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美麗的夕陽西下,尊青靈卻是人正在醫院里,經過醫生診斷后,發生在許晴音身上的狀況是經歷過恐怖事件后所出現的正常狀況。 頭發有些許的變白這是因為在壓力下所造成的,外表和身體的狀況都還好,可以在透過調理調整過來。 但令人擔憂的是她的精神狀況,現在的她就像是把自己關在一個空間里,對周圍的一切都是麻木的。 這是因為當時發生在她身上的狀況就像是在經歷”一場永不休止的噩夢”,而這種麻木感覺可保護她不受突然發生事件所造成的全面心理衝擊。 這種狀況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少則六個月多則更長。 你是她男朋友嗎?如果是的話請多伴在她身邊,她需要人陪。 醫生的一句句話無不在告訴尊青靈自己的失職,當時尊青靈用探險鬼屋這種牽強的說法掩蓋過去了。 本來醫生的說法還有很多,但尊青靈隱隱約約的只有聽到重點,之后勉強動用腦袋整理后得出來的情報只有這些。 看著許晴音那變成沒有表情的臉和那不知道該是喜是憂的藍色瞳孔,尊青靈沒來由地感到心痛。 進去病房看著躺在床上的許晴音,現在的她烏黑的頭發隨意披在肩膀,精緻的側臉和那充滿異國情調的藍色瞳孔望著窗外,空靈的氣質和那隱隱帶著憂鬱的雙瞳。 不可思議的讓尊青靈感覺到美。 一顆剛進來時忐忑的心臟在這一刻竟然平靜下來,尊青靈此刻不想打破這美麗的沉默。 然而意外的是許晴音轉回頭,看著尊青靈淡淡的微笑了一下,那一笑竟差點勾走了尊青靈的心。 尊青靈搖了搖頭,把雜念趕出去,看著許晴音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道”你在這里….過的還好吧?” “還好,就是讓我有點擔心學校的課業”許晴音淡淡的道,面無表情的臉讓一向擅長推測別人心思的尊青靈竟都看不出想法。 頓了一下,尊青靈看著她的側臉邊拿起慰問品當中的水果,邊用水果刀削蘋果邊說道”你的事情我有告訴你的家人了和晴麗娜,你的家人只有你的父親和小梅知道,其他人包括你那還在美國留學的哥哥還不知道你天使種的事情,他們都用鬼屋的說法蓋過去了” “原來小梅知道你的事情啊,難怪當時調查你的資料沒有多說什么呢”許晴音淡淡的道,沒有太過多感情的聲音是那么的空洞。 尊青靈此刻聽著這聲音心里某處在抽痛的同時他把水果切成一塊塊的塊狀放在盤子,之后他繼續說道”晴麗娜她把我狠狠地罵了一頓,她真的很關心你,你們兩人之后一定會成為摯友” “麗娜阿,真抱歉讓她擔心了,她剛來時哭得很慘讓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許晴音淡淡的道,藍色的瞳孔傳來些許的歉意。 這時尊青靈不再說話,拿起叉子叉起一個切好的蘋果遞到許晴音嘴巴面前。 “這個…..我可以自己….”許晴音剛張開嘴巴說自己可以吃的時候尊青靈已經一塊蘋果塞到她嘴巴里面。 “雖然你身體沒什么大礙,但好歹你是病人,就算只有現在也好,讓我好好照顧你吧”尊青靈嘴上雖然這么說,但臉上那抹歉疚的神色依然可以明顯看出。 許晴音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但之后又淡然下來隨后乖乖張開嘴巴吃下了蘋果。 之后一些時間許晴音吃著尊青靈遞過來的蘋果,門外偶而經過的護士都會停下來,年紀輕的護士都不禁臉色微紅,一個帥哥幫著一個美女病人餵食,這是多么養眼又令人害羞的一幕。 但餵食的人臉色平靜,美女病人也一臉淡定,像是這只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般,讓人都不禁覺得這是一幅早已畫好的的畫一般。 隨后很快的蘋果就吃完了,許晴音看著默默把盤子收回去的尊青靈道”挺意外你竟然可以把蘋果切的這么好,還以為你是連削皮都會有問題的人” “如果連削蘋果的技能都沒有我們三兄妹早就餓死在家里了”尊青靈道,隨后看著許晴音那雙藍色的瞳孔。 突然的雙目相對兩人都沒有說話,要是以前的許晴音早就臉紅了一下,隨后說道你看什么。 但是現在,許晴音只是淡然地看著尊青靈雙眼,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和看似毫無感情的雙眼只是淡淡的看著尊青靈的雙瞳。 尊青靈也沒有說話默默的注視著許晴音的藍瞳,她的藍是湛藍的那種藍,毫無任何雜質的那種藍,漂亮的雙瞳似乎包含萬物一般那么的令人陶醉。 看了許久,許晴音突然說道”我好像喜歡你” 突然的話說出來,尊青靈沒有過多的反應,他道”我知道” “但你之前總是玩弄我”許晴音道。 “是阿”尊青靈道。 許晴音沒有再說話,雙眼往尊青靈的”右半身”看去。 尊青靈似乎早就知道許晴音的能力開啟,他淡然道”看得到?” “恩”許晴音沒有做過多的回答,點了一下頭。 在許晴音眼中的尊青靈,他的右半身非常的丑陋,因為尊青靈的右半身已經不是”人的身體”了。 那是惡魔的身體,整具右半身全都是黑紅色的顏色所造成的詭異顏色身軀,其中最讓人怵目驚心的是那右半邊的臉。 那是半張維持固定表情,并且連即使一滴點的情緒變化都沒有的臉,沒有嘴唇只有恐怖的利牙互相交叉排列著到耳根那,比起常人更尖的黑色鼻孔在中間,而臉布滿了許多細絲的黑紋在原本就是黑色的臉更是充滿了恐怖的感覺。 加上那只有一隻紅色的眼睛,恐怖的半張臉就這么完成。 但最為詭異卻是偏偏身為人類的臉在左半邊,這絕對不是可以說藝術的臉,那是一張極為詭異并且恐怖讓人覺得丑陋無比的一張臉。 一個不該出現在這世上,甚至希望讓人把自己殺了的半具惡魔的身體。 而就在此刻尊青靈人類的臉露出復雜痛苦的神色說道”雖然說我也是有辦法可以讓你即使身為天使種的眼睛都看不到我的右半身” 尊青靈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但是總該讓你知道的,我還是盡早讓你看清楚我的真面目比較好” 許晴音沒有說話,只是靜待尊青靈說完他的話,淡然的神色讓人看不清此刻她在想什么。 “這就是我的真面目,怎么樣?很失望吧?有著這么丑陋的身軀卻還是自以為是地靠近你,玩弄你,如果你不想看到這樣丑陋又失職的我,我可以再讓組織調派其他人過來,你可……”尊青靈低著頭不斷說道,但突如其來一個溫柔溫暖的吻,吻住了他后面的話。 尊青靈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抱著他的頭吻住他的許晴音,那是還多么青澀的吻,但許晴音卻是吻的那么毅然那么的倔強。 惡魔的臉雖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但人類的部分卻是清晰的感受到那柔軟的嘴唇,慣用的右手下意識想要反抱住她,但忍住了。 最后,許晴音慢慢的把手放下,一雙漂亮的雙眼和微紅的臉說道”我不介意” 僅僅四個字,卻讓尊青靈瞪大了那一隻人類的眼,惡魔的身體雖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但人類的臉不知為何流下了眼淚。 這四個字是他從小到大最大的救贖。 一句話突然想了起來。 青靈,身體雖然是天生的,但唯有美麗的心,是要自己培養的喔? “mama不會介意的” 不受控制的,尊青靈的眼淚一直掉,但偏偏右半身的惡魔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唯有那左半身的人類呈現巨大的反差,渾圓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掉。 那是怎樣的景象啊? 一個人,只有一邊的臉在痛苦的掉淚,另一邊卻是任何表情都沒有,看著鏡中的自己那又會是怎么樣的感受? 左手不斷擦拭著眼淚,尊青靈勉強不用哭腔道”很丑吧?這樣子的我…..過會它就會自己停下來了” 許晴音沒有說話,雙手一抱把尊青靈整具身體抱在懷中,頭蹭在尊青靈人類的脖子,聞著那熟悉的發香許晴音在尊青靈耳邊道”剛剛還不確定,但我現在確定了” 尊青靈還沒從許晴音抱著他的震驚中回過神,一個更讓尊青靈驚訝的話卻又說出了。 “我喜歡你” 又是四個字,尊青靈這一刻本該快停下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雙手抬起卻終究沒有抱住許晴音。 而許晴音那淡淡的聲音緊接著道”我知道你內心很討厭自己,但我喜歡你,喜歡你那默默的溫柔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喜歡你那強勢卻是在為我思考的點的樣子,喜歡你那憂傷中帶著溫柔的眼睛,喜歡你那柔順帶著香氣的頭發,喜歡你在輔導室時讀書的樣子,但是最喜歡的是你那不曾展現給別人,只給我看的懦弱的樣子” 一句句喜歡,一句句讓尊青靈心臟抽痛的話。 最后許晴音道出最后一句話”你那自卑的惡魔,就由我來接納” & 過了一陣子許晴音出院后,她并沒有馬上要尊青靈給出答案,只是做著平常自己在做的事情。 但不一樣的是許晴音整個人的變化,如果說以前的許晴音是對誰都親切,對誰都露出那迷人的微笑,那現在的許晴音就是給人難以靠近的感覺。 冰冷的眼神,空靈的氣質,讓平常想要接近她的人都靠近不了,就連在班上的人想要跟她聊天的朋友們都會猶豫的靠近。 但許晴音依然的保持著模范生的樣子,舉止依然優雅但那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冰冷讓平常都對她讚譽有加的老師們都不禁多了幾分距離。 只有晴麗娜老是去找她聊天,也只有她才會讓許晴音不自覺地露出那天使般的微笑。 而許晴音這陣子也不太怎么需要尊青靈的保護了,要說最大的原因就是有一次當尊青靈被許晴音騙(?)出來時一隻惡魔從天空俯衝過來,結果當尊青靈正要拔槍射擊時,許晴音只不過眼睛閃過一道藍光惡魔就這么灰飛煙滅了。 從那次之后尊青靈也不太怎么跟在許晴音身邊,大多的時間還是許晴音主動過去找他,但每次尊青靈都會很彆扭,因為每次許晴音過來時一雙手都會挽住尊青靈的手臂。 每次都承受著晴麗娜和尊雨燕那帶著審問意味的眼神,尊青靈也自然跟許晴音談過這類事情的問題,但以前常常出現在許晴音身上的強勢語氣,不知道為什么竟然開始不對許晴音湊效還成反效果了。 當尊青靈擺出強勢的樣子說道”你要是在挽住我的手臂,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囉?” 但是當尊青靈這句話說完,結果許晴音反而主動脫起自己的衣服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在說求之不得時尊青靈就知道許晴音再也不是之前的許晴音了,他必須要換方式了,現在的尊青靈更多是用理性來說服許晴音。 而許晴音每次在看到尊青靈說服自己時都會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讓尊青靈感覺到這招或許也快要不湊效了…… 這陣子晴麗娜也近乎是每天都登門來拜訪尊青靈家里,不過說是來拜訪不如說是來攻略尊守靈的,只見她每次來都採用”身體”上的攻略。 身體上的攻略意思就是。 “我來了~守靈弟弟~”晴麗娜張開雙手一把就抱住在客廳玩電腦的尊守靈,帶著耳機的他沒注意到晴麗娜的到來就這么感受到了青春女孩子的年輕rou體,柔軟的身軀還有富有規模的胸部都讓他感受到極端的不自在。 每次尊守靈被突襲時都是紅著一張臉的說道”我警告你!不要再跟我有身體上的接觸了!不然的話!” 然而還沒等尊守靈放話完,又是一個擁抱外加磨蹭臉頰的身體接觸再次送來。 尊守靈能怎么辦?打也不是,罵也不行,索性把自己關在房間了。 但在自己親愛的姊姊”幫助”下,晴麗娜依然每天順利的在房間進行著兩人的”交流”。 就在這還算安穩的日子下,緊接著馬上就迎來了期末考。 對于學生來說期末考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在這之后學期旅行,國中部跟高中部一起進行類似戶外教學的旅行般。 但是對于要維持模范生的許晴音來說每次的考試都很重要,而致力于低調方式的尊青靈這考試有考跟沒考其實沒有太多差別。 就在假日時,尊青靈家里開了個讀書會。 三女(晴麗娜、許晴音、尊雨燕)坐在長條沙發左側,而尊青靈跟尊守靈則坐在另一側。 許晴音居中,晴麗娜在許晴音左側,尊雨燕則在右側,在這些日子來她們三女早就混熟了,時常還會在尊青靈家里過夜,尊青靈三兄妹的房間的床都是足夠睡下四人的,所以不必擔心床的問題。 此刻許晴音邊解著她比較不拿手的科目一邊適當的教著其他兩人。 而相較她們那邊認真的讀書氣氛,另外兩人則像是在給他們澆冷水一樣。 只見尊守靈邊打著電腦一邊在給游戲里的隊友下著準確的指示,就像是軍神一般,看著他那認真的神色,晴麗娜老是時不時丟過去兩三個曖昧的眼神。 尊青靈則是在那看著漫畫絲毫沒有要準備段考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終于忍不下去了,許晴音那沒有表情的神色邊做著題目邊說道”青靈,有一句話早就想問了,你為什么要故意放低調呢?” 說出這句話,尊雨燕臉色有點僵,晴麗娜也是好奇的問道”對阿,以你的個性應該是要在學校變成風云人物的才對” 尊青靈這時邊翻著漫畫,一邊說道”因為太麻煩了” 許晴音這時少見的停下筆,好奇地說道”什么麻煩?” 這時尊青靈放下漫畫,走去房間,過了一會拿了一個箱子,隨后砰的一聲放在桌子道”你們看著就知道了” 這時許晴音跟晴麗娜好奇地站起身往箱子里面看去,只見箱子里放著無數的情書不說還有數不清的獎狀跟獎盃。 這時尊雨燕苦笑的在旁邊說道”因為哥哥他實在是太萬能了,運動、成績、長相都是最好的,所以在學校有許多社團邀請而哥哥的個性也是來者不拒,所以在各方面都幫學校取得了全國大賽冠軍,成績也一直保持最優秀,而長相又是那么的帥氣,所以每天起碼都會有十封以上的情書” “如果是白色情人節,那巧克力的數量才嚇人,記得還有一次冰箱全部都是巧克力”這時尊守靈才拿下耳機加入話題道。 看著無數的情書,尊雨燕苦笑的道”這還是十分之一不到的情書…..這些年已經丟了很多了但還是有一些剩下” “因為哥哥他當時還把這些拿來炫耀呢~”尊守靈酸言的說道。 看著許晴音殺人般的視線,視線的語言道”你不會有交往過的情人吧?” 此時尊青靈把漫畫反手拿在下面,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解釋他道”不過從來沒有一個我看得上的女生交往過就是了” 尊雨燕這時也是笑著說道”也因為這樣,當時哥還被人說是孤高的王子呢~” 許晴音半是開心半是不以為然的面無表情道”恩~孤高的王子阿” 尊青靈拿著漫畫擋住臉他默默地翻著沒有在說話。 晴麗娜邊看著其中一封情書邊說道”所以你為了不要再遇到麻煩所以升學到這邊的高中才那么低調啊?” 許晴音邊拿著其中一封rou麻的情書露出皺眉的神色道”不過就是自戀吧?” “我個人覺得這就像之前的你一樣還好吧?”尊青靈道。 “你剛剛說了什么嗎?青靈?”許晴音露出微笑道。 看著那抹微笑,尊青靈汗顏沒有再說什么。 看著這樣子的對話,尊青靈突然有一個想法。 假如組織一直在找的天使種的任務一直進行著,那么升學到這里的我,不就是命中注定會和許晴音見面嗎? 這樣子的想法閃過,尊青靈暗笑了一下,怎么會有這么必然的事,只不過是偶然而已。 想法閃過去,尊青靈這時還不知道,他們的確是命中注定會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