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陳晏禮番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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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白天沒時間,這章提前更了??!下次會更西幻圣女短篇或者女尊畫舫番外?。。?/br> 陳晏禮再回常家已是一年后。 陳府大門還是如往常一般氣派,陳母被下人攙扶著站在府門前,含淚望著面前長高許多的陳晏禮。 曾經沉默寡言的孩童全然變了個樣成了位舉止閑雅的小公子。 陳父掩面哽咽,望著這個兩年未見的孩子,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身量見長的小公子連忙上前扶住站立不穩的陳父,輕聲安慰:“父親莫哭,是晏禮回來了?!?/br> 聞言陳父眼淚流得越發厲害,顫抖的手指撫上陳晏禮稚嫩的面龐,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眾人視線都放在陳晏禮身上,卻沒注意到一旁陳母有些異樣的眼神。 陳晏禮一共在山上待了兩年,一年待在安寧寺,一年則待在光佛寺。 那時陳母初聽聞太后將陳晏禮帶走時整個人驚疑不定,生怕陳晏禮是哪里做下錯事惹惱了太后,陳母派上山打探的人也皆被暗衛丟了回來,一起被帶到陳府的還有太后那句陳晏禮合他眼緣的口諭。 有了這道口諭和常家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權勢,陳母不敢再冒犯。 如今陳晏禮回到陳府看著是比之前叫人省心了不少,待人處事也漸漸有了世家公子風范,可陳母心中總是惴惴不安,晏禮是回來了,那跟著他一起去安寧寺的下人呢? 那下人自一年以前就消失得無隱無蹤,陳母料想那下人的消失絕不簡單,陳母幾次掙扎想要開口問清楚,但觸及陳父滿眼的激動欣喜,又將心中所想壓了下去。 哪怕心中覺得怪異,她也不想主動去打破陳府表面上的和睦。 隨著陳晏禮回府,如今陳父滿心滿眼都是陳晏禮,吃穿用度都是費盡心思用到最好,就連早早請好的夫子都是當世有名的大儒。 面對陳父一切的關心,陳晏禮都是彎眼笑著抱住陳父的胳膊,將頭靠在他肩頭,宛若天真孩童像大人撒嬌一般。 別人只覺得他是兩年未見父親姿態親昵了些,卻無人發現做這些動作表情時,陳晏禮的眼底淡漠得毫無情緒,像是被設定好動作的傀儡對著不同的人做出不同的動作。 因為這些都是太后教他得…… 那些被藏在光佛寺的小寵抱著太后撒嬌時也是這般模樣,笑得乖巧聽話,雙手拉著衣袖搖晃,等那人目光落下時再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獻媚討巧。 那時陳晏禮就站在一旁靜靜看著,然后再回到房中對著銅鏡做出一模一樣的神態動作,直到分毫不差,讓自己看起來越來越像一個正常人一般。 笑,憤怒,埋怨…… 唯獨—— 陳晏禮對著銅鏡擺出哭臉,五官扭曲皺在一起,但……沒有眼淚落下…… 沒有悲傷所以不會流淚。 他也不過是披上了常人的外衣,傀儡是沒有眼淚得。 陳晏禮會得表情不多,平日里太后總是似笑非笑,光佛寺里伺候的下人又是一臉嚴肅,大多的表情都是他自己琢磨學會得,陳府也是如此。 日子就這般不咸不淡地過著,直到一日陳父領著兩個比他小上些的小孩來到陳晏禮面前。 兩人是隔壁池府的小姐和公子,陳晏禮這兩年都在寺廟里,陳父心中覺得晏禮身邊還是結識些同齡人為好。 陳父心中是這般打算,而陳晏禮也主動上前牽住兩人的手,陳父看著相處融洽的叁人,心中只覺欣慰。 陳父一走,陳晏禮笑容淡了些,當即松開兩人的手。 兩個小孩一開始還有些拘謹,陳晏禮看書作畫時,他們只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后來待得時間長了,兩人也會同他說些心中的苦惱。 無非是學堂里的夫子太嚴厲,想吃得糕點總是很難買到…… 語氣嬌憨,姿態天真。 對于這些話,陳晏禮總是輕輕頷首,不說話也不放在心上。 有時他們在旁邊嬉鬧時,他才會放下手中的畫筆,悄悄側頭打量他們,看他們玩鬧的動作,語氣中的熟稔,臉上又做出什么樣的表情,然后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僵硬地勾動嘴角的弧度。 知子莫若父,陳晏禮便是學得再像,時間久了與人相處中也還是讓陳父發現了端倪,那種與人相處中的冷漠是再自然的表情都掩蓋不住得。 陳父不止一次感嘆他不希望陳晏禮多有才學,只希望他能如池家的長宴一般,待人溫和有禮一生喜樂就行。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陳父擔憂的話被陳晏禮聽了進去。 他的視線不易察覺地落在池長宴身上,學著他說話時輕笑的模樣彎起嘴角,學著他生氣時皺起的眉…… 漸漸的,兩個不一樣的人一顰一笑中皆帶上幾分熟悉的味道,陳晏禮還是如往常一般沉默,但相處久了也偶爾能與你們兩人說上幾句話。 可兩個神態動作相似的人整日待在一起也容易叫人察覺怪異之處。 再后來,陳晏禮偶然在池父面前提了一句池長宴的繡技絕佳,隨后池長宴就被池父壓在府中天天練刺繡,池長宴詩詞作畫皆不出眾,池父似頓悟一般將目光放在刺繡上,他總覺得池長宴該有一技之長,才能嫁得更好。 池長宴被拘在房中,你倒如往常一般經常往陳晏禮房中跑,因為陳晏禮的房中都會有一碟早早備下的桂花糕。 桂花糕是池長宴不在時才擺出來得,是你最喜歡的糕點,有時你捏著桂花糕小口小口吃著時,陳晏禮就會僵硬地在房中走動,然后在你不注意時學著池長宴的動作將手輕輕放在你的腦袋上。 觸感如預想得那般舒適柔順。 陳晏禮僵硬地摸了兩把,把小丫頭的發鬢弄得亂糟糟,后來見小丫頭沒什么反應,又大著膽子學著池長宴的樣子將其抱在懷中。 你很乖,被抱著時總是乖乖不動,陳晏禮有時捏著塊糕點喂你也乖乖地張嘴小口小口吃著。 陳晏禮喜歡這樣,每日除了練字作畫,他還會解開你的發鬢,學著池長宴的模樣替她重新梳發。 他越來越像池長宴,不管是柔和的態度還是親昵的動作,你也會喚他哥哥,這讓陳晏禮的心中升起莫名的悸動。 垂下眼睫,陳晏禮晦暗不明的眸光中帶著點點冒出的暗念,胸腔的心跳一聲重過一聲。 大手輕輕捏起面前人雪白的臉頰,陳晏禮微微側頭,彎起嘴角。 他也可以做你的兄長。 甚至比你的兄長做得更加好。 幾乎所有陳家人都緩慢得意識到,陳晏禮變了,變得比剛回陳家時更加有了人該有的情緒,平日做事張弛有度待人如沐春風,被人冒犯時也會冷下臉生氣指責,看似一切都在慢慢變好,除了池家的小姐比以往來陳府來得更勤了。 陳晏禮以為他可以一直做你的哥哥,但身子的變化來得格外快,陳晏禮坐著床上呆呆看著腿間的濡濕時,身邊伺候的下人早就給陳父那邊傳了消息。 世家大族的公子皆是養尊處優的存在,府中早請好了教習的男官,除此之外陳父還再叁勒令陳晏禮不能再同以往那般同池家小姐親近,世家公子名聲最為重要恐落人口舌。 陳晏禮移開視線淡淡應下,卻沒有將陳父的話放在心上,他更加在意得是身子上的變化。 光佛寺那晃動的簾帳浮現在眼前,陳晏禮懂得比陳父認為得要多一點,尤其是把你抱在腿上時,他身體深處那令人顫栗不已的變化。 這是兄長會做的事嗎? 是心中所動,還是身體本能……陳晏禮分不清,但他知道,他是你的兄長,是你全心全意依賴的兄長。 陳晏禮做下了同當初那下人做下得一樣的事,不過那下人想當主子,而他想當你的兄長,相同的是心中一樣堆滿污泥。 陳晏禮扮得太深了,隨著和你的相處他的動作神情越發自然,他把自己套進了畫里,給你遞了畫筆,然后由你親手畫上眼睛,從此木偶也有了心。 他十七那年,宮里來了入宮的旨意,在一群慌亂的陳家人中陳晏禮顯得格外安靜,當初他離開光佛寺時,便知道有這么一糟,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陳晏禮自知不可能違抗太后的旨意,但在入宮前他還有件必須要做的事。 游湖的事是他安排得,他只稍放出風聲,你那貪于玩樂的二姐便會帶著你主動前往,而船上早有他備下的客房,席上為你備下的果酒釀也與他人不同。 他從不悔自己做下的一切,自他為你牽動心神的那一日起,他就已經無悔。 可他算計頗多,卻漏了一個常常攪局的人,那個一直跟在你身邊叫你信賴的兄長。 你真正的兄長。 真是礙眼…… 哪怕計劃被破壞,陳晏禮還是帶著私心一般將你身上赤紅的襖裙脫下,換上了一身你不曾穿過的藍色衣裙。 陳晏禮不在意自己對你情欲暴露,因為池長宴自會替他瞞下,那樣子齷齪的心思,池長宴怎會讓你知曉,也不知你有沒有發現身上那些被他刻意印上的紅痕。 池長宴生了戒備,他隱約察覺不對,但陳晏禮偽裝得太好了,所以他只能叮囑你不要再去陳家了。 陳晏禮隱約察覺你態度的變化,可你還是太好騙了。 臨入宮門前,陳晏禮隨意找借口派人請你來陳府,一杯混著迷藥的茶水下肚,你就不醒人事,待池長宴趕到時,他正將你壓在身下做著罪惡之事。 沾了鮮血的長劍被狠狠丟在地上,陳晏禮慢慢穿上衣裳冷漠看著池長宴用織毯裹起你轉身離去的背影,胸腔中是劇烈的跳動聲,又酸又澀。 他還是不悔。 這件事終究鬧大,陳父一巴掌甩在陳晏禮臉上,冷白的面頰頓時浮起鮮紅的掌印。 面對憤怒的父親,陳晏禮輕蹙起眉,有些不解。 “父親不是希望我同池長宴一樣嗎?我學著他的樣子愛護阿瓷,將阿瓷當meimei對待,父親為何還要生氣?” “你??!你!強詞奪理??!你這畜生??!”陳父大聲怒喝,瞪大眼睛身子往后跌退幾步倒在下人身上。 匆匆趕來的陳母只涼涼看了陳晏禮一眼,便派人將他關到房中直到入宮為止。 陳府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宮里的日子比想象中得更加寂寞和漫長,他有了心就再也受不住這樣的孤冷,那樣寂寞的日子每時每刻都像是用刀子往身上割下道道口子,貪念也在寂寥的歲月中每日劇增。 壓抑的欲望在某一瞬間爆發,往日的淡漠不在,陳晏禮做事本就帶著不計后果的癲狂,現下就越發瘋了。 以前是冷漠的瘋狂,現在更加不帶掩飾。 君后在太后的授意下送來了湯藥。那湯藥能壓住陳晏禮的情緒,但卻控制不住他深入骨髓的妄想。 無心之人有了心,有心就代表有了貪念和軟肋。 他不能在寂寞的深宮中忍受沒有你的日子…… 在入選名單上勾上池長宴的名字,買通宮里的教習男官下毒,再到等你入宮,等你回到他的身邊…… 清醒的神智早在湯藥與時光的摧殘中所剩無幾。 直到后來他躺在最寒冷的宮殿中,順從喝下你親手喂給他的毒藥,他才恍惚想起以前的歲月。 哪怕他清醒的日子越來越少,注定走向死亡,他也還是不悔。 苦澀的淚珠順著眼角落下,那是他今生唯一一次落淚。 他不是因為悔恨落淚,他也只是在想—— 你為何不喜歡桂花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