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強求(弟弟截胡,表明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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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憐一下子大腦宕機。 那邊表哥還在問她,“小憐……你在和人打視頻???我靠帥哥!”屏幕上的許清秋坐在書房前,即使畫面略顯模糊,也能看得出相當優越的外貌條件。 許清秋猜想她這時候估計和父母在一起,又聽見她表哥提及“舅媽”,大致猜出兩人關系。他壓下心中微妙的不悅,對著擠到手機跟前的青年說了句:“你好,我是小憐的男朋友?!?/br> 莫憐的大腦剛剛死機還在重啟中,聽聞此言,電源線都被拔了,直接關機,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表哥更是驚詫:“小憐你什么時候談的這么帥的男朋友?!舅媽知道嗎?!” 聲音太大,引得路人紛紛側目,莫憐手忙腳亂地捂住他的嘴,“王檸你給我閉嘴?。?!” 她連乖巧淑女都懶得裝了,對著電話里的許清秋說,“你等等啊我過會打給你!”隨即啪一聲掛斷,拖著王檸就往角落里去。 原來莫憐都沒和她父母說。許清秋盯著被掛斷的手機頁面想。 “不是小憐你真有能耐啊,剛剛在飯桌上你不是說自己沒談戀愛嗎?結果私下里有個這么帥的男朋友!”王檸一被她放開嘴巴就說個不停。 “拜托大哥您別跟我爸媽說……”她和這表哥也算數,干脆說開了:“人家能和我談多久都不一定呢。要讓我爸媽知道了,分手了不還是得解釋?” 她說這話時極其輕巧,似乎完全不在乎這段感情。 “也是?!蓖鯔帗蠐项^,“唉,雖然我一般不喜歡夸別的男生帥……你好好和人家談吧,我看他不也挺主動的嗎?” 莫憐苦笑一聲,把他先拽進餐廳了。 許清秋還在翻書,莫憐的電話就打進來了?!霸趺蠢?,找我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你還有個名字叫小憐?!彼x“小憐”兩個字時咬字極其曖昧,像在齒間品味一番才肯念出。 莫憐一聽他這么喊就滿臉通紅,“是家里人叫的小名……你別這么叫了,挺不好意思的?!彼樕细‖F出明顯的紅暈,下意識咬著嘴唇。 “挺好的?!痹S清秋說。攝像頭拍不到的地方,他一只手正把玩著只金屬鋼筆,冷冽的銀色鋒光從他指間一閃而過,許清秋頓了一下,在紙上寫下“小憐”兩個字。 嬌里嬌氣的。她家里人怎么這么會取名字? “沒事,今天除夕,打個電話看看你?!痹S清秋不緊不慢地說,許熾夏去了外地,他們的父母發了條消息意思意思就沒了,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在家里。 他明顯看到莫憐的臉湊得更近了些?!跋胛依??”她瞇瞇眼笑著說,狡黠得像詭計得逞的小狐貍。 許是感覺到許清秋無聲的縱容,她膽子比以往大多了。莫憐對著鏡頭比了個“耶”的手勢,接著說:“可惜你還要一個月才能見到我……怎么樣,要不要我早點回來呀?” 她說完話又覺得自己演得太過了,剛要糊弄兩句蓋過去,話筒那邊卻傳來許清秋的聲音:“好?!?/br> “早點回來,車票發我,我去接你?!彼喍痰卣f,掛斷電話。 ……不會許清秋真有點喜歡她了吧?莫憐思忖。她沒那么看得起自己,大概只是許清秋順著她的話答應了而已吧。 相處半年多,她已經逐漸掌握和許清秋的相處之道。雖然對方很少主動,但只要她提的不過分,基本上都是順著她來。 類似于被撿回家的野貓,在主人的房間里左摸摸右蹭蹭,小心翼翼試探對方的底線,看他什么時候發火把自己趕出去。 然而許清秋不僅沒有把她趕出去,有事沒事還給她開個貓罐頭吃,大好人。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她不習慣熬夜卻要守歲,昨晚一直對著春晚有一下沒一下地打哈欠,半夜又被外面放煙花的聲音吵醒,本就困得不行,一大早又被拖去上香。莫憐本不太樂意去,因為廟里煙燎霧繞的,她回來就得把衣服全換了洗頭洗澡。奈何拗不過她母親,天不亮就被丟進了車。 反正總要換下來洗掉,莫憐索性只套了件高中時的黑色羽絨服,大了許多,穿起來空空蕩蕩的,連妝都沒怎么化,只刷了個睫毛涂了唇膏就出門。 進廟前還得爬山。她不著急上香,落在后面慢慢悠悠地晃蕩。一時看看地上賣的野菜干和生姜,一會又去擺著桃木紅繩的攤前看攤主編手繩。這樣一來,她便落下了一大截。 正當莫憐低頭看畫糖畫的爺爺畫小豬看得出神時,忽然被拍了下肩膀,“??!”她嚇得跳起來,轉頭看是什么人。 “清……許熾夏?”來人和許清秋容貌五分相似,莫憐一時晃神,還以為是許清秋。她反應過來自己見過他,是許清秋的弟弟許熾夏。 “不會吧,你把我認成我哥啦?”許熾夏一副西子捧心的傷心狀。 莫憐慌忙擺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和你哥哥長得還蠻像的?!痹S熾夏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人人都這么說?!痹S熾夏對她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一笑,探身到她身后對著剛剛畫完小豬的攤主說,“老板,這個怎么賣???” “十塊錢轉一次,轉到什么畫什么?!鄙狭四昙o的攤主指了指繪著十二生肖的轉盤,“或者直接畫,價格都在上面?!蹦蔷鸵仁畨K錢貴很多了。 莫憐往旁邊挪了一點,給許熾夏移開位置?!癹iejie,你屬什么的?”許熾夏問她。 “我屬蛇的?!蹦獞z下意識答道。 “好嘞!”許熾夏爽朗地答道,給了攤主十塊錢?!暗任医o你轉個蛇出來!”說罷一撥指針。 紙殼做的指針轉了三圈,落在猴的位置。莫憐還沒來得及開口,許熾夏撓撓頭,又給了老板十塊錢。 攤主樂呵呵地收下。許熾夏又撥了一次,這次反而更遠了,直接落到小豬那里了。 莫憐慌忙拉拉他的衣袖:“小豬也挺可愛的……”許熾夏眼也不眨又掃給老板十塊錢?!笆虏贿^三,這次一定中?!?/br> 指針停在了龍的位置?!鞍パ?,龍!”攤主驚呼一聲,龍可是最貴的?!靶』镒?,你中了個好的呀!”旁邊看熱鬧的圍觀群眾也跟著喝彩,莫憐興高采烈地仰頭看他,“我們中了最大的那個!”她已經很滿足了。 攤主剛要拿出糖漿畫龍,許熾夏忽然又拿了十塊錢出來,撥動指針。 旁邊圍觀的人都傻了,看著他一次一次撥那個紙殼指針,一次不中就下一次,收款十元的提示音不斷響起,許熾夏一刻遲疑都沒有,莫憐在旁邊看著只覺rou痛。 但好像他越想要什么,就越得不到什么。莫憐一開始還在心里數著次數,最后卻隱約覺得這一幕有些殘忍,別過頭不愿去看。 她還盯著地上的石磚發呆,耳際卻傳來許熾夏的聲音,“莫憐,我轉到蛇啦!”他欣喜地把莫憐扭過來,指著那個繪著十二生肖的畫板笑得燦爛。 莫憐卻忽然有點茫然地想哭。 攤主立馬就如臨大赦一般取出糖稀,麻利地三下五除二地畫好一條花紋小蛇,遞到莫憐手里,還不忘補上一句:“小姑娘哎,你對象是真喜歡你!” 莫憐一面接過來,一邊慌慌張張地解釋:“啊不是的……”她偷瞥了一眼許熾夏神色,對方正微笑地看著她。 受人之惠,盡管并非她自愿,莫憐還是識趣地閉上了嘴。 “那個,能把剛剛的龍也畫給我們嗎?”她想了想,對攤主說。許熾夏花了太多錢,只拿一個蛇走未免太虧。 攤主當然不好拒絕,又仔仔細細畫了個張牙舞爪的糖龍遞給許熾夏拿著。 兩個人一遍啃著糖畫一遍朝著山上走去,莫憐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說:“真是讓你破費了……”她感覺許熾夏至少花了兩三百出去,這么多錢,把十二生肖畫一遍都夠了。 “你屬蛇的,當然要拿小蛇了?!痹S熾夏滿不在乎地一口咬掉半個糖龍的身子,歪著頭說。 “可是為什么要替我轉?轉你自己的屬相也可以的?!蹦獞z突然冒出一句話,這話說得太掃興了,她想。 “因為有緣啊。能轉到jiejie的屬相,說明我和jiejie有緣的?!痹S熾夏笑笑。 “那要是轉不到呢?緣是強求不來的?!彼龎粲我话阏f。 他定住腳步,轉身看向她。許熾夏站在比她高兩個的石階上,日光傾瀉下來,他身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幾乎要把莫憐完全吞沒在里面。 “那就一直轉下去?!痹S熾夏語氣冰冷,“強求就不算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