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裝反
書迷正在閱讀:最后離不開的人是我、脫軌(兄嫂)、說好明天是晴天、酒后亂性是壞文明?。?V2)、約定、老夫不是蘿莉控、讓浪漫作主、囚禁(女s男m 被迫關系)、野貓(1v1 H)、沒用的alpha女(ABO,np)
他一定在笑話自己。 林驚墨臉上泛起霞光般的紅,感覺丟人顯眼,戰術性喝茶,希望卓爾別說了。 哪知徐總不放過她,他從前在教育局待過一段時間,一看見好學生,老毛病發作,又問林驚墨老家在哪里,林驚墨便只好微笑作答,徐總知道那兒是個特別貧困的地方,感慨句不容易啊,總算放過這一茬。 等卓爾過去了,幾個老板開始商業互捧,旁邊的鞏殷祺被林驚墨剛才的那個對視迷暈頭,身子前傾,微微湊近了林驚墨道:“運氣好也是一種能力,我這種學渣就沒這個運氣了?!?/br> 林驚墨還沒開口應付,那邊珊姐忽然拽了她一下,她以為珊姐有話跟她說,但珊姐卻是看著鞏殷祺:“殷祺,有個事我跟你聊一下?!比缓?,她目光轉向林驚墨:“墨墨咱們換個位置?!?/br> 珊姐眼底大有深意,林驚墨一下明白過來,頓覺好笑,感覺珊姐擔心過度。 她不知道,自打程耀司進來,珊姐就時刻注意著他,她眼力勁兒肯定比鞏殷祺要強多了,短短幾分鐘下來,已重新評估了程耀司跟林驚墨之間的關系,生怕鞏殷祺繼續撩林驚墨惹了程耀司不快。 但在珊姐跟前向來聽話的林驚墨這回卻不樂意配合,她這個角度看珊姐,視野里難免帶到程耀司,他正扭頭跟身邊的人說著什么。 林驚墨裝傻:“那我跟鞏殷祺換一下吧?!?/br> 說完,也不理會珊姐如何跟她暗示,一拍鞏殷祺手臂,起身跟他換位置。 珊姐一臉無語,這么多人面前又不好發作,連連看了林驚墨好幾眼,心想,也不知道這姑娘是不是成心的,要說不是,她以前可沒這么笨,要說是,故意惹怒程耀司對她有什么好處?說不定還連帶著鞏殷祺被記恨上。 鞏殷祺很詫異,林驚墨先前對他可沒什么好臉色,忽然表現出親近的意思,他奇怪后,優越感占了上風,心里一喜,林驚墨的位置上,對林驚墨笑得很溫柔。還沒來得及再多說兩句,就被珊姐拽走,他給林驚墨一個“我們待會兒再聊”的眼神,去聆聽珊姐教誨了。 林驚墨盯了他一眼,鞏殷祺選秀出道,當初跟第二名排名纏纏綿綿,最后能拿第一完全是因為女朋友花錢給他砸出來的微末差距。這件事林驚墨早從經紀人那邊聽說過,一個吃軟飯的,臉上此時居然沒有半點背著女朋友撩別人的遲疑和糾結。 所以就算程耀司為難他了,也是他活該。 這樣想著,林驚墨抬眼,程耀司也正看過來,兩人四目相對,她見他眼睛里濃重的黑色漩渦靜水流深,心中感到一絲不妙,緊接著,他淡淡開了口:“淼淼過來?!?/br> 程耀司進包廂后一直惜字如金,但又被所有人隱秘而重點的關注著,是以,雖然他聲音不大,但這四個字清晰的傳達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屋里倏然一靜。 有些人尚弄不清程耀司在說什么,只能緊盯著程耀司找線索,然后他的視線讓他們懂了,淼淼指的是林驚墨。 都是場面上的人,男女事情看得不少,這么親昵的稱呼,一時間,都用驚訝又意味深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 林驚墨腦子卡殼。 她現在搞明白了自己剛才微妙的情緒,拒絕珊姐而跟鞏殷祺換位置,除了想著程耀司可能會叫鞏殷祺吃教訓外,還有那么點想看看他會如何反應。 但被全場用復雜眼神裹住打量審視的林驚墨現在很后悔,她萬萬沒想到程耀司會直接自曝。 “那我們都挪一下吧,來,阿珊?!弊繝栂然剡^神,一瞥珊姐,帶著旁邊懵逼又后怕的鞏殷祺往一側挪。 到了這個份兒上,珊姐也是無力回天,好在包廂里的都知道利害關系,絕不會出去亂說。她繞過鞏殷祺的椅背拍了下還坐著的林驚墨,似提醒她該動了:“墨墨?!?/br> 可林驚墨看得分明,珊姐對她隱約有些不滿,自然,在她看來,完全是因為林驚墨的任性不聽話,才叫程耀司不爽了。 林驚墨一抿唇,不想承認是自己惹來的,明明是程耀司太瘋了。 無暇再去分辨其余的人怎么想,林驚墨站起來,繞過幾個人,慢慢走向程耀司。 對著滿屋暗潮涌動的眼神交換,他兀自保持之前的姿勢坐著,隨意至極,卻又無邊優雅,只是現在可以不必有任何顧忌的看她了,先前幽暗的薄涌全變成了好整以暇的看戲。 林驚墨心態一緩,嘴角翹起,反正都這樣,她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 生怕別人不往他們倆身上瞅似的,林驚墨還有一步靠近的時候,程耀司對著她伸出手,林驚墨暗瞪他一眼,還是把手放了進去,但垂下的時候,用自己的指甲狠狠在他掌心扣了一下。 林驚墨自覺這下不輕,但程耀司眉頭都不動一下,反將她握地更緊,她心里不爽,又一陣酸,一陣癢,略略松了力道,促狹地低聲對他說:“你現在在他們眼里就是包養小姑娘的老色鬼了?!?/br> 她在老這個字上加重音調,程耀司略沉了眸色,除此之外,還有點林驚墨看不懂的東西在,隨即一笑,嘴唇貼到她耳根:“我名聲臭了,最高興的是你吧?!彼D了頓,重復她的自我形容:“小姑娘……” 最后三個字結束,程耀司似乎極地的笑了聲,宛如嘆息般飄散在空氣中,林驚墨心底有莫名的異樣劃過,快地她抓不住, 他又說:“你這兩天在躲我?!?/br> 林驚墨的思緒被牽走,下意識反駁:“我躲你干什么?!?/br> “你自己知道?!背桃痉砰_了林驚墨,攤開手掌,中間一道月牙式的印記,就迭在他之前被玻璃杯扎破的地方,林驚墨也看到了,憶起當時情景,心里被擰了下,咬牙沉默。 但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我在海南碰見厲銘澤了?!?/br> 程耀司看向她,等待下文,林驚墨接著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他提到學長,我覺得他可能想聯合學長對付你,但厲銘澤挺聰明一人,我不覺得他是無意間說漏嘴,可能也是想通過我傳達給你吧,讓你故意猜疑學長或者什么的?!?/br> 兩人腦袋歪在一起說話,其他人自找話題,不去打擾他們,鞏殷祺和郝時雨還沉浸在震驚中,不參與這場裝作若無其事的閑聊,安靜的注意著倆人的動靜。 可他們聲音小,雖然表情淡淡,可你貼我耳朵我趴你臉側的,誰也聽不清在說什么。 程耀司默了一秒:“那你擔心我嗎?” 林驚墨也知道她的立場說這個很奇怪,但哽在她心里兩天,說出來才輕松一點,嘴一撇:“你有什么好擔心的,希望你不要輸的太難看?!?/br> 聲線七分冷,三分嗔,她說完,扭過頭去,視線一掃,對面的郝時雨沒來得及收起的鄙夷和諷刺被她看個正著。 郝時雨有點怕,畢竟林驚墨這個后臺看起來非同一般,說不準就是翻云覆雨的人物,得罪她沒好處,只是叫她趕緊換張臉對林驚墨諂媚,她又做不出來,一來二去,反倒倔犟的對視兩秒,看手機去了。最后那個模樣,倒像是林驚墨把她怎么樣了似的。 人有時候就是這么矛盾,自己做得,別人做不得,別人如果做成了,就想,無非是更豁得出去,更不要臉。 服務員開始陸續上菜。 今天飯店的二樓包廂就他們一桌,菜上的快,一水兒的創意粵菜不一會兒就擺上了。 于是接下來,大家便看到,林驚墨多夾兩口表現出感興趣的東西,身邊那個男人總會不動聲色的再次轉到她眼前。 自程耀司那句石破天驚的話點明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后,包廂里的氣氛就變得詭異,大家都在積極活躍,但這種刻意又顯出微妙的古怪。 沒辦法,不認識程耀司的修行不夠,認識他的呢,又太驚訝,從前大大小小的場合,誰見過程耀司帶女人出來,更別說給人轉菜了,林驚墨這還不是一般的女人,是跟他外甥傳過緋聞的,怎么想都不是他的作風。 這樣的氣氛下,林驚墨埋頭吃自己的,不去理會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 宴進行到三分之一,服務員進來倒酒,往每個人身前都倒了一小杯,論到林驚墨的時候,程耀司說:“她不喝酒?!?/br> 林驚墨對著服務員微笑:“誰說的?!?/br> 另一邊,鞏殷祺實在坐不住,趁著大家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跟珊姐說了句,起身走了。 原本這種宴先離開不禮貌,但他剛才對林驚墨殷勤的樣子大家都看見了,如此反倒理解他的做法,沒人會要求什么,悄無聲息少了一個人,像他從沒來過。 服務員左右為難,程耀司把酒杯放進托盤里,“下去吧?!?/br> “你自己喝完酒什么樣不知道嗎?” 林驚墨一驚,心臟立刻開始亂蹦,差點都忘了,她可是喝醉掉馬的,程耀司提這個的意思是…… “吐我一身?!彼p飄飄的嫌棄。 跳到喉嚨口的心臟又壓了回去。 是她多想了,他怎么可能察覺。 卓爾站起來祝酒,一番話說得既陽春白雪又下里巴人,方方面面照顧到,縱然這場飯局被程耀司弄得變了味道,但卓爾的發言還是贏得兩下真誠鼓掌。 程耀司也算捧場,笑拍手后,跟眾人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只有林驚墨這個例外沒喝酒,可誰也不敢苛責她。 他的嘴唇上沾過酒后濕潤潤的,人也慵懶幾分,眼睛里被辛辣的酒水沖出水氣,整個人看起來像雪松被潮熱的雨林入侵。林驚墨沒見過他喝酒的樣子,不覺有點看呆了。 他一低眸,愈發放肆,在她臉上輕輕拍了兩下,“數過你今天又看我多少次嗎?” 眼神又灼又濕,林驚墨也一起被雨林包裹,血液流動加快:“知道你數學拿滿分,別顯擺了?!?/br> 他的眼睛里忽然揉進一抹蠟燭爆開火光樣的閃爍,亮地驚人,林驚墨心臟跟著漏跳一拍,聽到他一字一句道:“你怎么知道,我數學多少分呢?” 林驚墨呼吸驟停。 腦子瞬間短路,應付的招數一個也想不出來,于是選擇了最笨的那一個,猛然起身,拋下句:“我去衛生間?!?/br> 出了門后,林驚墨就發現這個招數有多蠢,幾乎是把此地無銀寫在腦門上,這么一遲疑,身后的門又響,她尚未轉身,腰肢已被人握住。 淡淡的醇酒味道,林驚墨腳下踉蹌,思緒并沒有好多少,同樣顛三倒四,混亂不堪,叫人連抱帶拖的弄到臨近的一間包廂里,余光中,幾個等候在外的服務員目露驚訝,卻并不阻止。 門又重重的合上,林驚墨的心臟跟著余音一起顫抖不已,包廂里沒開燈,只有窗外的亮光透進來,她卻清楚的看見他被黑暗描摹的輪廓,就在自己眼前,模糊的五官,以及夜色里無比明亮的眼睛。 還有,越來越靠近的呼吸。 “你跑什么?!彼曇舭l沉。 林驚墨被這沉甸甸的嗓音砸的頭暈,不知道現在垂死掙扎還有沒有用,歸根究底只是說漏了一樣,是他太敏感,自己又太心虛,應該還有的救? “我說了,我想去衛生間,你放開?!?/br> 盡管盡量穩住氣息,可尾音還是顫。 這樣的一方天地,林驚墨感覺自己無所遁形。 她的手臂被他牢牢釘死在墻面上,雙膝被撐開,軟硬相貼,無法動彈一毫,在黑暗中被禁錮著,聽他呼吸加重,又變得平穩,林驚墨甚至覺得他在笑,雖然她其實看不清,但他確實好像笑了下,從喉嚨里溢出來。 “你上次,把照片裝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