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叛逆(1)
書迷正在閱讀:剛剛好、被師尊和財神強制愛了怎么辦(np)、怪我(姐弟骨科)、殘酷之愛、性欲管理科(NPH)、(星際)Bad Ending反叛者、末世玩物生存指南(NP 產乳 強制愛)、反向狩獵(男a女o)、【恐怖游戲】人家才沒有開外掛(NP)、末世的無名氏女配(NPH)
時間:1999 秋末 學校的銀杏其實已經變色了。 天氣有些轉涼,甚至今天也直接就降了溫,太陽也沒有露臉,班上的同學還有些人穿薄的長袖,連穿短休閑褲的都有。 商容一向待人客氣大方,反正她也想吃點熱熱的東西,便自己掏錢請班上的同學,在這種時候喝點熱的紅豆湯圓甜品,暖暖身子。 那自然商容肯定又假借著送資料的理由,給方逮送下午茶甜品。 不過他們兩個向來很有分寸,在學校時一直都是保持著分寸跟距離的,也很刻意的在假裝他們只是單純的師生關系。 可是誰也不知道,為什么學校之間會突然傳出來,他們一直偷偷在談戀愛的傳聞,甚至這件事還傳到商振雄夫婦的耳里。 這不,好好地送自己的女兒去上大學,結果學校的老師居然沒有職業道德的跟自己的女兒談起戀愛來了。 可這種事,放在哪個家長的身上,誰能接受的了? 所以,商容的母親蕭淑萍第一時間就給商容打電話了,甚至懷疑自己的女兒就是被這個男人給騙了,所以才一直抗拒家里想給她安排的相親。 可商振雄沒有蕭淑萍那么好說話,就直接給學校的校長打了電話,讓學校給他們夫妻兩一個交代。 可商雄重工吧,有錢有勢,人脈又廣,再怎么缺心眼缺乏社會歷練的人,都知道學校怎可能會以為能用一般學生的做法,來處理這件事。 更別說,他們警大的學生,將來都會是未來的社會棟梁,多數都是會到各地的警分局,甚至是能在雙子樓任公務職的優秀人才。 這事關整個警大的臉面問題,要是傳了出去,恐怕連教育局跟雙子樓都得驚動了。 也因此校方高層在開會之前,就已經決定開除方逮的客座教授的職務,而且將永不錄用。 甚至有主任看著身份資料時輕敲桌子,在接頭接耳的抱怨, "余局怎么會推薦這種人來警大當客座教授???他身份就有問題,他爸可是方正,十多年前就被槍斃的那個毒販頭子唯一的兒子。誰知道他爸賣毒的錢,他有沒有花用到。" 其他老師聽見也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帶著不解的問, "按理說,就像是方老師這樣的人,不管他的高考多優秀,醫科大學是不可能會讓類的人通過審查,進而錄取他的??烧l知道這方逮那么厲害,不僅被市里最好的醫科大學錄取,現在還是頗有名氣的私家醫院,盛氏醫院里的外科醫生。" 旁人又接著提, "說不準有靠山呢,這不余局推薦他過來當客座教授,說不準就是這回事。" "他們那些人都怎么亂七八糟的,就不是我們普通人的世界,都少說兩句。商雄重工跟余局我們都得罪不起。" "那現在怎辦?" "這兩個大山我們都得罪不起,還能怎辦?" 眾人交頭接耳后,好像得出來了個最好的結論,既然商雄重工跟余局他們都得罪不起,那就只能方逮有些不好意思了。 副校長把筆輕輕放在桌上,看著大家坦言, "方老師是個明理的人,我相信他也能理解我們的為難之處,我會先勸勸他。讓這件事可以低調的落幕。" 可讓人意外的是,在正式開校務會議之前,方逮就已經去校長室遞辭呈了。 畢竟他知道也知曉,師生戀在校園里本來就是個禁忌名詞,也是種身為師者必須準守的職業道德規范。在師生這種本來就權力不平等的地位關系中,身為師長且已經是成人的他,本來就該保持理智,千不該萬不該的喜歡上商容的,更別說他是真的跟她戀愛了。 所以,方逮也知道,這件事他必須一肩扛起的負全責。他想著,只有他不繼續任教職,這些對商容跟學校不好的傳言跟謠言,才會真的跟著他的離開而消失。 而在做這件決定之前,他其實是沒考慮過,他跟商容還有沒有可能,能再在一起的,因為比起在一起這件事,商容跟學校的名譽都更為重要。 而且,他也必須為推薦他來警大的余局考慮。 與此同時,頂樓天臺上傳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像是在跟誰激烈的辨白著。 "況且是我主動跟他告白的,這件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電話里的女聲語調有些高昂,甚至聽者還能聽見,說者踩著高跟鞋在左右來回走路的聲音,不僅讓聽者焦躁,電話里的女人自己也焦慮,蕭淑萍對著自己的女兒說話時,依然毫不掩飾高昂, "你知不知道,他這樣隨便跟未成年少女胡來,我跟你爸是可以告他的?" "告他?你跟我爸能告他什么?我成年了。媽,你到底記不記得我今年已經滿十八歲了。還是你還以為,你女兒還是未成年少女?" 商容聽著有些好笑,一方面又覺得自己有種說不出來的悲哀,她mama連她今年過完生日就成年的事,都忘記了,現在還義正言辭的關心她。 她就那么不受人待見嗎?還是她的出生,本來就不招人期待。 蕭淑萍頓然無話,像是也有一瞬間的愧疚,過一會兒便放軟語氣,苦口婆心的說, "小容,mama是擔心你。你不理解外面的人對女人有多嚴苛。這件事如果不壓下來,以后誰敢要你。如果不用些手段,來威嚇這些男人,他們會拿這種丑事來沾沾自喜的。" 丑事?什么丑事? 她成年了想戀愛有什么不對? 她一開始還在疑惑,可是蕭淑萍接下去說, "你老實的告訴mama,你跟那男的,到底...有沒有發生什么不該發生的事。如果有,也沒關系,只要你老實告訴mama,mama能帶你去做修復手術。事后你跟mama好好配合,mama有的是辦法,把這件事完全掩蓋掉。" 商容聽到這話,簡直氣發冷的兩眼一黑,甚至有點暈眩,她甚至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胸口憋著一股悶氣。 她母親不僅不關心她,卻只在乎她還存有多少嫁人的價值,所以只擔心她的貞潔還在不在? 一個真心關愛女兒的mama,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可能遇到壞男人,或是可能被男人給傷害了欺騙了,當mama的第一個反應,不應該是安慰跟傷心,再不濟也該是邊罵邊心疼吧? 她靜靜的落淚,明明在照片上,她母親抱著還是嬰孩時的她,把她當成掌上明珠跟心肝寶貝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所以,她從小就以為全天下的媽,都跟她自己的mama一樣,只是把小時候的愛幻化成長大后的嚴厲。 總歸一句,從小到大都是只讓她聽話服從就好,因為只有聽話這樣才會被愛。 可這種想法,卻在高中意外聽到林息mama跟老師的談話中,讓商容產生了懷疑。 她從學生時代以來,就向來有丟三落四的壞習慣的,當時為了拿遺落在教室的書,她在放學后又折回教室里,誰知道好巧不巧的,居然聽見林息的mama何玉梅,不停地在跟林息的導師求情道歉。 商容躲在邊上偷偷的看,她覺得何玉梅是個外表看起來有些干練的女士,有著干凈利落的短發,適中百搭的低跟鞋,可這看起來有些強勢的女士,居然彎著腰的跟老師道歉, "廖老師,我拜托你千萬別讓小息留下不好的記錄,很多事都是我這個當mama的沒有教好她,請老師在給小息一次機會好嗎?" 何玉梅見老師不為所動,甚至表情也沒因為何玉梅的道歉,而有半點松動,何玉梅只能再次誠懇的表達她的誠意, "那男同學的醫藥費我們家會全額賠償,這點請廖老師放心,我們不會讓你為難的,也會去跟這男同學的一家道歉。就是我們林息真的年紀還小,將來還有無限可能,還請老師高抬貴手,給我家孩子一次機會。老師要認罵認罰,我都會讓我家小息認了。" 商容在一旁看到林息mama一直跟廖屏道歉鞠躬,可廖屏明知道林息打人是有原因的,她怎么能對男同學sao擾林息的事充耳不聞,甚至還有臉讓林息的mama一直給她賠罪道歉? 躲在角落的商容,看到這種是非不分的事,也有些忍不下去,她原本以為學校的師長會是公平的,甚至是會就事論事的,她甚至覺得就算廖老師再怎么對林息不滿,也該把重頭到尾把事情調查完,才施予懲處吧,而不是只偏袒一方。 她便直接走出來對著廖屏說, "廖老師,你也是女性,男的隨便sao擾亂摸我們的身體,難道我們女生就不能反抗嗎?" 廖屏突然嚴肅的喝止商容,像是怕她會亂說什么,又把眼光往下的盯著她這不合乎學校標準的裙子長短,指教了幾句, "你是哪班的學生啊,不要在這胡言亂語,你這裙子短成這樣,像什么話?你是來學校念書的,不是來談戀愛當公主的。任何事只要先動手打人的就是不對,不論男女。林息這件事也一樣,我不能因為她是女生就特別袒護她。" 商容知道她現在不管跟廖屏說什么,估摸不會有什么用,但是她不能讓林息的mama就一直誤會林息。 因此,她瞬間轉向面著何玉梅就滔滔不絕的,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 "林息mama,林息打人那天,我就在現場呢,我親眼看見是那姓韓的學長先對林息動手動腳,姓韓的沒道歉,還有臉跟林息家要醫藥費。林息只是因為反抗而動手的,就單純把錯全歸在林息,對她不公平。" 廖屏走了上前,甚至故意把她跟林息mama隔開,廖屏眼神就直勾勾的看著商容, "這是大人的事,你別參合。如果亂說話,那個男同學的家長是可以告你的。" 商容聽得出來廖老師是故意拿法律來威脅她,這對其他學生來說,會害怕跟退縮都是情有可原的??伤筒环饬?,這姓韓的就那么惡心,就直接往林息的胸上摸,林息反抗有什么不對,換成是她也得揍這男的。 因此她更是只憑意氣行事, "我沒有亂說話,我那天就在圍墻邊,聽到那姓韓的跟林息告白,姓韓的被拒絕后,不僅出言不遜還試圖想sao擾林息。林息就算打人不對,那也是有原因的,隨便一男的就這樣亂摸人,不該揍嗎?要我爸媽知道我被人亂摸,估計得告死那男的吧。" 何玉梅在旁邊聽見,臉色突然沉了下來,連眼神都變的不若剛才那般溫和,甚至直接就當著廖屏的面上,坦誠地問, "這位同學,你剛說的都是真的?" 商容完全不理會廖屏的臉色已經有些黑了,她毫不猶豫的說, "千真萬確,要我發毒誓也可以,我是真的都看到了。" 何玉梅突然把商容給拉到身后,眼神定然且銳利的看著廖屏, "廖老師,我想我有必須收回我剛剛的道歉,我家小息確實沒有做錯。你要想記我女兒大過,那就記吧,反正我女兒的錯,有我這個mama陪著她擔著。" 何玉梅認真的從頭到尾的把廖屏看了一遍,甚至眼神還有些母獅護崽的眼神, "大不了我何玉梅臉不要了,我就到教育局去告你們學校處事不公,大家就走著瞧。要鬧大的話,看是我女兒打人更丟臉,還是那個姓韓的性sao擾女同學更不要臉。" 何玉梅要走之前,順手把商容給拉走,還在路上請她吃了冰淇淋。 可是就是因為這件事,她才知道,當一個mama是真心的想保護女兒時,那雙只存在勇氣的眼神,該是什么樣子的。 原來世界上的mama,還有像是林息mama這種類型的,既不嚴厲也不咄咄逼人,也全然不是尖酸刻薄的嫌棄女兒的各方各面,甚至女兒做錯事了,當mama的也有跟女兒同進退的勇氣。 盡管是單親家庭那又怎樣,商容當時真的好羨慕,林息有個那么溫暖,又全心愛著她的mama。 不像她,明明雙親健全,關系卻全然有苦難言。 就像她的父親不僅不害怕她的名譽受損,甚至還想刻意的把事情鬧大,而她母親甚至只擔心她的初夜還在不在。她真的無法理解,她的父母到底在想什么,總是嘴里說希望她好,替她著想,事實上這些做法在細想下,只會讓她覺得到痛苦。 就好像,她每說服一回自己父母是愛她的,她就多痛苦一分。 她幾乎是捏著自己的裙擺,身上開始有些無法克制的顫抖。 "所以你是打算在我結婚那天,給我夫家附上處女證明嗎?我是你女兒,不是你養大的豬雞鴨,賣了還要附上品級的證明,用以證明你們的用心。" 她知道自己暫時無法好聲好氣的,跟她的母親再多說些什么,她第一次直接那么果斷的掛了電話。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以靜制動,因為她父親既然說出口了,就一定會告到學校去,不會那么輕易地放過方逮。 她捏著手機左右思量下,知道如果這件事就任由她父母隨意的污蔑方逮,甚至給學校施壓要求處置方逮,這對他來說也未免太不公平的吧。 主動追他,靠近他的,想當他女朋友的,都是她。 為什么是讓他一個人,來承擔她的任意妄為。 她的眼淚幾乎就隨著奔跑在臉頰上奔流。 如果因為她的任性,就害慘了他的名譽甚至一生,那她這輩子都會過意不去的。 可是,她只是真心的喜歡一個人,為什么會是任性? 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從教室的頂樓天臺跑了下樓,才又跨了校區來到學校的辦公大樓。她知道她的父母本來就不樂意她念警大,說不準就是想利用這件事,來逼迫她轉學跟聽話罷了! 她就像是馬戲圈里的那大象或是老虎,不好好聽話,便會被現實給殘忍的狠狠地抽幾鞭子,直到肯聽話了,才能從提供衣食的父母者的手里得到獎勵跟安穩,否則只能無盡的活在籠子里,連表演的機會都沒有。 爾后她一想。還是算了!只要這件事可以圓滿落幕,不會傷害到任何人,那她轉學也沒什么要緊的。反正她本來也沒什么偉大志向,她去哪間學校,又有什么差別呢。 就是,她有些舍不得林息,還有班上已經熟悉的朋友。 甚至,她也有些擔心,她跟方逮應該也會因為這件事,沒辦法在一起了吧。 她現在只希望這件事不要傷害到任何人,至于方逮會不會怪她,或是因為這件事討厭她,甚至跟她形同陌路,這些都不是她能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