人跌跌撞撞跑進屋來說:“德國輕騎兵來了!” “那皇家輕騎兵還沒來嗎?” 接下來蘭西和斯坦利把客廳讓給眾人,路易十六似乎一直沒辦法冷靜下來,他們在商討什么蘭西也不清楚。 因為德國輕騎兵的到來,城里的人都知道了他們是國王、王后和一眾宮廷要臣,所有人涌向蘭西的小屋子,差點把柵欄踏爛。 “返回巴黎!返回巴黎!” 國王又開始流汗,原本因為趕路而臟兮兮的襯衫被汗液浸得更黃更濕。 夜深了,人們還是不愿意離開,他們想把國王逼出去,讓他們親自看一下國王到底長什么樣子。 漸漸地,時間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悄悄溜走,清晨6點的第一縷陽光打在那兩個遠處騎馬的人身上,巴黎的特派人來了,瑪麗皇后瞪大雙眼,他們是拉法耶特身邊的副官,這下不回巴黎不行了。 那費森為了讓他們逃出來的那些準備全都白費了。 “法蘭西現在不再有國王和皇后了?!甭芬资舆^副官遞過來的政令,說。 “返回巴黎!返回巴黎!” 瑪麗皇后把那一紙政令揉成紙團不屑扔掉,嚇得副官趕緊撿起來。 遲鈍的國王在走之前卻對斯坦利說:“抱歉,我還想再吃點東西?!?/br> 斯坦利端來了奶酪和剛烤的面包,國王小口小口的吃,其他幾人根本沒有心情吃食,但縱使他們想如何拖延時間,但是—— 國王嘆了口氣,第一個推開小門走出去迎著疲憊的人們走向馬車。 國王看著遠處清秀的山巒,他們所有人都在疑盼望著皇家輕騎兵來護駕,但是他們從巴黎到這都沒有遇到皇家輕騎兵,這樣他們只身回巴黎,只有悲慘會迎接他們。 蘭西裝了一些面包和干酪在籃子里親手遞給瑪麗皇后,瑪麗皇后又掉了淚珠,原本一個面對著一眾革命黨都沒有掉眼淚的堅強女人,但是看到以前認識的人對她表示善意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眼淚。 兩人擁抱之后分開,瑪麗皇后迎著朝陽坐入馬車。 未來是什么還不知道。 縱使蘭西再怎么擔心,歷史的行進沒有人能夠阻止,才沒有幾個月,經歷了一個寒冷干燥的冬天,所有事情急轉直下——瑞典國王古斯塔夫去世,法國突然向自己皇后的故鄉奧地利宣戰,還沒等大家喘一口氣,革命軍第一次攻擊了凡爾賽。 “斯坦利,我有些擔心瑪麗皇后?!碧m西捏著厚厚的《人民之友報》、《杜歇老爹報》和《巴黎新聞報》,看到了一些從巴黎傳來的悲傷消息。 “這是法蘭西的命運,不是你我能夠阻止的?!彼固估騺聿惶P心政治,他寧愿天天呆在羊圈里,“你不如關心一下我們的小沃利,它長大了呢?!?/br> 沃利是剛出生兩周的小羊,先天羊小耳癥,聽力不是很好,也很容易應激,但是樣子卻十分可愛,非常粘斯坦利,平常喝奶必須斯坦利抱著喂,從不和自己母親親近。 蘭西笑出聲:“你是狼,它是羊……”真是有趣的一對,雖然蘭西在打趣,但是她拿出粉色的毛線給小沃利織了一個小圍脖,親手給它帶上。 斯坦利覺得可愛極了,隨時把沃利揣在懷里。 又是仲夏,法國熱到只穿單衣都覺得熱,兩人騎著馬來到河邊,剛滿月的小沃利被斯坦利抱著和他一起在河里泡水,它兩只小前蹄緊緊勾著斯坦利的手臂。 蘭西坐在河邊舉著陽傘泡腳,手里拿著一本話本子,身邊睡臥著小狗,一時間只能聽到樹林間的蟲鳴、野兔的撲朔、河流的水聲、斯坦利的笑聲和小狗的呼吸聲。 蘭西擰干裙裾的水,斯坦利換上干爽的衣服,兩人趁著夕陽回到小屋,沃利圈在斯坦利懷里睡著了。 隔壁家的女孩蕾婭又來了,她幾乎每天都要來看沃利,摸摸它的小耳朵,不過這次她帶了一些自己家里做的煙熏rou給了蘭西,蘭西招呼她一起吃了晚飯,讓她看斯坦利怎么用自制的小奶瓶給沃利喂奶。 小姑娘瞪大雙眼,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盯著斯坦利。 1792年8月13日刊 人民之友報頭條 免除國王權利—— 國王皇后被轉移囚于廟堂騎士的宮殿—— 蘭西憂心忡忡地在屋里踱步,她喃喃:“一定得去巴黎一趟了?!?/br> 斯坦利皺眉說:“不行,太危險了,現在整個巴黎特別混亂,會有危險的,不是我們能夠摻合的?!?/br> “但是我好擔心瑪麗皇后……聽說費森也馬上不得不離開法蘭西回瑞典,這樣她完全孤立無援?!?/br> 斯坦利放下沃利,整理了一下沾滿羊毛的襯衫,摸了摸蘭西的頭,說:“走吧,去巴黎?!?/br> 蘭西把臉埋在斯坦利手心里,悶悶說:“我就看一眼,然后我們就回家?!?/br> “好?!?/br> 兩人在晨光熹微時把沃利托付給蕾婭,蕾婭發誓她會好好照顧沃利然后等他們回來的,斯坦利舍不得撒手,沃利也扯著嗓子哭喊著。 斯坦利坐進馬車,滿臉失落和難過,蘭西第一次看到他這個表情,她也很愧疚,突然覺得不應該前往巴黎。 兩人緊緊牽著手,馬車搖搖晃晃向巴黎前進。 第二天午后兩人到達巴黎,天氣陰沉,十分悶熱,廟堂騎士的宮殿很小,在一片烏云之下像是一座堅固的監獄。 蘭西從三樓陽臺跳了進去,用法術避開了巡邏兵,閃入了瑪麗皇后的房間,房間里只有瑪麗皇后和她的女兒。 “是誰?!”皇后差點尖叫。 蘭西拉下兜帽,小聲說:“是我?!?/br> 巡邏兵敲了敲門,詢問:“皇后,請問發生什么事了?” “沒有,我做噩夢了?!?/br> “好的?!?/br> 巡邏兵慢慢走遠,瑪麗皇后抱著蘭西滿臉淚痕,蘭西給她遞了一些食物,由于被囚禁,這里的食物十分難以下咽,瑪麗皇后和女兒狼吞虎咽起來。 蘭西看到角落有一筐臟衣服,上面沾了不少血跡,蘭西也突然意識到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您受傷了嗎?” “我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在流血,即使不是經期?!?/br> 蘭西聽后面色沉重,說:“今晚費森伯爵想要見你,如果您愿意的話,我帶您出去一會兒,和他會面?!?/br> 瑪麗皇后沉默著思索片刻,費森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若不是想著他,她不可能堅持這么久:“好,我和你一起去,不過如何出去?外面守備如此之嚴?!?/br> “相信我?!?/br> “蘭西,你為何要幫我,你我本無關系,你還為了我冒這么大風險……” “可能說出來你不信,我很喜歡你,不想你孤立無援?!?/br> “哦,蘭西……”瑪麗皇后內心感嘆道,她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像費森和蘭西這樣純粹的愛。 夜幕降臨,瑪麗皇后也穿上兜帽斗篷,蘭西一把抱住她,從三樓躍下,瑪麗皇后閉著眼咬住牙,再次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坐在馬車里了。 “這……” 她再一次看到了一片狼籍的巴黎市內,三人的馬車在空曠的街道上停下,費森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坐上了他們的馬車,斯坦利拉著蘭西下車,囑托那對有情人說:“抓緊時間?!?/br> 蘭西靠著煤氣路燈長舒一口氣。 還沒有一會兒,一隊革命軍走來,蘭西能聽到長劍和盔甲相撞的聲音。 “斯坦利!” 斯坦利閃到馬車邊小聲提示馬車里的兩人不要出聲不要動。 絲絲小雨開始落下。 “你是什么人?” 蘭西恭恭敬敬地說:“我只是正準備坐馬車回家的普通人?!?/br> “那快點回去,等等!我認識你,你在瓦累納對國王和皇后出手相助過,你到底是什么人?” 斯坦利覺得不對勁,站在馬車邊悄悄往后一看,那個革命軍已經把長劍抵在蘭西的咽喉處! 他瞪大雙眼準備上前,但是瑪麗皇后已經打開車門跑出去護在蘭西面前,費森打開門大喊一聲。 革命軍看到這個景象愣住了,沒想到皇后和與皇后通jian的男人都在此,他一咬牙,瞬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蘭西趁他愣神,立馬對瑪麗皇后說:“斯坦利,快帶走瑪麗皇后,費森,快坐著馬車離開!” 斯坦利正往前準備帶走瑪麗皇后,但是革命軍的那人以為斯坦利要帶著皇后出逃,手里的長劍刺了下去,留下皇后的尸體總比她逃走了來得強。 蘭西咬著牙把皇后推向斯坦利,自己擋住了這一劍。 長劍穿刺rou體的聲音傳來,血液噴灑而出,在場的所有人一時間沒有了動作,只有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