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不要只在床上?。℉)
葉青點的是附近酒樓的外賣。兩人份,你看了一眼訂單,四位數。 ……和家里關系這么不好,也能有這么多零花錢嗎。他調酒純屬玩票,是往里貼錢的。聽他之前的意思,這些錢應該是關系不錯的母親給的。 你一言不發地坐在桌邊吃飯。 你工資不低,偶爾吃一頓這種飯還是吃得起的,但確實非常偶爾,平常哪怕在外面吃,最多也就吃個一兩百塊。畢竟只有一個人,沒有必要吃那么好。 之前幾周葉青也經常帶你去周邊的餐廳酒樓。 你只是普通家庭走出來的孩子,每次看見他花錢如流水,都會情不自禁想,他真的知道自己有多好的條件嗎? 好想抨擊這個社會…… 他點的是粵菜,味道很不錯。是高檔酒樓大廚做的,味道比季曉做得好了不止幾倍??赡悴恢醯鼐拖氲搅思緯?。 他在工作吧,下班了嗎?還是又加班了?對了,他參與的那個項目服務器是每周四維護,今晚下班肯定晚。 你一直覺得季曉這種性格干這行很怪。以前問過他,他的回答也很符合性格:普通人想多掙錢就得賣命嘛,而且干這個賺得最多。 真的就為了掙錢。 你當然也是為了錢,可總覺得季曉不該是這么…怎么講,庸俗?他給人的感覺很通透。話說回來,就得是這樣的人才能名正言順、理直氣壯地把看似庸俗的事說出來吧。 其實有點羨慕他。 很羨慕他。心態方面。 如果是你可能已經爆炸了。 但現在也沒好到哪去。 你機械地夾菜,放進嘴里,咀嚼咽下。一側的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溫水澆淋在身體上又落下。葉青在里面洗澡。 大概怕你趁機離開,他把你的手機帶進去了。 這人真挺恐怖的。 ……心情已經無法有波動了。 一小時前你還被胸口那股莫名的情緒沖擊得渾身發抖,掌心冰涼,只能用力攥緊拳頭,勉強控制情緒??傻攘苏粋€小時,葉青再上來,若無其事地把晚餐遞給你的時候,你居然連對他尖叫質問的念頭都沒有了。 好累。 吃飯吧。飯很好吃,而且可以補充體力。 不知怎地筋疲力盡。分明什么運動都沒有做,卻連呼吸都覺得費力,肺部疼得厲害。渾身無力。像前一天晚上熬久了夜,又跑了幾百米趕地鐵。 “……” 可是。 “……” 自以為沒關系,咀嚼時臉部肌rou用力,像是擠壓到了哪個不存在的控制淚腺的開關,淚珠不知不覺掉進潔白松軟的珍珠米,大顆大顆地浸濕了。 想不出原因。 為什么哭了? 有什么可失望的? 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真悲哀。 應該問他要錢的。多要一點,讓他給你在公司附近買個房子之類的。不過他手里應該沒那么多現金吧,和家里關系又不好。為什么一開始告訴他不用給呢?現在搞得除了被反復玩弄之外,什么都沒得到。拿了錢至少還能有一點糾纏的理由。 食不下咽,味如嚼蠟。 葉青很快從浴室出來了。穿著白色的浴袍,前襟大敞、銀白鏈條垂在胸前,腰間松松地系著帶子。他不太喜歡擦頭發,這次也只是簡單用毛巾擦過,濕著頭發就出來了。發尾還在滴水,睫毛濕濕的。 “我洗好了,要現在去還是待會兒洗?”他從身后抬手摸你的臉,“怎么吃這么少?不是餓了嗎?……怎么又哭了?” 指尖觸及淚痕,他將淚痕揉去。 “……” 你看見他浴袍兜里你的手機了。 你一言不發,站起身跑去浴室洗澡。葉青沒跟過來,而是坐在你剛剛的位置,就著你沒吃完、還浸著咸澀氣息的大半碗飯繼續吃。他買了一桌的菜,兩個人吃綽綽有余,不知怎地非要撿你吃剩的。你不想思考,砰地關了浴室門。 你洗了很久。 葉青飯都吃完了,不知道你到底飽了沒,就暫且把飯盒蓋子虛虛蓋上,從柜子里開了一瓶紅酒換瓶醒著,去衣帽間的首飾柜里挑舌釘。 突然給自己穿幾個孔倒也沒別的理由,就是前幾天不能隨便出門,沒什么事干,正好想起你以前說他適合打耳洞,心血來潮下自己買器材隨便搞的。 之后就買了一堆裝飾品,滿滿當當塞了兩層柜子。 用不上也可以送給你,當時是這么想的。說鐲子和戒指夸張,耳釘總不夸張吧? 其中幾個和田玉的是專門打算送你的。 他心里覺得你更適合藍寶石,但那種首飾就太夸張了,他直覺你不會戴。倒是小一點、日常一點的可能會戴著上班。 他最后選了一個圓形、紫灰色、貓眼石的穿進舌頭。 這時你終于洗好澡出來了。 之后的發展順其自然。 葉青遞給你醒好的紅酒,你仰頭飲酒時他低頭吻你的下頜和脖頸,指尖沿著你的脊背下滑,輕柔愛撫你的腰背線條。難以吞咽的酒液從唇角溢出,幾滴鮮紅倏地滑過他吻過的肌膚,融成戰栗的熾熱。你顫抖地仰頸喘息,透過水晶杯的邊緣,視線落在閃著冰冷微光的兩枚鉆石耳釘。 “……不、要…” 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說出口的抗拒。 “不喜歡嗎?”葉青又在倒酒。 那瓶紅酒已經見底了,你頭暈目眩,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全是灌給你的,他幾乎沒喝幾口——感覺肚子里都是短時間內飲下大量液體的水聲,只能費力地喘息,想把那股不適壓下去。 “這瓶是柜里最好的紅酒,我自己都沒喝過幾回呢。不覺得味道很不錯嗎?” 內褲不知道什么時候濕透了,分明沒有絲毫想做的念頭,身體卻自顧自適應,違背意愿地表達歡欣。上衣被嘴角溢出的酒弄臟,留下一道濡濕艷麗的痕跡。他熟練地幫你脫掉,用唇舌舔去滑入rufang內側的醇紅,再次將礙事的內衣推到身體上方,含住嫣紅挺立的乳尖。 舌釘碾著乳首倏忽劃過的感覺讓你渾身發顫。足夠刺激了。但他還在持續、用怪異而堅硬的圓形裝飾摩擦你的敏感點。 “不…”只能發出微弱的抗拒,“今天、真的…不想……” “最后一杯,”葉青柔聲勸誘,“沒事的,喝下去就好了,現在是不是很舒服?再喝一杯,就什么別的事情都忘記了……專注于舒服的事,不好嗎?” “不…嗚,不要……今天…現在不行…!”本能地拼命搖頭。分明被灌得意識模糊,還是清晰明白絕不能答應他的任何請求??隙〞鰡栴}的,這個人不正常。但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原因是—— 好痛苦。 好像被背叛了。 比第一次還要痛苦。 至少不要在今天,不要在現在,不要在剛剛傷害過你的這個時刻,再無視你的痛苦,試圖用所謂的、實際上仍然是痛苦的快樂把它壓下去。 不想忘掉。也是有不想忘掉的事的。不想糾纏。別在這種時刻還在床上糾纏了。說說話、談談心不行嗎?在海邊、橋上、餐廳,在哪都行,不要只在床上??! 形狀好看而削薄的唇不容拒絕地壓下來,含在口腔的酒液順著舌尖全部涌進你的唇舌。真的喝不下了,肚子好脹,可灌得太多了,口腔被完全填滿,不吞咽就會嗆到,只能繼續勉強下咽。嘴角溢出的比喝下的還多,流淌殷紅被葉青盡數舔去,又重新垂首喂給你。 空酒瓶跌在地面,咕嚕嚕地滾遠。 脖頸和前襟濕透了,滿是酒精和唾液粘稠的觸感。內衣也被弄臟,葉青于是順理成章地讓你把上身衣物全部褪去,一邊親吻你喝多紅透的肌膚,一邊解開你腰上的扣子,將手指伸進濕透的內褲。拇指按著花蒂揉弄幾下,兩指則輕車熟路地剝開軟rou插入泥濘xue口,向深處熟悉的敏感點反復突刺,沒幾下就讓你驀然反弓腰背,哽咽著到達第一個高潮。 然后他抽出手指,忽然從你身上離開了。 “……?” 你被灌了一整瓶紅酒,頭暈腦脹,渾身發熱,動彈不得地躺在他的床上,眼前閃爍天花板吊燈晃眼的光,在高潮中精神恍惚地看向他的背影,發現—— ……? 黑色的三腳架。 什么時候搭起來的? 葉青手里的…東西是……? 放在架子上、黑色的、中間是圓形鏡片的東西。最中心隱隱約約閃著紅光。 青年站在后方調試角度。 異常的不詳感。戰栗在背后蔓延。 “不…不要,這是、”想逃跑,不行,這樣不行,太奇怪了,得趕緊逃跑,“攝像機?是攝像機嗎?等、等下,為什么?要錄嗎?不要、不要,葉青,求你,別,我不、我不行——” 語無倫次,說不出話,喝太多了,腦子里閃的東西全是細碎的畫面,無法成功組織語言。無力發軟的手臂勉強撐起身子,腳尖吃力觸及地面,然而再怎么努力也無法行走,用力起身的結果只是從床的邊緣滑落在地。 構圖很不錯。墻紙、吊燈、床,掉落的紅酒瓶,殷紅染濕、從床邊垂墜的衣衫,狼藉之中,噙淚而醺然的女性跌落在地,海藻般的墨發在淺色床單散亂糾纏,淚意與酒痕在胴體肆意蜿蜒。 濕瞳搖曳即將滴落的飽滿水光,在他啟動錄像的那一刻倏忽滴落。 這畫面在注視攝像頭的青年眼中與引誘無異。 “為什么不行?” 他走到你的身側,拎著你的腰、把你重新抱進了懷里。這次是背對的姿勢,他在床上坐下,讓你坐在他腿間,把你的身體圈進懷里。手指從身前垂下,分外自然地再次伸進內褲,輕輕撥弄花蒂。葉青低頭吻你的耳垂,輕輕笑了, “之前不就錄過嗎?一樓的監控,那時候錄得很清楚哦,你也看過了,效果不錯吧。怎么換成專門的攝像設備反倒不行?” 腦袋轉不過來。 聽起來好像沒問題,但哪里不對,本質上的差異。 而且他在有意無意讓你面對鏡頭。雖然按理來說他也面對著。這次的重點似乎在錄下你的細微反應。 不一樣。這次你是知道的。他在錄你。 不同的羞恥意味。 “脫掉吧,”濕潤舌尖在你的耳廓滑動,伴隨舌釘微妙的硬物感,唾液與舔舐水聲仿佛在腦中響起,“這么濕了,黏糊糊的不難受么?乖,屁股抬一抬,嗯,自己也伸出手向下拉……對,把褲子脫下去,扔到地上就好了?!?/br> 他仍然緊緊抱著你,這回你全身赤裸了。 呼吸近在耳畔,心跳緊貼背后,手臂壓在身前,指尖挑逗私處。他將你的全身都禁錮在懷中,肆意褻玩猶不滿足,迫切妄圖奪取更多。 “腿張開、再張一張…”他誘導地說,“不是很喜歡自己弄嗎?在這里自慰吧?!?/br> * * * * 無關緊要的設定時間: 季曉是北方人,喜歡吃重油重鹽的菜式,飯量很大,不太愛吃酸的,太甜的也不喜歡,所以其實不愛吃糖醋里脊(但因為女主角夸過經常做) 女主角大概在居中的內陸區域,吃飯沒什么菜系偏好,好吃就行(。 葉青是○○本地人,南方,偏好粵菜這種小而精致的菜式,但意外地不挑食。喜歡甜食。日常最經常點的外賣商家是附近的茶餐廳。 按理來說紅酒不會醉得那么快,但是葉青這回真的在灌她,所以,就當做是短時間內喝太多的副作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