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往事偶爾令人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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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交替,雨如綿針。 細雨下個沒完,就像寧昭蓮得了風寒始終沒有好全。 這些天鮮少進食又沒有睡好,導致她的細胞在面對病毒時節節敗退,結果就是發了高燒、渾身酸痛,但她享受這樣的昏沉感,因為痛能阻斷她的心煩意亂,甚至不需要出動酒精。 前世的她有酒癮,但她沒想過要戒。 她會把客人沒開的酒帶回租屋處,在休息日把它們喝完,無論有多少。就算沒有人跟她拼酒,她也能把自己喝掛。 她酒品不錯,醉了就睡,雖然有時候醒來會發現自己倒在陽臺或睡在浴室,但不曾接過鄰居投訴,也沒人說她醉態瘋魔,所以她自認酒品該是好的。 再怎么樣,都比她那對無緣的父母好上百倍。 父親是毒販子,母親是酒店小姐,他們雖是她的父母,但不是配偶關系。 母親是個可悲的女人,沒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才藝,唯一能說的就是長得漂亮、伺候男人的功夫一絕。但一個不聰明又在感情上極為空虛的女人要這么多錢能做什么呢?那些錢可以滿足她買名牌,但滿屋子的包包跟鞋終歸是外物,填補不了空洞的內心。 她渴望被愛又知道自己不值得,可就在此時,有個年輕又有錢的男人突然告訴她,他不想當眾多恩客的其中一個,他想當她的唯一。 母親接受了他的包養,男人毫不手軟的金錢攻勢讓她以為這就是愛情,所以她栽了,還違背行里的規矩,懷了男人的孩子。 她以為男人會娶她,但女人的弱勢在于會隨著姿容衰老而貶值,男人的身分地位卻能增值,所以顯而易見地,對方不愿意。 但男人還是許了她未來,他描述了好大一張藍圖,里面滿是他們組成家庭后的美好愿景。在讓她聽得熱淚盈眶滿懷希冀時,他給了她一包白色粉末,告訴她,這是他特別求來的好東西,吃下這個,他們的孩子會皮膚白皙、聰明伶俐。 一切都這么可疑,正常人會信嗎? 可是事實證明,人在遇到感情時往往不理智。 她不是蠢,只是怕男人離開,所以把這個當成取悅的手段,自私的用肚子里的小生命來換取自己一直以來向往的愛情。 毒品通過臍帶和胎盤,成為胎兒的養分來源之一,幸運的是,男人因販毒消息走漏,后來被警方循線追捕,致使毒品斷源,沒能成功促成一尸兩命。 可是女人的不幸并未因男人的離開停止。 她因身心受創而早產,不到六個月就出生的胎兒體重過輕,隨著斷臍而來的戒斷癥狀讓這個新生命受盡折磨,當別的嬰兒吸食母乳、被溫柔的抱著輕撫,這名女嬰卻得接受嗎啡的注射,被冰冷的儀器包圍。 經歷嚴重的戒斷癥狀卻還能活,所有人都感嘆這名女嬰真是幸運,但他們只顧著贊嘆生命的頑強,卻忘了一個不被期待的孩子會缺失太多東西。 被社會局安置并在非親人的養護下成長,在學會寫字之后,她常常在社工的建議下給還在勒戒所的母親寫信。 母親會回信,但因為教育程度不高,不會寫的字都用拼音解決,她看得艱難,但還是會一遍遍看過內容,哪怕字里行間沒有任何噓寒問暖,全是關于父親。 寫相遇、寫認情,每每讀完,她都懷疑母親是不是還不清醒,才會加入那么多美好想像,將一個爛人描述成天神,還要她跟著一同膜拜。 可是她還是會寫、會讀,因為母親是這世上唯一和她有血緣關系的人了,就算她因為對方吃了很多苦,但孺慕之情能戰勝一切,這時候的她還相信親情。 小四那年,她偶然聽見社工在茶水間討論,說母親終于出了勒戒所,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父親。 可是怎么可能找的到?哪怕社工不提,她也知道,知道販毒是死罪,那個她從未見過模樣的父親早已伏法。 死的好啊。哪怕她體內流著那男人一半的血液。 毒販最可恨的點是,他們深知毒品的可怕,所以從來不試那些臟東西??墒菫榱隋X,他們能笑著把東西賣出去,期待吸食者沉淪、向戒斷癥狀屈服,再透支生命與財產追討更多。 父親該死,她早早接受,母親卻不行。在出勒戒所的一周后,就被人在臨時收容處找到僵直的身體,死因是服用大量藥物導致暴斃。 被社工領著去送母親的時候,她盯著那張由幾片木板釘成的棺床,感覺到母親就在躺在里面。 社工問她要不要走向前去看一眼,她拒絕了。 死去的人只剩軀殼,那有什么好看的。 她看過母親的照片,情愿讓記憶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候。 就這樣,母女倆沒來的及相見,就已是永遠的分離。 逝者不可追,她便是在那一刻發現自己壓根沒遺傳到母親的深情,反而繼承了父親的狠心。因為從沒得到過母親的愛,所以沒什么舍不得,一滴淚都沒落下的反應被社工認為不正常,幾經評估后為她安排了心理咨商。 按理說,缺乏愛的孩子容易叛逆,他們習慣藉由施虐或受虐求得責備,然后將懲罰當作一種認同,認為體罰與辱罵是在乎,但她沒有這些追求,除了先前表現出的麻木,其余時候她儼然就是一個人格完好健全的人,連心理醫師都無法通過診問斷定她有缺陷。 咨商與心理療程不了了之,她做了好幾年的正常人。成年后的她和其他人一樣,在畢業后找了份中規中矩的工作、在外租屋獨居、餐餐點外賣果腹。 都說有人陪吃的飯才叫飯,自己吃的只能稱作飼料,每回加班夜歸,她就會拿著涼透的飼料回到租屋處,進門后放桌上、拆封模,孤獨地享用色香味俱失的餐點。 她以為自己從今往后就是這樣的生活模式了,直到有一天她打開門,發現到處都是翻箱倒柜的痕跡,而門后突然竄出一個男人。 男人眼神陰狠,手上有刀,他往她沖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拿包擋住要害,然后聞到了對方身上刺鼻的塑料燃燒氣味。 是毒品的氣味。 霎時間,她聽見自己理智線崩斷的聲音,再等她回過神來時,她已被警方拉開,而本欲襲劫她的那個男人整張臉都是血,倒在玄關處奄奄一息。 那人沒死,檢方調查原委后認為她是正當防衛,只是收走了她當時用的防衛武器,那是一只被敲斷跟的高跟鞋。 事發不久,無數新聞媒體報導了這件事,也許是被害者變成加害者的情況太稀奇,每天都有記者擠在小區外等著訪問她這個英勇的女性。 有媒體問她愿不愿意露臉,如果愿意,她就能拿到一點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只是露張臉?她同意了,事后不僅拿到兩百元,還拿到傳播公司高層的名片。 “如果打人不違法又可以賺錢,你愿意嗎?” “請考慮一下,如果愿意,就撥打這個號碼給我?!?/br> 既有錢賺,為什么要拒絕? 她當天晚上就撥了號,然后接觸了調教圈的世界,找到自己的天職與興趣。 所以關于前世的記憶,她從來不愿回想調教之外的那些。 但處境與她有些相似的夕琉卻害她想起來一點點。 ……頭又疼了,心又郁悶了。 人容易在病痛時變得脆弱,她用這個說法原諒了自己短暫的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