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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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考完最后一科,周硯征收拾好東西,給工程機械學院的領導發了辭職信。 一回到學校,即便沒有遇見她,他也會有一種她就在不遠處的幻覺,這讓他心思很難集中在教學上,對學生而言,他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再做老師。 快放假了,領導收到周硯征的辭職信,有心想跟他聊幾句,但抽不開身,只說叫他再考慮考慮,過兩天面談。 周硯征回到家,家里她的東西都被他打包好了,那些女士拖鞋,護膚品,毛巾牙刷等等,短暫的存在過,又迅速的消失。他沒有希冀林驚墨還會有回來用到它們的一天。 期望很傷人,他早就知道。 板栗身體有點小毛病,周硯征帶它去寵物醫院,車上,它也不吭聲,蔫兒了吧唧的躲在寵物箱里,周硯征歪頭看它兩眼,一晃,目光犀利地對準身后一輛出租車。 在路上七拐八拐亂走了十幾分鐘,到了一處車流量不大的小路,周硯征靠邊停下,跟蹤他的估計也是個生手,慣常干這個的早就能看出他發現了不會繼續,但這車也跟著停了。 周硯征開門下車,走到車邊,那司機是小年輕,開車兩叁年還是頭一次被顧客要求跟蹤人,一見周硯征走過來,魂都快嚇沒了,忙把車窗搖下來,沖著周硯征道:“是她叫我干的不關我事兒啊,你別報警……” 周硯征看向后座,一個長發女孩兒,他心里一顫,臉上卻端起冷漠。 出來的并不是她。 也是個漂亮姑娘,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模樣,她下了車,出租司機腳踩油門飛速溜了,連錢也不要了。 周硯征卻在這會兒的時間里認出她,眸光逐漸幽深。 想起他殺人的干脆和狠辣,女孩嚇得退后半步,哆嗦著道:“周老師……我不會說出去的真的,我叫孫淼,我就想告訴你我叫孫淼……” …… 時間撥回到半個月前。 周硯征把幾個華人女孩從房間里放出來,她們一開始窩在一團瑟瑟發抖,并不知道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直到他用低沉的聲音對她們說:“you go?!?/br> 女孩們有些被打了冰毒針,原本渾身癱軟著,聽到他的話,竟全都站起來,如四散逃難的鳥兒,沖出這個不見天日的魔窟。 孫淼是剛被抓進去的,她沒被打毒針,身上也還有力氣,跑到房間外面后,看到那些惡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血流的到處都是,她心里卻沒有多少害怕的感覺,抄起手邊的刀子走到墻角的那個男人旁邊。 就是這個人把她抓來的。 她要多捅他幾刀。 正要下手時,地上的男人卻忽然暴起,仿佛憑著最后一口氣也要拖個人下水,滿臉猙獰的掐住了孫淼的喉嚨。 “淼淼!” 剛剛認識的女孩大叫她的名字。 隨即,她的余光瞥見那個站在滿屋血泊中宛如修羅的男人渾身一震,大步上前給了匪徒一擊。 屋里的燈被他掐滅,但窗外有光照進來。 他靠近那一刻,孫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露出的眼睛。 “還不走!” 他忘了修飾自己的聲音。 孫淼知道他是誰了。 …… 孫淼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就是希望他可以相信,她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周硯征已猜出她是東大的學生,只有學生會叫他周老師。 “你叫什么,跟我沒關系,你最好記住,我們沒見過?!?/br> 他說完轉身上車,孫淼立在原地,看著路燈將他的車子拉出長而細的影子。 …… 距離東港車程兩小時的南奧,系華國東南部最富盛名的娛樂之都。 年底這段時間,圣誕連著跨年和春節,香城,東港,乃至京都的富豪,都喜歡往這邊跑,要玩兩把博開門紅。 賭場隱私好,幾乎沒有人會在賭場偷拍,尤其沉星辰出入都是高級包廂,他把沉星顏也帶了來。 沉星顏對賭博不感興趣,可她喜歡這種人聲喧鬧紙醉金迷的感覺,她穿一件低胸高定吊帶禮服,裹著皮草披肩,脖子上價值幾千萬的翡翠項鏈青翠欲滴,全套妝發,可以直接走紅毯那種,像要挽回點兒什么似的, 她享受別人在她身上停駐的目光,嫉妒的,好奇的,yin欲的,輕蔑的,無所謂,有人看她就好。 沉星辰玩兒過幾局,手氣還行,贏了一些,把籌碼都給了沉星顏。 倆人從水晶過道上離開時,沉星辰腳步一頓。 “怎么了?”沉星顏問。 沉星辰看著一樓大廳里一個輸急眼的男人,“沒什么,你先回酒店,我待會兒去找你?!?/br> 他拍拍沉星顏的翹臀。 …… 林驚墨給林父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寒假不回去了。 林父有點失望,可他知道林驚墨現在是要上電視的明星了,會很忙,連跟她打電話也怕占用她的時間,等林母說了幾句,就讓林驚墨把電話掛了。 他們現在在部隊上工作,林驚墨并不擔心他們的生活,但聽著林父斟酌語氣的小心翼翼,她心里不太好受。 但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將來要做的事情,她不敢跟他們有太多的感情牽絆。 學校放假那天,林驚墨也接到葉仲敘的電話。 葉仲敘注意到林驚墨跟唐天與的親密。 跨年那天,他們倆在內場的照片滿天飛,其中一張,唐天與給她披外套,雙手扣緊領子,兩人在人群中對望。照片拍得妙,景別很松,四周的人和物都入了鏡,人群都是動態,只有他們兩個靜立,這一眼竟有點天荒地老的感覺。好懸沒把他倆的西皮粉給嗑死,當場同意了這門親事。 葉仲敘早先知道唐天與飛去霓虹找林驚墨,沒多說,也不好提,人家去了前線,他沒去,不管因為工作還是什么,成年人都是看結果。林驚墨之前告訴他,唐天與對她還有心思,他要追,林驚墨一個女孩子能怎么樣。 但看到這張照片,葉仲敘有點坐不住了。很奇怪,他可以平心靜氣的接受沉星顏有別的男人,卻沒辦法接受林驚墨如此。雖然林驚墨跟他一開始,和沉星顏的路數差不多,可他心底卻始終沒把兩人劃等號。 至于他們的關系,說情人,卻沒金錢供給,說是情侶,好像也沒到那個份兒上。他認為自己是喜歡林驚墨的,談不上很喜歡,可終究是喜歡的。他一直在部隊,小姑娘身邊天天守著那么一個狼崽子似的,哪天被人叼走了,他也不知道。一把年紀又品到點患得患失的味兒,葉仲敘感覺有些新奇。 他在那頭旁敲側擊的,林驚墨聽出來了,卻故意跟他打太極,閑扯了幾句,很干脆的撂了他的電話。 現在對葉仲敘,林驚墨就是一個打太極的狀態,沒必要太吊著,也不想全斷了。 …… 林驚墨和虞晚商量好后,倆人打算去美國過寒假。 唐天與一聽,也想陪林驚墨一起去,可快過年,他也不能全程不在國內,程耀寧女士本來對他跟林驚墨之間的事情就意見頗大,要叫她知道他為了陪林驚墨不回家過年,偏見肯定愈深。于是,便想著一塊飛過去等她安頓好了再回來。 有私人飛機可以蹭,林驚墨和虞晚都沒意見。 臘月二十二這天,叁人落地紐約機場。 唐天與助理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轎車將他們送往華爾道夫酒店。 虞晚在車上直感慨他們這幫人最牛的就是會選助理,各個萬能,能在旺季從全球游客手里搶到華爾道夫的套房,還是兩間。 唐天與知道虞晚和林驚墨關系好,對她十分客氣,虞晚很受用,頻頻對林驚墨使曖昧的眼神。林驚墨先前并不覺得跟唐天與有談戀愛的感覺,但虞晚這一路上的調侃和神色,叫她頭一回有了一點實感,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林驚墨說不太清。 到了酒店,休息過后,唐天與陪著他們在酒店餐廳吃了飯,隨即便馬不停蹄的又回機場離開了。 林驚墨看著遠去的車輛,聽身邊的虞晚感慨:“小唐真不錯?!?/br> 林驚墨轉過頭,笑嘻嘻的說:“我覺得陳醫生也不錯啊?!?/br> 虞晚對她捏了個手勢,示意收聲,林驚墨笑抱回她,兩人一個秀美典雅,一個高挑出塵,純東方的面孔,吸引了不少目光。 到時已是下午,送走唐天與后天就黑了,這一夜主要是倒時差,第二天一早,虞晚帶著林驚墨去一家著名的面包店買了新鮮出爐的牛角包,在面包店旁邊的旋轉圖書館淘了幾本書,隨即,去中央公園閑溜達。 林驚墨作為顧慈恩時高中作為交流生曾去過澳洲兩個月,在霓虹那次也是為了工作和阻止沉星辰談成合作,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她頭一次出國旅行,這樣無意義的閑逛,對她來說也是很難得的。 此時是冬天,中央公園里草木蕭條,但剛下過雪,又有一種異域的蒼涼渾厚,四周圍繞著中央公園建設了許多高樓大廈,虞晚指著其中一座,對林驚墨道:“那是鵬程的美國總部?!?/br> 林驚墨看向那建筑,又開始心痛自己的一千萬。 而虞晚看到鵬程的大廈,才想起中午要吃什么。 鵬程對面有一家米其林叁星,他們的黑松露塔塔,虞晚已經惦記很久了。 林驚墨對吃什么向來無所謂,步行至餐廳門口,餐廳是預定制,但虞晚在門前打了個電話搞定,正要進門時,虞晚抬眼間,一臉驚喜地朝著對面揮了揮手。 “程耀司!” 異國他鄉,中文的出現總是很抓耳的。 林驚墨心臟好像被她說出口的叁個字頂了一下,她下意識看過去。 視線越過車水馬龍的數米街道,人行道上川流如織,每一個都行色匆匆,他穿黑色大衣站在那里,好似已經看了她一會兒。 他眼神很平靜,那種經歷過什么驚濤駭浪后的平靜,林驚墨莫名感覺慌,一下收回視線。 --