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鬣狗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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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兩人經過在嚴秀宿舍門口簡短的交談,嚴秀答應了住在貝珠家里,房租按照她現在繳納的就好,女孩直呼自己賺大發了。 這期間貝珠mama也回過家一次,少女曾在電話里和她提過好幾次嚴秀,貝阿敏看到小丫頭一個人在外念書,腿還骨折了,當下燉了一大鍋骨頭湯給她滋補身體,走的時候還做了一大堆半成品,讓她倆少吃點外賣。 嚴秀的兼職在她養傷期間也全由貝珠代勞了,她本來想著索性全部辭掉算了,但貝珠考慮到她每份的工作時間都是嚴格計算好的,這個干完那個就能立馬接上,辭了的話上哪再去找時間這么完美的兼職,便提出她給她代班,嚴秀本來是堅決不同意的,她覺得貝珠小胳膊小腿的,別累垮了,可貝珠一句“可是朋友間不就應該互相幫助的嗎?”,瞬間就堵住了她的嘴。 你的忙已經夠大了,就連房子也給自己住,再好的朋友也沒這樣的,尤其她們的條件如此不對等,她這樣好,現在的她卻無法回饋。 她似乎不懂怎么交朋友,天真地探索友情的邊界,毫不吝嗇自己的付出,嚴秀看著貝珠忽閃忽閃的一雙大眼,心里暗暗承諾,她永遠不會讓這雙眼睛染上失望。 于是這幾天貝珠是連軸轉,忙碌地像只在花叢中采蜜的小蜜蜂,小腿都跑出薄薄一層肌rou,愈顯筆直纖細。 凌晨的時候她要先去給隔壁街區的住戶送報,回來簡單吃個早飯,推著嚴秀一起去上課,上午課結束她要去咖啡店兼職,傍晚是面包店的兼職,晚上還有便利店的,有時候還有些散活,屬實打工皇帝了,她也懂得嚴秀的生活,并不如表面那般輕松。 下了課,貝珠借了同學的筆記正奮筆疾書地抄寫,虞非白調侃她現在就是早出晚歸供養嬌妻的社畜丈夫。 “不是她丈夫就不能養她了嗎?” “什么?” 虞非白沒聽清她的咕噥,貝珠搖搖頭:“沒什么?!?/br> 她沒空閑聊了,將筆記還給同桌,背起包就往咖啡店趕。 容佩趁著少女抄寫,去賢惠地買了瓶飲料,剛往回走,就看到貝珠匆匆出了教室的身影,男人跟在后面“哎!哎!”叫喚,都換不來少女的一次回頭,他沮喪地放下雙手,看到虞非白,只能向他抱怨:“她最近怎么這么忙?” “嚴秀在養腿傷,她的兼職全由貝珠代班了?!?/br> 容佩大怒,眉頭擰得能夾死一只蒼蠅:“嚴秀辭了不行嗎?干嘛連累(他的珠珠)貝珠!” “你把嚴秀的聯系方式給我,我把錢打給她!” 虞非白不想把朋友的隱私透露給容佩,也不想得罪阿厄渡斯,腳底抹油準備開溜:“容少爺,我也有工作,先走了,告辭?!?/br> 這家伙腿不長,跑起來卻快得像賊,一會兒就閃不見了,他想起自己jiejiekiki在學生會,她肯定知道貝珠家的地址,再不濟聯系方式總得給個吧。 男人就像被國王冷處理的情婦,每回只能在上課的時候才能見她一面。 …… 貝珠正馬不停蹄地趕往咖啡店,一路上跑得她大汗淋漓,狂喘粗氣,以往熱鬧的門前卻冷清無比,門上掛了把大鎖,怎么回事? 她沒收到今天閉店的消息啊,少女想到上次陪嚴秀來打工,也是遇到一樣的情況,準備原路回家休息會兒,卻看到旁邊貼了一則告示。 她剛剛一路跑來,文字在眼前跳躍重影,只能用指尖按著告示逐字閱讀:經營者白果被舉報私自在后院供奉外教神,將于10.17號14:00于珀塞廣場執行絞刑,落款是監察署。 啊……這…… 在卡羅,供奉外教神是很嚴重的事情,幾乎比叛國罪還嚴重,貝珠雙腿發軟地坐在咖啡店門口的凳子上,天氣已經轉涼了,但是直視太陽依舊令她感到炫目。 她還記得店長今天打算開發新的咖啡口味,她人很心善,知道嚴秀生病了,還給她買了果籃讓她帶給嚴秀。 貝珠心里說不清什么情緒,明明已經入秋了,她卻感到渾身的血液被日光蒸發成了人干,她停止了思考,突然覺得一切都毫無意義。 十月十七日,她記住了這個日子,在這一天,她一定要去觀摩這場邪惡意志對個人的無端謀殺。 少女向后靠在椅背上,街對面濃密的梧桐樹下站了個人,他身型高挑,氣質出眾,穿著黑色皮質風衣,頭上還戴了頂軍帽,指尖正夾了根煙吞云吐霧,不知在那里蹲守了多久,如同一只正瞄準目標的嗜血鬣狗。 那人彈開煙頭,閑庭信步地走到她跟前,擋住了少女頭上的大片陽光,他高大的身影將少女完整籠罩,襯得少女像只踏進陷阱里的可憐白兔,哦,是權曜吶,他的臉色好難看,是要掐死自己嗎? “終于看到你主人了?” 出乎意料地,男人低沉的聲音很是平淡,他用穿著軍靴的長腳踢了踢貝珠光裸的小腿:“頭發怎么剪短了?” 他其實是想問為什么不回他信息? 但是此刻終于見到她,感覺這句話問出口也沒有什么意義,他被太子殿下派到菲洛前線,炮火連天伴隨著他,一閉起眼睛全是子彈在耳邊簌簌的聲音,像雨點一般。 依他看,顧伽譽就是存心的,貝珠的消息也被他截取,黃花菜都涼了才收到有關她的消息,即使知道她已無事,但還是開了兩天車來見她。 她永遠不會知道,此時此刻,他想見她的心有多么急切。 她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了,權曜不喜歡這樣的發現,他粗魯地拽起貝珠的手臂,將人輕松地提溜到自己面前,鐵掌捏了捏少女挺翹的屁股:“嗯?長本事了,主人的話都不回了?” 貝珠沒有掙扎,乖巧地呆在他的懷里,看著他領口襯衫的徽章刺繡:“天氣太熱?!?/br> 權曜解開少女綁頭發的緞帶,胡亂揉著她蓬松柔軟的發絲,想起小時候他曾把她一頭卷毛都剪沒的可憐樣,嘴角不自覺綻開懷念的笑容,她那時候多可愛啊,讓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像現在,即使她就在他懷里,他也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