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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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耀司醒了。 醫生護士涌入他的房間為他做常規檢查,唐天與被擠到最后面,沒進去,遙遙看一眼,轉身離開。 皆大歡喜的結局在醫院里總被賦予另一層意義,但不是誰都能收獲皆大歡喜。 到了晚上,牽扯到利害關系的人基本上也都收到了消息。 唐天與坐在吧臺旁邊,手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酒杯,耳機里遠期市場專家的分析跟幾米外的爵士音樂融在一起,他垂著睫毛,后面的一些沒認真聽,打斷對方,掛了電話。 掏了根煙出來,摸索著口袋找打火機,想起來在車上,對面的酒??闯鏊?,轉身去給他拿,嚓一聲—— 眼前出現一只開了蓋兒的打火機,火苗竄升,微弱的熱度跟著映到鼻尖上。 唐天與側頭去看,視線在厲銘澤臉上定一下,然后湊近火苗點了煙。 “你小舅舅沒事了?!眳栥憹稍谒赃呑?,說完這一句,打個響指叫酒保,點了一杯冰威士忌。 還是那副姿態,人沒垮,也沒頹,穿得還是衣冠整齊的風流樣,一點不像剛被人奪權了的失敗者,要不是唐天與知道他翻身無望,會以為他還有什么后招,在這心態好方面,他還是有些佩服的。 “你消息挺靈通?!?/br> “這么多年,我不至于什么都沒干成?!眳栥憹烧f:“你坑我這么慘,那就幫我打聽下,他交給李令羨的資料打算什么時候動?!?/br> 當初沉星辰抱大腿的時候,是拿了厲銘澤的犯罪證據當投名狀的,厲銘澤已經琢磨過來這件事。 唐天與吐口煙,眼睛還是看著面前半空的酒杯,里面的琥珀色液體被晃蕩出小小的龍卷風暴,說:“他沒打算動?!?/br> 厲銘澤愣了愣,幾秒后,才呵笑一聲。 唐天與這才又瞅他一眼:“你好像挺不高興?!?/br> 厲銘澤的酒上來了,他拿起來仰頭灌一口,喉結滾動仿佛也帶上來某些東西,臉上終于浮現出失敗者的一絲尖銳氣:“你雖然是他外甥,但未必有我了解他的多。我來猜猜你的kingdom舅舅在憋什么招,第一,商場如戰場,不對對手趕盡殺不是仁慈,而是蔑視,你舅舅在羞辱我。第二,留個喘息的機會給我,卻不給我徹底翻身,第叁,垂一把鍘刀在我腦袋上,隨時可能落?!?/br> 條條都是精神折磨。 唐天與沒說話,拇指沿著杯面摩挲,而厲銘澤繼續道:“有他罩著,確實比跟他翻臉強?!?/br> 厲銘澤這半個多月,都在復盤自己失敗的過程。 跟林驚墨不受威脅無關,甚至跟唐天與假反水都沒關系,所以厲銘澤壓根兒沒在乎能不能把住林驚墨,從一開始,程耀司就給他挖了個陷阱,鵬程是搞實業的,早說了金融產品只能依附工業市場,厲銘澤沒把他多年前的初衷當回事兒。程耀司以利他之誘餌開了這個局,而他要拉上林驚墨和唐天與,事業,親情,愛情,一把allin,不死也讓程耀司半廢。最后卻叫程耀司贏家通吃,厲銘澤無法給自己找理由,說他只是運氣好。 唐天與不受他激將,嘴角勾了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你眼里,只有他配跟你斗,你當我是廢物富二代,玩兒著耍一耍就算事兒,我有沒有那么蠢,把鵬程送你手里,你能分我的比我媽留給我的還要多?” 厲銘澤也笑:“到底是程家人?!?/br> “你給她下過藥,就算他該死,你就不需要付出代價?”唐天與說完,把晃悠出龍卷風的酒杯送到嘴邊。 一口辛辣入腹。 厲銘澤沒多呆,酒喝完了,人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句:“你買單,我還要存錢東山再起?!?/br> 志向遠大。 而他走后沒多久,又來一個人。 謝麟。 “他叫你來看我?” “你小時候總算也是跟我學格斗的,我不能關心你一下?”謝麟不能喝酒,讓酒保給他氣泡水,扭頭慢慢問:“聽說你打算去紐約?” “沒定?!碧铺炫c徐徐回:“也可能去印尼,金融這玩意兒,確實空中樓閣?!?/br> 謝麟點點頭:“其實我還以為……” 他沒說下去。 唐天與接話:“以為我趁他病,把那筆錢吞了?” “老弱病殘一個,我至于嗎?!?/br> 他呼一口煙,冷笑。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謝麟也聽出來里面的怨氣,腦子里冒出程耀司光著腦袋的虛弱樣兒,再一對唐天與的用詞,搖著頭就笑了,一拍他肩膀:“行,你最尊老愛幼?!?/br> 說話間,唐天與已經喝完兩杯酒,他讓酒保給他換了一種接著上,煙酒交替,胸腔內有一種玄乎的快感,又一杯下去,側臉又冷又傲,走過來個穿著短裙的辣妹搭訕,唐天與轉動椅子,無聲拒絕,謝麟見人表情尷尬,說了兩句逗樂的請人喝杯酒送走了。 “失個戀么,整這么傷痛文學干什么?!敝x麟嘟囔。 唐天與不理他這一句,過了幾秒,才問:“周硯征那賭場牌照,他故意漏的吧?!?/br> 他手搭在吧臺上,懶懶看舞臺換了個dj切電音,謝麟不說話默認,他咔吧一下咬碎嘴里的冰塊。 果然。 頓南黑幫雖然厲害,但都是撈偏門的打手,上面派系各異的軍閥才是真正的統治者,產銷一體化收上來的錢還是得洗,洗錢最主要的手段之一就是賭場,洗完錢放哪里,銀行,鵬程的銀行里有多少頓南軍閥的錢存著,誰也不知道。 程耀司默不作聲給周硯征了一條跟頓南軍閥合作的門路。 才不是他圣父,他要周硯征下半生平平安安最好是四代同堂,然后麻溜的在林驚墨心里半點位置也別剩,滾的越快越好。 這才是程耀司。 謝麟眼看他十分鐘不到咔咔炫了七八杯,一按他手腕:“要不給你叫點吃的?這么喝不行?!?/br> 唐天與慢條斯理地笑一下,不回。 可我這么喝都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