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異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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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7 地點:法蘭克福 市醫院的外科醫生,這回是一起報名法蘭克福的外科醫學研習會議,不像以前老主任在的時候,都是讓他們自行去自行回來,也不太注重這種學術上的團建。 方逮這人對吃喝住行還真是要求不高,但凡能方便的解決此行的最終目的的,那就行。 因此,前叁日的共同行程,他們都是在法蘭克福車站附近的酒店下榻的。 此時此刻,他們剛從海德堡大學結束第一天的會議,才連轉軸似的搭車回來到法蘭克福車站附近。 而法蘭克?;疖囌靖浇?,有個很著名的紅燈區,剛好就在他們一行人,步行回酒店會經過的地方。 同行的師兄弟們,早就都對這紅燈區的開放程度有所聞,說是興致勃勃,也不奇怪。 rou眼見過去,不是大樓底下,就是五層樓的全樓里,外面都閃著粉色的霓虹燈,美麗的櫥窗女郎,就穿著性感貓女或是蘿莉裙在櫥窗中擺手弄姿,不少男性都頻頻回頭去看那櫥窗里的粉紅色的燈光。 頓時,行過路人都會有點行此幻境,此地不遠就是金融機構,再不然博物館、歌劇院、具有歷史意義的羅馬廣場,更遠一些還有教育性的學校。 如此,目的性相差之大的區域,居然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當地人也不覺得詭異,怎么參觀完博物館,隔沒幾條街,便是紅燈區。 就好像,性,對他們來說,跟喝水吃飯一樣,沒什么好避諱的。 方逮看了街邊的女郎一眼就把目光給移開,他心想著這條紅燈區的路怎么那么長,偏偏又是他們步行回酒店的鬧區街道,早知道就不要選擇在這附近的酒店下榻,怪尷尬的。 雖然是一起出來參加會議的,他也是同行同僚的領導主任,可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非工作地點跟工作的時間里,按理說他是沒資格管那么多的,但是礙于年長了有些師弟妹幾歲,方逮還是盡責的跟大伙提醒說,"明天的會議別遲了,還有出來玩要注意各種形式上的安全。" 男的如果沒有太過于精蟲上腦的,估摸著都聽得懂方逮的話說含義,精蟲上腦的男性,那就肯定更懂了。 方逮一說完,大家一哄而散。 方逮理解這群醫院的同僚在外可能放飛的心態,畢竟平時壓力太大了是需要度假放松的,他也不會就倚仗著領導的身份,就干涉太多。 他單獨進了酒店,卻遠遠的,意外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她身上抱著擋案文件袋,就低頭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像在等人。 第一眼,方逮就認出沙發上的女子,是他的前妻商容。 他捏了下鼻梁,閉了下眼,他以為是他剛才被刺眼的粉紅光給眩了眼睛,所以產生了幻覺。不然怎可能會在法蘭克福,看見商容呢? 可他還沒走近,商容就轉頭看見了他,她很識相的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商容本能性的揚笑抬眸,但見到他一臉嚴肅又沉默不語的樣子,她就又緊張的低下頭,減少焦慮的摟攏好自己的頭發,小聲的說,"我有急事想找你,但你的電話我打不通,我就直接過來了。對不起,我是看了你的月歷小本,才找過來的。" 商容乖順的,從自己的包里,拿出方逮書房沒帶走的記事本,她遞給方逮看,證明自己沒說謊。 方逮盯看了她幾秒,這幾秒足以讓他進退兩難,寸步難行。 因為他發覺,商容的出現就像是重復的提醒他,他是個失敗的丈夫,可是同時他又對商容的出現感到莫名的緊張,那種緊張讓他無法平心靜氣的行走,或是假裝把商容當成陌生人。 方逮從她手掌中取過記事小本,他就隨手翻了幾頁,瞬間就回憶起他跟商容的過往。 他以前會習慣性的寫這小本的目的,本來就是要讓商容知道,他哪時會出差去了哪,會選擇在哪間酒店下榻,方便有急事聯絡他的。 所以,現在商容透過這小本找到他,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到屋里再仔細說。"方逮說完,立刻把小本還給商容,他這才把手機打開,迎面就看到自己的鎖屏還是商容的睡顏照,他立馬又把手機給關,心里有種他驅散不掉的煩躁感。 跟著方逮上樓,進到屋里時,商容這才手忙腳亂,本能性的迷糊把懷里的擋案文件袋直接給塞到方逮的懷里。 她知道如果方逮沒有生她自作主張的氣,是他大度人好,又或者是礙于情分不計較,可就算生她的氣都是應該的。 因此商容朝他微微鞠躬,小聲的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自作主張的,替你答應了息哥跟何阿姨說,你愿意看看診斷資料的。是我不對,如果你不愿意,那也沒關系,我回去后就給息哥跟阿姨道歉。" 方逮從商容的話跟舉止里,像是已經推論出商容找他的原因,本來的欣喜跟緊張感,頓時被失落給掩蓋殆盡。 原來,商容來找他,是有目的性的? 方逮不作聲,表情也很平靜。 他把文件袋給放置在桌上,垂眸且沉默的看著商容,像是想知道她還會說些什么。 "然后呢?" 商容像是也感受到方逮直視的壓迫感,說實話,方逮不笑就這樣緊迫盯人的樣子,是很有威嚴的,加上他又高大,沒點笑容,橫皺著眉,微垂下的嘴角,又更顯得鋒利十足,說不生畏是騙人的。 商容低頭緊張的不停的捏著自己的手指,緊張的舉動完全出賣了她的焦慮,"何阿姨現在在盛氏醫院,醫生說,傳統手術的難度極高,風險也高,他們醫院沒有自信能成功,盛氏醫院的醫生說,如果是市醫院的方醫生的團隊來執刀,使用新型支架手術,風險率會大大降低。但是市醫院這邊,卻說你的刀都排滿了,得等半年..." 商容的緊張,方逮都看在眼里,但是在嚴肅的神情下,他的眼里藏了幾分的落寞,因為他隱約的覺得,商容就是仗著他還愛她,還在乎她,所以什么事都敢做。 "所以?這就是你千里迢迢,還特別過來找我的原因?" 他失落的想著,商容這個跟他同床共枕五年的人,明明很清楚,在工作上他是很討厭跟排斥被人安排跟施壓,而改變看診或是開刀先后順序的。因為多數人不曉得,醫院特別是急診的治療順序,絕對不是依照先來后到,來決定先幫誰處理的。 在急診突然涌入那么多患者的情況下,醫生的數量有限,護理人員也是有限數量的,那該怎么提高最好的效率,以達到最好治療效果,那自然是以病重的跟有生命危險的,優先治療跟開刀。 而不是誰先來誰就能先動刀,還是誰家有錢有權有利,誰就能先看診。 在方逮眼里,沒有這回事,這不可能。 方逮的話很低沉,像是十九世紀被煙霧籠罩的倫敦,"你應該知道我的習慣。" 房間昏暗,影子被拉著長長地,進入密閉空間之后,商容才聞到方逮的身上,有股罕見的煙味,他們在一起多年,商容從來不知道方逮是會抽煙的,但是商容記得,在監獄附近的相遇,方逮那時也是一個人靠在車椅背上抽煙。 他最近壓力很大嗎?商容沒敢多問。 但商容清楚的知道,她這種先斬后奏的做法,確實是自己的不對,"我知道,所以我只說了,你或許可以站在醫生朋友的角度上給些專業上的建議。這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替你決定工作上的事,對不起。" 方逮還是有點嚴肅且冷眼的看著,他在心里想著,商容到底是想道幾次歉? 他看起來,有那么不講情理,不講道理嗎? 商容眉間愧疚,微弱卻富有想法的接下去說,"主動脈瘤聽起來很可怕,何阿姨的主治醫生也說何阿姨的主動脈瘤有持續的變大,家屬最好早點決定要不要動手術。而且我很擔心,息哥如果真的失去了,在血緣上還是關系意義上都是唯一親人的mama,她還撐不撐得住。" 方逮見商容說著說著,有點快哭的感覺,他心底的沉悶居然被焦躁給取而代之。 因為他有點想...摸摸她的耳朵跟臉頰,甚至于摸摸她的手。 他看到她難受,就滿腦子想著怎么安慰她。 明明都分開了半年,他怎么還是戒不掉照顧她的習慣,忘不掉想觸碰她的奢想。 焦慮的煩躁,讓他逃避似的瞬間轉身開了桌燈,就悶聲自顧自若的拉開椅子,把文件袋里的CT、TEE、MRI、血管造影、超聲檢查,跟醫生診斷書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他在生氣自己。 方逮在燈下邊看,邊低沉的說著,"主動脈瘤的這種瘤,不是我們一般所謂說的癌癥惡性腫瘤,或是指主動脈真的長了腫瘤,得了癌癥。主動脈瘤是指主動脈壁異常膨大,而膨大后的直徑,若超過了一般大小的一點五倍,我們就稱為主動脈瘤。" 商容傻站著聽方逮科普,然后乖順肯定點頭,她看著他在燈下的側臉,一直都知道,方逮不管是做人還是做醫生,都是個很盡責且負責任的人。 所以,她知道方逮只要肯給點意見,總感覺這對病患跟病患家屬來說,都會更加安心,對治療上也不會那么害怕跟無措。 她比誰都更無條件的信任方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