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

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月色朦朧在線閱讀 - 、拾玖 求仁得仁

、拾玖 求仁得仁

    高級褓姆車上,徐鈞磊從小冰箱里取出一瓶汽泡酒,拿出相應的酒杯來,朝人投一記詢問目光:「段記者?」

    段豫奇擺手:「我一大早不喝酒。而且還空腹?!?/br>
    李嗣早就動手把保溫袋里的硅膠食盒取出來,將做好的便當放到他和段豫奇之間的小桌上?徐鈞磊也問了李嗣要不要酒,李嗣點頭,接了酒杯和徐鈞磊輕輕碰杯。

    段豫奇拿出盒里的飯糰吃,無論看他們的眼神還是內心都在吐嘈:「還沒打就在喝酒慶祝?以為穩贏的嗎?現在是要去山里野餐???吃吃喝喝的一點危機感、緊張感都沒有?!?/br>
    「新年快樂?!古霰瓡r徐鈞磊和李嗣異口同聲的賀年,明明還沒開始過年,他們兩個目前僅算是盟友,但在這之前并無交情,甚至互相都還有點防備。徐鈞磊對李嗣充滿好奇,但這種好奇和段豫奇的不一樣,不是出于好感、欣賞,而是針對一個亦敵亦友的對象作出的觀察、探究。

    憑徐鈞磊的手腕和經濟實力,想查出李嗣表面背景和私底下做過什么事都不算太難,何況李嗣這個人雖然稱不上張揚狂傲,卻也不刻意掩飾什么,知道的人就知道,不該知道的后果自負。

    李嗣對徐鈞磊就沒有這么多關注與好奇,以他一貫處世態度而言,比他強的他自然服氣一時,再接再力,不做過多揣想,至于比他弱的對象更是想都不必費心去想了。他不曉得徐鈞磊有沒有別的能耐,單憑這人主動跑來結盟也只有兩種可能性是最大的,一個是徐鈞磊還沒強大到能解決趙爺,也解決不了他這個能吃妖鬼的傢伙,敵人的敵人即是朋友,所以聯手;另一個就是想要他們衝前面當炮灰。

    吃完東西之后三人沒有什么交談,各自打發時間,車上有影片看、有耳機戴能聽音樂,段豫奇選擇補眠,車子翻過一座又一座小山,終于來到大山里,可是這座大山幾乎沒什么被開發的痕跡,山路狀況并不好。徐鈞磊像是早有準備,在山腰的木屋用餐后就換了另一輛適合跑野外石子路的車,直接在冬天已經沒有什么流水的河床上奔馳,進到更茂密的樹林里,下午三點多,司機把車停下來報告路況,徐鈞磊他們下車改為步行。

    車上備有大衣,徐鈞磊讓司機拿來給李嗣他們穿上。李嗣穿好藍黑色的登山大衣,轉身替段豫奇拉上那件深綠大衣,再釦上釦子、翻好帽子,段豫奇馀光瞥見徐鈞磊一直盯著自己,在這種冷天上山卻覺得臉皮有點發燙。

    「我自己會穿啊?!苟卧テ孀约豪本墝钏眯÷曕止?,李嗣沒吭聲,卻意味深遠的睇了眼徐鈞磊。

    徐鈞磊自己也穿了一件這樣的登山大衣,紫紅色的,襯得他一張英俊白皙的臉更加貴氣,他并不迎視李嗣,而是欣賞段豫奇穿完大衣后的樣子說:「你穿起來好看。就送你吧?!?/br>
    「這怎么可以?!苟卧テ鎳樢惶?,這大衣牌子出了名的貴?!附璐┒?,我也不怎么登山?!?/br>
    「沒關係。我一個人穿不了那么多衣服。李老闆把你照顧得挺好?!惯@話乍聽沒什么,可是稍微再想一下就好像在說段記者是他寄託給李嗣照顧的一樣,對李嗣來說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段豫奇不是笨蛋,當然聽出來,卻覺得徐鈞磊是單純吃吃嘴上豆腐,想逗他尷尬罷了。他訕笑了下回嘴:「我也把他顧得不錯啦。你看,人還是這么高大,一吋都沒矮?!?/br>
    李嗣隔著帽子揉他腦袋:「就你厲害?!乖挷欢?,情人間的打鬧調情卻很有氣氛。

    徐鈞磊轉過身拿出手機做定位說:「我帶路吧?!惯€是正事要緊,其他都不是很重要。只不過李嗣還沒想放過他,拉著段豫奇的手走在后頭聊:「萬一我不幸走了,你就不要再管什么趙爺跟徐先生的事了。過以前那種平凡安靜的日子吧。沒有我的軀殼,他是很難再消受你的魂魄?!?/br>
    段豫奇嗤了聲,死死回握李嗣的手:「我不會讓你走的?!?/br>
    「這只是以防萬一講一聲?!?/br>
    徐鈞磊領在前方,撥開樹枝,手拿一支登山杖挑開擋路的枯枝,聽見他們交談淺笑道:「真羨慕你們,還能有個對象交代后事?!?/br>
    段豫奇想到徐鈞磊那樣特殊的背景和經歷,雖然同情卻不知該講什么,他盡量用爽朗輕松的語氣聊:「徐先生身邊總是很多人,只要你想,也是能交到不少朋友吧?!?/br>
    「沒什么意義?!剐焘x磊苦笑:「帶著記憶輪回,那么多人都是過客,來來去去,記得是悲哀,不記得也是無奈。倒不如一個掛心的都不要有。我也累了,過完這輩子,就算沒有來世也覺得沒什么?!?/br>
    段豫奇皺了下眉:「不要這么想。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雖然對你來說我們也都是過客,但誰不是誰的過客?起碼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你啊?!顾杏X到李嗣使勁握了下自己的手,補一句:「還有李嗣也是?!?/br>
    徐鈞磊往前走了幾步之后慢慢停下來,在他周身的樹叢濃綠而嫌陰沉,好像要將他整個人吞噬,但他卻回首莞爾,像是樹間初綻的冬椿。他望著他們,像在確認什么:「是嗎?李老闆也是這么想?」

    李嗣說:「段豫奇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當然,也要對方是把他當朋友真心對待?!?/br>
    徐鈞磊嘴角笑窩更深,點頭輕笑:「嗯。我明白。你們也都是我朋友?!?/br>
    三個人再度前行,這條小路走到后來實在不能算是路了,它不是窄狹而已,是樹叢花草所埋沒的山嶺野地,必須不停撥開它們,驅趕蟲蛇。由于手機定位只能找個大致的方向,到后來派不上用場,徐鈞磊就收起手機改拿一個小羅盤。那羅盤似乎有什么玄機,上面的字全都少了筆畫或是多了筆畫,徐鈞磊跟他們解釋說這東西是他過去研究製成的,別人看不懂,每次大限將至、輪回之前都會把它收進那千年棺槨中。

    段豫奇一聽猜測道:「該不會你那副棺材就是你真正存放法寶器物的保險箱吧?」

    徐鈞磊輕笑一聲:「嗯?!?/br>
    段豫奇再問:「那要是被盜墓者盜走怎么辦?」

    「所以他有一整個村的守墓人?!估钏媒釉?,替徐鈞磊補充:「就算搬走那口棺木,不按它上面的規矩來打開,而是靠蠻力炸開跟破壞,最后也只會一無所得?!?/br>
    徐鈞磊又笑了聲,附和李嗣:「李老闆講得不錯?!?/br>
    「為什么?」段豫奇發現這陣子只要跟他們兩人相處,他開口說最多的就是問句。

    徐鈞磊也不賣什么關子,坦言說:「因為棺槨本就是通往幽冥的東西。照著路子走才能到,旁的都不行。炸開或蠻力打開,也只會看到空蕩蕩的棺材。那些東西,本來就不應存在在這世間?!?/br>
    這話題無疾而終,段豫奇跟在徐鈞磊后頭,李嗣墊后,他覺得這兩人有意識的把他護在中間,大概是因為他除了會看到一些古怪的東西之外,對這世界的另一種面貌并不算真正瞭解得多深,相較之下就好像需要被保護。

    他也不是沒事愛逞強的蠢蛋,前后都有高手,自己也是安心不少。他們都沒有噴防蚊蟲的藥水,一路走來也沒什么飛蟲叮咬,記得以前看節目上某風水老師講過,好的風水寶xue是不會有什么亂七八糟的蚊子的,就算是平靜的水塘、池湖也一樣。簡單講,好風水就是好環境吧。

    那么這座山確實也是不錯的地方,沒被開發的原始林,雖然地上、樹根上佈滿許多苔綠,可是并不陰沉濕冷,反而感覺清幽舒服,仰首望去也是山嵐匹練如緞,現在沒有濃霧鎖路可能是因為徐鈞磊說這趟是算準時辰才來的。

    前陣子冬至,他和李嗣、徐鈞磊三人在網路開群組又討論過一次應敵對策,他也終于對他們兩個的想法有初步瞭解。最初他們想將計就計,釋出他們雙方所掌握的靈地、寶物的事誘趙爺去收集,有了那些東西自然利于修煉,但消化好東西是需要時間的,所以他們不會給趙爺有時間緩衝,當趙爺補強自己元神、強化靈rou時,他們再出擊,到時趙爺要不就走火入魔,要不就是爆體而亡。不過這構想太粗糙,也不好cao作,而且得耗太多資源,萬一被趙爺闖過劫關的話反而遭殃的是自己。

    于是他們又討論出另一個作法,拖字訣。趙爺想要什么,就不讓他得到,而為了平衡在人間修煉時衍生的麻煩──靈rou相斥,趙爺需要煉許多的魂丹來調合。那些魂丹必須是活生生殺死一個人取來的最有效,到這階段,一般意外身故、溺死吊死的都不能滿足,唯馀挑上煞氣、怨氣極重的人殺生取魂,所煉出來的魂丹對趙爺而言最佳。

    討論到這里他們又聯想出一種情況,那就是趙爺及其信徒會不會是拿普通人煉出的魂丹出賣給買得起的上流人士,然后再將上流人士的魂收割為己用。一切就像是為了吃高級rou品一樣,為了養出rou質極好的牲畜,不惜提供高級飼養設備和飲食。

    「怪不得前陣子海外發生一起名流旅團在海上開游艇派對結果船難的新聞?!苟卧テ媪⒖滔肫鹉莿t新聞,死的人平常都不見得是常上媒體的人,但絕對是上流社會里有地位和影響力的人物。一次就死了百來人實在震撼各界,可是只要想到之前第二大樓的災難,他們認為沒有什么事是趙爺或天靈圣修會干不出來的。

    用那么多人煉的魂丹還不夠嗎?段豫奇不敢細想趙爺在這千年來犧牲多少人,就為了自己想修煉成仙,想長生不老,想當神。那時徐鈞磊說:「他造孽太多,早就不容于天道,但他修煉的法門本來就是逆天而為。做的事也就是這么天理不容了?!?/br>
    李嗣也講過,單是那一艘游艇死的人對趙爺來說恐怕也遠遠不夠,本來趙爺是想藉第二大樓的殺陣吞掉乘黃和千百人的魂,一艘船死的人哪里抵得上,所以趙爺還會再有所行動。于是徐鈞磊動用自己的關係去保護那些出得起錢買命的名流或可能被視作目標的人物,李嗣則是藉其他力量去防堵趙爺的獵魂行動,比如給各處的靈通報這些消息,讓祂們都固守好自己的地盤。

    果然沒多久徐鈞磊就先獲得一位曾潛入天靈圣修會的部下通報,他們查過孫晟后來的動向,發現孫晟賣了自家店鋪后就換個幾種交通工具上山了。在有追蹤動向的人里面,就屬孫晟的異變最大,所以直接鎖定了他追到山里來。

    路越走越暗,大白天卻因樹影濃密、山霧漸濃,視野越發不清楚,徐鈞磊把登山杖上的燈打開照路,他說:「本來不想帶段記者,可是只留你又擔心敵人是調虎離山,你跟著來反而我們兩個還能有一個人看著你。到時候隨機應變吧?!?/br>
    李嗣或段豫奇都沒出聲回應,專注走自己的路。沒多久之后段豫奇撞到徐鈞磊的背,他聽徐鈞磊說:「到了?!?/br>
    徐鈞磊往旁走開,讓出空間來,并出聲提醒:「當心點?!?/br>
    段豫奇往前踏一步就止住了,李嗣高他一些,站在后面也看見情況,讓人不再恣意邁步的是一個直徑約一米半的洞,光只照進幾吋深,再往下都是漆黑一片。段豫奇瞪著那黑洞問:「你說這是孫叔的師父修煉的地方?一個洞?」好歹是間木屋什么的吧!

    徐鈞磊卻肯定的點頭:「就是這里了?!共粌H是一個洞這么簡單,洞外有棵巨木已經連根拔起,倒了??吹贸霰緛碛锌脜⑻齑髽湓诙锤浇?,現在它的樹根對著他們幾個好像張牙舞爪的樣子,而且洞外的土全都是焦黑的。

    李嗣勾搭著段豫奇的肩背繞到他身畔說:「這是地仙修煉的洞府。應該說,是要修煉成地仙的洞府。這樣的風水寶xue不容易找,但不是沒有,一般都是精怪先佔去,不過人要修煉本來就比禽獸容易,能省略許多過程。

    徐鈞磊嘆氣:「可惜?!?/br>
    李嗣:「這樣好的洞府已經毀了。這一帶看起來是被玄雷霹過,如果不是應劫的話,就是經歷一番激戰?!?/br>
    段豫奇抹了下臉,吐氣道:「孫叔他對自己的師父下毒手……」

    徐鈞磊拿燈往洞里照,光被黑暗吃掉了,根本照不進。他說:「趙爺要是有心的話,就算是修煉成地仙的對象也不見得騙不過。里面的情況很難說?!?/br>
    李嗣平淡回應:「你應該有辦法?!?/br>
    徐鈞磊不怕人試探,微笑點頭,從隨身的背袋里摸出一隻黑紙褶的龜往洞里拋。他對李嗣他們說:「先等一等?!?/br>
    段豫奇不敢輕舉妄動,精神緊繃,李嗣這時握住他的手,與他相視淡笑,沉默里卻獲得了不少安慰和支持。他跟著李嗣在洞的周圍觀察,發現帶了些濕地的草地間有一組凌亂的鞋印,他喊了洞xue彼方的徐鈞磊過來看,徐鈞磊也回喊:「這邊有腳印?!?/br>
    徐鈞磊說的腳印是光腳踩出來的,與鞋印混在一起,照步伐看好像是打斗中留下的,然后在巨木下雙雙終止去向,可能藉巨木跑了,另一個則追上去。

    「腳印可能是仙人的?」段豫奇問,因為他看腳印上有飄浮如絮的光點,光點其實是被腳印下、土壤間的血氣引來的小精怪。光腳的那個八成腳受傷了,常年在山里修煉,通常也不一定穿鞋?

    李嗣或徐鈞磊都沒斷言是不是,片刻后紙龜爬出洞外,徐鈞磊將它接到掌心感應道:「洞里的地仙已經隕歿。有個人,一個昏迷的人?!?/br>
    「嗯?」段豫奇歪頭,徐鈞磊攏手把紙龜牢牢捏握,再攤掌的時候變成一支精錶。這比變魔術還神奇,段豫奇瞠目結舌,他激動拿起精錶說:「學長?學長的錶?」

    「你學長?」徐鈞磊挑眉疑問。

    李嗣冷靜道出一個名字:「王騫虎?!?/br>
    段豫奇走近洞xue擔憂道:「得快點下去救他?!?/br>
    「沒想到還擄了rou票人質啊。是想逼你交出自己的性命嗎?」徐鈞磊冷靜猜測,一面跟李嗣拉住段豫奇:「你先冷靜,可能是陷阱。也許錶是你學長那里偷來的,但人卻是別人也不一定?!?/br>
    李嗣把段豫奇拉進懷里抱住,拍拍背哄道:「我下去看看。你等我?!拐f完朝徐鈞磊使了個眼色,從容不迫的躍下黑洞里,快得段豫奇來不及攔阻。

    徐鈞磊抓著段豫奇的手肘把人往回,難得嚴肅板起臉說:「你下去會害他心亂。我們在這邊等,順便把風?!?/br>
    李嗣往地面黑洞一躍而下,感覺不過幾秒,又好像過了蠻久的時間才落地,眼前忽然一亮,景像不再是黑黢黢一片,而是很鄉野山林的地方,一間木造的屋舍立在不遠處,前面有池塘、后面有山坡,周圍草木繁盛,每片葉、每朵花都像玉石、琉璃那樣鮮麗,水底沉的石子是寶石珠玉。

    他信步走動,朝主屋去,感受不到有什么迷障或陣法的氣息在流動,主屋里的家具全都破壞粉碎,狼藉的地上橫陳著一個高壯威武的男子,就是王騫虎。

    李嗣對著閉眼橫躺的男人冷哼一聲,他說:「原來我們都想錯了?!?/br>
    ***

    就在李嗣入洞府不久颳起了一陣怪風,風聲里隱約聽見詭異的聲音,像在哭號或是慘叫,氣氛比前一刻還要肅殺,徐鈞磊忽然再度抓住段豫奇的手臂,段豫奇被他相對冰冷的手溫嚇一跳,叫出來:「你嚇死我了。手怎么那么冰?」

    徐鈞磊看起來精神很緊繃,他說:「附近有東西?!顾D眼環顧四周,再從袋里取出一隻紙褶的鶴往天空拋,閉起眼藉其感應,驀地睜眼低叫:「不好,這里不單是被破壞這么簡單,是被佈了另一局殺陣。我們只能往洞里逃,洞外不久會有危險?!?/br>
    「什么危險?」

    「所有你想得到的……魑魅魍魎都會聚過來。到時寸草不生?!剐焘x磊說話間已經抱住人往洞里跳,不容對方掙扎抵抗。明知道這是對方逼他們入洞府的手段,卻別無選擇。和李嗣一樣的情形,時空一時迷亂,然后腳忽然就踩到實地,往前走幾步眼前就瞬間亮開。

    段豫奇被徐鈞磊拉著往前走,徐鈞磊的腳步有點急,但是在進屋前很警覺的緩下來,從虛掩的門扉看見李嗣的背影。他才出聲喊「李」字就被徐鈞磊單手摀口,他收聲細看,那扇木門自己打開,李嗣的對面竟然也是李嗣。他訝然:「李嗣?學長人去哪里?怎么……」

    面對他們的李嗣說:「對方會畫皮術。我中招了?!?/br>
    「呵。惡人先告狀?!贡硨λ麄兊睦钏谜f。

    徐鈞磊拉著段豫奇的手繞進屋里打量兩個李嗣,兩個李嗣不約而同瞥見他們接觸的皮膚都瞇起眼露出不悅的神色,而且異口同聲:「徐鈞磊,你別趁機吃他豆腐?!?/br>
    段豫奇汗顏,居然連講話語氣都一樣,而且因為李嗣私下就是個面癱,只要癱著張臉根本也分辨不清誰是真的李嗣。李嗣們還同時跟他講:「你能找出我。我相信你?!?/br>
    段豫奇為難苦笑,沒想到「李嗣們」接著又放話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就犧牲自己。到時候你跟徐鈞磊逃出這里,我會拼死拖住他?!?/br>
    兩個李嗣互相睨對方,冷然低語:「哼,先畫皮,然后讀心。這是打算先奪軀殼再搶魂煉丹了?!?/br>
    徐鈞磊此時果斷下決定,拉著段豫奇的手說:「這樣的話你們兩個斗吧。我先帶他走?!?/br>
    段豫奇瞪人:「你怎么這么冷血???不是朋友嗎?真沒義氣?!?/br>
    「無關義氣?!刮堇锏睦钏孟刃﹂_:「你不知道修仙者本來心態和三觀就與常人不同嗎?徐董說得好,你帶他走?!?/br>
    「徐鈞磊,你是不是別有用心?也許你才是真正的趙爺?!菇咏T口的李嗣指著先笑的李嗣說:「況且我不會那樣笑,你是假的?!?/br>
    徐鈞磊仍牢牢捉著段豫奇的手腕,歪頭淺笑,他回說:「誰都有可能是趙爺?也對,其實我也不是沒懷疑過李嗣是不是我知道的趙爺。我們都有自己太多秘密,也只有自己知道真相。但我不想讓段記者受傷,我是真心把他當朋友。段記者,你信我嗎?不管怎樣,我是信你的。既然你不走,那你有沒有辦法分辨出誰是李嗣?」

    段豫奇來回看著兩個李嗣,兩個李嗣都搖頭跟他說:「不必猶豫?!瓜乱痪鋮s不同了,屋里的說:「都殺了?!归T口的那個說:「我是真的,相信我?!?/br>
    徐鈞磊在段豫奇身旁提醒著:「不要被他們的言行表現迷惑,趙爺能讀到自己扮的對象的內心想法,雖然不是最深層的念頭,但是也足以迷惑別人。你憑直覺吧?!?/br>
    段豫奇急得眼眶燙熱發痠,簡直快哭出來?!肝摇幌肽媚愕男悦半U啊?!?/br>
    「不要緊?!估钏脗冋f:「我相信你?!埂赶嘈拍?。都殺了吧?!?/br>
    段豫奇呼吸短促,思緒紛亂,徐鈞磊往前半步護著段豫奇,以防他們之中有人先發難。就在此刻屋外闖進一人,厲聲斥喝:「我要替我師父報仇!」

    徐鈞磊跟段豫奇都有些意外,闖進來的人是孫晟,而且不由分說和兩個李嗣都斗起來,還一面哭喊著:「孽障,受死!」孫晟悲憤得滿臉通紅,佈滿淚痕,腳上都是污血和塵泥、草屑,令其他人很快會意過來,孫晟就是那個沒穿鞋與人斗法的那個。

    不僅光腳受傷,孫晟的衣衫褲子也都很破爛,握劍的手用布條牢牢纏綁,布條早都浸染了血。段豫奇擔心真正的李嗣被劍砍傷,不停大喊孫叔,兩個李嗣都身手了得,僅有衣料被畫破,受了些皮rou傷,但再這樣任孫晟發狂下去恐怕兩人都要被劍刺死。

    孫晟心神激蕩,恍惚間好像聽到有人喊他孫叔,慢慢分神留意到屋里還有一個他認識的孩子,盈著水光的眼這才看進了段豫奇,粗啞嗓音喚:「你怎么在這里?危險,快走!」

    段豫奇搖頭,徬徨看向徐鈞磊,徐鈞磊黯然盯住纏斗的三者說:「看來孫晟不是趙爺?!?/br>
    「那趙爺是誰?」

    孫晟和李嗣們道出一致的名字:「是王騫虎!」

    段豫奇錯愕呆滯:「學……阿虎……」他怎樣都沒想到是王騫虎,一直認定王騫虎是一般世界的正常人,和這些玄奧的事物都無關,就算拿了天靈圣修會的影片給他看,或是追蹤各案件之間關聯點的資料,都覺得那不過是一名記者的職業特性使然。

    徐鈞磊看段豫奇整個人像丟了魂魄一樣呆住,皺眉掐住他雙肩喊:「你振作!只有把施畫皮術的人殺死才能解咒,不然的話,再過久一點畫皮術就要完成了?!?/br>
    段豫奇望著徐鈞磊焦急煩躁的雙眼,慢慢聽進這話,他問:「完成?什么完成?」

    「施術后觸目所及者,即畫成其皮相,須臾能仿其神態言語,之后能讀其心,最后奪其皮相血rou、全副軀殼。這是一種秘術的應用,你以為奪舍就是指一種法術嗎?不,它只是一個統稱,能奪人軀殼的都可以叫奪舍。趙爺施展的是畫皮術!你再不辨出誰是冒牌的把他殺死,李嗣就要被奪舍了。但要是錯殺成李嗣,也會立刻害李嗣被奪舍!」

    段豫奇看著那屋里光影閃爍,劍鋒直逼兩個外貌相同的人,他說過要保護李嗣的,像他這樣的人講這種話,李嗣卻從來都沒取笑、懷疑過他,因為他是真心的,也因為李嗣是信賴他的。

    「李嗣!」段豫奇大喊,對他有反應的仍是兩個人。他只盯著其中一個喊:「我知道是你。如果我真的錯了,我會跟你一起走?!拐f真的,他或許不是真的在乎趙爺是什么人、干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他沒有那么偉大的情cao救世濟人,要是沒救到李嗣的話,他寧可跟李嗣一起走。

    很傻的念頭,李嗣一定會說他愚昧,但不會恥笑他。他眼中的那個人果然在閃過劍擊后輕蹙眉心,不是因為險險閃過攻擊,而是聽見他這么蠢的話語。

    「孫叔,他是假的!」段豫奇指著掠到窗邊,一臂負傷的男人,孫晟這時宛如野獸般弓背繃緊全身,破爛衣衫下可見肌rou隆隆,青筋浮起,殺紅了眼,一點也不像歲數很大的人。段豫奇能看見孫叔渾身都籠罩著白熾的光輝,好像頭上有雙牛角,他覺得那大概是孫叔的元神,原來這人前生也不是凡人?

    「師父,等我?!箤O叔甩頭啐了口血沫,用超乎常人的速度一劍刺向窗邊的冒牌李嗣。冒牌李嗣本來能逃過,馀光卻瞥見徐鈞磊攔在他的去路,一手伸進背袋里作勢要配合孫晟截殺他。這一猶豫,劍已刺進他胸腔,只是偏了些,閃過要害,孫晟立刻扭轉劍柄,絞得他血rou破裂,劍刃刮骨,冒牌的李嗣慘叫,朝孫晟打出一掌,并徒手把劍折斷翻摔出窗外。

    孫晟和徐鈞磊趕緊追殺出去,屋里的李嗣垂首不語,段豫奇跑上前抓著他雙臂關心:「你沒事吧?」

    一湊近看,李嗣雙眼都是深邃的黑,本該是瞳仁的部分則嵌著璀璨的銀芒。段豫奇又喊了他:「李嗣?」

    李嗣抬手將人隔開,彷彿不認識段豫奇,抬步的瞬間已經移到屋外去,一手掐住假李嗣的脖子,另一手貫穿其腹部好像剜取了什么,掏出一團團血rou模糊的腸肚臟器,同時更自其體內流洩出一道道云白流光。

    孫晟被這一幕震懾,見光芒流洩才感傷低喚:「師父……」

    徐鈞磊則僵在原地動彈不得,一切變化得太快,教人措手不及,他懷疑他們全都想錯了。趙爺只是想奪舍?這里的人若都能吸收,豈不是更益于修仙成道,說不定一開始就錯了。

    「咯咳、呵……呼?!辜倮钏帽粴⒌枚瞧颇c流,他抬頭用滿是血污的手摸上李嗣的臉說:「就快了。有本事就,咳,就殺啊?!?/br>
    「如你所愿?!估钏妹鏌o表情,卻是動了殺機。

    「不要!」徐鈞磊暴衝上前,想阻止李嗣殺人:「不能中計!」

    段豫奇跑出來時看到徐鈞磊還沒接近李嗣就被無形的力量推出去,整個人騰空摔去草叢里,他想跑上前打醒李嗣,卻被孫晟抓住手肘扯回來。孫晟這時已經回過神,冷靜不少,他推開段豫奇之后把斷劍射向李嗣,斷劍也被輕而易舉彈開,他只好祭出所有符法去阻止李嗣殺了王騫虎。

    孫晟揚聲道:「這個老妖道吞我師父元神是為了撐到現在,李嗣打傷他讓他把我師父元神吐了,而他撐到這一刻就是為了把李嗣都奪走。這個老妖道想要的不光是李嗣的軀殼,是我們全部。只要他有李嗣的軀殼,就能消化掉我們?,F在就差最后一步。不能讓他被李嗣殺死,李嗣現在好像、不是人的狀態,噗呃──」孫晟被李嗣一腳踹開,雙手血腥朝癱在地上的假李嗣跺來。

    段豫奇跑去擋在假李嗣面前,搖頭喚:「你清醒點!」

    李嗣陌生的盯著眼前男子,昂首道:「乘黃?小小靈獸也敢擋我,這東西千年前覬覦我rou身,這次不會再放過他了?!?/br>
    「我是段豫奇啦!你快想起來。李嗣!」

    「這一世我叫李嗣,你……是……」李嗣忽然出手把人推開:「滾開。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我的魂魄不是汝等賤物所能消受得起?!顾壬贤躜q虎的手指,然后聽見指骨斷碎的聲音,在這身軀一寸寸的凌虐,再來是腕、臂,殘酷暴戾。

    段豫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他狠下心再次衝撞李嗣,這次卯足勁,釋出了元神的力量,李嗣被他撞得踉蹌,看著他的目光也露出不悅和殺意。他大口喘氣,盜汗,慘白著臉展臂擋著李嗣、與之迎視。

    「你醒醒?!?/br>
    段豫奇身后傳來王騫虎充滿氣音和咳著血泡的怪笑:「沒用。他,在混沌里,分不清……等他殺了我,我就能挪移到他身上佔據他的血rou之軀、神魂之力,成為……唯一的王者,幽冥的主宰……人間的……帝、咳……」

    孫晟忍著胸腔劇痛再度站起來,一步步挪向段豫奇他們:「阿奇,孫叔我拖住他,等下你就把妖道救出去,隨便他死在外面都行,不要讓李嗣瘋魔殺了他?!?/br>
    李嗣聽得清楚,挑眉:「一個都別想走。礙事的全該死?!顾麅炑盘?,虛空中出現一道黑色漩渦,許多妖鬼精怪源源不絕跑出來,更有妖馬踏著火燄飛來助陣,頃刻間這洞府又重現了第二大樓當時混亂的場面。

    李嗣指著段豫奇他們發令:「把他們都撕了。元神留著?!?/br>
    千百隻妖鬼們蠢蠢欲動,然而段豫奇爆氣怪吼了聲,令祂們全都踟躕不前,妖馬更是煩躁得前蹄刨地,似乎對段豫奇頗有陰影。

    孫晟在段豫奇身后焦慮斥喊:「混帳,他暈死過去了。阿奇,你擋一下,我把他的命吊著?!箤O晟從殺人變成在救人,居然取了根千年血蔘削片壓進王騫虎舌根底下,使出渾身解數為人吊命。

    「撕了他們?!估钏貌荒蜔┯窒乱淮翁柫?,妖鬼們這才撲上去。段豫奇手中被孫晟塞了那柄斷劍,孫晟說:「我只剩這個?!?/br>
    段豫奇感覺這把劍雖然形已殘斷,但神力猶存,一縷縷靈光攀繞在他手指間,他化斗志為劍意長吼一聲,劈砍刺殺妖鬼們,護住孫叔和王騫虎,這氣勢已經比先前在第二大樓還要威猛,他感到身上的力量源源不絕的涌現,不停的想發洩出來。他腳下所及之處,每一步都生機盎然,妖鬼們若直接觸到他的話也會如同露水一般蒸騰消散,陰氣被極盛的靈氣所驅除,所向披靡。

    李嗣站著觀望他們打殺,察覺鬼怪們有點不對勁,更被那個靈物轉生的男子所吸引。他自認是幽冥主宰,原先也該是出身為帝王,要不是被竊去帝氣、奪去rou身分尸煉丹,他也不會剩下魂魄在三千世界游蕩,連報仇都辦不到,只能偶爾伺機破壞仇人的好事。

    在黑闇中蟄伏漫漫千年,終于有機會投胎擁有rou身,可是陰影始終沒有放過他,他覺得即使轉生為人,一切都沒有改變,還是如同活在黑闇里。直到,有一天好像遇到了誰,覺得有那么一點不一樣,那個誰、笑起來的模樣好像在發亮,想把那抹笑嵌在眼底……佔有……

    李嗣雙眼的黑闇褪盡,恢復原本的模樣,前撲后繼的妖鬼在他恢復心神后都消失無蹤,段豫奇看他回來才松了口氣跌坐在地上。王騫虎也變回本來的樣子,但傷勢慘重,孫晟拿了塊畫有經咒的布蓋在其腹部傷處,頹然疲憊的說:「我盡力了??此@樣,是沒辦法在完成、呼,奪舍了。不過大概也活不成了?!?/br>
    徐鈞磊負傷從草叢間走出來,大概是剛才也受到鬼怪攻擊,他冷漠盯著王騫虎說:「死了就太便宜他了?!?/br>
    孫晟喘著氣擺手道:「我不管你們了。我要去找我師父,他元神耗弱,需要我。你們都快下山吧。阿奇你自己保重……你們、唉,走吧?!?/br>
    段豫奇點了下頭,雖然想跟孫晟道別,但他負荷不了剛才自身變化,點完頭就嚴重暈眩,李嗣將他摟進懷里低聲說了對不起,然后將他抱住,最后他不醒人事暈了。

    徐鈞磊從口袋摸出一塊東西,是個名片槍,輕巧壓下扳機朝王騫虎腿上開了槍,也不在乎旁人觀感,接著小心翼翼把人用自己大衣包裹起來,拖抱出這洞府,最后還叫來自家直昇機來將人送去急救。

    徐鈞磊帶著重傷的王騫虎搭上第一駕直昇機,讓李嗣等第二駕。李嗣并不打算問徐鈞磊為什么對王騫虎做的事這么矛盾,他一心只在乎段豫奇的情況。

    ***

    空調的運轉聲規律輕響,電視正在播球賽,旁邊有人在倒水,他蘊釀了很久才終于睜開眼,用乾澀不已的聲音朝旁邊的李嗣說:「我要尿尿?!?/br>
    李嗣放下水杯看他,過來扶他下床,攙著他進廁所,親手替他脫褲子,再勾下他內褲,他急忙按住李嗣的手指慌張說:「我自己可以??!」

    李嗣沒理他,把他褲子內褲都脫到膝間,捧起他腿間的東西,他閉上眼羞恥得想死,聲音委屈抗議道:「你是把我當廢物在照護嗎?很過份?!?/br>
    「快尿啊?!估钏迷谒H了下。

    段豫奇咬著唇里的rou,吸氣,盡量放松身心的噓噓,然后被李嗣仔細照料著,再度被攙回房間。李嗣說他睡了兩天一夜,跨年的晚上他跟張姍煮了火鍋,把他抱到二樓,三個人就這么過了,還有拍照留念。照片里段豫奇被包裹在毛毛蟲般的睡袋里,張姍頑皮的給段豫奇戴上各種奇怪裝飾,還戴假發綁辮子、戴貓耳,臉頰貼著兩片魚板拍照惡搞。

    段豫奇看著那疊惡搞相片,抬眼睨著李嗣說:「你們玩得很開心嘛?!雇嫠娴煤荛_心啊,可惡,不要這么趁人之危!

    李嗣倒水給他喝,不等他問就接著交代后來的發展。李嗣說,孫叔后來沒有再下山,不知道是不是死在山里,又或者是找到自己的師父,兩個人在山里隱居修煉了。

    至于徐鈞磊,李嗣也照實描述一遍,包括朝王騫虎腿上開一槍,卻又不惜資源把人救回一命。段豫奇不解:「他不是應該很恨趙爺?為什么那一槍不乾脆打死他,反正他奪舍的秘術都解了,而且不殺了他還要救他,是打算讓仇人活著受罪?」

    李嗣抽了面紙擦他濕潤的嘴角,替他將杯子放好,半晌后道:「他們糾纏這么久,也許已經是愛恨難明。不管怎樣,都不關我們的事了。徐鈞磊說他會持續的瓦解天靈圣修會,我告訴他,以后希望不會再跟他有什么交集,他也同意了?!?/br>
    段豫奇想了很久,最后還是問:「阿虎真的是趙爺?」

    「他是?!?/br>
    「他活著?」

    李嗣坐到床邊,一手摸他頭發,再慢慢往下輕揉他的后頸:「活著,被徐鈞磊帶去海外。以后都跟我們無關了。你還想見他?」

    段豫奇搖頭,臉上還帶著未消的睏意說:「暫時沒什么精神想他的事。暫時都不想再想這些?,F在知道你沒事就好了?!?/br>
    李嗣應了聲:「現在王騫虎道行盡毀,成了普通人。對一個心心念念想修仙的人來說,最大的報應就是變回普通人?!?/br>
    段豫奇靠著李嗣,挽住他一手喃喃:「唉。先不說他了。你有想起我,這樣就好。我不會讓你離開我,李嗣?!?/br>
    李嗣:「這話是我要說的?!?/br>
    「誰講都一樣啦。我們會一直在一起?!?/br>
    「嗯,在一起?!?/br>
    「李嗣,我帥不帥?」

    「帥?!?/br>
    「厲不厲害?」

    「厲害?!估钏玫穆曇衾镂⒂行σ?。

    「李嗣,以前要是有人跟我說鬼神,我勉強聽過就算了。但是說什么妖怪、修仙,我是真的會罵一句神經病?,F在我有點信了,世上什么事都可能、但還是能不要遇到就不要遇到?!?/br>
    「嗯?!?/br>
    「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我的李嗣知道嗎?」

    「好?!估钏渺o靜聽他說。

    「但你不可以再變成之前那樣?!?/br>
    「哪樣?」

    「之前不認我的那樣。我才想到原來你就是徐先生講的那個帝王,趙爺一直覬覦的對象啊。藏得真夠深。不過不能再變成那樣,我才不管你之前是誰,現在你是要跟我一起過日子的?!?/br>
    「好?!?/br>
    「乖?!?/br>
    李嗣壓抑呼吸,有點緊張的摸了摸段豫奇的臉,等對方抬頭看來,他問:「你不會怕我?」

    「怕什么?」段豫奇睨他,一秒后勾起嘴角親他嘴,俏皮說:「我知道,那些經歷都太光怪陸離。但是我們日子還得過,不管再荒唐,它都是生活啊?!顾鼖尩亩际巧畎?。

    「只要有你在?!顾Ьo李嗣說:「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就好,李嗣,我愛你。我知道你也是。但你不必講,反正我知道。李嗣……唔……」

    李嗣把人放倒在床間,雙手撐在其兩側,身影罩了上來,他說:「我們來調和一下吧?!?/br>
    「嗤,你太禽獸了吧,我還很虛弱?!?/br>
    「真正的禽獸是把你做到醒。我自認很紳士了。況且你需要我的?!?/br>
    「強詞奪、唔……」

    二樓,張姍坐在沙發上拿著去腳皮機在保養腳底,臉上敷著眼膜,聽見樓上隱隱約約傳來古怪的叫罵聲,聽起來卻不兇悍,反而軟軟的,她就心中有底了。

    「這種時候,咳,我還是等下去逛個街,看場電影好了?!顾闷鹳N滿水鑽的手機撥給姐妹們:「艾莉,你不是說想去看什么特賣會嗎?等下要去嗎?還有我有齣電影想看。好啊好啊,找你朋友一起來。我今天晚上可以很晚回家哦,夜唱?ok啦,耶!」

    日升月落,世界照常運轉,就算還有誰要滅世、或隕石撞地球,眼下日子依然得過。但對李嗣來說日子還是比從前更踏實,更樂于經營生活,因為他心里多了一個人,而那個人眼中始終有他。

    而對段豫奇來說,雖然有些陰影會存在很久,比如他成長的家庭,或是王騫虎,但他知道在那些陰影前方是光亮,有他值得關愛的人在那里,那人也會連同他的陰影一起接受,就像天上的月,總有陰影存在,卻始終會有人望著它,愛著它。

    「李嗣,我覺得我像月亮一樣?!苟卧テ骐y得自戀一回。

    李嗣摸摸他的臉說:「嗯。真的變圓了?!?/br>
    段豫奇咬牙切齒拍他手臂罵道:「我不是要講這個,不是要講我臉圓!啊啊,氣死我了!」

    李嗣輕笑出聲,他的感情隨著和段豫奇在一起后逐漸變得豐富,然后就不經意的將段豫奇迷得神魂顛倒,任他施為。他又摸上段豫奇發愣的臉,低柔詢問:「等下我把你關進房間里,好好賞月,你愿不愿意?」

    「好啊……」段豫奇癡癡凝視他的俊容,回神問:「你說什么賞月?我沒聽仔細?!?/br>
    「賞月啊?!估钏幂p捏他臉頰,語氣曖昧。

    《全文完》

    -----------------------------------------------

    番外不會貼這邊,因為popo總是有機器人盜文,請移駕至網志或bbs個板吧。



<u id="0bgj4"></u>
  • <wbr id="0bgj4"><source id="0bgj4"></source></wbr>
  • <sub id="0bgj4"></sub>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legend id="0bgj4"></legend></wbr>

        <sup id="0bgj4"></sup>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wbr>
        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