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世界17:千金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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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我有叫你進來,”覃與睜開眼,看向帳外那道高大得極具壓迫感的身影,“還是說,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聽我這個冒牌貨的命令?” 被她的敏銳在第一時間定在原地的辭疚沒有說話,帳子里的少女也不再言語。 屋內暖意融融,沉默對峙的兩人間卻仿佛彌漫著某種隱秘冰冷的殺意。 覃與覺得膩味。 這個世界出現在她身邊的每個人都有著太多太多的秘密,像是攔在她跟前的一道又一道阻礙,變相地分散了她太多精力。 說實話,她不關心。 尤其是在經歷了方才那場并不愉快的取悅后,面對這個連狗都算不上的不聽話的工具,她比面對左文華時更加直白尖銳。 “既是覃奉瑜和左太傅已經站隊了七殿下,那我這個錦上添花的花,要與不要也沒多大影響,”她輕嗤一聲,“難不成你還要替你的主子盯著我的貞cao?” 內心再如何風起云涌,辭疚那張已經被長期訓練剝奪了表情的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波瀾。 他很確定自己的真實身份左文華并不知情,也很清楚府里唯一知情的覃奉瑜絕沒有向她透露過一絲一毫。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覃與的變化早在祠堂沖突當天就被陪同左文華前往的他看得明明白白,甚至是后續她和左文華的那些交涉也被對他很是信任的左文華如實告知于他。 她來歷成謎卻又仿佛輕易洞悉一切,即便她保證會以覃左兩家利益為先,但這種口頭承諾在辭疚看來并無意義。 這樣不確定的威脅,本該盡早處理掉才是??傻钕潞貌蝗菀撞艩幦〉今髢杉业闹С?,貿然殺掉她,哪怕只是一個冒牌貨,都有可能導致這個還未穩固的同盟決裂。 辭疚沒有順著她的話接,也沒有否認她這句話里透露的足以震驚朝野、乃至影響大局的信息,只恭敬地跪下身來,像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為主子著想的忠奴,語氣平靜地開口道:“小姐千金之軀,不該沾染污泥?!?/br> “污泥?”床上躺著的人起身,掀開簾帳走下床榻。 辭疚的視野里走進一雙光裸玉白的小腳,清瘦的腳踝上,有蜿蜒至此的淺淺水痕泛出細弱微光,一股說不清的暖香隨著她傾身勾抬起他下巴的動作,鉆進他鼻腔。 隨之抬起的目光被迫收進她泛著清寒玉色的腿,松松系著的褻衣下擺蓋住她大腿根,半敞的胸口露出一弧起伏,緊跟著便是她那雙即使是在黑暗中也仿佛星辰般明亮的眼睛。 她的皮膚很燙,熱意順著勾在他下巴上的那根手指徑直燙進他同她對視的雙眼。 他想起她身上來歷不明的情熱之癥,想起她問他愿意與否的表情,想起適才在外面聽到的低吟輕喘,以及她腳腕內側的薄薄水光。 他不知為何突然恍惚了一下,下一瞬少女的呼吸便欺近了他。 “不妨叫你真正的主子來服侍我?他的身份,總該配得起我這千金之軀吧?” 她彎眼,明明在笑,眼底卻漾開比月光還要冰冷的嘲諷,“比起那些待他事成后虛無縹緲的允諾,現在給出這么點無傷大雅的好處,他應該做得到吧?” 她松開手,重新站直,纖弱清瘦的身影帶給辭疚的,卻是熟悉的上位者的睥睨威壓。 他垂下眼,也低下頭:“屬下一定將話帶到?!?/br> 這便是默認了。 “下次見你,要么給我帶個我想聽的好消息,”覃與拿著火折子點起燈,曈曈燭火映在她眼里,“要么,就給我帶個我想睡的金貴人?!?/br> 合上的火折子被準確地扔到他衣襟,恰好卡在領口穩穩停住,殘留的那一點熱也不知是來自于火折子還是來自于她適才握住這里的余溫。 辭疚忍不住又抬頭看了她一眼,還是熟悉的那張臉,卻找不到一點熟悉的地方了。 “你該慶幸還好你沒有真的對我下殺手?!彼⑿χc出他波瀾不驚的表情下被很好地藏住的殺意,“否則,死的會是誰可不一定?!?/br> 辭疚從房里出來時,盈馨正好領著下人提著熱水回來。 “你!”他面色微變,想說什么又忍了回去,扭頭指示著后邊跟著的四個仆從,“你們抓緊把水送進浴房,一會兒涼了!” 四人應了聲,各自提了兩大桶熱水從外間送進了浴房。盈馨撞開杵在門口的辭疚,冷哼一聲推門進了臥室。 “小姐你怎么下床了?地上涼……褲……鞋……算了,我直接抱你去浴房吧,熱水已經送來了……” 屋內傳來盈馨的絮叨,唯獨沒有再聽見少女的聲音。 辭疚按下心里那一絲微瀾,抬腳離開。 掐指一算,這個世界大概沒有覃與想打磨的玩具了,全是些rou體關系(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