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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長在市局大廳里頂著黑眼圈,一根煙接一根地抽,不斷地在大廳內徘徊。 當他看到副局長的身影就像是看到了希望,急忙迎上前,“黃局!” 市局黃副局長主管緝毒、重案要案,聞聲抬眼,一看是他,笑道,“張大隊長一大早就來,看來是無事不登叁寶殿呀!走,辦公室聊?!笨磮C請至リ首髮棢詀:??t?ng89.?om 張隊長跟著黃局進了辦公室。 “喝茶還是白開水?你這一身腌入味了的煙味是抽了多少?” 對方低頭沉默不語,就連坐都沒有坐下。 黃局覺得張隊長不太對勁,張隊長每次過來都會和他開開玩笑,侃會子大山,從沒像今天這樣進來后一言不發。 玩笑似的話停住了,問道,“出什么事了?” 張隊長情緒低沉的把所有事情做了一個簡單匯報,曾經炯炯有神的眼眸黯淡地看著窗外,“黃局,我……我難受呀!” 熱淚一顆一顆的從紅紅的眼眶內墜落,砸出一朵朵小水花,滿身悲涼。 黃局犀利的眸光像尖刀般鋒利,臉肌抽動,連續猛錘桌子,痛心疾首道,“你糊涂呀!你怎么不早匯報?” “你……”他磨牙鑿齒。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指責又有什么意義呢?他沒做錯什么,都是按照規則程序辦事,誰能想到這幫毒販如此膽大妄為。 再看他失落的模樣,滿身的憔悴……唉!他也不好受??! 黃局將張隊摁到沙發上坐下,去倒了一杯濃茶給他,問道,“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張隊頓了片刻道,“我是想,能不能埋個人到謝力叔叔身邊,也許比在酒吧更容易探出點消息出來呢?” “畢竟蔡麗曾經聽到過他們爭吵,也許他身上會有突破口呢?” “看來你心里已經有想法了,說說看?!秉S局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從抽屜里拿出香煙、打火機放到桌子上。 “他不是對一個女學生感興趣嗎?你說能不能……”張隊的話沒說完。 黃局聽懂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了一個很簡單的電話,“你現在馬上過來?!?/br> 掛斷電話后,“我叫個人過來問問情況。對方是我安排在酒吧里臥底的,去的時間就比哪位犧牲的同志晚幾天?!?/br> 張隊詫異,“黃局也安排了臥底?” 這時,他恨不得煽自己一耳光—— 若是當初匯報了,金小天也許就…… 他沮喪的用雙肘壓雙膝,雙掌托額,渾身愴然,“是我不夠嚴謹……虧我還是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同志……我、我對不起他們呀……” 黃局遺嘆一聲,沒有去安慰他。 緝毒警容不得軟弱,更容不下容錯……這是殘酷的現實。 半個多小時后,李嘉良穿了一身黑色的衛衣套裝,并戴鴨舌帽、黑墨鏡從公安局后門而入,上樓后到副局辦公室門前敲門后直入、關門。 “黃局,您找我有事?”李嘉良摘下墨鏡,筆直地斜站在辦公桌前,張大隊長抬頭望去,好一副清雋俊美的容顏,清冷矜貴的氣質,這哪里是什么酒吧侍應生,你要說他是個富二代之類的一點都不違和,難怪黃局選他做臥底。 張隊自嘆不如黃局的眼光。 黃局表情嚴正,“李嘉良,酒吧女侍應生蔡麗有印象嗎?她、你能看出什么問題嗎?” 李嘉良思索后回答,“她是新來的,接待客人能力不足,不適合做這一行,并且喜歡打探?!?/br> 黃局目光如炬地看向張隊,“就連李嘉良都能看出來,你覺得哪些狡猾得像狐貍的人看不出來?” “我這不是指責你?!彼参啃缘慕恿艘痪?,然后溫和的對李嘉良道:“謝力的叔叔你見過沒有?感覺如何?” 對于老板的叔叔,說句實話,李嘉良沒接觸過,從外表來看,只能看出對方氣質儒雅溫和的人。 但是程安歌曾私下告訴他:嘉良,老板的叔叔該不會是個同性戀吧?我怎么看到他好幾次進出時都會看你一眼。 就為了這句話,搞得李嘉良又提心吊膽,生怕又惹出麻煩來。上次林鹿的事,牧清已經警告過他:沒有下次了! 李嘉良平直敘述出自己的感覺,“對方是個儒雅溫和的人,其它方面我看不出來?!?/br> 黃局聽后若有所思,而后猶豫不定。 張隊看出對方在斟酌,加碼道:“黃局,臥底人選是警校學生,肯定是有一顆嫉惡如仇,正義的心,有正確的人生觀和道德觀念,決絕是最佳人選?!?/br> “警校學生……”黃局還是沒有一口答應。 李嘉良眼皮一跳—— 警校學生?千萬別是我想的那樣! “黃局!”張隊哀哀,發亮的眸光又黯了。 黃局也有他的思量。 第一:學生能力不足。 第二:女同志臥底容易吃虧。 第叁:對方不同意你不能摁牛頭喝水呀! 李嘉良尋思一會,問張隊:“張隊,您說的警校學生是京安警校的嗎?能說一說您知道的情況嗎?” 張隊驚訝地看他,眸光突然一亮,“你知道她?” 李嘉良淡淡回答,“不,不知道是不是我心中所想?!?/br> “哦,這樣啊?!睆堦犆鲆桓鶡燑c燃,連吸了幾口,吐出大片青煙,“我這邊查出他樓下的女學生是京安警校大二的學生,名叫林鹿?!?/br> 林鹿二字一入耳就震徹了李嘉良的耳膜。果然,世界意識最終還是讓她和毒品扯上關系,難道第二個任務真的是緝毒臥底? 謝力的叔叔喜歡她?這就解釋的通他為什么會看她了。 情敵嘛。 李嘉良戚戚憂優,漸漸攥緊了手指,又放松、又攥緊…… 思量著。 “林鹿?”黃局蹙眉凝想:“這個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張隊:“李嘉良,是她嗎?” 李嘉良微微垂下眉眼,神情寡淡,眨眼間掠過一絲冰雪般的清明,手背上的筋骨繃的突兀到極點,啟齒:“黃局?!?/br> 李嘉良抬眸,靜靜幽幽地看黃局,暗示道:“您應該把肖局請過來,請示他關于林鹿臥底的事?!?/br> 不方便直說的話一句提點足矣。 “肖局?”黃局犀利的雙目微縮,敏銳的目光射向李嘉良,一言不發。 張隊也不是傻子,對方沒有回答他,反到是提了這樣一個建議,眼神變得復雜。 成年人利弊權衡看的比年輕人重。 李嘉良只權衡任務、回家,選擇權不在他手里,他只需等,就看黃局的正義公理心重不重了。 室內很安靜,安靜到走廊遠處的腳步聲都能聽到。 終于,黃局嘆了一口氣,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撥打內線電話,“喂,肖局,您現在有空嗎?” 另一頭:“有空,怎么,有事?” “您能過來一趟嗎?急事?!?/br> “好?!?/br> 黃局掛斷電話,重哼一聲,“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