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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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樓一事之后,聞千曲決定暫緩調查心訣一事,回家跟母親商量后再做決定。若此事跟朝廷真有關聯,朝廷在京城里除掉她跟姜承兩個人如同碾死兩只螞蟻一樣容易。她拿出玉佩,琢磨著去趟當鋪調查下來源。 為了避免姜承跟來,她在吃早膳時問道:“姜承,生辰禮物你想要什么?” 姜承不解,“妻主在家的時候不是已經在準備了嗎?怎么還問我?” “我準備的東西你又不一定喜歡。而且生辰禮又不是只能有一份?!?/br> “妻主送什么我都喜歡?!苯袣g喜地看向她,“不過,我最想要妻主送我一把琴?!?/br> “琴?你現在的琴不好嗎?”聞千曲記得他現在所使的琴是一把名家所刻的古琴,氣度磅礴,音色悅耳,是姜清花了大價錢才買下來的。 “妻主送的意義不一樣嘛?!苯腥鰦傻?。 “好,那我出去逛逛,給你尋一把好琴?!甭勄鷳讼聛?,正好省得她廢力去想生辰禮物了。 * 長興當鋪算得上是汴梁的地標性建筑物,聞千曲非常容易就找到了這家幾乎橫跨了一條街的當鋪。 匾額是當朝宰相親書,屋子雕欄畫棟,來者無不感嘆當鋪主人的豪橫,完全不用擔心當鋪付不出相應的銀子。 雖然如此,長興當鋪的生意卻不如其他當鋪火爆,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光臨。因為這家當鋪收東西十分挑剔,尋常之物根本入不了她們的眼。 聞千曲打聽到這個消息之時有些驚訝,因為她這塊玉佩雖然意義非凡但實際價值并不高,不是什么稀罕之物。 “掌柜的,這塊玉佩是在你這里當掉的嗎?”聞千曲拿出玉佩,向掌柜的詢問道。 掌柜接過玉佩,仔細地觀察了一會,立即從柜臺后繞了出來,雙手捧著玉佩遞了回來,恭敬地說道:“姑娘,敝主人正在當鋪之中,可為閣下親自解惑,這邊請?!?/br> 聞千曲隨著她走過幾條長廊,停在了一件古香古色的院落前。 掌柜地做了個請的姿勢,“聞姑娘,敝主人正在房中等候,請進去吧?!?/br> 聞千曲推開門,踏過門檻,向里屋看去。屋中的陳設簡樸,似是在哪里見過。書架前立著一個正握著書卷站立的男子,他背對著聞千曲,并沒有因為腳步聲就轉過身來。 聞千曲抱著劍輕笑了一聲,“怎么在哪都能遇到杜閣主?” “見到我你不開心?”杜子柳轉過身,眉眼中閃過一絲嗔怒。 她玩味地看著他的臉,問道:“今天怎么不戴你那條面紗了?終于意識到你那點姿色根本不會有危險了嗎?” 杜子柳平靜尊貴的面龐上立刻出現了幾道裂痕,猛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心緒,“我的事情你少管?!?/br> 聞千曲聳聳肩,“我可沒那么大本事管百曉閣主。說吧,讓我來何事?” “昨天月影樓進了刺客,打昏了三皇女?!倍抛恿⒅翢o變化的臉色,篤定地說道:“那個人是你吧?!?/br> “月影樓也是你的產業嗎?” “你問這個干什么?” 聞千曲捏了捏手背,弄得指骨咔咔作響,“如果是,你沒救我的話,我會不高興。趁機報復一下也不是不可能?!?/br> 杜子柳臉上露出嫌棄的顏色,“當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去那種污糟之地?” 輕淺的笑聲從她的喉中溢出,“我倒覺得你這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嘴很適合當個統管小倌的爹爹?!?/br> 杜子柳手里的書立刻像炮彈一般射向了聞千曲。她輕易地接下了書,終于收起了漫不經心的顏色,“不開玩笑了,你知不知道朝廷和魔教到底是什么關系?他們收集心訣是為了什么?” 他的臉色隨著她的問題凝重了起來,“聞姑娘,這不是你應該問的問題。你應當知道這是京城不是江湖,這里的一舉一動都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br> 這么說是真的與朝廷有關了,聞千曲的心中有些不安。她聽得出杜子柳的提醒是出于好意,這的確不是她一個武林草莽能夠干涉的事情。 她嘆了口氣,轉開了話題,“那你能告訴我玉佩的主人在哪了嗎?” 她坐到太師椅上,晃著手中的玉佩,眼神說不出的繾綣。 杜子柳的臉色說變就變,“你把我的清心珠拿哪去了?” 他說著向前邁了幾步,與聞千曲之間幾乎沒有了距離,伸出手掌,氣勢洶洶地討要著。 “不早都給你了嗎?你弄丟了?”聞千曲無辜的樣子仿佛她真的毫不知情。 杜子柳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心虛,無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聞千曲的臉上除了真誠完全沒有任何異樣。 “我不信??隙ㄔ谀隳?。拿到清心珠后,我只跟你接觸過?!倍抛恿プ∷囊陆?,直接伸手探向了她的懷中的衣袋里。 “你干什么?非禮啊?!甭勄阶×四侵辉谧约簯阎衼y摸的手,緊緊地盯著杜子柳。 杜子柳絲毫不讓,回瞪著她道:“如果不在你那,你為什么不敢讓我找?” “那不在我這怎么辦?” “我立馬跟你賠禮道歉,告訴你玉佩的事情?!?/br> “好?!狈凑逍闹樵诼鍦Y那,杜子柳把她扒光了也不可能找到,聞千曲假裝思考了一下,松開了他的手腕,舉起了雙手,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杜子柳見狀繼續探尋了起來。 “有話能不能好好說,別隨便扒女人衣服啊喂?!?/br> 聞千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外衣一件件被杜子柳扒開,每一處都被他摁壓了一遍。當他將手探進里衣,穿過那條深溝的時候,她忍不住問道:“杜閣主,珠子真的可以藏在這種地方嗎?” “你這么大,夾在里頭也不是不可能啊?!眱蓤F棉花擠壓著他的手,他的雙頰不免燥熱了起來。 “你這手法,還敢說你當不了爹爹。當花魁都夠了?!甭勄e著手,沒好氣地說道。 杜子柳報復般地抓了下兩團棉花,才意識到這樣好像更加像個勾人的花魁了,立刻像抓到被烈日炙烤過的石頭一般縮回了手。 “哎,洗刷了一個清白,又丟了另一個清白,杜閣主真是太可怕了?!币詾樗缓靡馑荚倮^續,聞千曲放下雙手,穿起了衣服。 杜子柳冷臉道:“還有地方沒檢查,你還不算清白?!?/br> “怎么你要我脫光了給你看?”她一個頭兩個大,現在的男人都不修男德了嗎?居然隨便對女人上下其手。若她是個隨便的女人,杜子柳這會已經被她壓在身下求饒好幾回了。 杜子柳不過是想通過肢體接觸,在兩人間增加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當然不會真的讓她脫光。 他看了眼快要燒到盡頭的熏香,默數到三、二、一。低頭看去,聞千曲果然合上了眼皮,歪倒在了椅子上。他點的入夢香才是真正試探清心珠是否在她身上的方法。如果在的話,她很快就會醒過來。 他坐到了她的腿上,抱起她的頭靠在自己懷中,手指顫了顫,控制不住地描摹起她的眉眼。她睡著的樣子好可愛,完全不像醒著的時候那樣帶著防備。 他今日特意以真實的身份跟她相見,為的就是不帶面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長興當鋪是誰的產業,也不知道她幾時才會反應過來。他為了她已經幾次違背了那位的規則,也不知道她幾時才會體會到他的心意。 聞千曲隨著呼吸微微閃動的薄唇像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一般,他著了魔一般親了上去,趁著她失去意識的間隙瘋狂地傾訴心中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有對方的配合,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打開對方合上的貝齒,舌頭只會一圈圈地在她的唇上打轉。當他舔到第一百遍的時候,他終于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喜歡上她了,一個有家室的,根本配不上他身份的江湖浪子。 “不,不會的。我只是在逢場作戲,我不喜歡她,我只是想玩弄她的感情,想報復她,利用她?!彼麖乃纳砩系湎聛?,茫然地看著鏡子中滿臉潮紅的自己,用力地拍打著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過來。他不斷肯定著自己的想法,“對,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我就是這樣想的?!?/br> 藥效退去的時候,房間里已經找不到杜子柳了。 “在這只狐貍面前再小心都不為過啊?!甭勄牧伺哪X袋,暗怪自己掉以輕心,她出門回到當鋪,掌柜的一問三不知。見不可能再套出什么消息,聞千曲也懶得為難她,當即離開了當鋪。 聞千曲轉過幾條街,人群越來越熱鬧,許多酒樓更是排起了長隊。酒癮上來,她決定去打打牙祭,順便品嘗下汴梁的美食。 她點上一些小菜,拍開一壇梨花釀。算起來,來汴梁的目的已經達到。魔教的事情暫時查不下去了,楊皓的事情杜子柳顯然是打定主意不告訴她了,她變成了無頭蒼蠅。除了喝點小酒,好像也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 “誒,我終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一個人喝酒,來,我陪你?!眮砣撕敛灰娡獾嘏e起已經半空酒壇,給自己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