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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病黑】特級預警 是寫完都擱置了三四天猶豫到底要不要發出來的地步。 ——fix-it/G向/虐殺/兒童虐殺 To war with evil? Is there any peace In ever climbing up the climbing wave? All things have rest, and ripen toward the grave In silence—ripen, fall, and cease: Give us long rest or death, dark death, or dreamful ease. By Alfred Tennyson A Mulatto 二級県市半的半療養型看護醫院。照理說傍晚往往是住院區最熱鬧的時候,家屬護士派飯的、探病陪護換班的、例行檢查結束的,應人頭攢動才對。 就當烘托氣氛吧,可分明人聲鼎沸的地方才更方便談不可言說的話。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hua5. 候診廳沒人,受付只係者一員在崗,室內無窗,老式照明慘白的光灑在滑溜溜的地板上。 紙筆摩擦聲沙沙的響,柜臺前有人站著。運動鞋、褲腿卷高翻起來兩指寬、帽衫和發色都極鮮艷,個子不高長得結實,埋頭寫字時表情如常舉重若輕說著玩笑話。 緊攥著右側制服內兜,坐在涼颼颼的皮椅子邊默默看了會。診臺后的護士抬手問“久等了,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笑著拒絕并示意剛轉身正對面的少年,你說是有事想請他幫忙。 “……我?”對方愣了下,抬手指指自己,“是指我嗎??” 你點點頭說是的,“說起來難為情,但這是件只有你才可以做到的事。真對不起,虎杖悠仁,但請問可以麻煩你去死么?” 他說收斂一點,會被聽到的。 “現在宿舍里哪還有別人?!笔种更c著肩胛直起腰。扶著前襟塌腰向下,貼著蹭了一路,回頭瞥了眼這才“咦”出聲。性交不積極思想有問題,你坐直起身嘆了口氣評價說超級不專心,格外不積極,到底在想什么呢。 表情類似在笑,對方捏捏你肩說下午聽了幾句有的沒的而已,不用在意。 點點頭側過臉趴伏在人胸口,你隨口問,所以要把全體非術師人類的都通通殺掉嘛。 夏油看著你。 眼波狐疑眉頭皺著一點,與年齡不符的滄桑勁明晃晃的掛在臉上。 街道老舊,管道線路破敗的盡數暴露在外,路上沒人。又沒人。不過想來也是合理,畢竟沒幾個正常通校的小孩會住在這種流民落魄戶扎堆的地方。 拉平裙褶整理袖口,揮揮手微微笑,你說“請問是伏黑惠小弟弟吧”。 “弄疼我了?!蹦阏f。 緊攥臂肘的手上泄力,夏油說完“對不起”后扶著額頭笑了笑,“隨口的玩笑沒必要放在心上?!?/br> “可已經被‘放在心上’了吧?!惫悄け恍呐K律動的聲音敲擊震響。你點點胸口位置說窗觀測情報失誤,一年生們要面對的是一級土地神,灰原會死。 臉色晦暗,夏油看著你。 “我是從十年后穿越回來的?!蹦阊銎痤^認認真真的補充道。 愣怔兩秒后倏的又笑出聲,他說別鬧了,怎么今天一個兩個都爭著搶著說瘋話。 撒嬌撒癡似的卷著被單起身,噔噔噔在屋里憋著火氣連跺腳帶轉圈,最后無計可施般的扔回去瓶溫茶水。你說明明自己狀態不對還反過來嘲笑別人,超過分,立刻都喝掉,能為夏油做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 “等下,”放下油漬漬的肋排示意先暫停。吞咽完才繼續,虎杖說不好意思剛才沒太聽清, “但大概意思懂了。因為以后會變成大妖怪,所以趁現在還是普通人時先勸我自殺,好避免發生一場毀滅世界的大災難——沒錯吧,你是這么說的吧?!?/br> 你點點頭表示差不多,“不過不太準確。你生來也不是‘普通人’,是‘容器’,裝‘大妖怪’的‘容器’?!?/br> 頓了片刻繼續低頭吃飯。句子含混不清,虎杖說沒覺得自己有哪里不一樣。 迄今為止專業運動員創下的一百米極限記錄也才九秒五八。你嘆了口氣不再贅敘。 虎杖扯下一大塊rou咀嚼了好一會,“可是再怎么說……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來個陌生人要我自殺,我就立刻聽話的去死啊?!?/br> An Albino 如果基因檢測能甄別個體未來的犯罪機率,那要不要殺死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如果栽贓嫁禍才能號召民眾反抗罪魁禍首避免核戰,那要不要按下按鈕獻祭無辜的數百萬;電車難題周而復始歷久彌新。你聳聳肩。 像再吃不下,視線盯著殘了rou渣的骨,他說反正知道你要怎么選了。 擺弄刀叉,歸攏橫放在餐盤上,你說虎杖君什么都不知道。 “對不起,不是有意的?!笨恐差^半坐著,夏油還給你時還忍不住的笑,“所以十年后的未來什么樣?” 你把空瓶扔到一旁說世界亂套東京爆炸咒靈造反大家都死翹翹。 停滯片刻想了想,眼簾唇角話音里,笑意更鮮明,“能不能請你再稍努力些,編的更像樣點呢?!彼@樣說。 “她說自己是你mama的朋友,受托來接咱們走?!?/br> 兩手緊握著書包肩帶,伏黑正警惕的打量你,“證件已經扣下了,在我手里?,F在需要你確認一下,到底認不認識這個人,津美紀?!?/br> “嚴謹小心又老練,真是不得了。一直以來辛苦了?!鼻妨饲飞睃c了點頭,話聲落下房門也在身后吱扭扭關上。你沖小女孩笑,“上次見面時津美紀睡著了呢,怎么叫都叫不醒……對我,還有印象么?” 猶猶豫豫客客氣氣,津美紀邊向你問好邊偷偷拉過伏黑衣角。 “一時想不起來再正常不過。家里應該有的吧,老相冊或者通訊錄。翻一下找到名字和照片就能對上號啦?!?/br> 把包里口袋里所有東西都一樣樣掏出來展示,最后投降似的舉高兩手。眼簾唇角話音里,笑意更鮮明,你在玄關邊的矮凳上就地落座, “在你們放心前屋子里都不會進,好不好?還不踏實的話,現在去拿把刀指著我也可以,雖然晚上見到你們mama時一定會告狀的……或者津美紀找照片確認,惠在這里看著我?” “傷腦筋……”心不在焉的踢了顆石子,虎杖兩手插兜垂著頭邊走邊嘟囔,“什么‘容器’,什么‘死’……我都還在服喪中??!即便被這么說也——”話說一半自行打斷,恍然“啊”了聲。 步子也停住了表情也僵住了,虎杖錯愕的瞪大眼睛看著你,“是毒藥嗎?!剛才請客吃東西是為了毒死我嗎!” 咂了咂舌,你也跟著站定,“大老遠跑到北仙臺大吃二喝再下毒?直接遞你瓶水好不好?!?/br> 虎杖“嘿嘿”笑了笑說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嘛。 “對虎杖君來說今天已經夠辛苦了,所以想多為你做點什么而已。為了更體面,也為了心里好受些?!?/br> 捏了捏口袋確保東西還在。拍了拍肩也跟著笑了笑,你說畢竟這種事我不是第一次做嘛。 馬拉松是沒有盡頭的,永遠沒有。因為哪怕真拼上命成功叫停,這片病入膏肓的焦土還是注定會滋生出更多更殘酷的比賽。選擇只有兩個,要么退賽旁觀干脆別跑,要么就用命跑,無論是咬咬牙奪冠修改規則還是安靜的閉嘴死在路上,皆不失為不錯的可選項。而跑到一半躺在道中哭著喊著鬧脾氣使性子的蠢貨,除了會給他人添麻煩外什么都做不好。 所以你問怎么了,并在話出口后情緒隨之遞進。緊張關切下類似手足無措,慌亂間俯身察看,你邊撫著人腰背貼近,邊十指死扣握緊桎住直直伸著的手。 A Mosquito 墜地發出的碰撞音和紙頁呲啦先響,接著是聲稚嫩尖銳的驚呼。揚起沾染血污的臉,你看見察覺到異樣的津美紀正呆立在客廳打顫。太陽公公剛下山,老舊的和室內悶熱又昏黃,幼童抖的像顆暴雨前夜里羸弱的孢芽。 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后起身,捏了某個部分拖拽,你不急不忙踱步靠近。應是腳踝,所以方才是腦袋磕在玄關臺階上砰響了一小下。 你說請別緊張惠還有氣,津美紀還有機會救他的命,“只是想請你寫封信?!?/br> “抖的好厲害……不舒服?要聯系硝子?”眼疾手快抓起手機。像推開滑蓋后才剛想起來,你退遠些面露難色小聲說可她現在不在高專啊,“醫師國家試験。還記得吧?為了通過這個,今年總在往醫院跑……” 癌癥白血病之類的cao作空間更大,也更方便作弊,畢竟總不能斷胳膊斷腿缺心少肝的人一經實踐考察期的家入診療,瞬間四肢健全活蹦亂跳出院去了吧, “所以富余了很多トリセノックス?!蹦阏f。 嚴謹小心又老練的四五歲。甚至不是十四五,是四五歲。有多難。要在這種治安混亂魚龍混雜的貧民窟里,殺掉兩個沒人監護無人在意的小孩,能有多難。 人類生長發育到兩歲時顱骨已完全閉合,四五歲早固化了??赡膫€更硬一點,是一點點大的小腦袋,還是不銹鋼流水線出品的家居好物。沒趁手的工具也無所謂,就地取材冷不丁抄起正坐的矮凳凝聚全力沖臉砸,只一下,就能掄出滿地飛濺的紅白黃。 鮮艷的透明的絮狀的腥甜的。 像煙花像彩條像紅巨星爆炸,腦漿結締組織淌在舊日灘涂上。 其實難的不得了。兩條鐵軌并列相交,汽笛嗡鳴車輪呼響風聲嘯嘯,究竟是無權選擇被迫接受更糟糕,還是承擔罪孽背負代價更令人受不了。死一個救五個,還是殺五個以阻止世界坍塌,握緊換線桿,所有情非得已的殺戮都可以強行自圓其說邏輯自洽。 十年太久,久到夠一個人死掉活過來活過來又死掉死掉又沒死掉。 說完嘆了口氣,你倚在對方肩上,指尖勾著擺弄發尾,順勢把信紙塞進猙獰成爪的手里,“難以釋懷的苦夏和無能為力的現狀,大概是會讓人放棄和解吧??墒窃僭趺凑f,也不能因突然冒出來的閑散無賴隨口聊了兩句天,就絕望糾結到去死???” 眼鼻口耳喉出血,意識模糊胸腹劇痛吐白沫,還要逼著感天動地交往三年的好女友在咒靈化前冒著生命危險收拾爛攤子。真是纖細又任性, “能為夏油做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闭驹陂T口癱坐在地擺好姿勢,準備滿眼的淚和嘶鳴,你開始尖叫。 “‘請不要打擾我們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句號……不,感嘆號,改成三個感嘆號。落款寫‘惠、津美紀和mama’……寫得真好,不愧是津美紀?!蹦忝嗣『⒌哪X袋,閉眼順勢安撫震顫的頸,猶豫半秒后暴起施力狠扣在地。 有一丁點猩紅從鼻孔耳道慢悠悠的滲出來,與柔軟生脆的皮膚對比鮮明。你說對不起,隨后凝聚咒力反手砸穿正詭異凝結創口的另一顆小腦袋,你說對不起。 The Libido 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弄死容易拋尸難。這種時候,擁有一個家用焚尸爐就會有很大幫助,事半功倍。你慌忙改口,“小型垃圾焚燒爐。動物園醫院實驗室處理固廢用的那種。美中不足是體積有限,預先肢解需要花很長時間?!?/br> 表情難看,對方一時沒說話。 手機在衣服里震。你邊低頭走邊兩手揣兜,左邊按滅來電鈴,右邊扣弄口袋里的東西。 “不接嗎?!被⒄乳_口,“電話一直在響?!?/br> 你搖搖頭說任務耽擱太久是會有人擔心的,“不過沒關系,很快就都結束了。剛剛說到哪了?對,焚燒?;鸹曜詈冒压穷^研磨成粉再撒進大面積活水里,不然還是存在各種被利用盜用的風險……說起來,爺爺的預約是?采取火葬屬于明智之選,節哀順變?!?/br> 長久的沉默后虎杖扭頭看你,神色動作都像個在等死囚最后交代完一生罪孽以便行刑的劊子手,“剛剛說到‘兩個小孩’?!?/br> 年紀太小講不清的,就不嘗試了;心事太重腦子太亂的,溝通也沒用。謝謝提醒,十影無可厚非不得不死,但津美紀是無辜的,可憐她死前還不得不目睹一場分尸, “要清理痕跡血跡咒力殘穢也得花時間。尸體很重的?!蹦阈牟辉谘傻膹娬{。 可能是生存本能作祟。類似只發聲元件破損的陪伴玩具,嘴里冒出些重復單調的氣音,半畳遠處,津美紀歪著臉用充血的眼睛注視你。 注視你用手徹底搗爛面顱額頂蝶枕,注視你捏著掐著以防萬一細致捻碎灰質神經胼胝體,注視你把方才還活生生的人拆解分割成一塊一塊。 感到視線,你扭頭看她,說真對不起。 近乎是句咒語,又或者被當成了某種暗示和訊號。意識模糊體征垂危的五歲孩子開始在地上爬。手肘膝并用,孱弱挪蹭著躲;脖子撐不住腦袋的重,頭頂側臉貼著畳擦出一路新鮮的血。 沒找到能擦手的地方所以作罷。你站起身,垂下眼,說對不起;你雙膝跪地,用黏膩的手扼緊喉嚨隨即施力,你說真的真的對不起。 下頸動脈在手底瘋狂鼓動,氣管食道咽像葦蕩空心的長草,脆弱而頑強。無力徒勞的,茍延殘喘著,頭頸四肢小幅度高頻次的抽搐痙攣,在畳上摩擦出沙沙聲響。 眼淚涎液鼻水和臉上結塊的血痂混攪,大滴大滴砸在死掉的幼兒身上。 第一次總是不周全,第二次再接再厲改進提升,第三次會由衷渴望對方通情達理,“能聽勸能交流能別讓人太辛苦?!蹦銍@了口氣說還是太異想天開了,對吧,那就算了。 深夜無人的街道口,路燈恒常穩定的投出片清涼的光?!澳阏f完了嗎?!被⒄日f。 笑了笑示意還沒有,保險起見都沒從兜里拿出來。你說特級咒物両面宿儺的指,現由高專咒具庫保有六根,除此以外我這只口袋里還有一根,“本來就是為回收這玩意才跑來的。因為封印老舊后會吸引詛咒爭奪,變得相當危險。詛咒就是……虎杖君能看到么,現在?右前方樓頂趴著的,左邊街角鉆出來的,咱們身后還有兩個二級?!蹦阏f即便沒進行受rou也應該能看到才對,“因為你要死了?!?/br> 手刀斬在耳后枕頸將人擊昏,順勢下帳,你說真對不起,但在某個世界里,虎杖君一定能如愿以償死在眾人簇擁下,“至于惡有惡報的事也別太擔心。十影、咒靈cao使、容器,所以確認虎杖君也被妥善處理完畢后,我會即刻前往咒具庫把七根手指一口氣吞干凈?!?/br> 一定會被毫不費力的祓除掉。這樣一來鐵軌上的五個祭品就都死掉了,我的世界也終于會得救吧。你說完側了側身,避開險些沾上裙角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