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遂自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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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跟蕭意寒幾乎是迭坐在一起,所以她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他身體此刻的變化。 都這個時候了,他竟還……他這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江黎心中震驚又憤怒,一時連他的身份也忘記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也不顧兩人此刻的處境,身子直接往后挪著就要遠離他。 蕭意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兩人離得這般近的情況下,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體香,身體便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眼見她狠狠瞪著自己,蕭意寒自無法忽略她那明顯帶著嫌惡的眼神兒,整個人頓時窘的臉色通紅,根本不敢去看她?;艁y之下察覺她要退開,一直抱著她的手臂急忙松開,卻不防她正好使勁兒一掙,柜子被撞得發出了沉悶的一聲咚響。 兩人齊齊愣住。 蕭意寒紅著臉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能再亂動了。 江黎雖扭頭不再看他,但身體卻聽話的沒敢再動。她也怕驚動外面,好在陛下似乎正被劇痛折磨著,這才沒有注意到這邊。 過了片刻,外面依舊沒有有動靜傳來,江黎暗暗松了口氣。目光自蕭意寒身上轉向外面時,就見陛下似承受不住那劇痛一般,半邊身子直接歪倒在地……原本安靜的大殿,此刻隱隱傳來幾聲悶哼。 蕭意寒見她好看的眉毛幾乎要擰到一起,也不知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心下正自想著,耳邊聽到隱隱的幾聲悶哼。疑惑的他擠開點江黎,也湊到那縫隙處去看,卻正好看到那個身影到底的情形。 顧不上多想,蕭意寒伸手就要推開柜門出去。 這下輪到江黎伸手拽住了柜門,湊近他耳邊悶聲道:“眼下情況未明,你現在從這里沖出去,陛下問起,你要如何解釋?” “解釋什么?此乃永寧殿,孤來此處還要什么解釋?” “既是永寧殿,那你先前為何躲進來?”江黎知道永寧殿便是先皇后曾經住過的宮殿。她先前進來時,并未多注意,但這宮殿之內的各種擺設卻略顯儉樸,瞧著不太像皇后的寢殿。 蕭意寒自不會弄錯,可這里若真是永寧殿,身為太子的蕭意寒進自己母親生前所住的宮殿,為何還要偷偷摸摸的? 陛下他又為何……正自想著,耳邊只聽到一句:那是我父皇! 下一刻,她拽著柜門的手就被他用力掰開。眼見他就要沖出去,江黎來不及多想,整個人撲過去就要抱住他的身子。 陛下身邊一個人都沒留下,可見他不愿此事被別人知曉。他就這般沖出去,豈不要害了她? 然而,她那點兒力氣非但沒攔住蕭意寒,還被他帶著一起滾出了柜子! 手腳得以伸展,被拖出柜子的江黎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殿中便傳來一聲威嚴中略帶壓迫的聲音。 “何人在此!” 顧不上早就麻木的雙腿,江黎連忙跪倒在地,心道這不會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跪吧! “父皇,您……” 陛下在聽到動靜傳來的那一刻已強撐著坐了起來,說話間轉過了身子。卻沒想到會看到太子以外的另外一人,立時便皺眉問道:“這是何人?” 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善,然問完這句話,他似再撐不住一般,身子一晃眼看就要再次倒下。 “父皇!”蕭意寒大驚,連忙上前一把扶住,同時還不忘回頭吩咐道:“快去傳御醫!” 江黎連連點頭,慌慌忙忙的爬起來就要往外沖。 “慢著!”陛下卻在蕭意寒的攙扶下再次坐穩了身子,“朕只是寒癥復發而已,沒什么大礙,不用驚動御醫?!?/br> 父皇嘴上說著無礙,可不管是他蒼白的臉色,還是頭上隱隱冒出的汗珠,瞧著都不像沒事的樣子。蕭意寒又怎能放心,“父皇,若是寒癥發作,那還是請御醫來……” 陛下卻未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再次出聲問道:“她是何人?朕怎么覺得她有點眼熟,你近前一點!” 本置身事外的江黎聞言,立馬往前走了幾步,然后再次行禮。 蕭意寒正欲回話,卻被江黎搶先了一步。 “回陛下的話,臣女名喚江黎?!北局c其讓蕭意寒開口來說,不如她先點明對她最有利的一點的意念,江黎接著回道:“就是同文相家有婚約的那……” 她這話自存了點小心機。 畢竟以她先前了解,陛下可不是很喜歡韓家人,尤其她還占著那位女兒的身份。這要是一個弄不好,她直接被拖出去砍了都有可能! “原來是你!”陛下終于記起了她的身份,但此刻卻顧不上太多。劇烈的疼痛再次襲來,這疼痛比先前尤甚,以至于他疼得忍不住死死咬緊了牙關。 “父皇……” “陛下,臣女略通醫術,不知可否容許臣女為您診一下脈,或許可緩解您的些許痛苦?” 蕭意寒聽了這話,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贊成,“父皇,還是兒臣去宣御醫進來?!?/br> 他知道江黎略通醫術,但眼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時候。萬一有個好歹,她小命不保都有可能,他又怎敢放她去冒險! 江黎心中自有考量,她稀里糊涂的被人帶到此處,又不小心撞見明顯不想被人知曉病情的陛下。能不能留的一命,只怕還要看陛下的心情了! 這個時候,她只有不停的往自己身上加碼,以此來保證她能活著走出這間宮殿。 若陛下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只是寒癥發作,那對她而言應該不是什么問題。寒癥是此時人們的叫法,而在江黎看來,這所謂的寒癥跟風濕差不多。這類病她先前隨師傅在城外義診時接觸過很多,以師傅所傳的針灸之法便可緩解陛下的疼痛,所以她才大著膽子毛遂自薦。 如今話已說了出來,就看陛下給不給她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