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新的一年里，病毒持續發展，經過科學家研究得出...”

    “目前本市以超過40例變異患者，其中大多數都呈現出了表面不同的...”

    “全球情況相當嚴峻，國務院決定...”

    “那么我們應該如何走出困境，人類是否...”

    女人耳鳴一陣，猛然間醒來。她額頭流著細汗，盯向床頭的鬧鈴，旁邊放著一面小鏡子，伏小詩的臉龐清晰可見。

    跟五年前比，沒有太大變化，倒是常年居家不出門以至于肌膚蒼白不少。

    今天是接收“救濟”的日子，去晚了排不上隊，物資越來越少，發放量也逐漸變得少了起來。

    伏小詩關閉一旁吵鬧的電視，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隨后包了個頭巾把自己遮嚴實。

    樓下停著一量軍用卡車，負責他們小區人員接送，這幾棟樓的人陸續上去，分別坐在卡車兩座座位上，后面上來的人沒有位置，只能人擠人站著?？ㄜ嚢l動，掉轉車頭往小區外行使。

    街道兩側寂靜詭異，大片泛黃落葉堆積在路面上，綠化帶無人清理，大多枯萎，小數吸收營養肆意生長。

    路面與錯落不一的高樓，看起逐漸有了衰敗之色。距離社會正常運行，已經過去了兩年之久，所有人的面龐已經習以為常。

    伏小詩輕咳一聲，隨著車緩緩使進一個廣場，她向外張望。

    “來，停在這里！所有人下車，接受檢查！”

    士兵吼了一聲，拿起手中的指揮棒隔空揮舞，大家紛紛按照指令下車，在另一側排好隊，接受完“檢查”后才能領取本月的物資。

    那是一個檢測儀器，眼球掃描，叁年前研發出來檢測病毒變異的機器。

    C病毒從六年前開始在全球肆意擴散，五年前實施隔離封鎖，但這種病毒經過科學家的研究后，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感染者治愈后會持續再感染，變異病毒的抗性哪怕是在各種疫苗的克制下，亦然進行著各種不同版本的變異，對人體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之外，還會入侵人類基因實施篡改。

    這種事情，在國家的壓制中，封鎖網絡，刪除視頻，禁了大多數網絡平臺，以至于真正看過變異后的患者沒有多少人。

    伏小詩所在的這個城市在兩年前已經斷掉了網絡，大家被封禁在一個閉塞的環境，只有拿取物資時才能從志愿者那里取得一份報紙。

    今日頭條，“疫情控制以初步得到控制，變異者們同意接受政府營救?！?/br>
    隊伍排很長，伏小詩幾乎在末端，她低著頭，不安地摸著手臂。幾個星期前，她身體出現了問題。

    那是一個意外。

    她想自殺來著，因為母親和她不在一個城市，從掐斷網絡通信后，被封禁的這座城市除了報紙以外絲毫得不到外界信息，但她通過志愿者了解得知，她們老家，也就是她上高中那所城市，目前的情況比她這里還差，不知道母親生死，加上心理壓力，與越來越少的物資，伏小詩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是個頭...

    從樓上跳下去，幾秒鐘的事情。

    那一瞬間，她后悔了，一心想著怎樣能活。

    “想什么呢？該你了?！?/br>
    后邊有人催促，伏小詩的前端已經空出很長的距離，她被人推了一把，慌亂回神。

    “噢...好?！?/br>
    說出來別人不會相信，在跳下樓那一瞬間，她只感覺身體好似發出了一陣觸電似的電流，等回過神來，她竟然出現在了自己家門口。

    “這個機器檢測出的變異患者會被帶走，你說...他們會被帶到哪兒去？”

    伏小詩眼皮不安跳動，身后的中年男人回了句話。

    “不知道，國家可能會救，說起來我都想裝變異了?！?/br>
    “以前都是一個星期發放一次物資，現在是一個月，連牙膏和肥皂都沒有?！?/br>
    男人掰掰手指頭?！澳阕约合胂?，距離上一次，發放除了食物以外的物資，已經隔了多長時間?！?/br>
    “九個月?！狈≡娀?。

    而且發放的食物，已經從一個星期的分量，改為了一個月的。

    “國家已經完了，我們普通人坐吃山空，只有變異者，才會引起國家重視?！?/br>
    “那個簾子后面，你看?！?/br>
    男人拍了拍伏小詩的肩膀，指過去，儀器檢測后方，約有七八個士兵扛著槍站隊，變異者會被他們抓進簾子后面，送上車，駛離這座城市。

    但沒人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有怎樣的待遇。

    “我以前一百八，現在餓得一百二了?！?/br>
    與其等著食物越來越少，不如找個機會，離開這個地方。

    伏小詩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她也是這么想的。

    “毛巾摘了，捂這么嚴實干嘛?！?/br>
    檢測人員催促，伏小詩忙把自己圍巾摘了，坐在了旁邊的木凳上。機器挪過來，從下面往上掃，她越發不安，揪緊手臂衣服，一陣藍光從眼珠掃過。

    “滴..滴..滴..”

    發出幾聲響，跟她同一棟的男子發出一陣驚訝地呼叫，剛才拿物資剛走的那幫人又轉過頭來看。

    “發現新的變異者，不知是一型變異還是二型?！?/br>
    檢測員神色瞬間凝重，士兵們一字排開，外面有人叫。

    “你看！我們這一棟的！”

    伏小詩跟著起身，“我是不是...能走了？”

    “我看報紙上寫的，國家會對變異者實施營救？”

    “我能不能回家拿點東西?！?/br>
    她問，而伏小詩身后已經站了好幾個士兵。

    “抱歉，你不能回家拿東西?！?/br>
    話音剛落，她眼前一片漆黑，一個巨大的布袋從頭頂罩了下來，一股刺鼻的味道散發出來。

    “毛叔...救我...”

    她呼喊，可嘴巴一時之間竟發不出力，連吐字都不行。

    在徹底昏迷過去之前，她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好似被送上了一輛小型車，有濃重的汽油味。

    其實，她是全國少量目擊變異者的目擊證人。

    權讓...

    那年暑假，也是她噩夢中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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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讓暫時下線咯，至于暑期發生的故事后面會逐漸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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