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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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耀司把林驚墨抱到車上后,叫司機將隔板升起來,然后一言不發地開始檢查她身上rou眼看不見的地方。 當他為她脫外套的時候,林驚墨按住他,輕聲道:“我沒事?!?/br> 程耀司抿唇凝視著她,雙目深炙,像要看進她心底去。 林驚墨拿槍對準她自己的畫面循環往復的在他腦海里重播,像壞掉的恐怖片錄音帶。 他不明白林驚墨為什么會那么做,第一時間能想到的便是她在沉星辰手里承受過非人的折磨,所在在將沉星辰殺死后,才會心理防線潰敗決堤,痛苦地活不下去。 “我真的沒事?!绷煮@墨又重復了一遍。 那三槍,她開得決絕又渾噩,她對沉星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那個十年前就應該跟著父母一起死去的名字。 這十年的痛苦和怨恨一剎掏盡。 看到手里的槍,她覺得自己好像也是時候離開了。 只是瞬間的感覺,被程耀司打斷后,那種疲累至極點只想永眠的恍然也慢慢消散。 “我想睡一會,你抱我好嗎?!?/br> 她說完,偎到程耀司懷中,程耀司幫她調整姿勢,叫她能躺得舒服點。 林驚墨果然很快睡去,這一覺睡了近十個小時。 期間葉楠楠也已經找到,她看見葉仲敘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跟林驚墨什么關系。 葉仲敘沉默以對,葉楠楠崩潰地不行,她那么尊敬的父親,竟然跟一個比她女兒大不了一歲的女孩子搞到一起,這叫他在她心里的形象轟然倒塌。 虧她葉楠楠追星幾載,最驕傲的就是每一任愛豆在塌房前她都會提前宛如有心靈感應般跑路,為此她的大號還被人傳是行業明燈,沒想到啊沒想到,最狠的這一下居然是親爹給的。 葉楠楠的難過可想而知。 至于林驚墨開槍的事情,被處理成現場混亂人質開槍自衛,反正當時的真實情況誰也沒看到,葉仲敘是行動最高指揮官,他也不會追究什么真相,報告很快提交過審,這件事就此結案。 醫院里,唐天與起先以為林驚墨有事所以不能來,到了第二天才知道她被綁架,鬧著要出去,醫生給他打了鎮定劑,叫他在床上躺了兩日。 …… 林驚墨醒來時是半夜,在程耀司家中。 她睜開眼,對上身側投來的目光,林驚墨怔了怔,因為程耀司看起來好像一直沒睡,就這么看著她。 她伸手蓋到程耀司眼皮上,問道:“你不累?” 他卻道:“對不起?!?/br> 林驚墨不明所以,程耀司把她的手拉下來,放到唇邊,“其實你這兩次的危險,都是我的疏忽?!?/br> 他說著,就要親林驚墨的手指。 呼吸簇開在林驚墨的指尖,綿熱的溫度,她心跟著一顫,抖了一下,想收回來。 程耀司一直想著林驚墨差點自殺的事兒,那一幕直到現在還時不時躥進腦子里嚇他,林驚墨不管做什么,他都順從著,她輕輕一拽,也就放開了。 林驚墨也不知道為什么,按理說他們親密也不是一兩回了,或許無仇一身輕,心里可以去想更多的東西,如今再做這種親昵的舉動,林驚墨有種說不出來的羞澀的別扭。 “跟你沒關系,別人有心,你就算再防備也沒用,而且我自己也大意了,所以我不會怪你的?!?/br> 林驚墨說完,見程耀司奇怪地看著她,不禁問道:“怎么了?” 程耀司笑了下,答非所問:“餓了沒,起來吃點東西?!?/br> 林驚墨這幾天都沒好好吃東西,早餓得不行,程耀司把她拉起來,帶她去洗漱。 林驚墨先刷牙,這倒還好,等洗臉時犯難,她一條手臂還不能用呢。 程耀司倚在門邊,看她一只手撩水費勁吧啦,走上前去抽了片洗臉巾:“我站在這,你都不知道請一下?” 他把林驚墨抱坐到洗手池上,倆人一下無比靠近,他拿著洗臉巾沖水,水流聲嘩嘩,林驚墨臉微微一熱,這種行為在她看來比親吻擁抱還要更纏綿幾分,本想拒絕,但她的手確實不方便,程耀司愿意做,就讓他做好了。 于是,林驚墨閉上眼,任他拿著溫濕的洗臉巾給她凈了面,隨即還用洗面奶泡沫涂到她臉上。 程耀司是第一回干這個,雖然已盡量細致,還是弄到林驚墨的眼睛里,好在他用的洗面奶溫和,林驚墨并不覺得刺激難受,但一剎的酸澀感,叫她輕叫了一聲撇開臉。程耀司朗聲笑著抱歉,上來就要幫她擦眼睛,林驚墨抹了把臉上的泡沫,沾到程耀司鼻頭上。 那一點輕盈的泡沫好似點到了他的心里,怦然而動,他一俯身,弓起背吻上她。 林驚墨尖叫著躲,“程耀司!” 哪有人這種時候親的! 他不管不顧親上去,一嘴的香精和化學添加劑味道,可他甘之如飴,心搭上泡沫飛到云端里,他看著她無奈地躲不掉只能瑟縮著往他懷里拱,很久沒這么高興過了,盡管這好像沒什么值得他高興的。 最后,林驚墨敵不過他的力氣,還是被他捧著臉親到唇,惡作劇般發出啵啵的兩下重響。 她看見程耀司蹭到滿臉的泡沫,眉眼熠熠生輝,肆意而放縱,恍惚間,林驚墨似看到了他少年時的模樣。 但程耀司那時候哪里會這么笑,他總板著臉,林驚墨偶爾扭頭往后面看找人的時候,余光掠過程耀司,他就萬年不變的表情,唇抿著,抬頭看她,眼神冷冰冰,像對她有許多的不滿意。 有時候上體育課,幾個女孩湊在一起聊天,她們談論起班上的男孩子,幾個人一致認為程耀司是最帥的,比上一屆最出名的曹桓炬還要帥,林驚墨是唯一反駁的那一個。 “嘁——顧慈恩就喜歡曹桓炬那樣式兒的看著很溫柔,中老年人審美,跟我們少女審美不一樣!” 林驚墨打她:“什么呀,你們明明就是欠虐,一群抖m!” “啊可是人家真的很想被程耀司虐——顧慈恩你不要飽漢子不知道餓美女饑了,你知不知道我多羨慕你坐他前面!” 林驚墨就笑:“好啊好啊,那下次你考好點,努力挑位置的時候坐他身邊?!?/br> 他們三個月一換座位,根據考試成績選座位,第一名可以第一個挑。 程耀司總考第一,她第二,每次排位置前,她都跟要好的朋友提前挑選好,但每次,程耀司都在她選好的位置后。 這些事情分明離她已經很遙遠了,現在想來,又像在昨天。 林驚墨吃過飯,又睡了過去。 程耀司等她呼吸平穩,起身走到書房給陳為清打電話。 陳為清半夜被叫醒,雖然是衣食父母,心情也不是很美麗,沒好氣道:“大哥,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程耀司道:“給我找個靠譜的心理咨詢師?!?/br> 陳為清一下清醒過來,挪了個靠墊坐起:“你終于意識到其實你是個變態的事實了?” 程耀司沒功夫跟他閑扯,“我要盡快?!?/br> 他說完,掛了電話。 林驚墨有自殺傾向這件事始終是他心上的一根刺,他心底隱隱約約感覺和她復仇有關,這就又牽扯出另一樁,包括謝麟也一直鬧不明白的疑點。 她要是為劉恬美復仇的話,她們明面上的感情基礎和動機實在過于薄弱,如今再加上她復仇結束竟想要自殺,“劉恬美”開始顯得那么的模糊不清。 他感覺到自己在從過往糾纏不清的的記憶凌遲中逐漸剝離,他不能讓這一切來之不易的美好變得再次遙不可及。 作者有話說: 給舅一點甜甜,馬上開始虐他 可能有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