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發型 jileg on g.c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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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景明,天朗氣清。 烏鴉便是在這樣的一個好日子里出院了,只是出院前,拆了腦袋上的繃帶,一照鏡子,某大哥的臉瞬間就黑下來。 為了縫合頭上的傷口,烏鴉哥那引以為傲的一頭金毛,現在已經殘缺了一個大洞。換而言之,他禿了。 頂著這個發型,他怎么出得了這個門? 烏鴉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笑得前仰后合的黎式,很有些咬牙切齒。 “喂,好了喔你,笑夠沒???” “唔系哈哈哈”,黎式嘗試深呼吸,盡量平復心情,但又實在忍不住,“哈哈哈,你個樣,好像我園子里生出來的草,但不小心被狗啃了一口?!?/br> “收聲啊你!” 雖然烏鴉哥很氣憤,黎式還是笑得很開心。這種糗樣不常見,要不是手邊沒相機,不然她肯定是要影像留念。 既然能出院了,那就不能一直賴在病房里??身斨@一頭毛,他也實在走不出去,拉扯來拉扯去,黎式無奈問,“那不如就當換個發型?” 烏鴉有些狐疑,“乜嘢???” 黎式左左右右,大概比劃了一下,道,“反正都這樣了,不如飛發(剪發)。寸頭咯,洗洗都方便?!?/br> “寸頭???” 烏鴉哥一不愿意頂著這個禿了塊的發型出門,二不接受除了她之外的第叁個人看見自己這個衰樣,叁,想到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一頭金發就這樣死去,怎么說都有點不肯,這可是引流潮流的標志! 黎式挑眉,“那你就自己在這里待著,我要走咗?!?/br> 這是一個無解的發型問題,男人只能妥協。 但他抵死掙扎,提了最后一個要求:他不去理發屋剪,他就在這里剪,讓黎式動剃刀。要看更多好書請到:y el u7. 她有些意外,“不過我都未畀人飛過頭發呀?!?/br> 烏鴉嫌她啰嗦,“叫你做你就做啰,邊個生落來就會?鏟個寸頭能有多難,最多,鏟爛了,我都唔怪你?!?/br> 反正,再怎么樣,都糟不過現在,他早有了心理準備。 當事人都不介意,那她也干脆大著膽子動手了。從護士處借了工具,又借了一條大白布,往男人頸邊圍成一個圈,再用自己的皮筋扎緊,也像模像樣。 “我要開始啰?!崩枋阶髯詈筇嵝?。 烏鴉沒吭聲,似乎心情還是有些低落。黎式沒管他是否回應,自顧自開始動手。拿起剃發器,調整好力度,先從兩側開始,小心翼翼地沿著頭皮滑動?!拔宋恕钡牡网Q聲,在這間病房里,顯得格外明顯。 金發緩緩從他的腦袋上飄落到地上,烏鴉閉上眼睛,心中似乎有著前所未有的變化,五味雜陳。 剃刀緩緩推過去,原本的金色長發逐漸變成了利落的寸頭,露出了男人更加清晰、剛毅的五官。最后一絲碎發落地,黎式放下剃發器,去拿起鏡子,放在他面前。 “干干凈凈,我睇,都幾好啊?!?/br> 烏鴉猶豫片刻,終于鼓起勇氣睜開眼。 短促的黑色發根豎立著,重新出露額角陳年的舊刀傷,面目比之前更清晰,便也比之前更加凌厲,鏡中的自己,陌生而又熟悉。 他的目光在滿地頭發殘骸和鏡子間來回轉換,最后盯住地面某處,低頭垂眸,不動了。 黎式幫他解下了兜著碎發的白色長布,轉身間卻被他抱住。男人的頭貼著她胸前,體溫在逐漸相融。 她耳熱,并嘗試推開他,“你又點嘛?” “咪(別)動,畀我抱下?!蹦腥撕粑骄?,手腳老實,沒有一點想吃她豆腐的意思,似乎這僅僅是個單純的擁抱而已。 黎式以為他在為那些頭發難過,不太理解,“我真唔知你在想乜嘢,換個發型啫,就咁難過?” “唔系啊?!彼裨谒龖牙?,聲音有些模糊。 “仲話唔系?睇你那個衰樣?!彼恍潘f的。 烏鴉微微松開點她,仰望著他的白月季花,神色認真了起來,“你知唔知,頭發落地嘅時候,我在想乜嘢?” 黎式搖搖頭,她怎么會知道他腦袋里唱什么戲。 “我在想,我的過去,好似這些頭發一樣,唱盛唱衰,亦都是過去了?!?/br> 她沒想到他換個發型,還有這諸多感慨。而實質是,因為她沒有過去的記憶,當他是個普通人,所以不知他話里所指的腥風血雨,有多少罪惡和難堪,自然也不知他在感慨些什么。 當烏鴉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仿佛看到了自己與過去的某種告別。鏡中人形切換,長發,寸頭,那些往年的歲月,曾經的輝煌與挫敗,都隨著這一頭長發的離去,如他所說的,亦都是過去了。 世情變換,一個新的開始,正悄然在他面前鋪陳開來。 男人收緊雙臂。他知道,臂彎中的女人,這朵珍妮莫羅,已經是他的新篇章了。 黎式的種花計劃被一個插曲打斷,雖然這個插曲頗有些驚心動魄,但好在有驚無險。烏鴉還是陪著她去了熱鬧的花鳥市場,買了她最喜歡的花枝,全部帶回洋房,黎式躍躍欲試,很期待自己“花匠”這個新身份。 她買的是切花白月季,素雅高潔,在一個晴日,都被靜靜地栽植在土培里。烏鴉站在不遠處,看著面前栽花裁葉的黎式,覺得她也像一株白月季。 從前,他以為,人生是廝殺,他在別人不斷地臣服中獲得自己活著的意義,在金錢的堆貨中找到自己生存的切實感。 現在覺得,如果就這樣安靜地在某處,只陪她除草種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他被眼前的幸福沖散神志,忘記了自己的本質,也忘記了她的本質。 他生來桀驁,便注定征伐。 而她,生性向往自由,一心想在更大的世界中尋找到自己的價值,且完全擁有這種能力,怎么又甘心曲縮在某人的身邊,做一輩子被呵護的花。 其實,就算生來不同世界,走去不同道路,拋開道德的評判,他們勉強也算是一類人。 黎式立在不遠處向他揮臂,“你在做咩呀?仲唔過來幫手?” 烏鴉這才回神,淺淺應了一聲便走過去,接過她給的手套和鐵耙,順從聽她吩咐。 他們自八九年在阿姆斯特丹的暗巷里初遇,在九二年的倫敦冬季重逢,走到香港,走過臺灣,如今停在了澳門,這一行,無論是骯臟還是罪惡,都已經是一段很長的路了。 或許,他們今后想起這段在澳門的年月時,各有態度。她會悔恨,畢竟她在失憶時,愛上了一個仇人。而他大概會懷念,畢竟這是人生中難得的,最安定的一段時光。 不過眼下,他們都是幸于享受的。 只道當時是尋常。 “陳生,賀爺搵你!” 不遠處有人喊,烏鴉抬頭看去,是賀新身邊的韓氏兄弟之一的韓企。 黎式也循聲看去,看到來人,一下子也明白了,“看來是契爺有事搵你?!彼米邽貘f手里的工具,遞過去一條手巾,“阿企哥來搵,應該是契爺有話要說,你擦了手,趕緊去吧?!?/br> 烏鴉睨了她一眼,有些不滿意。 黎式疑惑,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說錯了。 男人黑著臉開口,“咩阿企哥,你邊度來咁多阿哥?你阿哥在荷蘭”他緊急住了口,硬生生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吃醋使他差點忘記現在的自己,沒參與過她的過去。 黎式確實也沒聽清他后面講了什么,眨著眼問,“你究竟在話些乜嘢?” 烏鴉哥圓不回去,便只能含含糊糊地說,“我走咗?!?/br> 她一向不同他糾結這些,自顧自弄自個的花木,點點頭道,“好啊,那我中午畀你留飯?!?/br> “好?!?/br> 韓企把烏鴉領到賀新的書房門口,就不再向前了,“大佬在里面,陳生你自己去見他吧?!?/br> 推開書房沉重的木門,看到賀新坐在沙發上抽雪茄。烏鴉入屋,站在這位掌握澳門大條經濟命脈的老人面前,恭敬喊人。 “賀爺?!?/br> 賀新掀起眼皮,指了指旁邊的位置,道,“坐吧?!?/br> 烏鴉不和他客套這些,也在沙發上坐下來。 賀新開口關懷,“身體好翻(痊愈)未?” “多謝賀爺關心,我好翻曬?!?/br> “你過到澳門咁多日,你大佬冇講乜嘢???” 面對突然轉變的話題,又涉及到了駱駝,烏鴉思考了片刻才開口道,“我大佬知我來做乜嘢,亦不反對。如果有機會,他都想見見賀爺你?!?/br> “見我?”賀新笑了笑,另含深意,“我有咩好見嘅,我同你大佬,做的,可不是同一種生意?!?/br> 烏鴉無懼威嚴,正面接話而上,“都未說,見面一定系要傾生意?!?/br> 賀新喜慍不形于色,“亦都好,若是有計劃的話?!?/br> “賀爺今日叫我來,系要講D咩呀?”烏鴉知道今天叫他來,不是來敘這些閑話的。 賀新也不繞彎子,呼出了一口煙霧,道,“后生仔,你那天槍前護我,讓我很意外。我賀新是個好分明的人,講到尾,你都不是我的人,能做到這個份上,我亦不想欠你。說吧,你要乜嘢,只要你講得出,我賀新就畀得足?!?/br> “我要嘅,好簡單?!睘貘f神色是難得的認真,“我要黎式?!?/br> “你要阿式?”賀新似乎沒多少意外,“可阿式系一個人,點得畀來畀去?你諗(想)清楚再答返我,這種機會,可不是輕易有的?!?/br> 烏鴉點頭,“我諗(想)好清楚,我來澳門,求的,只有她一個。她亦無需賀爺你來畀,只要你不阻我追她,就算是圓我心愿?!?/br> “你要追她是你的自由,她愿不愿意接受你的追求,是她的自由,同我何關?你求錯了人了吧?!?/br> 烏鴉似乎領悟到了重點,即刻反問,“即系話,你唔阻我接近她了?” 賀新撣了撣煙灰,笑了笑道,“我真要阻你,你以為,你近的了她身邊?” 說的也是。比起第一次見賀新被那樣當頭當面的諷刺,如今的烏鴉已經習慣了很多,再說,賀新說的是事實,他也無從反駁。 “咁好,就謝過賀爺了?!睘貘f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結束了,起身打算離開。 賀新沒有攔他,點點頭允許他的離去,在即將走出書房時,又緩緩呼出一口煙霧,開口道,“后生仔,這入門第一步,你算合格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