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克制
書迷正在閱讀:剛剛好、被師尊和財神強制愛了怎么辦(np)、怪我(姐弟骨科)、殘酷之愛、性欲管理科(NPH)、(星際)Bad Ending反叛者、末世玩物生存指南(NP 產乳 強制愛)、反向狩獵(男a女o)、【恐怖游戲】人家才沒有開外掛(NP)、末世的無名氏女配(NPH)
時間:2002 地點:西區 夜有點深了,方逮把車停在公用的停車場,眼神閃爍的說,"等會還要走一段路,會有點辛苦,還有...我室友他們都在..." 商容不以為意,甚至開始想像方逮會住在哪,是那種一間一浴,還是很多帥哥一起租的大樓公寓,她主動牽著他的手,"沒事,有你陪我,就不辛苦。" 下車后,他們沿著大路人行道走,大概走了十來分鐘后,才拐進小路,又走了一段路,才又拐進小巷,小巷弄雜亂到商容根本記不住怎么走又是該往哪走,小巷每隔幾公尺就有一吊那種老式的燈泡,懸掛在半空中,偶爾有貓跳過,或是突然有狗朝她們吠。 方逮還來不及提醒,商容就嚇的朝他身上撲。 明明是商容被李嬸子家的黑狗被嚇到了,結果是他心跳的突快又急。 方逮輕輕的拍拍她的肩,在她耳邊說話的語氣又沉又定,邊指著陳嬸子家的狗屋敘述,"這黑狗只是吠的兇,遇到比它更兇的,就不敢吠了。前面不會有狗了,別怕。" 商容點點頭,其實她不怕狗的,但是怕這種突然發瘋撲人或是咬人的狗。 而且,她覺得被方逮保護的感覺真好,似乎能從這些行為中,感覺到方逮很在意她。 可她還是羞澀的松開抱他腰的手,怕自己太不得體了,"好。" 方逮帶著她,順著小巷的一處樓梯上去,他開了有些生銹的單門。 喀拉一聲,商容跟著進去時,只覺得像是進入了異象空間。 屋里昏暗,有種霉味跟男性的汗臭味,濕氣有點重。 商容抬頭,就看到有一排掛著剛洗好衣物的膠料鏈條,還在滴著水。 方逮小聲說道:"小劉是火鍋的服務員,應該剛下班洗完澡,所以才把衣服掛成這樣," 接著,他們經過公用區時,商容見到小桌上擺著幾瓶喝完,倒放著的酒瓶,整個空間有種酒類發酵的味道,桌上還有一盤花生米,有幾只德國蟑螂就趴在椅上飛到花生米上,商容躲在方逮背后,生怕那大蟲子就飛了過來。 方逮又小聲護著她說,"永明失業又失戀,最近都是喝到醉醺醺的,完全不省人事,這租屋費用,我們大伙都湊了點,只能幫他貼補這幾個月。" 走到樓梯口,方逮又說,"我房間在樓上的最后一間,清靜些。" 商容點頭,手掌捏著方逮的衣角不放,生怕又出現些什么意料不到的人、事、物。 就是她踏上樓梯時,隨著腳步,樓梯出現嘎嘎沙沙的聲響,商容好怕自己要是太用力,會不會把樓梯給踩塌了。 就是正巧,走道突然迎面而來一個,不高卻壯碩,皮膚黑黝的中年男人,商容沒注意看這男人長啥樣子,因為這男人半裸身的從房間走了出來。 方逮往后張開手,把商容藏在身后,突然抱怨的朝那男人說道:"徐哥,你衣服穿著,屋里有女孩子。" 蓋著毛巾的男人,突然把毛巾給掀了起來,才發現方逮身后的商容,那個叫徐哥的男人,突然著急的往自己的房間里走,還朝門外喊,"小方,你帶女朋友回來怎不說一聲,要是讓人誤會是永明帶回來的雞,怎辦?" 方逮聽見臉色一沉,甚至開始后悔不該帶商容過來這里才是,雖然他行的端坐得正,但讓她聽見這些偏男性的污言穢語,很不好。 他回頭叨了那叫徐哥男人一句,"賺都是辛苦錢,用得著說話那么難聽嗎?" 徐哥見不慣方逮這種老實人的規矩,要不是方逮人好又有誠信,他才懶得跟方逮多費唇舌,順口調侃了一句,"你們晚上小聲點,我兒子還未成年。" 方逮皺了下眉,立即開了房門,立馬把商容給帶進屋里,不想再讓她聽見這些葷話,他靠在門板上直言,"他們都是些粗人,所以說話比較沒分寸,商容你別放在心上。" 商容搖搖頭,她無所謂旁人,她這才仔細的查看這房間的四周。 一張單人床,床邊有臺風扇,一個書桌,書桌上有桌燈,桌燈旁邊有個比人高的書柜,書柜全擺滿了書,有個簡單的掛衣架,架上掛了幾件襯衣跟一套西服。 窗臺上,養著兩盆薄荷跟迷迭香,還有幾塊未拆的蘇打餅。 她好奇的看著這兩盆小盆栽,轉頭問方逮,"方逮,你也養花?" 方逮靦腆的說,"泡茶醒腦用的,老喝咖啡不行。" 商容點了頭,她看了一圈,能感覺出來,方逮的生活很是簡單跟仆素而且干凈。 雖然外邊的霉味跟濕氣很重,但他這屋里,并沒有奇怪的氣味,可能因為他的窗子一直都開著,所以是很舒服的溫濕度,還有風涼涼的吹了進來。 商容朝他床邊的窗子看了一眼,方逮以為她會冷,便走過去把窗子關上,"還是關上吧,否則夜里睡著會著涼。" 方逮關完窗子,眼神飄移,像是手足無措的走到床邊整理了下,"你睡吧!我還得查一下資料。" 其實他有點擔心,商容會睡不慣他的床,因為他的床還挺克難的,就是一般的木板床組成的單人床,他皮粗rou厚的是無所謂,但商容整個人像是被嬌養著的粉玫瑰,要有什么小傷小痛的,他都得心疼很久。 方逮看著商容眉眼笑著,就坐上他的床,雙腿斜靠著床榻,小小的手掌就摸摸他的棉被,他還沒開始有更多的旖旎心思,當下整個人,包含身心肺都有點像是焚風襲山似的,被心火身火燒了起來,一樣難受。 血液滾滾而沸的脹熱,讓他有些難受跟害怕自己難堪了,因此他拿了一本很厚的書跟紙筆,順走椅子,就著急的說,"我就在門外看書,你睡吧,有事喊我,我就在門外,你別害怕。" "方..."商容還沒反應過來,方逮就閃身開了門,離開了房間,留了單獨的空間給她。 商容鬼靈精怪的笑了下,因為她剛才看到方逮臉紅了。 就是...她都已經那么明顯的,想跟他多點機會跟時間相處了,他怎么還是不習慣。 商容無奈,脫了鞋,就大大方方的躺上方逮的床,也不覺得會不會簡陋或是太硬,反倒是覺得方逮的床單跟被子都很干凈的,一看就是很常清洗,也很愛干凈,連這床單都洗到都有些泛白了。 棉被蓋著她的半張臉,就只露出一雙眼睛,她躺進棉被里時,周身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有瞬間她像是透過這香氣,進入了一場甜美的夢,夢里他們結婚了,而且婚后幸福,直到他們白發蒼蒼,都沒有所謂的怨恨或是怨懟,可能偶爾到老了,她還會使小性子,被他哄著,可她看著方逮都老成白發蒼蒼的模樣,又舍不得對他發脾氣了。 因為那時候,他們都已經離死亡很接近了,或許下一秒,或是下一瞬,她就會完全的失去他,所以自然舍不得對他發脾氣了。 夜深了,商容睡熟了,門悄悄的被打開了。 一雙如臨秋水又掙扎的眼睛,就在門縫邊往床邊偷看,方逮拿著椅子悄悄進屋,就站在門邊看了床上的商容許久,可能是男性思維作祟吧,他覺得商容香甜的睡在他的床上,有種容易讓男人想入非非的意念跟幻想,會讓他很焦慮,往不好的地方想。 他知道是自己的問題,所以灌了口涼水,才走到桌邊,把書墊在手肘下,就想著趴在桌邊安歇。 可能太難熬了吧,最后他直接不睡了,就倚在桌邊光明正大的盯著睡著的商容看,直到他打起了瞌睡。 對他來說,愛就是該陪伴跟克制的,誰讓他的小玫瑰還沒足夠成熟。 就是他當時也做了個夢,他夢見商容婚后嫌棄他沒本事,也不浪漫體貼,最后哭著離開了他。 同床異夢,這場異夢,就是藏于靈魂深處的心結吧。 男女之間,當濃情蜜意時,誰都會被蜜糖給糊了眼,可天氣一熱,所有糖蜜都融化成糖水,隱藏的心結都會一個個炸開。 糖花輕飄飄的,像是棉花糖,手溫一捏就融成淚水,所有的往事,會只剩下甩都甩不掉的黏膩跟煩躁,最終成為怨偶,到老都后悔自己當時的奮不顧身跟犧牲奉獻。 那雙從年輕就牽著的手,到老已經沒有了怦然,只剩下厭棄跟悔恨。 念著...下輩子,別再相遇了吧。 可是,可以的話,誰會想成為怨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