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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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香聽見屋內的響動,忙過來敲門,問:“小姐,怎么了?” 屋內顧菌的唇離開了褚瑤,手捂著她的嘴把她按在身下,褚瑤到底嬌弱些,被她輕輕松松就壓制住了。 “無事,我剛剛不小心摔了燭臺,現在我與褚二小姐還有話講,待會兒你們再進來收拾?!鳖櫨糸T喊道。 待門外沒了動靜,顧菌才低頭看向褚瑤,褚瑤被她壓制的動彈不得,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著她。 “褚瑤,你發什么瘋,你說我不是顧菌,你先拿出證據,否則你剛才的話我當沒聽見,剛才做得事情我也當沒發生,趕緊給我滾?!鳖櫨椰幍南掳?,目光略有些狠戾,褚瑤做她女寵的那幾年,她已然應付慣了褚瑤各種胡鬧冷臉。 褚瑤怔怔地看著顧菌說不出話,明明眼前人的皮囊確確實實就是顧菌,但卻讓她感到十分生疏。 “你別喊,我就放開你?!鳖櫨f。 褚瑤看著她,四肢被轄制著,只能微微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顧菌松了口氣,放開了她,她抓過刀刃的手鮮血未止,但她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看了看傷處,然后汗巾帕子隨手扎了一下。 褚瑤的衣服也被顧菌的鮮血染臟了,她看著顧菌不說話,眼中十分空洞。 “你的衣服怎么辦?”顧菌目光落在褚瑤衣服上的血漬上。 “我會解釋?!瘪椰幓剡^神,低眉看著自己臟污的袖口,又看了看顧菌的傷處:“管好你自己的傷吧?!?/br> 說罷,起身離去,顧菌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褚瑤走后,秀香沒一會兒進屋,看地上碎了的青花燭臺,正要收拾了,一抬眼又看見了顧菌手上的傷,和染紅了衣袖的血。 “小姐,這是怎么了,怎么傷的這樣,流了這么多血?我.....我這就去叫大夫?!毙阆惴畔率帐捌饋淼乃槠?,忙要出去叫大夫,顧菌一把拉住了她,說:“不用了,我沒事,洗洗拿點金瘡藥來敷上,包扎一下就行了,別驚動了其他人?!?/br> 秀香略有納悶,但還是照做了,趕忙去拿了些金瘡藥,又從小柜中拿出幾塊帕子換下了顧菌胡亂纏在手上的那個。 顧菌把手放在炕桌上,讓秀香為自己包扎,一開始包扎時還好好的,包著包著秀香便嗚咽起來,哭聲軟軟糯糯,顧菌凝睇了她一會兒,安撫說:“我真沒事,你不用為這個哭?!?/br> “可是,小姐......”秀香看著顧菌的傷手,眼淚倏地又下來了,顧菌說什么也止不住她的淚,拿她無法,待她為自己包好傷口,把她攬入了懷中,親了親她的眉梢,拉過一個拐枕依靠著,又拉過被衾摟著她一起蓋著。 被顧菌這樣摟著,秀香好受了些,方停住了抽泣,顧菌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問:“方才褚珙和我講,說是要接你過門,納做良妾,還備了厚禮?!?/br> 說畢,秀香急了,抓著顧菌的衣袖,說:“我不去!” 看她急了,顧菌倏爾笑了,問:“為何不去呢?褚珙褚小公爺你都看不上?他一無正妻,又無其他滕妾側室,你這一過去等于是他明媒正娶的第一個老婆,多有面兒,留在我這,我一個女子,能給你什么好?” 秀香看著顧菌,忿怨地說:“他褚小公爺的大名可是整個蓉城曉得的,整日在那眠花臥柳處,我過去了,保不齊只能天天守空房,再說了,小姐你說過讓我跟你,那我就跟定小姐了,以后,是生是死,我一輩子不嫁人,我也不離你?!?/br> 說著秀香還靠著顧菌緊了些,說:“小姐怕不是真要把我送過去,我現在已然不是黃花閨女了,過去漏了陷必死無疑,我也不想過去,小姐你可千萬不要答應他?!?/br> 顧菌看她纏得這樣,略有些歡喜,便故意逗引她說:“這可不是我說了算,阿爹一定要把你送出去,我也無法,到時候你也只能嫁人,至于你說破身這事,我同那褚珙去說,想必他也不會在意?!?/br> 一席話說完,又把秀香的眼淚催下來了,盈盈的淚眼看的顧菌也十分惜憫,吻了吻她的眉眼,忙說:“我哄你的,別哭了,我不會把你送出去的?!?/br> 自己逗引的人流淚就要自己負責,顧菌勸解了好一會兒,又再叁保證不把她送出去,秀香才放下心,止住了哭。 褚珙褚瑤留在顧府,晚上擺菜前還沒走,顧雍把褚珙請進房內,說清了顧菌不愿把秀香贈出去,褚珙也不強要了,悻悻而歸。 臨走還把褚瑤托付下了,說:“我meimei與顧姑娘素來交情就好,家中事也不用煩她,所以小妹想在這留宿些時日?!?/br> 這點顧雍還是答應的了的,畢竟顧褚兩家世交,褚瑤也常在顧家留宿。 往常褚瑤留宿都是安排在竹蘭閣的暖閣里,或與顧菌同睡一床,這次顧雍也沒多考慮,把褚瑤安排在了竹蘭閣。 顧菌一開始還覺得行動多有不便,后轉念一想,自己一開始和秀香媾交媾不也就是為了讓褚瑤看見死心,于是行事不但不加收斂,反而越發明目張膽。 譬如說,褚瑤吃完晌飯,想回屋歇一歇,剛一推門,屋里顧菌正抱著秀香你儂我儂,相互纏綿,褚瑤當即臉一黑,關上門就走了。 又譬如說,一日褚瑤正坐在小池塘邊的亭子里觀景,忽而一眼就看見那顧菌摟著秀香也在對面的亭子里觀景,你挨著我我挨著你的,十分親密,褚瑤臉又一青離了亭子。 這樣幾日,風聲不免傳到了別人耳中,顧家獨女好磨鏡的消息不脛而走,此事在蓉城傳得沸沸揚揚,世家們都當個笑話看。 顧雍從小廝那知她有磨鏡這一癖好,若是別家可能早就氣得背過氣,把她打死了,顧雍反倒對他養的幾個清客相公說:“我女兒定是男兒魂投錯了女兒身,我看這樣倒好,男子身子污濁,女子性子柔弱,我家小女二者結合,是確確實實的女公子,以后定會在這滿是污煙濁氣的世道創出一番事業?!?/br> 清客相公當面應和,背地里卻與旁人一同詆毀顧家小姐,顧雍知道后把他叫到家院,當著一眾議論主子的婆子雜役的面,用麻繩把他的腰拴在馬車拖了整整一天,顧家家仆被迫站在院里看了一天,聽了一天慘叫求饒,直到人死了顧雍還不放過,直到次日清曉,身子衣服都被拖爛了才叫人裹了卷破席子扔出去。 “區區一個篾片,膽敢背地里議論主子,以下犯上,以后倘若再有人不安分守己,胡謅亂道,扯是搬非,同他下場一樣!” 平日里顧雍都是恩多罰少,性子向來隨和,從不重罰下人,這次嚴懲了身旁服侍的清客,眾仆人都斂聲屏氣,一動不敢動。 這個死了,顧雍又請了幾個,那以后顧家再也無人敢議論編排顧菌。 清客相公死的那日,顧菌特意去看了,見他死得凄慘,已然面容模糊,看不出人樣了,叫人好歹把他入了殮,封了銀子送回了本家。 那日處理了清客相公的事情,顧菌要回公中報賬,去時見褚瑤左手拎著白玉執壺,右手拿著白玉爵坐在門斗下自己給自己斟酒。 “褚二姑娘,怎地在這喝酒,不回屋中喝呢?”顧菌走過去問。 許是喝了不少酒了,褚瑤眼有些花了,瞇著眼端詳著看了顧菌一陣,才舉起玉爵又飲一杯,嘟囔著說:“你是顧致芳?” 顧菌略微一愣,褚瑤從沒用字喚過她。 “是我?!?/br> 褚瑤乜斜著眼看了她一會兒,又要給自己斟酒,顧菌把她的白玉酒壺奪下了,說:“別喝了?!?/br> 纖纖玉手微微一撒開,玉爵落地,應聲碎了,顧菌蹙眉看她,不知她在干什么。 “顧致芳,你把酒壺還給我?!瘪椰幘葡慵t了臉扶著門柱說。 顧菌背手將酒壺藏在身后,說:“回屋吧?!?/br> 褚瑤不管她,抬手去奪,顧菌輕輕一避,她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顧菌彎腰要去扶她,被她一抬手打開了,嘴中還念念有詞:“你個西貝貨,離我遠一點?!?/br> 說完便自己踉踉蹌蹌站了起來,也不要酒壺了,回身往竹蘭軒去了。 顧菌回去賬房,賬房先生正在理當月的賬蒲。 “老爺說了,那清客死了不許埋,直接往亂葬地一扔就是了,小姐讓他入殮的錢不能從公中支取?!?/br> 顧菌支用了自己的月例銀子,為個嚼她舌根的清客,晦氣地折返回竹蘭閣,推門進屋,無一個侍奉的女仆在,她略有些生氣,扔了手里的折扇,想要給自己倒碗茶喝,茶壺里也沒茶,便又放下茶盅,回到屋中想要歇個中覺,見屋內床上躺著人,還以為是香秀,待抱入了懷中才發現是褚瑤。 褚瑤一身酒氣,估計是醉的厲害不小心進錯了房就睡下了,顧菌抱起她時,似乎把她吵醒了,她微睜開眼看著神思有些恍惚地看著顧菌,嘴里喃喃地說:“顧jiejie?” “嗯?!鳖櫨鷳?。 “你......”漆黑的瞳眸如泠泠的白露“你回來了?” “我一直都在?!鳖櫨f。 柔軟的唇瓣貼附上來時,顧菌覺得十分陌生,褚瑤現還是個未入世的姑娘,吻的十分青澀,毫無技巧,全都是滿溢的感情。 顧菌挨身輕摟著她,慢慢地由被動變為主動,引導著褚瑤的舌頭與自己纏綿。 吻完,顧菌就松開了她,褚瑤似乎也醉的厲害,同顧菌也不知有意沒意識地親了一陣又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