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路遇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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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讓岳定州選,他一定不會愿意與凌勁松有任何交集,他是粗鄙的武夫,而凌勁松的才學在京中頗有盛名,根本不是一路人,更不要說他往日還有個克妻的名頭,以凌勁松馬首是瞻的那幫世家公子,沒少明里暗里的奚落他。 可如今凌勁松恭敬地站在岳定州面前,叫道:“岳正夫?!?/br> 岳定州點頭:“既然進了門,以后一起侍奉妻主,不得逾矩不得破戒,如有犯男戒,則必休出家門?!?/br> 仍是男戒上的訓誡,一字不多一字不少。樓靈溯有些晃神,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在看一場水幕電影,有些微妙的疏離感。 岳定州最先發現了她的不對:“妻主,怎么了?” “有點累?!睒庆`溯的走神讓她不假思索地丟了個借口出來,房中叁道視線立刻帶著復雜的情緒看向了凌勁松。 這個樓靈溯娶進門唯一的讀書人,臉都沒有紅一下:“是我孟浪了?!?/br> 樓靈溯:“……” 岳定州一介武夫,拼文采是下風,但論體力是巔峰,樓靈溯哭哭啼啼腫了眼;墨辭不善言辭,無法用語言安慰辛苦的妻主,只好拉著妻主的手摸自己的胸肌腹肌人魚線,摸得樓靈溯第二天直不起腰;宋玉害羞得連耳根子都是紅的,說自己每天想妻主想得夜不能寐,只有妻主在身邊他才是個完整的人,為了證明這一點,樓靈溯走路一步一個踉蹌——當真明白了什么叫無福消受,以及禍從口出。 正月過了大半,生活就要從過年的懶散氛圍里慢慢回到正軌。樓靈溯收拾好了行裝,準備去松洲。這次連宋玉都不能跟,四個男人心思都很微妙。 樓靈溯行李從簡,只帶了幾身換洗衣服,身旁四雙眼睛虎視眈眈,她努力壓下心頭的雀躍,讓自己盡可能表現得不那么開心。 “我約莫五月底六月初就能回來,這段日子你們在家好好相處,若有事,找正夫給你們做主?!?/br> 除了岳定州回了聲是,其余叁人都沒吱聲。尤其以凌勁松最不開心,他才進門,恨不得夜夜粘著樓靈溯才好,可新婚第二夜起人就被那叁個勾引走了不說,如今她還要出門,一去近半年。 凌大公子的眼睛里就冒出了點水汽:“妻主在外,一切可都要保重自己?!彼鴺庆`溯的袖子,每說一個字頭便低一點,最后額頭抵在樓靈溯的頭上,高高瘦瘦的身形從旁邊看仿佛是掛在樓靈溯身上,“你若是想我了,就寫信回來,我告假去看你?!?/br> 宋玉用舌頭舔了舔后槽牙,眼角瞥了下岳定州,見正夫居然面不改色,只得將心緒按捺下來。 他的委屈和計較樓靈溯自然都清楚,她心里也有幾分歉意,由得凌勁松當眾撒嬌,還回應道:“好?!?/br> 凌勁松幾乎是掛在樓靈溯身上出的門,他比樓靈溯高了一個頭多的身高,居然也能黏黏糊糊地陪著人走到了垂花門。再出去就是前院,樓伊敏就在那里等著,凌勁松終于擺正了身體。由樓伊敏送出了門,樓靈溯上了馬車,岳定州要去城門值守,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下一起進了馬車。 樓靈溯見他抿著嘴,低低笑了聲:“松哥這個脾氣……”她頓了頓,“你該收拾就收拾,別讓他爬到你頭上去?!?/br> 岳定州明顯地愣怔,似是找不到措辭。 “你以為我會說別與松哥計較?”樓靈溯笑得明媚,“他是個小壞蛋,此刻斷然在計較新婚我就不在,恐怕要作妖。你若是不讓他知道尊敬你,以后還不知道要惹什么亂子?!?/br> 岳定州覺得心里那些莫名的東西散去,他伸手攬住樓靈溯:“我知道?!?/br> 樓靈溯放任自己閑散地靠在他身上:“你要讓他知道你的底線,其余的,你就隨他吧?!?/br> “溯兒,還是心疼他?” 樓靈溯當然不會傻到說是,此時此刻自然怎么哄人怎么說:“我是擔心你,值守如此辛苦,還要cao持后宅,擔子都在你身上?!?/br> 岳定州低頭看懷中的人,心被溢滿,忍不住低下了頭。 終于到了城門,岳定州依依不舍地下了車,看著車夫一揚鞭,對著自己揮舞的柔荑慢慢淹沒在車水馬龍中。 樓靈溯第叁次去松洲,這次只帶了四個護衛,算是輕裝上陣。因著人少,便讓負責駕車的護衛加快了速度,臨近松洲地界時,時間比往日快了快一倍。人也因此仿佛是被搖散了黃,昏昏沉沉的居然有些暈車。 “二娘子,前方就是驛站了,到時候可以歇一歇?!?/br> 樓靈溯恍惚著點了點頭,忽然人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她茫然地看著茶幾上的東西飛了起來,剛剛還在和自己說話的護衛被甩了出去,馬車門簾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濺上了一道紅色的水漬。 她的手下意識的在空中揮舞試圖抓住什么,一柄刀破開了門簾由外至內,護衛還未來得及拔刀,就被對穿而過,這次樓靈溯知道了,那紅色的不是水漬,是血。 再醒來時,手腳都被捆住,空氣中有股難聞的味道,身體不由自由地一上一下晃動。確認了身邊沒人,她這才小心睜開了眼,幾道光線由上而下。樓靈溯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在船艙底下。 她靜靜地躺著沒動,昏迷前的最后景象是慘死在面前的守衛,隨后便是五六個蒙面大漢俯視自己。閉上眼努力回憶著細節,頭上的甲板傳來腳步聲,聽不懂的語言自上而下傳來,樓靈溯維持著靜止的姿態,腦子異常清晰,不是東景人,那必定不是路匪,是為了天雷? 甲板傳來一聲讓人牙酸的吱嘎聲,原本有些距離的說話聲忽然近得就在頭頂,該是有人趴在甲板上看自己。樓靈溯睜開眼,果然,光被遮住,一對眼睛正透過甲板縫隙與自己對視。 對方顯然是沒料到人會突然醒過來,頭往后一仰,隨即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不多時,砰砰的腳步聲傳來,樓靈溯如小雞一般被人提溜著扔到了甲板上。 一雙穿著皮靴的腳在她面前停下,來人坐在了手下搬來的凳子上,看著樓靈溯,用生硬的東景話說道:“天雷配方?!?/br> 樓靈溯晃悠悠地坐起來,打量著坐在地面的人,雖然是東景人的打扮,但是深陷的眼窩,高突的顴骨,都昭示著對方異族人的身份。他見樓靈溯不說話,眼中微露怒意:“配方!” 樓靈溯低笑了聲:“想屁吃?!?/br> 她說得有些快,異族人聽完身體前傾,急道:“什么?再說一遍!” 樓靈溯放慢了語速:“想屁吃!” 這次顯然是聽懂了,對面嘴角rou眼可見的抽搐,隨即一個巴掌過來將樓靈溯打翻在地,語氣森冷:“不說就死!” 樓靈溯就勢倒在地上,目光涼薄地看著對方。雙方僵持不下,異族人暴怒地吼了一句什么,樓靈溯又被提溜了起來,扔進了甲板下的牢房里。 確定人走了,她這才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一巴掌差點把她牙打掉。知道了對方的目的大概的身份,樓靈溯一直嗡嗡作響的腦子終于冷靜了下來,她平躺在濕冷的地木板上,看著甲板上漏下來的日光,內心滿是慶幸,墨辭和宋玉誰也沒跟來。 對手鐵了心要耗她,每日只給半個冷饅頭一小杯水。樓靈溯餓得頭暈眼花時發現司玄給的保和丹居然還在,她偷偷吃了一顆,居然真的有些穩固心神的奇效,還來不及在心里對司玄產生些謝意,又覺得自己好像更餓了,琢磨之下估計此丹藥還有開胃健脾的功效,此時此刻丹藥功不抵過,只默默垂淚自己遇人不淑。 在水上漂了十天,一遍清醒一邊挨餓一邊垂淚一邊腹誹司玄的樓靈溯居然也熬了過來。終于再一次被帶到了甲板上,扎木達看著下巴都尖了的人,又一次用生硬的東景話問:“配方?!?/br> 樓靈溯餓得靈魂似乎半離開身體,悠悠長長地嘆了口氣,面對著扎木達的氣定神閑,她慢慢道:“想屁吃?!?/br> 扎木達臉色一變,他壓著火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樓靈溯“嘁”了一聲,天雷配方只有自己和女皇知道,傻子才會說出來。坐在對面的扎木達臉色鐵青,他拍了拍手,燒紅的烙鐵被一個壯漢拿了過來,扎木達一抬下巴,烙鐵立刻湊到了樓靈溯的眼前。 她咽了口口水,唇色一片慘白:“你可想好了,我膽子小,燙完了九成九就忘了?!?/br> 樓靈溯臉上的懼色終于讓扎木達找到了一點突破口,他獰笑一聲,正要說話,對面的女人白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后腦勺撞在甲板上砰一聲巨響,并不像裝的。 他怒吼了一聲,示意手下趕緊查看,下屬狠狠掐了樓靈溯人中,見她沒醒,又將手伸到她鼻子下探了探,臉色大變。一連串異族話冒了出來,扎木達一步走到樓靈溯旁邊蹲下,伸手按在她脖頸上,片刻后抬手給了下屬一巴掌:“混蛋,人明明還活著!” 可脖頸下的經脈跳動得也并不明顯,扎木達頭上青筋突突地跳,最后還是囑咐手下:“好好看著她,別讓她死了?!?/br> 被丟回牢房的樓靈溯悠悠松了口氣,她一動不動地躺了一個時辰這才裝作慢慢醒來。扎木達頭疼,她此刻也很頭疼,這樣拖延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等對方耐心耗完,自己恐怕就真的要嘗嘗烙鐵的滋味了。 劉大人怎么也該發現自己失蹤了,消息還要再傳回京城確認,等京城再派人出來……樓靈溯默默握緊了拳頭,拖延時間顯然是對自己最有利的措施,如何在對方的底線上來回試探實在是個技術活,她惆悵地摸了摸臉,對面那個帶頭的不知道吃不吃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