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們什么關系
是夜,北慶朝雨臥于床榻之上,輾轉反側,憂思難眠。 她早該想到的,她其實早就想到了。周子琴那樣的女子,現在不自殺,嫁過去了也得自殺,就算不自殺,也會被堯國的皇室玩弄至死。從她被賜封公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必死的命運。 但是她逃避了,她拒絕自己那樣想,好像只要她不那樣想,周子琴就不會那樣做。 同時她也問自己,如果早就知道周子琴會死,她會不會選擇自己去和親,答案是不會。于是,她又覺得自己自私、冷漠。感覺自己這樣下去會越來越可怕。 淚珠一顆接一顆地滑落,隱于鬢邊,打濕了北慶朝雨的鬢發。 一張柔軟的帕子輕輕地擦拭在北慶朝雨的臉上,將淚珠一顆顆擦干,往日輕狂的聲音帶著少有的溫柔,在耳邊響起:“北慶朝雨,你哭什么?” “阿凜!”北慶朝雨撲進賀凜懷里,眼淚掉的更兇了。 賀凜顯得有幾分手足無措,他上一次見北慶朝雨哭成這樣還是周子墨逛青樓那次,不過當時有蕭安歌在,那家伙巧舌如簧,有他安慰著,賀凜什么都不用說。此時就他一個人,實在不會安慰人啊。他只能將北慶朝雨緊緊抱進懷里,輕輕拍著她顫抖的后背。 那日他直接回了西大營,直到今日才回來,一回來就聽說周子琴因被封公主和親堯國的圣旨自戕了,便連夜過來看北慶朝雨。果然,小姑娘在被窩里哭呢。 無論她外表有多驚世駭俗,無所顧忌,她的內心,始終是善良柔軟的。不然她也不會選擇跟蕭安歌和他成為朋友。 他的公主,從小就是個心軟的人啊。 “周子琴的死不怪你?!辟R凜道。 北慶朝雨知道賀凜是來寬慰她的,可是她還是對周子琴的死耿耿于懷。 賀凜繼續說:“如果沒人替你,你必須去和親,你會自殺嗎?” 北慶朝雨搖搖頭:“我不會啊?!?/br> 賀凜說:“那你會……”他突然有點難以啟齒,被幾個男人玩弄的話別說說出來了,就連想一下他都覺得褻瀆了北慶朝雨。 北慶朝雨知道賀凜想說什么,思考了一下,說:“就,改變自己能改變的,接受自己改變不了的,只能這樣了。也許我會想辦法讓堯國皇室內斗,只讓自己中意的男人活下來,但我不一定有那個實力。那就好好的做一條閑魚,每天不用干活,還有不同的男人來伺候我,其實這種白吃白喝白嫖的生活也不錯,是吧?!?/br> 賀凜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心中暗暗發誓一定不要北慶朝雨去過這種生活。 他繼續說:“你看,如果是你去和親,你不會死,還會想著去享受,但是周子琴卻死了。所以這是她自己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北慶朝雨,別難為自己,她的死,根本不怪你?!?/br> 北慶朝雨第一次覺得賀凜這么會說話。 此時她心情好了,才想到別的,好奇問道:“阿凜,你是怎么進來的?” 這是靜姝公主府啊,不僅守衛眾多,暗處還有莊華帝給北慶朝雨的影衛,賀凜是怎么進的她的閨房。 “守衛沒看到我,你身邊的影衛誰不知道我們的關系,自然不管我?!?/br> 北慶朝雨知道,她是眾人眼中注定要擁有眾多男人的女人,所以她的貞cao……她就沒有貞cao。 北慶朝雨幾日不見賀凜了,那日還是不歡而散,這幾天還挺想他的,此時見了他便打趣道:“我們的關系?我們什么關系?” 賀凜見北慶朝雨只穿著一件對襟長衫,長衫被兩條細帶固定在一起,只要輕輕一拉,就能將衣服脫下。也不知道這種時候她還要逗自己,是真的想勾引他還是莽撞不知死活。 他直接將北慶朝雨推倒在床上,自己脫掉靴子俯身壓了上去,反問道:“你說我們是什么關系?” 北慶朝雨一向是口嗨的王者,行動上的青銅,這種情況完全超出她的應對水平了。畢竟她從小就身份尊貴,別說跟她動手了,就是跟敢她理論的人也沒幾個。 北慶朝雨說不出話,賀凜看著她也不著急,盯著她的臉,雙眸中似有浩瀚星海,光芒璀璨。 —————————————— 為什么來的不是“巧舌如簧”的蕭安歌呢?因為蕭安歌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質子,至少表面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