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加冕的榮耀】

    「股價再飆，優美帝封王可期！」gainesville整點時報。

    「有機市場重新洗牌，優美帝連創新高！」喬治亞焦點時報。

    「市佔率三分天下爭霸戰，優美帝正面迎戰龍頭大廠諾亞方舟?！姑绹畲竽戏截斀涬s志封面故事。

    這兩天的喬治亞州各大報紙頭版頭條新聞，都是位居美國南部十四州的第三大農產經銷公司-優美帝生技集團，連續三週股價猛創新高。

    「總體市佔率百分之十九點七，雖然仍落后于第一大農產集團諾亞方舟的百分之三十七以及佔據百分之二十二的第二大卡爾農產集團。但在有機蔬菜市場的新創項目上，竟然以單月六百萬美金的蛙躍式營收，直逼諾亞方州的百分之二十八市佔率，僅以一點五個百分點暫居第二，所有金融投資人都樂觀預期，優美帝集團在有機蔬菜市場的成長，本季度的營收與市佔率，將會一舉超越盤據第一名已久的諾亞方舟集團，拿下美國南部最大的有機蔬果經銷體系，而這一切都歸功于其近期投資的greenleaf公司，所成功研發出的闊葉球莖萵苣...」霆宇攤開亞特蘭大先鋒報，興奮地對著洛克朗讀報紙的恭賀，就像在為他們的成就加冕非凡的榮耀。洛克放下手中的水桶，脫下手套，慢步往溫室的門口走去，看著門前這片翠綠盎然的萵苣田，洛克滿懷感激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他終于在頹廢的碎渣人生里，重新振作站了起來，并且努力推動新事業的高速成長，那些半夜要起床控制水霧的失眠夜晚，室內要一棵棵移盆到室外農田的汗水，外田要頂著艷陽翻土養菌的辛苦，一切都變得值得了。當然他更不會忘記幫他將栽種流程系統化，和他一起熬夜撰寫專利申請書，并忙著召募員工，訓練員工，架構起整個企業物流金流的偉大工程，那個跟他一起為這一頁成功努力奮斗的tim。洛克看著霆宇的眼神中充滿著感激與幸福，他對上天不敢再有更貪婪的奢求，就只求讓一切的美好停留在這一刻，洛克就心滿意足，此生無憾了。

    霆宇真沒想到能和這個拿槍趕人的臭流氓牽手走到這一步，「等等！我們并沒有牽手！」霆宇還是要一再跟自己強調，他和洛克就是事業上相輔相成的最佳拍檔。

    「對，沒別的，就是事業伙伴，最佳拍檔?！滚罨貞o洛克一個堅定的眼神，一個我絕對沒有愛上你的眼神。

    兩年才舉辦一次的美國東岸農業博覽會，集結了全美國最優異的農產專家，當然今年的鎂光燈焦點絕對是擺放在西區入口優美帝集團展區的那一整片由三百八十四顆翠嫩鮮綠的球型闊葉萵苣所組成的植栽墻，在場的媒體記者都好奇地追問greenleaf究竟是間什么樣的新創公司，小小又低調的logo，在優美帝的展區里格外吸睛耀眼。

    霆宇和洛克與優美帝執行長lester結束展場邊的會議后，便往人潮擁擠的頒獎會場雞尾酒中庭走去。

    一進到會場，迎面笑臉走來的是四十六歲非裔美籍的東岸農產經銷協會理事長grant。

    「洛克，還記得我嗎？」那個性格剛毅的面孔grant一直沒有忘記，歲月在洛克的臉上刻磨出成熟的男人味，厚實的胸膛和粗壯的臂膀穿起西裝相當挺拔性感，俐落的短發和修剪有型的鬍渣，比起九年前他初見洛克的青春模樣，別有一番新鮮感。

    「tim，這位是grant，我爸的老朋友，也是全美東岸農產經銷協會理事長?！孤蹇硕Y貌性地介紹眼前這個長輩，心里卻想起那年grant帶給他的內心震撼。那天grant和查德相約在休士頓的家中碰面，由于grant的班機提早抵達，便由回家度假的洛克前往機場接機，在和這個長輩愉快間聊了幾個小時后，洛克發現grant不經意地開始跟他有肢體上的接觸，grant說話的同時手勢很多，也會偶爾拍拍他的肩膀或握拳輕敲他的胸膛，但最后grant竟把手掌擱放在洛克結實的大腿上，并向胯下緩緩地滑動，洛克被這長輩有意無意的舉動嚇了一跳，洛克并沒有告訴任何人那個下午他和grant在客廳發生的這件事，但心里從此對grant產生敬畏，保持距離是最佳的自我防御方式。

    「這位是我事業上的合作伙伴，tim?！孤蹇藰O不情愿將這個傻瓜介紹給眼神帶有侵略性的grant，因為他能一眼看出grant貪婪狩獵的飢渴模樣。

    「你好，tim，我很喜歡你們帶給這個市場的驚喜！」grant早就發現這個標緻的亞裔面孔，更有新鮮感，聽說亞洲同志對黑人的床上功夫更是景仰崇拜。

    霆宇覺得這個將近五十歲的熟男，有著美國男人慣用的幽默，炯炯有神的雙眼閃耀著成功男人應有的自信風采。霆宇都還來不及回應，grant又馬上接著說。

    「我更喜歡你真誠燦爛的笑容?！购痛瓜延蔚男愿须p唇，讓人有一種想把物體放入，那股男人最原始的性衝動...grant決定把后面這句煽情的話，留在洛克離開后再說。但光是前面這句，挑情的意味已經太過鮮明，讓洛克覺得渾身不自在，倒是身旁這個傻瓜被逗弄地笑得開心，tim莫名其妙的花癡實在讓洛克有些不爽。

    洛克正要開口，舞臺上的主持人宣佈，「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第三十三屆美國林肯研究中心特殊農業貢獻獎得主，洛克.庫柏，歡迎上臺！」全場響起如雷的掌聲，舞臺上的聚光燈在臺下搜尋洛克的身影，霆宇給了洛克一個自信又堅定的眼神，就像那天霆宇在溫室里說出jarod遺言時一樣「絕不放棄你」的神情，給洛克灌注了無比的勇氣。霆宇伸出手，幫洛克領口的黑色領結調整到位，洛克突然想起霆宇不自覺脫口叫他「親愛的」那個美好的清晨。

    聚光燈總算找到了高壯英挺的洛克。朝著舞臺大步走去，瀟灑翩翩神采奕奕的男神架勢，根本看不出是三個月前那個落難魯蛇，grant看得出來霆宇的眼中散發著不一樣的亮光。

    「你們正在熱戀中？」grant一針見血的破題，讓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的霆宇突然有些招架不住。

    「沒有，怎么可能？沒這回事，我們是合作伙伴，一起創新事業而已，況且他又不是…」極力否認的霆宇，發現自己一時間慌張失措，有些說溜嘴了。

    「但你是！」grant的眼神太過挑情，放電指數瞬間破表，臺下的每一個人都是盯著舞臺上演說的洛克看，只有理事長grant的雙眼，緊盯著霆宇這個鮮rou獵物不放。

    「grant…」尷尬的霆宇想不到自己一眼就被grant的gaydar精準定位，我明顯的應該是這個會場少見的亞裔面孔，不是我隱藏很好的同志氣質吧！霆宇對這點一向很有自信。

    「你放心，我也是。我覺得你很迷人，他不懂得把握你，我可不像他那么傻哦！」grant簡直就是個調情高手，說的話像蜂蜜一樣香甜甘潤，霆宇被grant逗笑得開心極了。

    洛克在臺上俊帥的模樣，搭配他傲人的成就與自信，呈現出男人在最巔峰的狀態所散發出的極致魅力，他以為這一切都會讓臺下站在grant身旁的tim傾倒，但洛克發現并非如此。

    「...以上的這一切成功都不是偶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一點一滴，積沙成塔的努力堆砌出來的，我希望能藉由這個分享，鼓勵更多對農產有興趣的年輕人，投入創新的動能...」看著霆宇被grant的甜言蜜語調戲成那副嬌羞的模樣，洛克實在受不了自己被眾人關注卻被tim一人忽視的感受，他決定不再照著稿唸，他決定透過麥克風，說出內心真正的感受。

    「...我不是這個獎盃背后那個最堅持到底的人，也不是那個想盡辦法也要找出答案的人...」所有的媒體記者訝異這位得獎新秀接下來要爆料的內容。

    這時舞臺上的洛克發現臺下的人群中間，出現了一個發鬢雪白，身材高大的男人，是他的父親-查德.庫柏，洛克完全沒想到，從小就放棄他漠視他的親身父親，竟然會在這個場合上出現。

    洛克收拾悸動的心情，繼續把話說完，「greenleaf從四年前的發想，起源，落敗，到今天的小小成就，都應該要歸功于一個始終不肯放棄我的人...」

    「是站在那頭的他，tim。我必須藉這個機會感謝他，如果沒有他硬闖入溫室的勇氣，如果沒有他陪伴我嘗試各種方式去研究栽種的訣竅，更重要的是，如果沒有他花盡畢生積蓄買下溫室和農田，今天就不會有greenleaf的這番事業。謝謝tim，謝謝協會，謝謝優美帝執行長lester，謝謝各位?！孤蹇俗詈筮@段至真至誠的肺腑之言，完全是脫稿演出，霆宇幫他寫的演講稿根本沒有這一段。霆宇聽了內心著實感動，澎湃不已，畢竟站在世界巔峰的洛克始終沒有忘記他，即便霆宇從來不要求任何回報，但洛克明確地定義這份榮耀是屬于他們倆個人共同擁有的。

    「庫伯先生，可以說明一下你和tim的關係嗎？」

    「你們是在什么時候認識的？」

    「他拿出那么多錢買田買屋，是不是別有企圖呢？」

    洛克一走下臺階就被成群聒噪的媒體記者包圍，獨居失業的臭流氓奮發圖強攀上事業巔峰的勵志故事，肯定能寫成暢銷小說或是改編成賣座電影，更不用說體格健壯，爺們性格的單身熟男也絕對能延燒頭條新聞的熱度，將洛克包裝成亞特蘭大第一黃金單身漢，周邊商品和肖像授權又能創造出不少的話題，這不正是美國垃圾經濟最愛的另一種商機嗎？

    其實被記者們團團包圍的洛克，一點都不享受鎂光燈下的虛榮，他只想回到tim的身邊，因為穿透擋在眼前交錯的人群，他隱約看見理事長的右手已經摟在tim的腰間，花言巧語的嘴臉都快貼上霆宇羞怯退縮的臉頰，然而那個天真的傻瓜就呆呆杵在那任人調戲，還被那些沒營養的廢話逗弄地笑容燦爛，也就是那份洛克熟悉的天真，洛克想獨自霸佔的天真，才會奮不顧身地幫助他成就事業，才會整個人傻到都快被高大黝黑的grant生吞下肚了還不自覺。但魁梧的洛克根本穿不過這片麥克風人墻，雪花般落下的提問實在讓洛克無法招架。

    此時從記者群的左側走進一個人，是剛才站在臺下的查德.庫柏，已經有五年不見的父子，出現在兒子最驕傲的這一刻，彰顯了庫柏家族的榮耀，冷漠的父親終于肯放下三十多年來不解的枷鎖，張開雙臂坦誠地擁抱自己的兒子，洛克和查德兩個人的雙眼都閃耀著男子漢不輕易落下的淚光，隨著親情大和解的倫理劇碼進入高潮，記者手上的閃光燈閃耀地更加快速更加明亮，整個亞特蘭大的夜空都被這明早頭版的感人故事，照亮地輝煌溫暖。

    查德含著淚，看著洛克，「了不起，我的孩子，洛克！」

    洛克等這一刻，等著父親這一句話正式為他加冕成為庫柏家族的一份子，等著將他編撰入家族皇冠上的一顆寶石，從他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已經足足等了三十八年，洛克終于如愿以償，握緊父親的右手在媒體閃光燈前高舉。

    「我偉大的父親，查德.庫柏！」宏亮的吼聲，劃破整個展覽會場，換來貫耳如雷的掌聲。

    所有的記者一涌而上，團團圍住了查德，他們當然希望從查德身上挖出更多沒人知道的故事，光是他們父子倆錯綜復雜的情感糾結和離散再相遇的橋段，這種灑狗血的劇情肯定可以連載報導一整個禮拜，亞特蘭大的八卦雜志和談話節目也會為討論這父子倆重逢而沸騰一整個月。

    洛克總算被記者們擠到人群的邊緣，才一脫身，洛克便跨開大步，立刻要去解救即將被理事長拐騙回去當山寨夫人的tim。

    人呢？果然tim和理事長已經不在現場，洛克不明白自己為何焦躁了起來，拔腿就往外頭走去，他像一頭慌張的猛獅，在森林中尋找原本屬于自己已經到嘴又被偷竊的獵物，不但非要搶回來不可，還要將敵人碎尸萬段。洛克在途中遇到有意談合作生意的其他廠家也都直接推辭，因為此刻沒有比找到tim更重要的事。

    洛克在三千坪大的博覽會場內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終于在南側入口的洗手間門口遇到正要走出來的tim。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洛克的口氣焦急地有些莫名。

    「找我？什么事？」霆宇抓不到頭緒。

    「我以為grant把你帶去哪里了?！孤蹇瞬幌敫嬖V霆宇他對grant的戒備。

    「你不是在接受訪問嗎？怎么跑出來了？」霆宇搞不清楚這個帥靚的男人在胡說些什么。

    「那一點都不重要，我是擔心你?！孤蹇说难凵窨偹阌行┓判?，說話的口氣沉穩霸氣，還帶點醋勁。

    「擔心我什么？我都是個成年人了，在這個公共場合能發生什么事？」放著重要的事不干，竟是瞎忙些無關緊要的事，你要是我的屬下，早就又是被我唸一頓飽了。

    洛克不想告訴tim理事長曾經對他伸出咸豬手的怪事讓他害怕。

    「走吧，我不喜歡這個人多的地方?！?/br>
    「你不是還要出席待會兒的閉幕酒會？graer都還要幫你介紹西岸...」霆宇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完。

    「我沒興趣認識那些人，他們一點也不重要?！孤蹇死瘀畹氖?，就直接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洛克，等一下！」是查德，他從后頭跟了上來。

    「這位應該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事業伙伴，那個始終都沒放棄你的tim，對吧？」查德上下打量了眼前這個身材勻稱，面容與氣質不凡的亞裔男人，洛克對這男人的依賴讓查德有些驚訝。

    洛克點點頭。

    「久仰大名了，庫柏先生?！滚畹亩Y貌總是讓年長者覺得格外親切有教養。

    「我很謝謝你幫助洛克所付出的一切，我們父子很多年沒見面了，如果你不介意，可否讓我借洛克說幾句話?！?/br>
    當然沒問題，霆宇多么開心洛克與父親的心結總算能圓滿解開，查德主動釋出善意的肯定對洛克的人生更是意義不凡，霆宇對于自己能參與其中也深深感動，他想起自己遠在臺灣的父親，也曾在生命中的每個階段因他而驕傲，這是做兒子的孝道，是做父親的榮耀。

    霆宇獨自往停車場走去，就在打開車門的那一霎那，眼角發現身旁站了一個肥胖的身影，是第一農產諾亞方舟集團的採購副總-伯特，那個熟悉的牙尖嘴利模樣看起來收斂了不少。

    「hi你好，伯特?！滚钣X得沒必要以牙還牙。

    「你現在心里應該是很得意地嘲笑我吧?！共匾宰约旱男⌒难鄄洛e了霆宇的氣度。

    「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做生意是一種緣份，佛家說，成與不成都是順其自然，強求不來的?！挂痪浜唵蔚恼芾?，讓雙方都有臺階下。

    「你們確實有兩把刷子，我當初并沒有看錯你們?！共匦睦锾貏e后悔當初出價太低，應該直接搶下的。

    「謝謝你的肯定，我們也算是運氣不錯?！滚畹闹t遜換來了微薄的尊重。

    「我知道那個壞脾氣的鄉巴佬，如果沒有你，是闖不出這番名堂的。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普通的房仲業務員而已?！共睾芮宄?，他無法從洛克下手，打蛇要直攻七吋血脈，才能直接斃命。

    「洛克也很努力，你明白他不服輸的個性，是成就今天事業的一大關鍵，我不過就是個催化劑，激化他邁向成功的動力而已?！滚钕肫鹉菐讉€他們紅眼熬夜的夜晚。

    「你別太小看自己了，我來的目的就直說吧，這一回，換成由我提供你三個選項，你仔細聽清楚了?！?/br>
    「第一，諾亞方舟公司愿意出資，以每股溢價百分之十七，全額收購你手上所有股權，也就是greenleaf公司百分之四十六的股權，現金支付一次匯足，你便可以獲利了結?！?/br>
    「你是一個外國人，你沒有美國身份是無法長久待在這個國家，永遠無法落地生根，也拓展不了自己的事業，你將只是洛克背后的影子，但我相信你的野心不僅如此，所以我再提供你第二個選項，諾亞方舟集團愿意出資美金五千萬成立一家全新的生技公司，由你來領導，由你來建立新的團隊，你直接向我及集團中心級領導階層報告，你的價碼是，年薪六百萬美金，附加正式合法的美國公民身份，五年保證雇用契約，相當于三千萬美金的薪資承諾，我只要你一個人！」

    「另外，你們申請的專利，我也愿意用一千二百萬美金全部收購，納入諾亞方舟的專利資產總庫里?！共氐目跉獍詺馐?，剛才端出來的資金全都是霆宇從沒碰過的天文數字。

    「你很明白在諾亞方舟集團里我的身份地位與決策權力，我今天站在這個停車場跟你對話，就表示我個人對你的欣賞與延攬人才的渴望，你可以選擇拿這大筆鈔票，獲得你想要的美國公民身份，擁抱企業層峰人士的社交生活和物質享受，或是繼續留在悲劇英雄洛克的身旁，過著你約聘房仲業務與農務幫手的窮苦生活?！挂皇终T利，一手毒刃，威脅利誘的招勢讓霆宇的大腦翻攪不停，亂了思緒。

    「做出對的選擇吧，別忘記你當初來到美國筑夢的初衷，你的輝煌成就即在眼前，你不需要依附在洛克的羽翼下，你才是那個可以展翅高飛的巨鷹，沒有他，你可以飛得更高更遠。我等你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答案，跟那個流氓比起來，我相信你有更足夠的智慧做出正確的決定?！共貙⑹稚虾窈竦奈募唤o了霆宇。

    「我相信你知道怎么找到我?！共貛е鴿M足的笑容轉頭離去，留下身后錯愕的霆宇。

    洛克在電梯入口與伯特擦身而過，那短短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伯特沒有停下腳步，卻拋給了洛克一個詭異難懂的笑容。

    洛克坐上車，看著若有所思，想得出神的tim。

    「他是來找你的嗎？他跟你說了什么？又來羞辱你嗎？」

    霆宇將那個黃色的文件紙袋藏進自己的公事包里，「沒什么，不就是恭喜我們的那些廢話而已?！菇裉焓撬拇笕兆?，霆宇不想讓洛克胡思亂想。

    洛克想起那天在諾亞方舟總部大樓里，伯特對霆宇亞裔身份的種族歧視言論，心里的怒火就憤恨不平，這隻老狐貍膽敢再來欺負坐在身旁的霆宇，我一定一拳揍掉他瓷鑲的假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