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心癮深潭泛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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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暢淋漓的房事后,白姝意識逐漸朦朧,她睡前感到自己胳膊上的帶子被解了下來,身體被人抱著進了被褥,而后她便浸在一片溫暖的氣溫之中睡去了。 直到身旁一陣“窸窣”的衣衫摩擦的聲音將她吵醒,她才睜開眼。 “抱歉,我還想悄悄地挪個地方的?!鳖櫨厍疤宦?,只在肩上披了斗篷,她俯身在白姝額上吻了一下?!俺承涯懔??!?/br> 白姝眨了眨眼,未說話,顧菌撐起身子,靠著床欄坐起來,看著白姝說:“近來摟著你總覺得你像是一日比一日消瘦了,每次用膳見你吃得也不多,可是廚上做得不合你胃口嗎?” 褚瑤就很瘦,前世褚瑤是有意地不去吃飯食,想要餓死自己,但如今錦衣玉食她依舊那么纖巧。 顧菌之前沒有多想,但近來她總若有若無地感覺到白姝似乎在有意地模仿褚瑤,戴的首飾也是,妝容也是。 “不,只是......”白姝睫毛低垂,輕聲說:“只是我以為小姐你喜歡瘦一點的人?!?/br> 顧菌略有些無奈,但心中也知道這樣怪自己,便道:“我喜歡豐腴一些的,你多吃點,現在你太瘦了?!?/br> 白姝抿了抿唇,說:“可貴妃娘娘她......” “不要提貴妃,和她有何干系?!鳖櫨驍嗔税祖脑?,但說完又覺得似乎語氣過于狠戾了,便又笑說:“她抱起來也不像你跟個骨頭架子似的?!?/br> “小姐,你也像抱我一樣抱過貴妃娘娘嗎?” 話畢,兩人都噤了聲,顧菌臉色逐漸慌亂,她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而且是很嚴重的失言,白姝問完也偏過了臉,晌許,顧菌才匆忙穿起衣衫,邊穿邊說:“我先走了,你再歇一會兒吧?!?/br> 待顧菌穿戴齊后,白姝卻忽又拉住了顧菌的衣袖,顧菌板著臉有些不敢看她。 “小姐,一會兒再走吧?!?/br> 顧菌沒答言,白姝就一直抓著她的衣袖不放,顧菌抬手想把那只手拽下去,但手剛放上去便察覺到了白姝細微的顫抖,她下意識向她看去,對上了那對明眸,一時便又xiele力。 “姝兒,我說過,有些話若是旁人問的我興許已經把她殺了?!鳖櫨次兆“祖氖肿诹舜策?。 白姝咬了咬唇,呼吸的起伏大了些:“為什么你不殺我?” 顧菌凝睇著白姝,說:“殺你這種事我想都沒有想過?!?/br> 白姝把手往回縮了縮,但被顧菌緊緊地拉住了。 “那你殺過人嗎?” 問出這話的時候,白姝的手卻不再顫抖了,眼神也從柔弱變得悠遠綿長,顧菌的手越握越緊,她看著白姝,說:“很多,很多?!彼f完看向床幔邊上的穗子,問:“為什么你要問這個?我殺過人或者沒殺過......得知我手上有過人命你想要離開我嗎?” 顧菌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她松開了手,喃喃自語般地說:“我不會再逼任何人留在我身邊了?!?/br> 白姝沒聽明白這句話,但卻隱隱地察覺到什么不可觸的東西,她拉過顧菌的手,說:“小姐,我擔心你殺了人若是東窗事發......” 顧菌輕笑了一下,說:“不會的,我不是在‘這兒’殺的?!?/br> 大概這一笑太過輕松,讓白姝有些毛骨悚然,但一種詭異的想法卻如同蠱毒一般深入她的心,她說:“小姐,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br> 大概是永遠這個詞的魅惑性太強,顧菌聽到白姝說出“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話時,她怔愣了一瞬,眼眶忽而濕了。 “你......”顧菌將白姝抱了起來,緊緊擁進了懷里,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像是中了什么癮似的:“你再說幾次,你再多說幾次?!?/br> 白姝用臉蹭著顧菌的下巴,臉頰,重復著說:“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br> 顧菌的呼吸越發急促,她松開白姝,與她勾舌深吻了許多次,白姝也被她的模樣調動起了情緒,不停地重復著那句話。 “謝謝,姝兒,我......”顧菌又捧著白姝的臉親了許多下,黝黑的瞳眸里仿若蘊含著萬丈潭水“你若是騙我就在我知曉前就把我殺了吧?!?/br> 白姝用一只手抵著顧菌的胸脯,直視著她那對漆黑的眸子,顧菌胸前的起伏很大,她此刻的眼神似乎是想要把白姝吞入腹中一般,一般人窺見有人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只會嚇得打冷戰,但白姝卻莫名地從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滿足感,她直視著顧菌的那對瞳眸,望見的不是變態般的身心俱要的占有欲,而是如潮水般充沛的情思情濤。 她至今都如同飄搖的花朵一般,有不軌之人覬覦過她的容貌,想要霸占她的身體,她原以為顧菌尋求的也僅僅如此而已,沒有人愿意在乎她內心是如何想的。 “你若是騙我就在我知曉前就把我殺了吧?!?/br> 這話帶給她那種直擊心靈般的震撼是自那以后從未有過。 “爹死了以后,你也活不成,不如跟爹一起走吧?!?/br> 雪天一色,潔白的雪地上染上了一片黑紅的血跡,摧枯拉朽的身體終于崩塌,那對泛黃的眼珠子死不瞑目。 “那你殺過人嗎?” 我也殺過,我也殺過人,沒有很多,只有一個。 “沒有為我娘下葬的妝裹,沒有為我爹治病的藥錢?!?/br> “姝兒,告訴我,你想要我怎么做?”顧菌褪下衣衫,將白姝的腿抬起來扛起來抬到肩上。 白姝用那只完好的手緊緊地拉著顧菌的胳膊,一對白露般的雙目注視著顧菌。 “按你開心的方式來做?!?/br> 說畢,顧菌一邊盯著白姝的臉,一邊將白姝的受傷的手捆在了床欄上,她俯身在白姝的臉上啄了一下便將頭埋了下去。 這次白姝沒有等顧菌催促便放聲叫了出來,二人媾和歡好之聲隱約地傳于竹蘭閣院內,屋外微風和煦,守于院中的仆役們卻無人敢歡笑出聲。 木格窗外,垂鬟分肖髻下清明的雙目,白衫勒著赤色絳帶,眾仆役都癡癡地看向這位素日稱作“女公子”的若水小姐,皆不敢言。 李若水將手執的邸報卷了起來被在身后,被卷在內的那一次第一列寫著“蓉城吳氏偶得上古皇后之金簪,稱金質璀璨如星,非母儀天下者不可有,故欲進宮親自贈與皇后,皇上已然批準五日后于坤寧宮引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