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再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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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容一氣之下,趁孟絢還淡定的對著車里的后視鏡,仔細的查看自己的傷口時,她直接近身過去,就拔了他的車鑰匙,更甚之不管不顧的,就把他的車鑰匙往車窗外狠狠一丟,直到車鑰匙不見蹤影。 孟絢見狀便氣急敗壞拉扯著她的手腕,像是終于有些發怒了,"你到底在發什么瘋?" 在車鑰匙被丟了之后,孟絢根本沒心思去顧慮商容的心情,他徑直開了車門自己去找車鑰匙。 商容這才趁機能下了車,她快步的往松江區的反方向走,連毛領大衣都遺落在孟絢的車上。 就走了快五十公尺,孟絢又直接開車追了過來,像是不甘心受辱,甚至開窗探出頭來,故意閃了燈,示意商容停下來或是上車,還故意說一些好像是她的錯的話,"商容你別任性了好不好?現在都幾點了,要發瘋回去再說,別鬧小孩子脾氣。" 商容完全就假裝聽不見,就走自己的。 可是后面突然傳來刺耳的喇叭鳴聲,商容還以為是孟絢在找她麻煩。 因此她轉頭一看,就看到從后面過來的一臺黑色寶馬,就直接超切了孟絢的銀色沃爾沃,還故意切車到沃爾沃面前,像是故意在找孟絢麻煩,孟絢這才又火大的故意朝黑色寶馬大聲的鳴了幾次喇叭。 黑色寶馬的車主,直接從黑車下來,方逮的車牌號商容是記得的,所以她絲毫不意外走下車的人是方逮。 方逮一路上跟著車來到這里,已經心情夠差了,還見到這男人大半夜的還在糾纏商容,他心里頓時就不痛快,干脆直接下車,就扯住打算理論的孟絢領口警告,"商容已經拒絕你了,不要糾纏不清。" 商容遠遠地看到是方逮從黑色寶馬下了車,還上前跟孟絢拉拉扯扯的,她頓時就想起方逮為了她打了顧久的事,她著急方逮又會跟人起沖突,她連忙掉頭又走了回去。 商容也沒時間看他們吵架,直接就對著孟絢直言不諱,"孟絢我很感謝你送我回來,但你最好適可而止,否則我會把你今天做的事告訴我媽,你想不要臉,我就成全你。" 商容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敢在方逮的面前,說出她被孟絢sao擾的事,就好像心底有股聲音,她知道在誰面前,她是被偏愛的,她這個受害者就算不是完美的,她都不會被責罵。方逮不會因為她獨身在深夜里行走,又穿的很漂亮顯身材的露腰,就責怪她會被性sao擾都是她不檢點,不會注意自己的安全。 或許是孟絢第一次遇到女人在這種時候不僅不領情,還會跟他正面較真的態度,讓他氣的無話可說,負氣之時,孟絢伸手對方逮跟商容做以警告的手勢,"好,好的很。你們走著瞧。" 孟絢上了車,負氣離開后,商容這才松了一口氣。 反正她可不想方逮又為了她打人進局子。 商容不等方逮想跟她說話,她隨即自己轉身離去。 反正她沒打算跟方逮說話,或是說什么道謝的話,她其實一點都沒冀望過,有誰會來拯救她。 可是方逮吞吞吐吐走在她身后,他的影子比他的人還要坦誠,還會顯露出他頻頻想靠近他的念想,最后他猶豫的半天,才敢說出口,"商容,我送你吧。" 商容隨即拒絕,一點情面都不留,"不用。我不用你關心,今天的事最好下不為例。否則你跟蹤我的行為跟孟絢sao擾我的行為也沒有兩樣。" 其時商容不想這么對他的,但她也只能如此。 她不想方逮浪費時間在她的身上,既然方逮不信任她,他就應該去尋找能讓自己信任的另外一半,而不是自責傷害了她,所以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可是方逮的思緒不在被拒絕的點上,反而是聽了商容的話,剎那間就懂了為什么商容會失控的從那臺銀車上奪門而出,還把車鑰匙故意丟遠,原來方才那男人是趁商容喝醉時,對她不禮貌嗎? 那剛才還有臉追上來? 方逮在心里不客氣的想著,那男的最好下回別讓他遇見了。 方逮回過神時,商容已經走了離他有十公尺之遠,他追了上去,還在后面喋喋不休,只差沒有舉手發誓,"商容,我保證不會打擾你,我只是想安全的送你回去。" "你就當我是打車師傅就行,商容我知道你還生我的氣,但我真的沒有惡意。" 他還在解釋,像是唐叁藏念緊箍咒,一次又一次的說著自己不會打擾她。 商容喝醉了還吹風,剛才還氣的快走了一會,只想著趕緊遠離孟絢這人,誰知道卻忘了把毛領大衣給穿上,這大冬夜的冷風吹的她頭疼,她才不自覺地揉上腦袋瓜子,方逮立馬脫了西服外衣,從身后直直的披蓋在她的肩上,"披著吧!免得著涼。" 他遺留在外衣的溫暖氣息瞬間就包圍保護著她,說她不爭氣也好,怕冷也好,她沒有第一時間的就拒絕了方逮的好意,還享受了幾秒的溫暖才冷靜了下來,她知道最好不要給方逮希望。 因此,商容果斷把外衣脫下,還直接把外衣重新塞回他的懷里,"我們的關系沒那么親昵,不適合。" 方逮本來還在想,他要怎么說些什么話,來說服商容原意接受他的好意。 可商容突然就停下腳步,她低頭看著人行道上的紅磚,明明冷的說話都不利索了,還故作冷靜的說,"跟你離婚...就是希望,沒有我的你會過的更好。你不該把時間花在我身上,這樣對你我都沒有好處。方...醫生...。" 方...醫生... 這句正對著他的稱呼,既陌生又冷漠的,讓他的雙耳像是被重擊過后,產生的耳鳴似的呆滯發懵。 那么疏遠的叁個字,卻讓他停頓止步在原地,像是思緒全然在此終止。 他或許還存有一絲念想,認為商容會因為這段時間而有些心軟,因而原諒他了,卻沒想到,再次聽到商容對著他,會是如此疏離陌生的稱呼,會讓他如此難挨。 他真的后悔了,也知道錯了。 可是他的心上人,卻鐵了心的想忘卻他了。 方逮的眼神難掩失落,他心中的僥幸跟假想,只能是他的奢想了,商容沒有對他心軟,也沒想原諒他。 可是他又看著商容佇立在原地的背影,像是也察覺到商容的情緒不好,像是每回她喝了酒,情緒就會更容易顯露,不是大悲就是大喜,因此方逮更是說服自己,商容只是喝了酒,加上剛才被性sao擾,累積了不愉快情緒,才會沒心情理他的。 因此,他勉強打起精神,連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那...我保證送你回去的途中,我不會打擾你,或者跟你多說一句話...商容,我只是擔心你。最近有女子深夜打車被擄走搶劫的事,你一個人打車很危險。不然...我陪你打車?" 方逮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不錯,轉眼就打算攔車陪商容打車。 商容知道方逮固執的很,見他這種想關心她的行為,連攔車都是積極的左張右望,就很是木納老實,她怕如果她真的堅持走回去或是在咖啡店等一晚上,他也會真的陪她走回去或是真的就在咖啡店陪她等一晚上。 商容突然覺得,她這行為好像在欺負老實人,她掙扎了半天,才改變主意的轉身走向方逮的車,"不是說要送我,干嗎還攔車?" 方逮聽見就愣了一下,還誤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直到他們擦肩而過,直到他轉身看到商容停在他的車邊,他才松了一口氣,知道他沒有幻聽,知道商容愿意讓他靠近,也情不自禁地展露笑顏的跟了上去。 商容自己就上了右后座,她把視線瞥向車窗外,像是明顯不想跟方逮有過多的接觸,連不該有的視線接觸,她都覺得應該避避。 可是她故意板著的臉,沒多久就支撐不下去了,她的視線逐漸的隨著車窗外一閃過的街燈而慢慢的放松下來,她坐在后座看著遠方的街景,她突然想起了一件有些模糊的往事。 就像是自言自語的隨口一說,方逮卻側耳努力的聽仔細。 "不知道為什么,我以前...總夢見自己在街上迷路過很多...很多次。沒有任何人來救我,除了一個賣汽水,臉有點黑的哥哥。他救了我,還給我了瓶汽水。" 商容不愿意回想,甚至不愿意去面對,為什么會時不時的夢見自己就站在路中間的惡夢,像是困在雜亂又人聲鼎沸的馬路上,明明四周都是人聲的馬路,她卻一次又一次的迷路著。 方逮第一次聽商容說這些時,還以為這是商容的父母從小失和,所帶給她的不安全感跟陰影,因此他沒有往當年,他意外遇到的小女孩去想。 "所以你才喜歡喝汽水?" 方逮還記得,只要天熱她就喜歡喝汽水。 商容嗯的一聲才點頭,隨后不再言語,主要是她也因醉意而有些困了,就舒服的斜靠在椅背上,直到星子緩緩移動,她也就睡著。 方逮隨便開了一會,才突然想起自己開心到,完全忘了問商容現在住在哪了,但他細心的察覺到,商容剛才是往離開松江區的方向走,而不是往回家的路上走,那就代表她又從松江區搬離出去了吧? 他以余光看著中央后視鏡里的景象,他見商容已經靠著椅背上舒服的睡著模樣,更是不忍心的,就只為了問她現在住哪就把她喊醒。 可他也不能違背商容的意愿,把人帶回去北區,回他們以前住的家吧,他緊張的吞咽了喉嚨,此刻卻是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陽光初微露臉,幾絲陽光就隨著車的流暢駕駛照進了車里,微微映在商容的臉上,可能是方逮開車很是順暢吧,商容總是容易在他的車上睡著,她被晨光給擾醒似的,以手掌遮了下陽光,想挪動身子時,卻發現腿都麻了,她疼的彎下腰揉揉自己的腿時,就遺留著還改不掉的習慣的輕輕地喚,"老公...我腳麻了。" 就好像,她已經習慣了,方逮每回只要聽見她手腳睡麻了,他就會伸手過來替她揉揉,直到她舒緩了。 可方逮聽到商容的聲音時,他愣了一下,就轉頭以余光看著坐在后座的商容,正難受的揉捏著自己的腿,她一邊微皺著眉頭的樣子,輕輕地哼,如清晨在枝丫上愉悅跳躍的小鳥鳴叫,細小且清脆,有新雨天清的味道。 一瞬間,方逮想起他們剛結婚的那段日子,商容半夜總小腿抽筋就屈抱著身子,輕哼的埋在被里說自己腿好疼好疼,好像快死了,他總是起身的就環抱過去,無聲的替她揉揉小腿,直到她又沉沉睡去,他才接著睡著。 他突然胸口有些發燙,他好懷念他們剛結婚的那段日子,他覺得當時...雖然彼此都在適應的彼此的不同,可是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能更契合更甜蜜的樂趣。 就好像...商容曾好奇的問他,男生不是都是站著上廁所的嗎?為什么他是坐著的? 當時方逮沒好意思說,因為從小到大,家里的廁所都是他在打掃的,為了保持廁所的干凈,他就干脆坐著上廁所了,因為坐姿可以減少尿液的噴濺,還能讓廁所長時間干凈些,不然總一股尿sao味,他受不了。 而且男人有沒有肩膀跟可不可靠,跟小便的姿勢一點關系都沒有,這種精神催眠一點意義都沒有,他根本就無所謂。 而商容在半夜容易小腿抽筋,是跟她向來喜歡精致飲食,飲食不均衡有關系的,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為缺鈣而導致半夜小腿抽筋,也因此他就開始讓她一天喝一杯牛奶,或是加重飲食的鈣質來源,時間久了后,她夜間小腿抽筋就不再發生了。 商容哼了一會,等腿部的發麻舒緩了后,也慢慢清醒了過來,才抬眸卻正好跟中央后視鏡里的方逮眼神相交匯了。 霎時她趕緊移開視線,想躲開這種心會神意的熟悉感,她這才想起剛才好像不小心喊錯了,會不會讓方逮誤會???她捂著自己的嘴,差點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了。 她怎么能亂說話。 "在外面吃飯,不容易營養均衡,記得每天一杯牛奶。" 方逮瞧見了商容有趣的表情,因此他避開目光,不給她壓力,可又想著提醒她又怕商容會覺得他煩,不懂得分寸,因此他又補了個解釋,"我是基于關心立場,我沒有想干涉你。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方逮突然靦腆的收回眼神,他握著方向盤,簡直想給自己一嘴子了,想追女孩子,卻連話都不會說,難怪商容不想理他,居然話到嘴邊,只說了一天喝一杯牛奶,他在心里足足的嘆了口氣。 "對了,我方便送你到哪?"方逮怕商容誤以為他在打聽她的住處,因此又急忙解釋,"你不用告訴我你住在哪里,你希望我送你到哪,我就送你到哪,我沒有其他意思。" "市醫院附近,你送我到市醫院附近就行,我住在一樣的地方。" 面對方逮的害羞,商容反倒想起,從沁心坊開車到市醫院根本就不會花超過叁十分鐘的路程,方逮怎么會開到清晨才送她回來? 不過商容爾后一想,自己好像上了車就睡著了,也沒機會告訴方逮在哪讓她下車。 商容心里想著,該不會這呆子不敢叫醒她,就真的這樣開著車,在市區繞了整個晚上的車,就為了等她醒來... 她rou眼見到油料的存量,就證實了她的假設,但除了這可能,哪還有什么原因,會讓叁十分鐘的路程開了快五個小時。 商容對他的老實,也有些無可奈何,他明明可以直接把她給喊醒的,卻真的做出傻愣著在市區繞了五個小時,就為了等她睡醒的傻事。 她拿了加滿油料的錢,就放在汽車擋位的盒子里,"給你補貼點油料錢吧,等會早些回去休息。叁十分鐘的車程你開了一晚上的車,應該也困了。" 方逮顯然像是被抓到小辮子的尷尬表情。聽到這話,他就知道商容估摸著是知道,他為了不吵醒她,也想跟她多待一會,就這么的繞了一晚上的事。 他也不知道怎么辯解,卻突然脫口而出,"我...已經搬回以前我們的家了,因為那里..." 方逮還沒說完,商容就急忙打斷,怕他再繼續說下去些什么話,會勾起她的回憶,接著可能動搖她的心,她佯裝不在意的故意皮笑rou不笑的,感覺有點尷尬,"那很好??!那房子本來就是你買的,本來就是你的財產。離婚時你想把房子給我,本來就不合理,我沒付出任何努力,本來就不該屬于我的..." 商容說到最后一句話時,她的心卻突然沉了下來,因為她想起...那她那么多年所努力地付出的感情,怎么最后是得到這種,令人避之不及卻又耿耿于懷,比陌生人還尷尬的距離。 她勉強笑了下,就低下頭掩飾失落。 等到了小公寓大樓的樓下,商容下了車,才終于大大方方的對他揮手,方逮下車想送她進去時,她軟性婉拒,"方醫生,到這就行了,謝謝你。下回...你不用再為了我耽誤時間,不值得。保重。" 方逮站在原地,連說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就這么的,看她走過青石磚,又踏上石街,跟保安打了招呼后,就直接進入電梯,沒有再轉頭看他一眼。 大樓旁邊的海棠花,也綠了枝芽,商容轉身而去的身影,在他的眼里,幾乎跟她十八歲時的身影重迭在了一起。 他記得當時,每回送她回學?;蚴撬奚釙r,十八歲時的商容總是會依依不舍又一而再的回頭望著他,直到盡頭。 從來不像今天那樣,就遠遠把他拋下,去尋找自己的人生跟旅途了。 方逮上車才抽了支煙,他多么希望商容上樓時,只要一開窗時,就能看見他停留在原地等她,他想告訴商容他沒有想過要放棄,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方逮沒想到的是,商容不用開窗也能看到他。 他們隔著窗戶跟跟沒法擁抱的高度,都跟他抽的那根煙所漫出來的煙霧一樣,不能到老的盡情擁抱。 他抽完了煙,她才喝了牛奶。 畢竟商容知道沒有誰,還會那么體貼的在半夜時刻,起身溫柔的給她揉揉小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