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溫柔與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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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艙門打開,絲瑪跟在烏德蘭身后走下飛機,飛機下是一溜的軍綠色軍用直升機。 沒有過大的排場,出行極為隱秘,只是接機為首的人令她微微訝然,男人看上去不過五十歲左右,實際上已經六十了,他穿著深藍色的軍裝,白發梳得整齊,白色的眉毛下是銳利的藍色眼睛,精神雋厲,唯獨那兩個眼袋讓人猜測他是cao勞戰事還是縱欲過度? 畢竟——她當時想給烏德蘭下的春藥就是從這人的yin魔兒子手里搞來的。 這是絲瑪第一次見到這位共和國的二號人物,在里序,有些教宗只是高級宗教學者,如依佩;有些則是身兼某些領域教授專家,如哈琺;而有些則是政壇宗教同時身居高位,如眼前這位國防部長,教宗杜爾勒。 杜爾勒敬了個軍禮,快步迎上來,“大人,前線這幾天發動的是小規模行動,這種小摩擦不影響大局?,F在各軍官都在軍區基地備戰,不如我們直接去軍區?” “先去前線?!睘醯绿m下了命令。 他快步上了直升機,絲瑪便跟在他身后。 杜爾勒苦笑,只能跟著上來。 軍用直升機是戰時聯合指揮作戰用,機艙內叁面環繞著電子屏幕,閃爍著海陸、軍事部署等等戰略訊息,以備指揮人員隨時對接戰況。 而在最中央是一塊超大的電子屏幕模擬著戰爭沙盤,屏幕前是純白色指揮桌和椅子。 烏德蘭便在中央落座。 絲瑪還穿著衛兵衣服,覺得按她身份不該坐下,便在他身旁站下了。 烏德蘭看了眼她,下巴點了下旁邊的椅子,道:“坐,杜爾勒認識你?!?/br> 杜爾勒便也柔和一笑,“絲瑪小姐,十多年前,您父親也曾在我手下服役?!闭f完他恍然,狀似抱歉笑補一句:“我不是指大人?!?/br> 這補的話明顯是故意的,似有若無撓了下她和烏德蘭的關系。 絲瑪被鬧了個紅臉,只能吶吶道:“久仰您大名?!?/br> 但她看過去,烏德蘭沒生氣,反而也笑了笑,顯然杜爾勒這個玩笑巧妙控制在了取悅他又不至于逾矩的那步。 而烏德蘭顯然就沒這羞恥心了。真是無恥啊,絲瑪心里翻了個白眼,在他身邊落座。 不過當然到此為止,杜爾勒并不敢真的多嘴領導私生活。 落座后,打開電子大屏和模擬沙盤,杜爾勒拿著指揮鞭大概介紹了一下:“大人,現在只在瓦倫斯有小規模沖突,我們已經完全搶奪了瓦倫斯的制空權,目前是106機械步兵旅在地面作戰?!?/br> 戰場瞬息萬變,將在外必須要有足夠大的軍事自主權,這種小規模軍事行動從不用跟烏德蘭講,輸贏也不太傷要害,甚至杜爾勒也不算多關心。 是以烏德蘭只是微微點頭,沒多說什么。 杜爾勒將指揮鞭點在了戰爭沙盤最高點的位置,嚴肅道:“首要戰略目標在辛波羅爾,這里是高地門戶,素來是絞rou機,目前派了宗教護衛隊過去做先頭部隊...” 辛波羅爾...宗教護衛隊,絲瑪想起好像聽扎洛德提起,他就是編入宗教護衛隊,被派去了辛波羅爾。 這里原來是最殘忍的戰場絞rou機么...想起扎洛德政敵兒子的身份,絲瑪忍不住心下一跳,就開口道:“部長,請問...” 剩下的話她反應過來,趕忙咽回肚子,她不能在烏德蘭面前關懷別的男人,同學友誼也不行。 烏德蘭瞟她一眼,淡淡道:“想問什么就問,多交些朋友是好事?!?/br> 顯然他知道了她想問什么,絲瑪訕訕,小心問道:“杜爾勒部長,請問您知道扎洛德嗎?他也去了辛波羅爾?!彼媾略宓逻@身份,烏德蘭手下的人隨便一個安排就把他弄死了。 “蘇隆斯的兒子?”杜爾勒確定一下,問:“扎洛德·巴納依?” “是的,杜爾勒部長?!苯z瑪點頭。 到底是自己女人問別的男人,杜爾勒不著痕跡看了眼烏德蘭的臉色,看他沒有不悅的意思,才聞言笑起來,道:“這小子有意思。政見不合,蘇隆斯哪里這么求過我,這回又是送禮又是賠笑,求我把他兒子安排到后勤部,結果這小子倒好,自己請愿去辛波羅爾,蘇隆斯打電話過去,他直接給掛了。哈哈哈哈哈。想起蘇隆斯那張苦臉,我就想笑?!?/br> 狂信者,主之矛。非常符合絲瑪對扎洛德的了解,她也難免擔憂,道:“他沒事吧?” “現在沒事,但戰場下他是總理兒子,上了戰場,他就只是一個士兵。辛波羅爾一旦開戰非常殘酷,后面我就不能保證了?!倍艩柪栈卮?,他指揮戰爭十多年,對士兵的死亡早已習慣。 “倒是忠心?!睘醯绿m淡漠評了句。 絲瑪到底對扎洛德有點謝意和愧疚,那次搞到藥還是他從杜爾勒兒子那里給她要的,她還騙了他,如果沒有那個藥,她可能沒有勇氣去找烏德蘭求歡,也就不會有現在她得到的一切。 念及此,此時聽到烏德蘭這勉強算是的夸獎,絲瑪眼睛一轉,趕忙趁熱打鐵,顧不得杜爾勒在,著急抓住了他的手,睜大眼睛說好話,道:“是的大人,他臨走前就跟我說他最崇敬您,永遠效忠于您,愿為您效死馬前呢!” 烏德蘭垂眸,看她抓著他手著急說好話的樣子,又想氣又想笑,她真以為他那么大度?看她為別的男人擔憂說好話也毫不介意?他就真的完全沒有一點私人情緒? 他抽出手,捏了她的下巴,低聲警告道:“得寸進尺是不是?!?/br> 絲瑪才這反應過來,他讓她問就已經是寬容,她還夸上求情上了,沒完沒了,確實有點太得寸進尺,她忍不住紅了臉,小聲道:“我說的是真的...” 這是真假的問題嗎?烏德蘭沒好氣笑看她一眼,真的他也不愛聽。 杜爾勒都忍不住笑了聲,道:“大人,絲瑪小姐真是天使般純真?!?/br> 烏德蘭嘴角是笑,語氣淡淡道:“小孩子欠管教?!?/br> “管教”這個詞從他嘴里說出別有意味,絲瑪垂下眼,心尖被揪了一下,電流爬過的癢。 這話杜爾勒可不敢接,他只能陪笑幾聲。 “好了,說正事?!睘醯绿m放了絲瑪,目光移向沙盤,面色嚴肅下來。 杜爾勒繼續匯報著戰略部署,嘆了口氣:“大人,可能需要增兵,用數量填補質量,除了宗教護衛隊,國防軍單兵作戰意愿不夠強烈?!?/br> 這樣了解國家戰略的機會太難得,絲瑪也從旖旎里迅速回來,皺眉問道:“為什么作戰意愿會不強?” “邊境口岸叁日轟炸打開給她看?!睘醯绿m說道。 杜爾勒打開戰略地圖,道:“絲瑪小姐,穆塔轟炸達尼茲特時候,只轟炸了北部山地,而在北部山地人民被家破人亡逃命時候,和穆塔國文化更相似的南部海岸地區,人民還在悠閑地吃著早點?!?/br> “正如這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也沒有完全相同的人。不同民族、信仰、乃至南北方都能將人分成不同群體?,F在精確制導的武器和發達社交媒體更加劇將人民分化?!倍艩柪諊@息,道:“人民已經不愿意為了同胞流血?!?/br> 所以要不斷倡導宗教或者鼓吹民粹來加強人民凝聚力,讓更多人民自愿為國家奉獻。 絲瑪想到了什么,道:“如果要增兵,那為什么不考慮女人?將接近一半的人口排除在了生產力和兵源之外?!?/br> 杜爾勒愣了愣她問話的大膽,接著微笑道:“絲瑪小姐,戰場多么危險,男人在戰場上流血就好,怎么能讓女人做這么危險的事呢?能為保護女人而死是男人的使命與榮耀?!?/br> “好的,杜爾勒部長?!苯z瑪微笑致意,心里厭煩這種冠冕堂皇看似寵愛保護的論調,只有傻子才會被人當成寵物哄還以為是寵愛。 “ “這涉及意識形態問題?!睘醯绿m看了眼她心口不一樣的樣子,卻回答了她,淡漠道:“高壓政策下,男人需要嘗到真實甜頭才愿意拼命。比起女人能提供的生產力和戰力,她們的生育力和性價值更能刺激男人去提供更大的生產力和戰力?!?/br> 他聲音毫無感情:“再加之婚姻讓男女綁定,比起種族壓迫,性別壓迫更不可能導致暴動?!?/br> 恰如在二戰時期,前線打得再慘烈,德國都盡力保持八小時工作制,因為你必須讓支持你的人嘗到甜頭。而男人是被壓迫的生產資料,女人則成為了男人的甜頭。 男人是威權政府的奴隸,女人是男人的奴隸。 杜爾勒偷偷看了眼烏德蘭,藍色眼睛中難掩驚訝,冠冕堂皇漂亮話就夠了,他竟愿意對她說真相。 這樣殘忍到鮮血淋淋的話讓得絲瑪臉色蒼白,她抬眼看過去,烏德蘭就這么毫不避諱和她對視,那雙冷灰色的眼毫無波瀾,也不見任何安慰。 有人喜歡粉飾的美好,她更喜歡真相。如果是家里養的寵物狗在鬧,人會哄它,但不會告訴它真相。而如果是一個和自己平等的人在鬧呢? 真正的尊重是將對方當成和自己平等的人。 “謝謝?!苯z瑪蒼白著臉,感覺丟掉了天真,在長出鎧甲與刀劍。 烏德蘭點頭,不再看她,繼續聽杜爾勒匯報前線的戰事。 —— 性別壓迫不能導致暴動的原因是:在男性壓制下,女性很難形成有效政治力量。(父權制和極權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