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世界31: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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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玻璃花房中窗明幾亮,漂亮的玫瑰肆意綻放著,花房正中央擺著一架鋼琴,看上去就像是被群花環繞其中的舞臺,有種難言的高貴。 覃與順著他視線看向最中間的鋼琴:“怎么?” “你房間,好像也有一架,”許騁低頭看她,“你會彈鋼琴?” 覃與挑眉,充分的睡眠讓她此時心情頗好:“想聽?” 許騁眼睛一亮:“可以嗎?” 覃與牽著他來到鋼琴旁,手指擦過光潔的琴身,確定上面沒有半點灰塵后在琴凳坐下,手指懸在琴鍵上方:“有想聽的嗎?” 許騁有些恍惚地搖搖頭。 “那我隨便彈了?!瘪c笑了笑,流水般的琴聲從她指尖流淌而出。 她彈的是一首知名度頗高的《致愛麗絲》。 許騁眸光微動,看著她帶著笑容的側臉,只覺得心中又酸又漲。 那一點來到這里,見識到她家境優渥以及教養良好而讓他產生的自卑情緒,就被她用這首鋼琴曲悄無聲息地撫平了。 她或許,還是在意他的吧,否則這樣的溫柔豈非過于浪費? 一曲很快結束,覃與看向眼角泛著些紅意的許騁:“前面這一小段不是很復雜,我教你?” 許騁張了張嘴:“我、我很笨的……” 他的聲音在覃與含笑的注視下消失了。 許騁僵硬著走上前去,坐在她讓出一些的琴凳上,任由她指揮著自己笨拙的手指如何擺放,因為緊張,他的表情甚至帶出了些視死如歸的意味。 斷斷續續的琴音從他落下的手指下發出,適才在覃與手下流暢的音符到他這里變成了悶沉的悲鳴,那好不容易平復的自卑感又一次躥出來作祟,叫他的脖頸到耳后紅成一片。 “別緊張,我來帶你?!瘪c的聲音蜜糖一般甜蜜,比他小出許多的手虛虛覆在他手背上方,指尖一個個地按在他手指上,帶著他那笨拙的動作都連貫了許多。 “第一次彈,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钡鹊剿K于順利彈出那一小節,覃與很給面子地拍了拍手,給出了肯定。 許騁身上才消退的一點紅色瞬間因為她這話而羞恥感爆棚,漲得整張臉都是紅的。 “你別取笑我?!痹S騁將臉悶進她頸側,壓低的聲音都透著求饒的示弱,“我知道我很笨?!?/br> 覃與捏了捏他發燙的耳廓,笑了笑。 他是不擅長學習,但他并不笨,尤其是在她直言和沉胤在一起后,他更多了些敏銳直覺,十分擅長揣摩她的心思想法。若非如此,她絕不可能直到今天還對他擁有這般耐性。 相較于親手打造卻時不時泛起些小心思的宴傾,以及純直憨厚毫無心機的宋赟,許騁這種野生的、卻能在后期自我雕琢出的乖順更讓她覺得舒心。 事關于她時,許騁其實聰明得過分。他會在不同時候展露出她更喜歡的性格,或熱情,或乖巧,或適時的狠戾,在親密的事上他同樣十分擅長學習,在取悅她這件事上,他幾乎已經做到了和宴傾不相上下的程度。 大概正因如此,她才會在他明確拒絕她的“回報”后默默轉向支持他爸爸的那點事業。 她不樂意欠人情,有些東西物化成同等價值還回去,對她而言才是最好的。畢竟,不要物質,那就只能要感情了。 可惜,她沒打算給。 送走許騁回到自己房間的覃與發現宴傾正在給她套被子。 她和許騁下樓吃飯之前,許騁做賊似的幫她把床上的床單被套都丟進了洗衣機里,她下樓時有跟阿姨提一嘴,讓她記得處理后續,包括鋪床。因為這個,她連門都沒關。 沒成想,來給她鋪床的變成了宴傾。 覃與當然不會去追究已經呈現結果的事,只問道:“今天作業不多嗎?” 正陰沉著臉給她抖被子的宴傾動作一頓,轉過頭來時已經恢復了平時的表情:“阿姨有點忙,我就順手做了?!?/br> 其實在撿回宴傾的一年時間里,覃與的這些瑣事都是她在做,正因如此,對于覃與的諸多習慣,宴傾都非常了解,甚至連自己的房間布局都完全照搬了覃與的。 覃與點點頭,發現房里適才被扔過避孕套的垃圾桶已經重新換過垃圾袋時,挑了挑眉。 對于宴傾有沒有發現垃圾桶的那玩意兒她并不是很在意,橫豎她那些事宴傾該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可當她走到床邊被宴傾從身后緊緊抱住時,突然意識到,宴傾知道但并不代表她能自如接受。 可她有什么資格不接受呢?她不過是她一時心血來潮從外面撿回來的小貓,她給了她姓名,給了她全新的生活,她為她做的這些,只是因為她將她視作所有物罷了。 一件物品,卻一再地生出覬覦主人的心思,她或許近期對她過分縱容了? 覃與正要開口,身后的宴傾就先一步放開了她:“我去給主人熱牛奶?!?/br> 未出口的訓斥沒了著落,覃與看著宴傾腳步匆匆離開,一時間忍不住笑出了聲。 “好像是學乖了,但實際上根本沒有?!彼敛华q豫地刪掉了屬于宴傾的指紋,眼中情緒一層層冷下來。 差不多也該給不乖的狗狗一點教訓了。 牛奶被送到了覃與手中,但宴傾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覃與并不急著喝,雙手攏著杯身,抬頭看她:“怎么?” 宴傾垂下眼簾:“我等你喝完順便下去洗杯子?!?/br> 覃與笑了聲:“明天讓阿姨洗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復習吧?!?/br> 宴傾抬眼看向她含笑雙眼,抿了抿唇,應了聲“好”便轉身離開了。 指紋鎖傳來落鎖的樂聲,覃與面上的笑意已凝成一片冰冷。她端著牛奶走到洗手間,將一杯牛奶倒得只剩一點底時,伸出手指捻了捻杯底的殘余,果不其然揉到了還沒完全化去的細微粉末。 覃與看著水流下沖洗的雙手,眼中情緒漸沉。 她差點就忘了,當初救下的那只小野貓可是會抓人的。哪怕這叁年來她表現得再乖順再柔軟,藏在rou墊里的利爪依然在那,只待不順心時猝不及防地刺探出來。 她被她的野性難馴吸引,所以一時動了心將她撿回身邊馴養。不是沒有覺察到她某些時候的陽奉陰違,但那畢竟只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偶爾當做逗趣也沒什么。只是,如今伸過來的爪子徑直對準了她,她也實在是沒有必要繼續容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