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我是那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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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君沒暈多久,很快就醒過來了,而這時司徒邪正胡亂往身上披著衣服,看樣子是準備出去找人來。 祝君君長舒口氣,心道還好醒得及時,沒讓更多人看到自己的“慘狀”。 于是伸手把司徒邪拉住,司徒邪一驚,回頭對上祝君君一雙半睜半閉的眼睛,正無精打采又滿是嫌棄地望著他。 “君君!” 司徒邪當即停了動作坐回到床邊,捧起祝君君蒼白的臉頰語無倫次地道著歉:“對不起,我,我剛才太……你還好嗎,對不起……” 司徒邪是真急了,祝君君都能感覺到他的手在發抖,垂眸一瞥,指尖竟還沾著新鮮的血,想來是自己剛才吐出來的。 她有氣無力道:“嗯,當然是你的錯,你都不知道我昨天傷得有多重……雖然從外面看差不多長好了,可內里卻還沒有,剛才你那樣弄我,我真吃不消……” 司徒邪緊擰著眉,心里是又怕又悔——任是哪個男人在射精的那刻見到身上的女人突然又是吐血又昏死的都會留下心理陰影。 “那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他甩了甩頭,不再去想那個畫面,“百花谷的人還在外面,我去找他們來給你看看!” 祝君君卻搖頭說:“別……” “可是——” “不用可是,我現在沒事了?!?/br> 開什么玩笑,這屋子里亂成什么樣了,而且床上還有她的一攤尿呢! 這絕對不能讓外人看見,絕對不能! 于是道:“別興師動眾的,我真沒事了,剛才你射得及時,我的功法又一直在自主運轉,所以已經恢復過來……不過你以后別這樣了,稍微收斂一點吧?!?/br> 祝君君的抱怨聲孱弱又委屈,聽得司徒邪心更疼了,像被人用手揉成了一團。 他雖在性事上有些偏愛粗暴,可也沒想真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但那時候,他隱隱有種被一股古怪力量cao控了身體的感覺,腦子里空蕩蕩的,除了欲望和暴力外再無其他,只想在祝君君身上攫取更多,永無止境。 “對不起……”司徒邪用力點頭,然后又把頭深深埋了下去,一身的頹喪之氣簡直要從他背上溢出來,之前那股只要做不死就往死里做的威武氣勢消解得一干二凈,“我以后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君君,你嚇死我了……!” 祝君君嘆氣,摸了摸他緊握成拳的手背,又拍了拍他顫抖不止的肩膀。 其實祝君君心里清楚,司徒邪是因為相樞入邪才會性格大變,也因此沉湎于暴力和控制所帶來的感官愉悅。然而她作為太吾,在這個階段卻是一點忙都幫不上,甚至只能默默等他哪天入了魔她才能有機會救他,著實無力。 司徒邪的本性是溫柔的,還有些不合時宜的天真與執拗,分明是在邪派中長大,卻能保持著人性中美好的一面,這真的十分難得。 但他也正因為此才會在馮金娘的事情上陷入深深的自責和懊悔,并最后導致了自己相樞入邪,所以這可以說是他命中注定的躲不了的一場劫。 祝君君忽然想,司徒邪這個名字中的“邪”字,或許并非意味著伏龍壇人的邪戾乖張,而是天真無邪的邪。但世上不可能有人真的天真無邪,就像不可能有人完美無缺,所以這個“邪”字是指天真而有邪,亦如美玉也有微瑕。 只有十全九美,才能融于俗世。 她把垂頭喪氣的司徒邪重新拉回到床上:“好了,你有時間道歉不如趕緊彌補錯誤,我還要靠你療傷呢?!?/br> 司徒邪悶悶地“嗯”了聲,再三保證自己再也不會那么出格。 祝君君鉆進他胸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和他依偎在一塊兒,這時候她才終于有種司徒邪其實只有十九歲的感覺,放到她生活的那個世界也就剛剛高中畢業進大學,只是他生得人高馬大,又財大氣粗,所以總叫人不經意間忽略這點。 屋內重新安靜下來,不一會兒又傳出了少女纏綿的吟哦,駐足在門口的金溪眉頭皺了又松,松了又皺,但最后還是放下了按在門上的手,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金川一直守在院門口,見金溪重新回來,蹙了蹙眉。 金溪知道這是兄長在問她里頭什么情況,便組織了一下語言,盡可能不那么驚世駭俗地說道:“祝姑娘剛才暈過去了,但很快就醒了,所以現在沒事了,他們已經在繼續療傷了?!?/br> 金川和金溪一樣,眉頭皺了又松,松了又皺,沉吟半晌也沒蹦出個字來,但金溪心下了然,便道:“確實不太好理解,但這是師父的吩咐,而且祝姑娘畢竟是太吾傳人,說不定……咳,所以咱們就別管了……” 于是金川沉沉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沒一會兒,延伸向山莊的那條山道上忽然隱隱冒出個人影,金川的眼睛很尖,一下就看到了,當即對金溪使了個眼色。 金溪想牢記著蔣靈梧臨走前曾關照過他們一定要堤防獅相門的岳星樓,頓時心生警惕,一手已經摸向腰后針匣,若來人真是岳星樓,她是一定要把他攔在門外的。 不過出乎二人意料,來者既不是要小心堤防的岳星樓,也不是上午來過一回的那位宋鸞羽,而是個他們不認識的清瘦男人。 這人容貌相當俊艷,氣質卻不輕浮,頭頂發髻用青幘包著,身上穿了件樸素至極的水色長袍,下擺和腳底卻沾滿了泥濘,手里還抱著一沓素宣,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打扮。 金氏兄妹對視一眼,心中恍然,這人一定就是那位蒲竹居原本的主人——畫師阿青了。 祝君君曾特意關照過他們,若是阿青回來,千萬不要攔阻,就當他是自己人,隨他想干嘛。 畢竟阿青武功深不可測,脾氣也是難以捉摸,惹毛了他可沒法像惹毛宋鸞羽那樣全身而退。 ——不過這一點,祝君君暫時沒對任何人提及。 二人自覺退了一步,給阿青讓了門,阿青朝兩人各看了一眼,微微挑了挑眉,卻也沒說什么。 然而一進院子,他就聽到祝君君屋里不斷有交合之聲傳出,方才還神色自若的臉上眉頭瞬間緊皺起來,在原地猛地頓了一下才回過神。 阿青深吸口氣,轉身快步進了自己屋子,緊閉房門,重新換了件干凈的衣服才出來,接著又急匆匆地走了,像是逃一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蒲竹居。 “是誰進來了?” 司徒邪耳聰目明,自然不會錯過屋外這樣明顯的動靜,于是放緩了速度問身下正閉目輕喘的祝君君。 祝君君不滿他忽然變了節奏,哼哼唧唧地回答說:“就是阿青……你們在海上撈上來的那個畫師……” 司徒邪“哦”了聲,故意問:“你果然是跟他一塊兒走的,見人家生得漂亮,又不懂武動,就困在身邊當臠寵了?” 不料祝君君聽完喘息陡然滯住,身子還抖了抖,好似那個人很叫她害怕一樣。 “才沒有,我是那種人嗎?……好了你別說廢話了,”她往住司徒邪腰上擰了一把,然后生硬地轉移話題,“也別停?!?/br> 司徒邪斂起眸子,不再詢問,掐著祝君君的翹臀繼續撞擊,只是心里默默記下了那個叫阿青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