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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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驚墨發現,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人臉上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沉郁就很少再見到了,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鮮明的表情。 這樣的動靜,簾子里的人再聽不見才是奇了。 “唰”一聲扯開簾子,唐天與一下便看到林驚墨跌坐在地。 加上剛才那“啪”地聲音,他第一時間能想到的只有——林驚墨被小舅舅扇了一巴掌。 這個想法對唐天與來說用“炸裂”兩個字形容也毫不為過,可眼前場景,那個聲音,除了這個,他發揮不出別的想象力。 他推開一個醫生的手赤腳下了床,扶林驚墨起來。 林驚墨嘴上被程耀司咬出傷口,她低垂著腦袋,無論如何也不想讓唐天與在此時此刻看到,現在已經夠亂的了,她的小心臟實在承受不起更多的打擊。 于是,林驚墨站起后一拎桌上的包就跑了出去,管病房里那對舅甥接下來會如何,老娘不伺候了! 林驚墨一溜煙跑走,唐天與本要追,程耀司跟著起來:“站??!” 他停下腳步回頭,臉上汗水落盡,剩下一點蒼白和堅硬,程耀司微微一怔,天與這個表情,對他,從來沒有過。 “小舅舅,她是我喜歡的女孩子,我尊重你,如果你能接受她最好,不能的話,也沒什么,但我以后不會像今天這樣忍著?!?/br> 他說到最后,目光已含了如劍的犀銳。 程耀司單手插兜走到他跟前,忽得輕輕笑了一聲,看上去,竟然仿佛有一絲欣慰:“那我就等著看你的本事?!?/br>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唐天與留在原地,眸光微閃,他那個笑和那句話,讓他感覺自己似乎一直以來忽略了什么東西。 …… 林驚墨做到車上接到唐天與的電話時,才知他誤會了什么。 他竟以為程耀司打了她,呃——林驚墨回想當時情景,雖合理,卻也還是被唐天與的遲鈍折服。 或許在唐天與內心深處,對程耀司的信任和尊重阻止了他往那方面想,所以他始終認為程耀司是出于對他的愛護而看不上曾經背叛過他的林驚墨。單看當時另外幾個醫生的眼神,可都不怎么單純。 他對這件事懵懵懂懂,林驚墨當然也不會主動去挑明。 事實上,她現在也有點混亂,一面覺得早說清楚趕緊了結和他這種曖昧的關系比較好,一面又因為他差點沒命的事兒始終不想再給他一次傷害。 中間又加著一個程耀司…… 本以為復仇結束就清凈了的林驚墨嘆了一路。 但到自家樓下后,她發現自己嘆早了。 醫院里叫她見識過男人發瘋多樣性的某人,竟先她一步到了。 她心里不禁打了個問號,這人怎么就篤定她出了醫院會回家? 當然,程耀司沒有那么大的本事,他只是篤定林驚墨遲早要回來而已,大不了就是一個等。 他那股憤懣和不甘堵在心口,長久不散,如鯁在喉,很多話不吐不快,幾乎不能控制自己,蠢笨的用了守株待兔的辦法,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電話林驚墨一定不會接,只能來這里。 看見林驚墨,他原本以為已經穩住的心緒重又翻騰起來。 林驚墨認命般走向程耀司,“你車在哪?!?/br> 去他車上談,應該比去自己家里強。 二人一前一后進到車里,林驚墨剛坐穩,程耀司就從口袋里拿出她的內褲扔到她身上。 林驚墨本來心里還有點忐忑,見他這樣,倒更想冷笑。 她臉上一點微末的表情都逃不過程耀司的注目,眼底剛劃過一絲諷,下巴就被他掰了過去,逼視著她,道:“先前你周旋在幾個男人中間,是為了給劉恬美報仇,迫不得已,現在呢?剛下我的床就上天與的,把我們玩的團團轉,心里得意吧?!?/br> 林驚墨手心傳來陣陣刺痛,比下巴被他鉗住的痛更甚,她微微一笑:“你說的太嚴重了,玩你們,睡一覺就是玩弄了?程耀司,如果非要說玩弄,學長勉強算吧,畢竟我確實表現出喜歡過他,也叫他誤以為如此,你?我不喜歡你,從頭到尾都是,我想你也知道這一點,這算玩弄的話,你程耀司應該也是戰績赫赫?!?/br> “還有,如果你生氣是因為我睡了你們兩個,學長怎么想先不算,既然你不高興,那好,以后我們一拍兩散,你的床我永遠不爬了,這樣可以嗎?程先生能找回點理智放過我嗎?” 程耀司死死盯著她,面上勃發的怒氣在林驚墨這一段堪稱完美又帶著一點嫌棄的反駁中變得有點僵住,他的質問和憤怒好像通通都是難堪的自取其辱。 只是,他實在沒辦法承認這一點,尤其那句“從頭到尾都不喜歡你”。 他試圖尋找一點她在欺騙他的痕跡,可惜,她眼里全都是無所謂。 他心底被撕開了一個無底洞,必須填點什么進去,沒有愛,恨也行,但不能是無所謂。 長久的沉默后,他才繃著嘴角擠出一句:“高看你自己了,你以為你有的選嗎?” 林驚墨愣了愣,她也惱了,半晌,她一瞥車窗外,忽然又扭頭看向他,笑瞇瞇道:“程總不會是要走老套的強取豪奪路線吧,別呀,不用的,你錢到位,我服務到位。你這么有錢,長得也不差,跟你我不虧?!彼f著,開始脫自己的外套:“車震要不要?我只來過一次,還是跟學長,說實話,挺刺激的……” 她說到這,程耀司忽然傾身打開車門:“滾!” 林驚墨手指頓住,眼前的男人顯然被她氣得不輕,她看了兩眼,這才收回笑容,下車的時候,握門把手,手心又是一陣痛。 玻璃窗上,程耀司高挺的眉骨下是一片陰影,晦暗難明,看不清他的眼神,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所有的答案都是那么的不可捉摸。她停了下,對他道:“程耀司,我愛的男人,永遠不會故意叫我受傷,所以很顯然,你不是?!?/br> 林驚墨直至走到電梯里,肩膀才放松下來,腦子里一直浮現起他最后的表情,情緒一時難以名狀,更叫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為什么會最后說那句話,給整段戲搞得有點崩。 但她想,程耀司估計短時間內都不會再來找她了。 …… 沉氏兄妹的覆滅影響深遠。 有人因此獲得解脫,有人因此大賺一筆,還有的人,因此失去的父親。 說“失去”有點嚴重,但葉楠楠自從知道葉仲敘跟林驚墨竟然是那種關系后,在她心里,葉仲敘確實跟死了差不多。 盡管葉仲敘告訴她自己早已和林驚墨沒了來往,也沒能補救什么。 有些事不能發現,其實發現的那一刻的痛苦,遠不如回想以往自己并沒有在意的細枝末節來得鈍刀子割rou。 從前她忽略的那些,譬如那一回在蘇繪,林驚墨和她爸爸前后腳出包廂,林驚墨回來時候的不對勁,現在想想,就很可疑。 作為追星狗出身的葉楠楠,一旦對什么開始感興趣,考古這種事,專業的。 但這次考古,卻把葉楠楠給考郁悶了。 她是真的喜歡林驚墨這個年紀只大一歲的jiejie,也是真的尊重她嚴肅威嚴的父親,這樣不亞于雙重背叛的打擊,對葉楠楠來說,簡直是不到十八年人生中不可承受之重。 葉仲敘理虧,對葉楠楠受了打擊后不愿意上學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他部隊上事務繁忙,在家陪不了她幾天,沒多久就回去了,家里留下兩個阿姨照看。 阿姨又管不住葉楠楠,好在葉楠楠整日里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悲春傷秋懷疑人生,倒沒亂跑,但這一天,葉楠楠可能在家里也呆夠了,趁著阿姨不注意,甩開葉仲敘給她安排的保鏢,和一個小姐妹約了出去見面。 見面的地點,以現在葉楠楠的心態來說,當然是越叛逆越好。 開玩笑,她都已經發生自己老爹搞自己閨蜜的事情了,那是萬萬走不了正常路線了。 最后定在了一家酒吧,葉楠楠知道這里,她不愛參與二代們的紙醉金迷,并不代表她不了解,這酒吧有賣軟毒的,因為背后有人查的很松,里面偶爾有些大尺度的內容,在二代圈人氣很高。 到了地方后,小姐妹才說自己來不了。 葉楠楠把她臭罵一頓,但也不想走了,一個人在包廂里唱歌,被她唱出群魔亂舞的架勢。 …… 袁明赫剛打開一條縫,就聽見鬼哭狼嚎,抬眼一看,見一個小姑娘捧著話筒唱得正投入。 他發現自己走錯了,轉身要離開,忽然覺得這小姑娘很眼熟,他頓住腳步,略一回想,便想起那件叫他不爽到現在的事情。 他進屋,葉楠楠看他一眼,拿著話筒大聲道:“你是誰?” 袁明赫坐到沙發上,眼看桌子上有幾個瓶子已經空了,徑自拿起還剩一半的那瓶吹了兩口,用普通話說:“小美女,我們見過的,你忘記啦?” 葉楠楠現在是半醉狀態,歪頭想了半天想不起來,說:“不認識,不記得?!?/br> 袁明赫笑了笑:“不認識,沒關系,上次那個美女,你那個墨墨姐,她在這里嗎?” 袁明赫上回被程耀司請到警察局,袁建邦找了關系,他還是蹲了兩天,這個仇,他一直記著,只是他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么,打聽都打聽不到,報仇也無門。 他們混社團的,講究一個道理,恩要還,仇更要還,今天看見葉楠楠,也算是老天給他機會。 葉楠楠一聽“墨墨姐”仨字,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大叫起來:“林驚墨才不是我jiejie!” 袁明赫一沉吟:原來她叫林驚墨。 他看出這倆女孩似乎鬧了矛盾,坐到葉楠楠身邊,問她:“為什么,她不是你jiejie嗎?” 葉楠楠一下紅了眼眶:“她背叛我……她背叛我……” 袁明赫對她們這種女孩子的雞毛蒜皮不感興趣,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那你想不想懲罰她?” 葉楠楠懵懵地看著他,說:“怎么懲罰?” …… 林驚墨接到葉楠楠的電話時吃驚不小。 這小姑娘有快一個月沒聯系她了,她以為她知道自己跟她爸爸的事情后,就不會再搭理她,一時疑惑,一時感慨。 電話接通,葉楠楠在那邊道:“喂,是不是林驚墨?” 林驚墨聽出她聲音不對勁,道:“楠楠,你是不是喝醉了?” 葉楠楠說:“我沒有,我才沒有,你來,來我這邊……” 她說話斷斷續續,聽起來很是奇怪,背景音是大音量的音樂聲,像在酒吧,林驚墨道:“你在哪?” 葉楠楠說了兩三回,才把自己所在的地方說清楚。 林驚墨想了想,把葉仲敘的號碼從黑名單里拖出來給他打電話,可葉仲敘一進部隊,能不能聯系上他純屬碰運氣,林驚墨焦急葉楠楠一個人在酒吧里喝醉,來不及等,便叫了車只身前去。 作者有話說: 誰要周老師上線虐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