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自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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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0 夏至 地點:微山湖 五月一過,天氣就熱的讓人受不了了,更別說接下去就是考試季節,也很讓人煩躁。 因此他們紫金小區的一行人,趁著考前,就如常來個大考大玩,選不用上課的日子,來這微山湖區露營度假當避暑了。 就是這里風光山水,還真的不枉費特別排了這假日,來這遠離都市塵囂。 從市區進到微山湖附近,溫度直接降到會讓人體舒服些的溫度。 - 突然染了一頭金發的容城,就故意單手提了一個鼓起來的布袋,那布袋里甚至還蠢蠢欲動的活生生的拼命扭動著,容城頑劣的搖晃著布袋,朝著林息笑著說,"看,剛才被商容甩出去的蛇,我從邊上給抓回來了,喝蛇湯嗎?我姥姥以前說過,蛇湯補氣血、通經絡及祛風濕功效,尤其適合體質虛弱食用,我喝過幾回,確實味道不錯。" 余生看著容城手里那瘋狂扭著的布袋,笑著說,"把蛇拿遠點,女孩子會怕。要喝你自己喝,我可不敢。" 說完余生轉頭握著林息的手安撫,因為林息向來膽子大的很,老鼠、蟑螂、蜥蜴、蜘蛛都沒懼怕過的,就唯獨怕蛇。 林息怕蛇,還是由于童年時,有男生惡作劇從校外撿了條死蛇,就丟在她抽屜里的陰影,然后她恰好不小心摸到了,等把軟軟的死蛇給抓了出來,才發現自己抓了條死蛇,嚇的她就算是隔多年,林息對蛇依然有陰影。 也可能這微山湖的環境太過自然原始了吧! 他們去到登山步道游玩時,好死不死的,有條蛇從商容的面前掉了下來,她嚇的反手用登山杖想把蛇給挑走,誰知道沒控制好力度跟角度,卻不經意把蛇往后一甩。 結果那條蛇很倒霉的就掉到孟佾背包上,恰巧林息跟余生走在隊伍最后面,他們全程看到那條蛇就掉進孟佾的背包上,又順著背包的斜度就掉了下來。 要不是余生眼明手快的把蛇給踢走了,林息覺得自己會嚇出心臟病來。 可也因此事,林息就臉色發白,死死的抓著余生的手不放,開始有點杯弓蛇影,覺得好像哪里都有蛇會出現。 - 從登山步道下來后,他們一行人開始分配露營的分工合作。 孟佾在旁邊整理等會要釣魚的魚餌,他在旁邊刻意逗弄林息的說了句,"隨便找地方丟就是了,說不準晚上又自己爬回來,鉆進營帳跟我們睡了。聽說蛇有這種特性。" 余生微皺眉頭的對孟佾使眼色,讓他別亂說話,讓孟佾照顧下剛才被那條蛇嚇的臉色發白的林息。 到是商容直接走到孟佾身邊,張著眼對他做了個你趕緊閉嘴吧!的手勢,把孟佾給推遠,"你趕緊去釣魚吧!說話太大聲,會把魚給嚇跑的。" 林息緊抓著余生的手臂,突然就朝商容看了一眼,她臉色像是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說話時都不像平時那么冷靜自持,"反正我今天晚上是跟容睡一個帳蓬,我才不怕。" 商容聽到便跟回眸的林息四眼對上的笑了下,就算在安全的露營地,一個人待在帳蓬里,確實還是會有些害怕的。 向陽走過來拍了下容城的肩膀,"走吧!去遠點把蛇給放了,我們去釣魚。" 容城知曉向陽就是這種過于溫柔的性格,說白點就是有點濫好人。 唉連開開玩笑,向陽都過于謹慎,一點年輕人的活力都沒有,容城無奈道:"算了算了,孟佾我們順道也去撿些柴火,順便把這條蛇給放了,免得在這被人嫌礙眼,當電燈泡。" 孟佾還想多說些什么,嘴直接被容城給捂住,把人給拖走。 向陽朝他們兩對情侶揮手打個招呼,"那組裝帳蓬跟煮飯就麻煩你們了。" 余生笑開懷的同意這種分工分配,接著余生轉頭看著全程安靜的方逮一眼,"我跟小息煮飯,搭帳蓬老方你可以吧?" 方逮點點頭,很自然的就走遠,主動去把還沒組裝好的帳蓬,給一個個搬過來。 商容眼神帶著不知如何是好的猶豫,找方逮一起出來玩,也是他們共同討論出來的,可是要怎么去跟他相處,她也很為難,不知道該怎么拿捏那種分寸。 最后商容還擠過去跟余生還有林息說話,她眼神像是在跟余生跟林息求救,她小聲的問,"他好安靜啊,會不會是不開心???" 林息跟余生對看了一眼,就能理解商容的緊張跟不知所措,林息主動伸手給與安慰時,余生用余光看了下,兩個女孩相握的手,他趕緊安慰下商容,想著把商容這個電燈泡給引走。 余生看著已經開始在搭帳蓬的方逮一眼,他指著方逮的方向跟商容說,"老方就沒什么朋友,估計是第一次跟那么多朋友出來爬山露營的。所以不知道怎么跟朋友相處,商容這是你表現的機會了,你怎么跟我們相處,就怎么跟老方相處就可以了,別緊張。男女朋友跟一般好朋友也沒什么不同,就說說話談談心。" 余生說完,用眼神讓商容趕緊走了。 商容像是被迫跟林息分開,她知道余生這個幼稚鬼,在這幾天肯定是想獨占林息,她鼓起臉頰跟他們揮手掰掰,就往露營地去。 - 等踏上滿地有著青草香的綠地,商容抬頭看著剛從云層探出臉的陽光,她很慶幸在車上她跟林息就互相提醒做好了防曬,不然這種天氣她肯定會曬黑的。 她才剛走近,就看到方逮已經分門別類的,把組帳蓬要用的營柱支條跟防風布套,依照地點給分別的放好。 商容自小就不是個很有條理性的人,所以非常佩服像是林息跟方逮這種做事有條有理,又冷靜自持的人。 眼見,方逮已經以營柱給串過帳蓬的對角,接著走到四角的一角落,去把另一支營柱給撐了起來,一瞬間帳蓬的樣子就近在眼前了。 商容親眼看到帳蓬被撐組起來的瞬間,她看的目瞪口呆,這還不到叁分鐘耶,帳蓬已經快有了模樣了。她初中跟高中都參加過學校的露營活動,她們看著組裝說明,都還得花個叁四十分鐘才能把帳蓬給組起來,高中那回還是隔壁班的林息過來替她們組的。 商容開始懷疑余生說方逮不太跟朋友出去玩,會不會是騙人的,就這種組帳蓬的速度,怎可能是沒露過營的人,能有的速度? 商容大概沒機會知曉,方逮高中時,剛好東西區的老屋在屋頂整修,房間不夠,他有叁個月的時間都幕天席地,就搭帳蓬勉強的睡在老家的院子里。 她走到方逮的身邊問,"我可以幫忙做些什么嗎?不然你教我搭建帳蓬好不好?" 方逮聽見商容的聲音,這才從下營釘的動作抬起頭,"沒事,組這個很快的,等會把四個腳給釘好營釘,固定住就算完成了。" 方逮見商容穿著牛仔吊帶裙,雖然看起來好活潑靚麗的,但是露營時不適合,因為草叢中可能會有蜱蟲跟恙蟲,這些蟲子的危害不亞于蚊子。被蜱蟲咬了,可能將各式各樣的細菌病毒傳染給人類,例如:萊姆病。而恙蟲則是我們很常聽到的別來無恙的恙,因此被恙蟲咬了,得了恙蟲病也有一定的死亡率。 他低頭在下釘時,在想他應該要提醒商容才是,可是他又怕商容會誤以為,他是在管著她。 方逮知道就算他們已經確定關系了,他也不該干涉商容的喜好,可是他又很擔心商容穿著小短裙會被蚊蟲咬。 他瞥著她的小腿跟腳踝,心里想著,要是被蚊子咬了,又抓破皮,很有可能會留疤的。 因此,他便尋個由頭說,"你要不要撒些防蚊液,這里蚊蟲很多,有些蟲子咬了人后,產生的疤會很難退。" 商容聽見會留疤一時也覺得大意了,確實來這種蚊蟲多的地方,她就不該穿裙子的,"我有多帶的一套要換的衣物,我等會就把裙子換掉。等換了長褲在撒些防蚊液吧?。?/br> 后來,方逮堅持他一個人就可以把所有營帳給組好,讓商容就在樹蔭下躲陽光就行。 就是陽光越來越大,周圍的鳥鳴響耳,方逮總算把他們睡覺用的叁個帳蓬,給搭建了起來,就只剩下吃飯休閑用的大帳跟燈還沒掛上。 商容見他汗流夾背的,就拿了檸檬水跟濕巾要遞給他,"方逮,你休息一回吧!都快組好了。你臉都曬紅了。" 方逮聽見她的聲音很溫柔的,他的思緒頓時停了下來,手卻沒有停下,就是仰頭看了毒辣的太陽一眼,才看著商容的身影笑了下,"就是快完成了,才不能停下。再努力一會,就能到終點了,現在半途放棄就太可惜了。" 商容見他額頭的汗水就快滴到眼睛了,她連忙打開濕巾,往他身邊蹲,提醒了一句,"你的眼睛。" 突然,冰冰涼涼的觸感就輕觸在方逮的額上跟眉尾,濕巾帶走了黏膩的汗水,也給了他突如其來的清涼感,讓他整個人完全清醒了起來。 "謝謝。" 方逮嚇的往后退了一步,抬頭看著她時,他的眼睛在眼皮跟巧精的臥蠶勾勒之下,圓滾的眼珠跟純良的眼神,是會直接讓人怦然心動的忘了時間的。 四周毫無聲音,要不是方逮說話提醒了她,她大概還會繼續沉浸在方逮的眼睛里。 商容臉紅的低下樓,深呼吸的讓自己冷靜一下,怦然在心里叨念著,她從來沒看過有哪個男人的眼睛,長的那么好看的,不大不小,就是有神的很,像是看人一眼,就能勾魂似的充沛情緒。 "你別靠我那么近,我渾身都流汗不好聞。" 方逮懊惱的微微躲開商容,他應該在早上就擦些止汗劑的,他怕自己流了汗,身上的味道會不好聞,因此稍轉頭躲開商容的視線,本來他的臉都曬紅了,現在又更面紅耳赤。 商容一聽,立馬就反駁,"不會阿,你身上沒有什么不好聞的汗臭,反而衣服上有種太陽的味道,感覺很溫暖的。你都用什么味道的衣服香氛?感覺很好聞。" 商容知道自己并沒有在恭維他,因為她真的很少見到有男生像方逮那么愛干凈的,人的衣袖跟領子跟指甲是最容易臟的地方。 商容披過他的外衣,知道他外衣的衣袖跟領子都非常干凈,連一點污漬或是怪味都沒有殘留,甚至她也細心地觀察過他的指甲,每次都是剪的短短又干干凈凈的。 商容這人夸人都是打從心里的,所以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害臊的,倒是方逮聽見自己被夸了,反倒有些羞澀,表情瞬間就出賣了他的靦腆。 因為從來沒有誰,會那么直白坦然的稱贊他的,因此他有些害羞的,連說話都有些結巴,"可能...是太陽曬的吧!所以有太陽的味道。" 商容聽見方逮不用烘衣機,她好奇的問,"為什么不用烘衣機?你那么忙,有時間等衣服曬干嗎?你在醫院工作,不會很累的,平常連睡覺都沒時間了..." 方逮的眼里突然有些心虛,像是透過這些對話,發現了他跟商容,有著他永遠都縮減不掉的距離。 他低頭有些自卑的苦笑,在商容一出生就早習以為常的便利科技世界里,他或許還不知道洗衣機長什么樣子,或者知道原來還有機械可以短時間之內,快速的把衣服給烘烤的,甚至比太陽曬過的還要香。 他困窘的低下頭,額頭上的汗就沿著眉骨滲進眼睛里,他眼睛被汗水刺的澀澀的,他總不能說,他就是某些舊有的習慣還脫不掉,他骨子里還藏著兒時年少的貧苦,所以他認為有些錢還是能省則省的。 可是他看著商容對他笑著的目光,顯然只是裝著好奇跟關心,對他的節儉并沒有任何輕視跟意外,思想早熟又敏感的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像是故意引話題,抬頭對她示意,"左邊汗水滴到眼睛了。" "好。" 商容應了一聲后,輕輕的擦掉他額上跟眉脊骨上的汗水,她幾乎沉溺在愛情里,其他的根本不做多想。 那日,陽光很耀眼,方逮知道眼前的女孩的眼里,裝的都是他的樣子。 不管,他跟商容有沒有結果。 但他覺得,他這一輩子都會記得,曾經有人對他那么小心翼翼過。 他就像是從枯木老樹根底,甚至是石墻縫里,努力從死里所逃生攀爬著長出來的枯藤蔓根,卻千不該萬不該,愛上了一朵被嬌養在溫室里的戴安娜品系的粉色玫瑰。 他有瞬間,覺得這朵粉玫瑰,真可憐。 被遭人踐踏的枯藤纏上了之后,就沒價值了吧。 就跟...被他愛上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